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軍的攻勢如同狂潮,鋼鐵撞擊城牆,士兵怒吼殺伐,血與火交織。
就在戰線即將突破之際,一聲低沉如地鳴的怒喝,自城牆後方傳來——「都給我,退下——!!」
下一瞬,城牆內側風雲驟變。
陳茂雄現身——他身披暗灰戰袍,背後鎧甲嵌有裂痕,卻似岩層中孕育而出的野獸,步步踏碎石板,滿面怒意,氣息驚人。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手臂上那一圈燃燒著橘紅光紋的法印。
他站在城牆上,眼見男軍重騎碾壓城門、步兵即將破口,冷哼一聲,猛然抬起左手,猛力一揮!
「——碎山術——崩岩降臨!」
轟!!!!!!!!!!
大地轟然震動!整座城牆前方的戰場,驟然裂開!一塊塊巨石自地底拔地而起,宛如地獄之牙——高達三丈、五丈,十丈的巖柱如同石龍咆哮般狂升天際!
「快退——!」
「啊啊啊——!」
男軍的重騎隊首當其衝,數十名戰士連人帶馬被巨石轟然捲起,慘叫聲與碎甲聲交錯,整個突擊陣列瞬間崩潰!
「天啊……這是什麼法術——」
「地裂……這是地裂法術的強化版!」
陳茂雄站在巨石之巔,長髮被狂風亂舞,雙眼之中不再是怒火,而是——毀滅的冷酷與絕對的壓制感。
「我陳茂雄,今日就在這城前——以一人之力,碎你十萬大軍之勢!」
他再度舉起雙臂,周圍數十塊巨石懸浮而起,竟隱隱浮於空中,形成環狀石陣,不斷轟落男軍的攻勢!
轟!轟!轟!
每一次轟擊,都炸裂出一圈氣浪!
每一次落石,都將大片士兵震飛、踉蹌、倒地!
江俊毅眯起雙眼,看著遠方石陣之上的身影。
「……他不是單靠蠻力的人了。」
一旁的呂施芸皺眉道:「那不是普通巖術……像是某種失傳的地脈引流禁術,借用地脈力量,反饋於自身……這場仗,要小心了。」
戰局驟變。
杜那諾軍的士氣,如這拔地而起的岩石,狠狠逆轉了局勢!
男軍的攻勢頃刻間被陳茂雄的碎山術撕裂,戰場化為一片混亂的殞地。巨石如流星墜落,轟鳴聲震徹天際,泥土與鮮血飛濺,男軍的重騎隊被碾碎,戰馬嘶鳴,斷肢與碎甲散落一地。一名男軍騎兵試圖勒馬後退,卻被一塊從天而降的巨石砸中,連人帶馬化為血肉模糊的殞骸。旁邊的步兵方陣也被石柱衝散,盾牌斷裂,長矛折彎,士兵們驚恐萬分,陣型瞬間崩潰。
「退!快退!」男軍的旗手高舉戰旗,試圖重整隊伍,但陳茂雄冷笑一聲,左手法印再度閃爍,橘紅光紋如烈焰燃燒。他猛地一握拳,空中懸浮的石陣驟然加速,數十塊巨石如狂龍般俯衝而下,砸向男軍的後方輜重隊。輜重車被巨石碾碎,糧草與箭矢四散,爆炸的火光沖天而起,濃煙滾滾。
「這是什麼怪物?!」一名男軍長矛手瞪大雙眼,手中長矛顫抖,尚未刺出,便被一塊飛石擦過,右臂連同肩甲被削斷,鮮血噴湧。他慘叫著倒地,隨即被後方的杜那諾士兵一劍刺穿喉嚨,氣絕身亡。杜那諾軍的士氣因陳茂雄的出現而大振,原本潰散的防線迅速重整,盾兵列陣,長矛手上前,弓箭手從城牆後方探出,箭矢如雨般射向男軍的殞地。
男軍一名身披黑鐵重甲的戰將,怒吼著拔出雙手巨劍,劍刃上刻有猩紅符文,散發著詭異的血光。他高舉戰旗,聲如雷霆:「重整陣型!弓弩手,壓制城牆!騎兵,繞側翼!不惜一切代價,殺上城頭!」
男軍的弓弩手迅速列陣,數百支弩箭齊射,箭矢如黑雲壓頂,射向陳茂雄所在的城牆。陳茂雄冷哼一聲,右手一揮,一道土黃光幕自地面升起,宛如岩壁,將箭雨盡數擋下。箭矢撞擊光幕,斷裂散落,發出清脆的叮當聲。然而,男軍的騎兵已從側翼繞過斷崖,馬蹄如雷,長矛直指杜那諾軍的側防。
