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蕭于日從沉睡中緩緩醒來,感覺到身後溫熱的擁抱,是奧蘭多將他緊緊抱在懷裡,臉上帶著滿足的微笑。蕭于日伸了個懶腰,輕輕動了動,便聽到奧蘭多低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怎麼這麼早就醒了?再賴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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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于日輕笑,側過身,看著奧蘭多金色閃耀的眼眸,想到昨晚的商宴和與“Online”執行長的交談,說道:「對了!和你分享一件好個消息,昨晚商宴上碰到Online的執行長了,剛好把收購的事情聊完,結果比想像中順利,直接拍板定案,這樣我就不需要飛去A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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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蘭多聽到這話,他揉了揉蕭于日的頭髮,將他緊緊摟進懷裡,忍不住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然後又親到他的臉頰,滿臉都是笑意。「這真的是個好消息,這樣你就可以不用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了。」奧蘭多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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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實上,奧蘭多有一個小秘密,那“Online”執行長其實是他特地叫來的,因為他不想要蕭于月離開他的視線,不過這個秘密他不想跟他的小貓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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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于日輕輕撫著奧蘭多的手臂,笑著說:「真是剛剛好,這次很順利,還好你告訴了我宴會的事,實在是很謝謝你。」他看到奧蘭多臉上滿是愉悅的神情,不禁心裡也湧起一絲暖意。隨著這份溫暖蔓延開來,兩人不自覺地沉浸在片刻的寧靜和幸福中,似乎外界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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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蘭多依依不捨地將臉埋在蕭于日的頸窩處,聞著他淡淡的香氣,輕聲道:「要謝我的話,要不...今天就都賴在床上,不用去公司了,好嗎?」他的語氣帶著些許撒嬌與期待,讓蕭于日忍不住笑了出來,柔聲回道:「這麼大的老闆還會賴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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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對你。」奧蘭多毫不猶豫地回應,眼中閃爍著溫柔與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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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蕭于日已經住在奧蘭多家五個月了,這天蕭于日剛剛開完會,回到辦公室準備檢視最終的合作文案,忽然聽見秘書通知,有一位自稱是辛融集團負責人的女性來訪,名字是莎拉。辛融集團正是這次電影的投資方之一,蕭于日於是讓人帶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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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門打開,一位身穿高級時尚品牌、打扮精緻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約莫二十來歲,帶著一頭褐色長卷髮,綠眼睛顯得精明且閃閃發亮,氣場自信強勢。她站在蕭于日面前,雙手抱胸,眼神上下打量著他,神情透著一股輕蔑與厭惡。蕭于日一眼便認出她是上次拍賣會上捐出珠寶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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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拉冷冷地開口,語氣中毫無禮貌的客氣,直接說:「我是奧蘭多的未婚妻,是都鐸家正式承認的聯姻對象。」蕭于日聽到這話,心裡雖然微微一震,但表面上依舊淡然,沒表露出任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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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不回應,莎拉得意地繼續說道:「我找了私家偵探,知道你和奧蘭多的關係。你是不是為了錢才接近他,用身體換取投資嗎?真是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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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拉目光將蕭于日從頭掃射到腳,然後表情厭棄的說:「奧蘭多從來不會玩男人的,平常跟那些女人就算了,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他和你這樣的男人纏在一起,實在讓人無法忍受。」她皺了皺眉,語氣中透著深深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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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于日心中的怒火瞬間升起,但他仍舊壓抑著情緒,冷靜地打斷她:「莎拉小姐,您真的非常不禮貌。先不說奧蘭多的事,您既然以辛融集團代表的名義來訪,卻只是為了說這些無關工作的話?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恐怕要請您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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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拉冷笑,說道:「辛融集團董事長是我父親,我有權決定投資去留。如果你識相點,早些離開奧蘭多,我們的合作自然能夠進行;不然,我們隨時撤資。」她最後冷冷地瞥了蕭于日一眼,似乎懷著說不出的嫌惡,然後轉身離開,狠狠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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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于日看著緊閉的辦公室門,陷入了片刻的沉思,心中微微掠過一絲不安與無奈。就在此時,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他回過神來,接起電話,卻不由地沉默了許久,心裡壓著一抹說不出的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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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蕭于日忙到快九點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奧蘭多的莊園。經過一天的勞累,他感覺渾身都像是被壓垮了。簡單梳洗後,他躺在柔軟的床上,卻無法真正放鬆。早上那個女孩的話,像是根刺,反覆戳著他的思緒,讓他無法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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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嘲地笑了笑。同性戀婚姻如今已在許多國家合法,他的父親和小爸早在T國結婚。同性交往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羞於啟齒的事,甚至當初奧蘭多向他靠近時,他也很自然地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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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知道,有些人,尤其是那些來自傳統貴族家庭的人,仍然抱持著根深蒂固的偏見。在他們的世界裡,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感情無異於一種違反自然法則的罪。在那些貴族眼中,這樣的事情是無法接受的,他們背負著家族使命,責任重大,血脈傳承更是不可動搖的壓力,愛情反倒成了次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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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一個貴族來說,與一個男人在一起,可能只是一種消遣、一種玩物,就像古時貴族養的那些「孌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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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蕭于日突然覺得無比苦澀。是啊,他自己不就是奧蘭多的玩物嗎?當初那份情人合約,本來就是個荒唐至極的協議。名義上的是情人,但他們的關係注定是地下的、隱秘的,無法光明正大的。即便在床上,他也是那個不能被承認的存在,永遠只能當一個無法站在奧蘭多身邊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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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見過父親和小爸之間的愛情,那種真摯的感情,讓他一直認為,愛情應該是純粹的、簡單的,你愛我,我愛你,僅此而已。可他自己對奧蘭多的情感到底算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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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緒太過複雜,他知道自己早就已經沉淪了,沉淪在這段關係中,但這是愛嗎?還是只是他對奧蘭多潛意識的某種服從?他無法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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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懂,因為他從未經歷過真正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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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奧蘭多呢?他能感受到奧蘭多對自己佔有慾與慾望,但他明明有了婚約,為什麼還要來招惹自己?即使奧蘭多對那婚約並不在意,蕭于日也不想成為那段婚姻中的第三者,成為破壞他人感情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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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奧蘭多從未對他說過“我愛你”,說更難聽點,追根究底他根本不算一個交往對象,只是一個洩慾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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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沉浸在紛亂的思緒中時,奧蘭多已經悄悄回到了房間。洗漱完後,他從背後輕輕抱住蕭于日。察覺到身後溫暖的擁抱,蕭于日微微一顫。奧蘭多溫柔地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低聲問:「怎麼了?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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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于日緩緩睜開眼,看向那雙熟悉的金色眼眸,兩人對視片刻,他卻沒有說話。奧蘭多見他不答,又輕輕俯身,想吻上他的唇,蕭于日卻悶悶地偏過頭,低聲道:「你有婚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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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像是一記重錘,將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擊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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