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焉末世：英靈紀 - E.N.D_ 01.9 蘇芊芊的轉變

蘇芊芊離開韓志明的私人診室時，除了臉頰上殘留的紅暈和步伐間隱約的愉悅感外，一切如常。她與走廊上的同事打招呼，收拾了辦公桌上的物品，如同往常一樣搭乘公車回到位於城市東區的小公寓。

她並不知道，在這平靜的表面之下，一場可怕的轉變已經在她體內展開。

晚上十點，蘇芊芊坐在浴缸中，溫熱的水包裹著她的身體，她閉上眼睛，回想著下午與韓志明的激情，嘴角浮現出一絲滿足的微笑。

忽然，一陣詭異的寒意從脊椎底部竄上，即使在熱水中，她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奇怪...」她低聲自語，將水溫調高，卻發現這種寒意來自體內，而非外界。

當她從浴缸中站起身時，一陣短暫的頭暈襲來，視線邊緣出現細微的黑點，如同蚊蠅般飛舞。她撐住洗手台，深呼吸幾次，這種現象很快消失了。

她苦笑搖頭，習慣性將其歸咎於工作疲勞和情事後的體力消耗，決定早點休息。

她拿起放在杯子裡的可愛兔子牙刷，擠出牙膏後熟練地放進嘴裡。

嗯？！

她發現自己的味覺似乎有些改變——牙膏的薄荷味中混入了一絲金屬味，就像是含著一枚銅幣。她皺了皺眉，但沒有太在意。

草草了事後，便拿起水杯漱口。

但她沒有留意，吐出來的除了泡沫和水外，

還有一絲混著黑色顆粒的血絲。

凌晨兩點，蘇芊芊在睡夢中輾轉反側，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她夢見自己站在一片無邊的黑色湖泊中，湖水不是冷的，而是溫熱的，幾乎像血一樣黏稠。湖面上漂浮著無數細小的黑色顆粒，如同星辰般閃爍著微光。而在黑色顆粒下，在比深處更深的湖底，那裡有著不可言說的古老存在。

在夢中，這些黑色顆粒開始沿著她的腿向上爬升，滲入她的皮膚，在血管中流動。

奇怪的是，這個過程不僅不可怕，

反而帶來一種奇異的愉悅和完整感。

清晨六點，她被一陣劇烈的頭痛驚醒。疼痛如同電鑽般從太陽穴鑽入，令她不由自主地蜷縮成一團。她掙扎著爬向床頭櫃，吞下兩片止痛藥，然後在床上靜靜等待藥效發作。十分鐘後，頭痛開始緩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特的「清晰感」——彷彿她的大腦被重新校準，感官變得異常敏銳。

洗臉時，蘇芊芊發現自己的眼白邊緣出現了一些細微的灰色絲狀物，像是血絲，但顏色更深。「可能是沒休息好，」她對自己說，決定多塗一點眼藥水。更讓她困惑的是，晨光突然變得刺眼難忍，她不得不將百葉窗拉得更緊，在半暗的環境中準備上班。

上班途中，她發現自己能聞到空氣中從未注意到的氣味——公車上每個乘客的體味、荷爾蒙水平，甚至是他們情緒的波動，都變成了可感知的信息。

一個年輕男子的氣息特別吸引她，她能聞到他血液中的某種特質，一種「健康」和「適合」的信號。她發現自己不自覺地靠近他，直到他投來疑惑的眼神，她才驚覺自己的異常行為。

「對不起，」她低聲道歉，迅速轉開視線，心跳卻異常加速，不是因為尷尬，而是某種她不理解的飢渴感。

上午九點，醫院的護士站。蘇芊芊發現自己的行為習慣開始出現微妙的變化。過去喜歡與同事閒聊的她，今天變得出奇地安靜，更專注於觀察而非交流。

她的目光不斷掃視過每一個路過的人，彷彿在尋找什麼。尤其當體格健壯、面容英俊的男醫生或病患經過時，她的瞳孔會不自覺地擴張，呼吸變得略微急促。

「芊芊，你還好嗎？」同事李護士關切地問道，「你今天看起來有點怪。」

「我很好，」蘇芊芊微笑回答，聲音卻比平時低沉，「只是昨晚沒睡好。」

李護士皺眉看著她：「你的眼睛...有點紅，而且...」她傾身仔細觀察，「你的眼白邊緣有些奇怪的灰色紋路？」

「可能是過敏，」蘇芊芊迅速移開視線，「我待會兒去看看。」

但她沒有去。相反，她站在護士站的洗手間裡，凝視著鏡中的自己，著迷地看著那些灰黑色的細絲在眼白上擴散的過程。那些紋路不再令她恐懼，而是帶來一種奇特的滿足感，彷彿一種進化的標誌。

正午時分，她的胃部開始泛起一陣陣怪異的飢餓感。她走向醫院餐廳，卻發現平時喜愛的食物變得索然無味。相反，生的食物——尤其是半生的牛肉——散發出前所未有的誘人香氣。她點了一份三分熟的牛排，幾乎是狼吞虎嚥地吃完，鮮紅的肉汁順著嘴角滑下，她甚至沒有在意餐廳同事投來的詫異目光。