杜那諾的長矛手迎上前,雙方在狹窄的側翼展開肉搏。男軍騎兵一矛刺穿一名杜那諾士兵的胸膛,鮮血噴濺,卻被另一名杜那諾戰士用戰斧劈斷馬腿,戰馬倒地,騎兵摔落,隨即被長矛連刺數下,血流成河。杜那諾士兵正欲上前,卻被男軍的弩箭射中後背,箭頭從胸口穿出,他踉蹌倒下,手中長矛斷裂。
陳茂雄站在城牆上,俯瞰戰場,眼中冷光閃爍。他猛地一跺腳,城牆前的地面再度裂開,一道寬達數丈的裂縫如巨口吞噬,數十名男軍士兵猝不及防,連人帶盾墜入裂縫,慘叫聲回蕩。裂縫中,尖銳的岩刺自底部刺出,將墜落者刺穿,鮮血順著岩刺流淌,染紅地底。
男軍的一名指揮官見陣勢崩潰,怒不可遏,揮劍斬斷身旁一名退縮士兵的頭顱,血霧噴濺。他高聲咆哮:「陳茂雄!可敢與我一戰!」巨劍一揮,猩紅符文閃爍,一道血色劍氣劃破空氣,直劈城牆。陳茂雄側身一閃,劍氣擦著他的戰袍,將城牆削出一道深痕,石屑飛濺。
「好膽!」陳茂雄冷笑,縱身躍下城牆,身形如隕石墜地,地面震顫,塵土飛揚。他左手法印燃燒,右手拔出腰間一柄玄鐵長刀,刀身刻有古樸紋路,散發淡淡寒光。男軍戰將怒吼著衝來,巨劍帶著呼嘯風聲,當頭劈下。陳茂雄橫刀一擋,刀劍相撞,火花四濺,氣浪炸開,周圍數名士兵被震飛,慘叫倒地。
戰將一劍未中,迅速側身,巨劍橫掃,劍氣如血龍咆哮。陳茂雄低身閃過,長刀反手一斬,刀鋒劃過戰將的胸甲,留下一道深痕,火花與血絲齊飛。戰將吃痛,卻趁勢一腳踢向陳茂雄的胸口,力道如山。陳茂雄雙臂交叉格擋,後退數步,地面被踩出裂痕。他冷哼一聲,法印光芒大盛,猛地一掌拍向地面,數根岩刺自戰將腳下刺出,鋒芒逼人。
戰將怒吼著躍起,巨劍猛劈,劍氣將岩刺斬斷,碎石四濺。他落地瞬間,巨劍直刺陳茂雄心口,劍尖帶著血光,氣勢如虹。陳茂雄側身一旋,長刀順勢斬向戰將的脖頸,刀鋒擦過,鮮血噴出。戰將痛吼,巨劍脫手,卻猛地拔出腰間匕首,刺向陳茂雄的肋下。陳茂雄一掌拍出,掌風如雷,戰將被震飛數丈,撞斷一塊巨石,鮮血從嘴角溢出。
陳茂雄與該名戰將的交鋒震懾戰場,但周圍的廝殺未停。杜那諾軍趁男軍陣型崩亂,發起反衝鋒,長矛與戰斧齊舞,血肉橫飛。一名杜那諾戰士揮斧劈斷男軍士兵的盾牌,斧刃順勢砍進對方胸膛,鮮血噴濺。男軍士兵倒下前,長矛刺穿杜那諾戰士的腹部,兩人同時倒地,鮮血匯成一灘。
男軍的弓弩手試圖壓制杜那諾軍的衝鋒,箭矢如雨,射倒數名杜那諾士兵。一名杜那諾弓箭手躲在盾兵後,迅速還擊,一箭射穿男軍弩手的喉嚨,鮮血噴湧。下一瞬,他卻被男軍騎兵的長矛貫穿胸膛,弓弦斷裂,箭矢散落。
戰場側翼,男軍的騎兵繞過裂縫,試圖突襲杜那諾軍的輜重。杜那諾的長矛手列陣迎敵,長矛如林,刺穿馬匹與騎兵,鮮血染紅泥土。一名男軍騎兵揮矛格開長矛,衝入陣中,卻被杜那諾戰錘手一錘砸中頭盔,腦漿迸裂,屍體從馬背滑落。
正當男軍陷入巨石法術的騷亂之時,一股黑色的疾風從杜那諾城牆後方竄出。
不似飛躍,卻比飛躍更快;不似瞬移,卻如瞬影般詭異閃現——是曾秉豐。
他一身黑色戰袍隨風翻舞,猶如鬼魅之影,在崩碎的戰場與石塊縫隙中穿梭如蛇,步伐奇特、節奏詭異,讓人無法預判其下一步落點。
「小心——那是曾秉豐!」
男軍士兵剛一喊出,已被一道黑影從身後繞至耳旁。
「你太慢了。」一句低語。
「啪!」一記肘擊狠狠砸在脖頸,士兵雙眼一翻,當場昏厥!
