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界娼館月光蝶~女公關2度人生 - 你媽沒教你不可以拉別人尾巴嗎（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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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開店前打掃結束後，我如同往常坐在一樓大廳。

因為沒有手機可以滑，只好單手端著自己寫的工作手札。

手札裡記錄著接待過的客人資料，包括個性、癖好、酒量等等，雖然幾乎都是只來過一、兩次的散客，當作最低限度的頭腦訓練也可以。

其實注意力渙散且心裡有點煩。

沒端著手札的那一手向後跨過椅背，左腿跨在右腿上，禮服的前擺斜掛剛好遮住做生意的地方。當然有穿內褲。

其實不用擺出這麼慵懶誘惑的坐姿，畢竟現在店裡只有兩三組客人。

那些平時大搖大擺帶著武器亂晃的冒險者從幾天前忽然少了很多，嘉爾芭蒂說是因為某件大型探索委託吸引了上百人參加。雖然還不至於放假，但整條買春街的生意都受到影響。

目前散客變少，連唯一的熟客鳥馬大叔也有一陣子沒來，然而現在倒不是為了業績的事情心煩。

稍早做開店準備的時候，鳥馬大叔在冒險者公會上班的女兒站在「月光蝶」對街看著店裡忙著打掃的我們，一副在找仇人的表情。

我猜她是來找我的。

只是她並不曉得我的名字和長相，只能在街對面看著十幾個女孩子漫無目標猜測，連店門口都不敢靠近。

她要是走得進來我一定會友善地跟她打招呼—

然後陷入尷尬。

我還沒有成熟到可以平靜跟客人女兒講話的程度。她跟我同年紀，光想都覺得有點慌，很怕自己會不小心說出「妳爸的雞雞形狀算好看」之類失禮的話。

鳥馬大叔自從迷上我，來店消費的頻率聽說比以前多了一倍，當然家人會注意到，而且稍微打聽就會知道他總是找同一個女孩子。

不是我的問題喔，從來沒有主動聯絡他，也沒有回應他想為我買房子—等於詢問是不是要給他包養。我所做的只有把鳥馬大叔當作鸚鵡在吸，以及他一股勁說著工作上的事情時稱讚他「努力工作的男人很帥！」、「我覺得大叔的做法沒有問題～」等附和的話還帶拍手。

並沒有灌他迷湯喔，只是基於他付的錢提供情緒價值，和平常對其他人叫著「爽死了」、「被大肉棒插壞了！」之類的演技同樣是這一行的基本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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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洛琳，我搆不到燈芯草。」

門口的蓓蕾正踮起腳尖想把燈台上的燈芯草換新，但怎麼伸手都差一點。

「我來！」

希洛琳原本和其他女孩們擠在大桌邊取暖，聽見蓓蕾喊她，立刻離開椅子去幫忙。

滿十五歲的希洛琳雖然因為外型非常出色，入職直接不歸在蓓蕾，但畢竟是新人，大部分蓓蕾做的雜事也會讓她去幫忙。久而久之她和蓓蕾們混熟，很常像這樣對她們伸出援手。

不愧是我帶的孩子。

雖然嘉爾芭蒂也很照顧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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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個坐實在有點冷，我把手札收進短夾克內側，從吧檯接過空杯，走去和其他女孩們坐在一起。我們彼此身上的淡淡香水味混合起來像是—其實就是催情藥，效果很弱但足以影響客人，對早已習慣的我們則和一般香水無異。

本來就是拿外面賣的香水混入催情藥而已嘛。

我伸手接過遞來的酒瓶，上面寫著某位客人的名字。

月光蝶的烈酒通常整瓶成支販售給酒客，沒喝完的時候則轉為寄放。有些女孩子會因為和客人感情好，私下拿寄酒自己喝。

只要客人沒有說話，店裡並不禁止這類事情。

何況夫人今天中午就去找她住在買春街外的男友了。

「喝醉的話，要派一、兩個來陪我喔—」

我拿起酒杯向整桌的少女說。

因為近日客人減少，包括嘉爾芭蒂在內，資深以及有大方熟客的女孩子大多請假，今晚除了樂隊和廚房裡的婆婆，我是店裡最年長的人。

「好—喔—」

少女們不太整齊的回答，不知道是開玩笑還認真的。

之前發傳單時獨自面對整群冒險者的事情，被希洛琳像LI○E群發一樣講給所有女孩子聽過後，在店裡偶爾會感覺到盯著我的視線—不是夫人，她覺得對女孩子自己或店裡不利的事情總是當面講，不會是那種怕被發現、暗中好奇注視的感覺。

