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利先生將重新收拾好的帳冊放到羅斯福公爵書房的辦公桌上,但大人與夫人沒有進來書房,仍在外面的走廊上沉默對峙,老管家沒有其他條路可走,忠誠與保護女公爵是他待在莊園裡最重要也是唯一的職責與人生道路。
威爾遜太太離開後,萊利先生盡責的站在一旁,兩個女人還是什麼話都沒說,僅是互相對望。夏天的午後斜陽仍是熱得嚇人,此刻的畫面好似她們去年初次在皇宮外單獨對談時,公爵當時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單純的對王后的女侍臣露出微笑。柯蒂斯夫人不知道,她這些日子常對公爵自嘲的臉上皺紋又多了、體力不如以往、頭髮光澤不再,甚至是胸部不夠堅挺等等的話,琴完全不在意,也許這麼說很浮誇,但琴確實有在心裡想過──夫人居然連皺紋都是性感的。羅斯福公爵沒有特定選擇情人的條件,因為她幾乎不追求女人,都是女人渴求她。或許在這麼多這麼多這麼多的嘗試之後,光是存在、光是站在地面上就足以勾引到女人的能力,讓她成為了一位極度不適合當妻子的女人。琴主動走上前,凱莉本來氣得不行,一見年輕愛人靠近她,並作勢要吻她,她不知所措的下意識後退,這一退,琴也停止了。
「夫人,我明天無法替妳送行,我很遺憾,非常遺憾。」女公爵真是一開口就能氣死夫人,這時換不甘心的凱莉靠上去,雙方這近距離的嘴唇只差不到幾公分,萊利先生瞇起眼看仔細,一見夫人的指尖輕觸公爵的臉頰,他立刻眼神示意走廊上的守衛全部退下,但令人意外的是,吻沒有發生,她們僅是額頭相觸。
「琴,我讀了妳的信。」這是情人之間的呢喃,夫人自曝她的擅自行動,她的越界,她的眼淚。
「我知道,凱莉,是我讓萊利先生這麼做的,我告訴他,如果到了一個他覺得適合的時機,那些信便可物歸原主。」
夫人哭笑不得,魔鬼的告白原來這麼彆扭嗎?
「妳明天還不親自送我?」
「如果我親自送妳,妳根本就踏不出羅斯福莊園一步。」
最終,女人們的相擁而泣在日落。而吻的發生在通往臥房前的黑暗樓梯間,但這一次不是羅斯福公爵的變態無恥,是柯蒂斯夫人咬住妻子耳朵時說的那一句:「我們好像還沒有在樓梯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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