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愛情/甜?]《社會稷分計劃》| 他被植入了另一個人格。 - #72

「.....」晏晝崩潰得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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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晝終究還是忍不住淚水，淚水一滴一滴從眼角滲出。淚光如同晨曦中的露珠，偏折著晏晝溢出的情感。可是弱小的淚珠，終究承受不了那沉重且扭曲的情緒。它們化成載著無數悲傷的淚痕。晏晝眼神空洞的站在原地，眼中不但失去了該有的神彩，更變得像一具死不瞑目的屍體般失去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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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海中盡是跟阿心的回憶。雖然兩人一起的時日不長，但也足夠讓晏晝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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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比起分手更悲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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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杰看見崩潰的晏晝，大感快慰。羅杰昂首，率先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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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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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所有信徒在教主的帶領下，以最熱烈的掌聲拍手祝賀。他們一邊使勁地鼓掌，一邊大聲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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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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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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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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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地一齊藉住呢個時刻，用詩歌頌讚我地嘅神，我地神聖嘅稷分系統！」羅杰露出滿意的笑容，在台上帶領眾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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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禮堂內的信徒便一同唱起詩歌：「主能夠...主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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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內有一部分信徒唱起詩歌，亦有另一些教徒立即跪在地上叩向羅杰連續叩頭。他們振臂叩首，不停以前額敲擊地板，發出清脆的「噗、噗、噗」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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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頭的聲音仿似鼓聲，為現場的歌唱聲和音，敲打出詭異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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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噗、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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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能夠...主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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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盛大的慶祝儀式中，就只有晏晝一人定在原地抽泣。他一邊擦拭從眼眶溢出的眼淚，一邊制止自己流淚。可惜，一切也是徒然。晏晝依舊失去控制，再也不能壓止哀悼的淚水。當其他人正在歡呼慶賀，晏晝的淚水卻是接二連三地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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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班人身處在同一空間，好比天堂與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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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的確如此，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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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過天堂與地獄不能同時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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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裏，在2098年。它既是的天堂，也是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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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身邊一群帶著歡笑聲的教徒，晏晝逐漸從哀傷，變成仇恨。他一聲不發地怒視著台上春風滿面的羅杰，仇視著在場每一個教徒。晏晝很想替阿心報仇，但他知道一個人的力量有限。其實他恨不得立即跑上台，將羅杰一拳一拳的徒手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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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羅杰之外，還有稷分系統。既然「祭品」名單是由系統決定，那麼這件事與它絕對脫不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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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須找到Kendra，然後從她口中問出中止系統的方法。晏晝不能容忍，有更多的人死在這種毫無意義的儀式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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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從根源除掉系統，終有一天，死的人有可能是阿夜，也有可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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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與哀傷在晏晝心中互相交纏。劇烈的情緒波動，使他大腦受損的部分受到刺激。極端的憎惡，與極致的傷感，令他的思緒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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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斷的頭痛再次傳來，猶如佛寺中的銅鐘聲響徹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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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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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令人熟悉。他有種預感，亦預料到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

晏晝忍著劇痛與傷感，好不容易撐起自己。他不捨地盯著台上的阿心。縱使他知道這就是二人的最後一面，但他明白自己不得不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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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晝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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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扶住自己的頭殼，一拐一拐地從禮堂離去。禮堂內的人仍然唱著詩歌。那些詩句，像是嘲笑著晏晝的軟弱無用，同時亦警醒著晏晝要不要忘記今天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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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晝步出禮堂，而他身後的穆大叔終於察覺到晏晝的異常。穆大叔跟在晏晝身後，又說：「阿夕你點啊！你有冇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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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晝的意識緩緩地消退，手腳亦開始不受控似的。他彎著腰，一手扶在牆壁，踉蹌地行走著。明明他想踏出左腳，左腳卻遲遲不能用力。明明他想用手扶著牆壁，手卻放軟地垂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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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晝的身體，仿佛不屬於自己。他知道有另一個人，正與他爭奪身體的主導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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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夕！」穆大叔大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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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畢，穆大叔便回頭，見沒有人跟在他身後，就繼續尾隨晏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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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晝繼續往清真寺的白色鐵閘離去。礙於身體出現了狀況，他眼前時宜漆黑，時宜朦朧。模糊的畫面，就像有人在他的虹膜表面塗上了一層薄薄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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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晝好不容易回到了清真寺的正門，他就站在建民教總會的牌坊之下。晏晝的表情痛苦得很，他用力拉扯頭髮。晏晝感受到一股從內而外的壓力，猶如要衝破他的頭殼。這時，晏晝腦海裏竟然傳來一把女性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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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正是來自戒指的AI輔助，它通知晏晝說：「已完成稷分任務，「出席建民教的獻祭儀式」。獲得50分，你的社會稷分尚餘9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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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輔助的通知，正正刺中的晏晝的痛處。他用阿心的性命，僅僅換來了這該死的50稷分。這把來自他腦海裏的聲音，令他更痛恨這個制度，也痛恨那些社會稷分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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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晝發了瘋的地對AI輔助怒罵：「收聲啊！八婆！收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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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因在車上睡著而姍姍來遲的阿夜發現了晏晝。阿夜上前察看，卻被晏晝無故的發狂大叫嚇得目定口呆。親眼目睹晏晝崩潰的模樣，阿夜也猜到了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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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夜瞬間明白她又失敗了，她再次阻止不了自己身邊的人發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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