下一刻,曾秉豐扭動身形,蛇形步伐如鬼魅舞影,迴避四面八方刺來的長矛與劍鋒。
他踏碎岩石,翻身撲上,一腳踢飛兩名盾兵,旋即俯身貼地滑行,在數名敵兵胯下疾閃而過,猛地一躍,從後方雙腿夾擊一名步兵的頸部,整個人如旋風倒掛,將敵兵甩飛數尺!
「那是什麼身法……?」
「像蛇!像影子!根本無法瞄準!」
曾秉豐氣息低沉,雙目冷冽,臉上不見怒意,只有如獵人般冷靜的輕蔑。
他不帶武器,卻每一次攻擊都極具爆裂的力道與精準的節奏,彷彿將全場戰士當作活體靶場進行虐殺演練!
「蛇步裂脊擊!」一道殘影閃現,一名剛舉盾的男軍士兵尚未反應過來,背後已挨重擊,瞬間癱倒。
甚至還有士兵試圖從兩側夾擊他,但曾秉豐突然身形扭曲,向後翻折!整個人竟如蛇般身體反折,倒立踢飛一人,再閃電般重返地面,側旋一掌,轟得另一人撞上斷牆!
他猶如在混亂戰場上獨舞。
不為殺戮而舞,而是為了凌駕一切秩序,踐踏一切軍陣——「我就是混亂的化身。」
他在男軍士兵的血泊與驚愕中淡然開口。
前線男軍被震懾,士氣驟降一截。
就在此刻,遠方,江俊毅再度前行,他站起身來,火焰之氣再度凝聚。
戰場嘶吼、鐵蹄踐地、火焰爆鳴……然而在一瞬間,天地失聲。風,停了。塵,凝住了。
萬軍戰場中央,一抹黑影如鬼魅般閃現,「啪」的一聲落地聲響,伴隨一股駭人的氣壓,自男軍陣前炸開。
曾秉豐——現身!他身披黑袍,衣袂翻飛,眼神如寒潭死水,嘴角卻浮起一絲狂傲的弧度。
「江俊毅……你終於現身了。」
不遠處,紅甲燃焰的身影緩緩走出塵煙,江俊毅,雙眼如炬,腳步穩重,氣浪自體內不斷噴湧,仿若火山行走世間。
「我原本……不想浪費時間在你身上。」江俊毅語氣低沉,紅光在拳上凝聚,「但你,擋住了我的路。」
「那就試試,誰擋誰吧!」曾秉豐話音未落,瞬間消失。「砰——!」
江俊毅幾乎憑本能側身一躲,一拳風如雷霆貼頰而過,竟炸出一道氣痕。他反手就是一拳,火焰爆燃!曾秉豐閃電般低身扭轉,黑影旋舞,從江俊毅腳邊竄出,雙手一探,竟抓向江俊毅的腰肋!
「——蛇影噬心!」
「轟!」
火焰從江俊毅身上炸開,逼得曾秉豐暴退數丈,但他腳步不停,身影連閃,竟繞出三重殘影!
「那是什麼身法——」觀戰將士驚駭欲絕。
江俊毅不再容忍,猛喝一聲:
「烈焰拳!!!」
他雙拳同時出擊,左拳轟前、右拳砸地,火焰沿著拳影延伸,竟形成兩條火蛇,直撲曾秉豐!
曾秉豐冷笑:「跟我玩蛇?你還太嫩!」
他身形一扭,竟雙掌一拍地面,整個人借勢翻空,倒轉在火蛇上空飛掠,落地一瞬間,「破蛋蛋拳!」
上勾拳直取江俊毅胯下!
江俊毅怒喝:「就知道你還沒改這毛病!」
雙腿夾緊,同時一記後踢,火焰與膝影齊出!
「咚!!!」
兩人拳膝交擊,爆出一聲如雷霆轟鳴!天地震動!塵土飛揚!附近數十名士兵瞬間被震飛,哀號連連!
兩人各自滑退,喘息對望,四目相交,戰意沸騰。
「來吧,曾秉豐。」
「放馬過來,江俊毅。」
——第二回合,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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