「璐娜。」
「……嗯?」
「妳再這樣盯著我的後腦勺它就要起火了。」伊恩冷靜地說。
「你、你後腦是有長眼睛嗎?」璐娜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直到他轉頭。
「我說過,即使我看不見光,也依然看得見妳,記得嗎?」
璐娜:……。
路上充滿各種人,也有穿著漂亮長裙的,只是大部分的平民都還是穿著簡單的布衣。街上的裝飾不多,卻非常熱鬧繁榮,是璐娜從沒想像過的場景。即使如此依然有一種熟悉感湧上心頭,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有點溫暖……卻夾雜著恐懼。
「我感覺這裡就跟我之前生活過的地方一樣。」莎莉曼說。
璐娜朝莎莉曼望去,附和道:「我、好像也是。」
她們都覺得自己在這裡生活過一段時間,可又說不上來自己曾經住在哪裡。
哈魯克沒說話,很稱職的假裝是個侏儒,一瘸一拐地跟在伊恩後面。
「在很多時空中,時間流出現的地方並不是固定的,而最大宗的出現地點──也就是『地球』,它的時間流經常出現在這座島嶼附近,所以幾乎所有從地球來的旅人都會發現這座島。這裡,又稱為『起點島』。」伊恩解釋:「整個死者恆生都很繁榮,起點島的物資最多,因為最常有新的旅人出現,對流浪者的接受度也最高。島與島之間依照順序排列,中間是第一座出現在這裡的原始島,也叫做中央島;以中央島為界,往上走是上世界,往下走是下世界。」
璐娜沉默地看著他,莎莉曼也是。她們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被伊恩帶到了一個掛著「薩米斯紀錄處所」招牌的建築外,就是剛剛哈魯克一直嚷著要她們自己進去問的地方。
「就是這裡嗎?」璐娜看了看建築外觀,和其他建築並沒有什麼差別。
「嗯,進去以後就可以拿到可能與妳自己有關的線索。」
伊恩的回答讓璐娜有些興奮,她和莎莉曼對視一眼,很快地兩人就手牽著手,一起走進紀錄處所。
「歡迎光臨,旅人,有什麼可以為妳們服務的嗎?」清脆可愛的聲音迴盪在空間中。
璐娜一進門就被眼前綠意盎然的畫面洗了一次眼睛,大廳上方還有鳥兒在挑高的空間中或飛或跳,她忙著欣賞美景,接著才注意到一個站在高台上,綁著兩顆可愛小丸子頭的女孩。
和丸子頭少女說話前,璐娜和莎莉曼得先走到台階上,伊恩及哈魯克也緊隨其後。
「我們、是要來……」一時間璐娜也說不準自己來幹嘛,只是因為伊恩說可以了解自己有關的線索,她就很興奮地衝進來了,沒想到現在根本不知道要怎麼開始。莎莉曼更不用說了,膽小的她此刻已經縮在璐娜身後。
「來註冊的嗎?」
此時藍色光幕突然分別出現在璐娜和莎莉曼眼前。
可愛的小女孩自我介紹:「旅人們好,我是妳們的導覽員拉維亞,如果是新人註冊請幫我按一;如果您懷疑曾經來過,那麼請幫我按二,這裡會幫您查詢資料喔。」
璐娜聽到拉維亞的話,火速按下「二」,拉維亞很快接收到她的需求以後又問:「需要幫您搭配大陸歷史嗎?不會很長,幫助您更了解未來去向,可以直接幫您下載喔。」
璐娜也沒猶豫,點了「是」。
莎莉曼先看璐娜怎麼點,之後也跟著有樣學樣地點過一遍,接著拉維亞又問:「是否需要購買記憶石呢?」
「記憶石?」璐娜第一次聽這個詞,困惑地轉身問向伊恩。
伊恩說道:「一種能儲存記憶的神奇石頭,在死者恆生大陸生活的人會在胸口鑲嵌記憶石,這能讓意外死亡的人在復活時還能保有生前記憶。」