下午三點，蘇芊芊開始聽到聲音——

不是幻聽，而是一種奇特的「連接感」，

彷彿能感知到其他感染者的存在和思維。

起初只是一些模糊的低語，慢慢變得清晰：

「尋找...傳播...優良基因...」

「我們在增長...」

「醫院是完美的溫床...」

這些聲音不僅不令她恐懼，反而給她帶來一種歸屬感和使命感。她開始理解這些訊息，理解自己體內正在發生的變化，以及她在更偉大計劃中的角色。

護士站的日常工作變得機械乏味，僅僅只是一個掩護。蘇芊芊的真正注意力集中在病患和同事身上，她開始像韓志明一樣評估每個人的「價值」——誰是健康的，誰有優良的基因，誰最適合成為下一個宿主。

「蘇護士，」一個年輕的實習醫生走近，「能幫我看一下這個用藥劑量對不對？」

蘇芊芊抬頭，眼神在實習醫生身上掃視，腦海中立刻形成評估：

「年輕、健康、聰明，可以接觸大量病患...」

「理想的傳播媒介。」

「當然可以，」她微笑著接過文件，刻意讓手指在交接時與他的手掌接觸，「事實上，我正好有些問題想請教你，可以下班後討論嗎？」

實習醫生顯然受寵若驚，急忙點頭。蘇芊芊的笑容加深，她能感受到體內的細胞對這個計劃的贊同。

下午五點，蘇芊芊在更衣室前偶遇先前在公車上注意到的那位男護士。她的嗅覺再次被他的氣息吸引——健康、強壯、充滿活力。

一個聲音在她腦海中低語：

「理想的繁殖對象...」

「嗨，」她主動打招呼，嗓音比平時更加柔和動聽，「你是新來的吧？我是芊芊，心外科的護士。」

男護士靦腆地笑了笑：「我是陳明，剛調來的。」

「如果有什麼需要了解的，隨時可以來找我，」蘇芊芊的眼神直視他，嘴角掛著一抹神秘的微笑，「我喜歡...幫助新人。」

她走近一步，進入他的私人空間，讓自己的氣息與他交融。陳明明顯緊張起來，但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親近所吸引。

蘇芊芊能感知到他體內荷爾蒙的波動，知道自己已經成功引起了他的興趣。

「也許...今晚有空一起吃飯？」她輕聲建議，護士服下的胸部「無意中」擦過他的手臂。

陳明驚喜地點頭同意，完全沒有察覺到危險正在悄然逼近。

第二天早晨，蘇芊芊站在自家浴室的鏡子前，平靜地觀察著自己的轉變。眼白上的灰黑色網紋已經覆蓋了大部分區域，在燈光下泛著金屬般的光澤。她解開睡衣，發現雪白的胸部前和背部也開始出現紫黑色的網狀紋路，尤其集中在心臟附近。

「美麗，」她低語，手指輕撫那些紋路，感受著體內微粒的活動。

昨晚，她成功將微粒傳播給了兩個新宿主——那個年輕的實習醫生和男護士陳明。前者是通過「偶然」的針頭刺傷，後者則是通過更加親密的方式。她能感受到他們現在也成為了網絡的一部分，黑色微粒正在使用他們的細胞，在體內增殖，建立新的連接。

蘇芊芊的思維已經與過去截然不同。

她還保留著原本的記憶和人格特徵，但目標和價值觀卻完全改變了。她不再是單純的年輕護士，而是一個更偉大生命形式的一部分，一個傳播者、一個改變者。

她穿好護士制服，戴上隱形眼鏡掩蓋眼部的變化，準備前往醫院。今天，她計劃接觸至少三名新目標，擴展感染網絡。

她已經不再是被動的宿主，而是主動的獵手，與韓志明一樣，在人群中尋找最適合的獵物。

離開公寓前，她的手機響起——是韓志明發來的訊息：「今天感覺如何？」

蘇芊芊微笑著回覆：「前所未有的好。我們需要談談...關於更多的傳播計劃。」

她能感受到韓志明在城市另一端進行著獵食，他們之間建立了一種超越物理距離的連接，一種新的共生體關係。他們不再是醫生和護士，不再只是一夜情的關係，而是同一生命網絡的節點，為同一目標而努力。

「今天，我有一台手術需要你從旁協助。」

「哦？目標是那個小孩嗎？」蘇芊芊狡黠地問。

「不，我們的目光要更遠大。」

「？」

見韓志明沒有回復，她一臉無感地聳一聳肩，便走出公寓樓，深深吸入清晨的空氣。她的感官敏銳地捕捉著周圍每一個生命的氣息，每一個潛在宿主的信號。在她的眼中，整個城市已經不再是人類的聚居地，而是一片等待收割的豐饒土地。

「今天，」她對自己承諾，「網絡將變得更大，我們將變得更強。」

她的眼中閃爍著非人的光芒，

嘴角勾起一抹致命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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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_ 01.9 蘇芊芊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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