有點害怕欸說真的。

在我無謂胡思亂想當中，突如其來的陣風灌進大廳，隨之而來的是幾個男人的聲音。

「還不錯吧？」

「這就叫邊境最好？呿。」

「多看兩眼。你看這個就很漂亮—」

來客是四名冒險者，其中三人配戴白金或鋼質名牌，代表他們在現有冒險者中接近頂尖。精鋼在這座城市偶爾還會撞見，白金我倒是第一次看到。

一定滿有錢的。

四個人中唯一不是精鋼或白金的那位則配戴木質名牌，屬於冒險者中人數最多、最下位的一級，絕大多數沒沒無聞且隨時會消失。

沒人知道他的名字，但他倒不是真的沒沒無聞，因為他認識買春街上每一間娼館和酒吧的店主，也曉得大部分從事這行的女孩的名字。

雖然不是名字，倒有個無人不曉的綽號。

「喔—確實很漂亮。不愧是『雞雞指南針』」

「當然當然。我絕對不會帶錯地方。對了，您如果覺得武器礙事，可以交給店裡保管。祝您玩得愉快。」

雞雞指南針滿臉陪笑捧起雙手接下三人的錢，無聲無息從門口離開。被他帶進來的三位冒險者隨即拉住還在門口的希洛琳，其中一人將她攔腰抱住仔細看著。

「這孩子挺可愛的，要不要陪我們一起玩啊？」

「我、我還不可以—」

希洛琳的反應算快，從不知所措的慌張模樣，迅速轉為一臉僵硬的微笑想要拒絕。

然而支支吾吾、話說不清楚，可沒辦法擺脫這種客人。

「不要抱那種小女生嘛～」

我趕上去扶住燈台，轉身把自己硬塞進三個男人之間，輕輕把希洛琳推開。

夫人還沒有准許她陪睡，要是就這樣被三個人硬上，連負責帶她的我也有責任。

「喂喂，妳這是想一次應付三個？」

「我可受不了三位猛男，看你們哪個比較主動，一次五十西茲。」

「嗯……」右邊的冒險者端詳我全身並擺出一副認真思考的表情。

「不要搶、不要搶，這隻有點普通的正合我口味。」

有一臉雜亂鬍子，三人中唯一的白金冒險者伸手把我摟過去，表現得很積極。被說普通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一副看起來會買我的樣子。姑且接受吧。

唯獨第三人很不會說話。

「黑又長得不怎麼樣，這個也值五十西茲？」

左邊的精鋼冒險者擺出誇張的表情，還上下打量我—

搞清楚欸，上床五十是這家店的基本價。而且哪有黑，只是不足以稱為白晰好嗎。

在心裡反駁的時候，精鋼傢伙那張刻意質疑、擺明看不起人的俗男臉越靠越近。

我一手將白金冒險者的膀臂拉上腰，把身體靠得更緊表示歡迎。

他果然順勢將手伸進禮服開衩。

「等、不可以在這裡啦～不要啦～」

我扭腰試著避開他的鹹豬手，眼神向吧台姐姐示意備酒。將白金冒險者帶上桌的同時，左右兩邊的精鋼冒險者也被搖著尾巴主動上前的妮蒂絲，和她的表姊潔米安帶到別張桌。

前世雖然聽過這種事但我以為只是吸引客人用的營業人設。

這兩位貓娘確實從臉蛋到尾巴形狀都有點像，聲線也接近，大概真的是親戚。

害我有點想念妹妹。那傢伙跟我一樣不愛讀書但成績不錯，應該有機會上我們家附近的國立大學。那就不必像我一樣打三份工應付生活費、害怕畢業以後要還學貸、最後偷偷到便服店上班。

沉重響亮的聲音打斷我短暫的思念情緒。

白金冒險者剛坐下就把蓓蕾端來的酒杯舉起一飲而盡，以幾乎撞破杯底的力道放回桌面。

「走了。」

「就一杯？不吃點補充精力的東西嗎？」

白金冒險者搖頭隨之起身，視線在我的臉和胸谷間來回。

「那種東西我自己有。」說完他從身上拿出陶罐拔掉蓋子，將藍色藥水灌進雜亂鬍鬚間的大嘴，用擦過嘴角的髒手抓住我的手腕。

這樣我要怎麼推銷餐點和酒水呀—

夫人以前待過帝都的超高級店，不認同娼館只是單純賣春。當然我這個現代便服公關也贊成她的想法。

酒水和餐點都可以抽成，一桌豐盛菜餚和幾輪酒的抽成足以和賣春相比。且床上運動可是很消耗體力，那還不如坐著陪客人享用餐點，吃得飽又輕鬆。

然而眼前的白金冒險者身上帶有可以迅速恢復精力的高級藥水，遇到這種情況我也無計可施，畢竟這個世界的陪酒文化還沒發展出低消的觀念。

我唯一的選擇是舉臂向上彈出響指，示意蓓蕾們準備熱水。

不曉得他們剛完成什麼樣的委託，但遇到剛斬殺魔物或野盜的冒險者，第一件該做的就是洗澡，避免床單因為沾上難洗的血汙而報廢。

店內對此的規定是，當天使用房間的女孩子沒有盡愛護物品的責任，要出新床單的錢。

能不能從客人身上多榨出錢支付這條費用就各憑本事，總之上班有狀況還要付錢給公司這種事，在哪一行都會令人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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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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