這時螢幕上秀出幾個價格,璐娜身後伸出一隻手,直接幫她選擇了「居民石。」
璐娜震驚地看向身後的伊恩:「伊恩,我不是居民!」
「相信我。」伊恩低聲在她耳邊說:「兩者只是價格的差異,妳離開大陸的當下,記憶石也會徹底消失。」伊恩繼續說道:「流浪者使用的『記憶石』是自己決定要記什麼的,碰到危險沒記下來的情況很多。」
哈魯克也說到:「一般記憶石是流浪者所使用,只記得使用者想要記得的記憶,能記錄的記憶有限;而居民所使用是高階記憶石,又稱為『居民石』,那會完全記錄遭遇的每一件事情。大部分旅人不會購買居民石,流浪者使用的記憶石是最便宜的,卻也是最容易丟失,而且非常不好用的。」
一提到流浪者使用的記憶石,哈魯克就滿臉嫌棄。
「居民石就是這個。」哈魯克說著,輕輕扯了一下自己的領口,露出鑲嵌在他小胸脯上面暗藍色的小石頭:「這個很重要,只是裝的時候有點痛……」
「嗄?我怕痛……」莎莉曼一聽到會痛,就皺著小臉抱住胸口不放手。
「忍耐一下就過了,很快的,相信我。」哈魯克挺起胸口,做出男子漢的樣子。
「有居民石,未來妳們的安全會得到一定程度的保障。」伊恩說。
「真、真的嗎?」莎莉曼不確定地問,璐娜則是勾住她的手,安慰道:「沒關係莎莉曼,我們一起用。」
被兩人說服的莎莉曼只能按下確定,接著她們就被拉維亞帶往另外的小房間。
就算璐娜和莎莉曼是一起來的,兩人仍被分別帶到不同房間,璐娜的房間相當古典,裡面還有一張散發著幽幽藍光的水晶床。
拉維亞先去莎莉曼的房間,一會兒才來到璐娜這邊:「由於您有購買備份記憶石,所以我先為您將石頭鑲嵌在您的胸前喔。」
璐娜愣愣地點點頭。記憶石是伊恩說要買的,她也不知道伊恩買了什麼,聽說是比流浪者使用的還要好。於是她依照拉維亞的指示脫掉外衣,僅穿著一件小可愛,露出白皙的胸骨。接著便聽見拉維亞請她輕閉雙眼,低聲地唸著她聽不懂的咒文,隨即一道藍色的光芒乍現。璐娜忍不住偷看,原本在拉維亞掌心的藍色魔力石化成一團水珠流進她的胸口。感覺冰冰涼涼的,可忽然,她的心臟像是被抓緊、用力一掐,差點讓她喘不過氣!
那疼痛讓她抱著胸口好一段時間緩不過來,拉維亞笑了笑,說:「這是高階備份記憶石,會不舒服是正常的,請再稍等五秒。五、四、三、二、一。好囉,請再感受看看喔。」
璐娜吸了口氣,再度低下頭,感受自己的胸口,那裡鑲嵌了一顆發著微妙藍光的水珠。光芒正逐漸變弱,直到最後,看起來僅是微微突起的暗藍色寶石。
「嗯,真的沒感覺了。」
「是的,記憶石不會對人體有任何傷害喔。」拉維亞可愛地揚起嘴角:「需要為您解說得更詳細一點嗎?」
「應該不用,我知道了。」
「好的,那麼就請您脫下鞋子躺到這張床上。請放心,這裡是王下直接管轄的領域,根據帝國的律法,我們不能與違法者有任何交易,也無法觀看您的記憶;我們必須為您的安全提供保護。換言之,您如果在這裡出事,我們是需要負連帶責任的,最嚴重者處死刑。您在結束這次探險以後可以決定是否要申請騎士守護,直到您離開這個國家;也可以選擇留下來,我們會為您安排合適的工作。新移民有許多福利,強烈建議您可以留下來,成為死者恆生大陸上的重生者,所有職業崗位都優先錄取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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