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子一副風清雲淡的樣子,毫不在乎的道:「又灰飛,又煙滅,不講的話,真會以為你們是某地的恐怖分子!由你們到來,直到今時今刻,撫心自問,你們叫嚷著毀滅,都不下百次吧!你真以為我們沒有聽過<<狼來了>>的故事吧!天真,還很愚蠢。」
男子輕柔的聲線,突然變得高昂而帶威脅:「還有,你們不要太過份,如果威嚇是有用的話,你們就不會滯留在這裏直到此刻。我相信,你們都知道,我們可是有神明在後,再離譜的情況,衪也可以處理,必要時,我們最多浪費多點人力和衣紙,送你們上路。」
吾一臉不解的表情,轉身向女子那邊望去,只見她們與常人,確實有點不一樣,例如臉龐較一般人蒼白,但是他都沒有想太多,因為臉白,多是亞洲女子化妝後的結果,這點從韓國的女星身上,便能看出一二,而中華文化自昔至今,亦多推祟「一白遮三醜」,所以他也沒有多點心眼,但此時當他仔細觀看,她們的白,又確確實實不是一般的白。
她們的白,是一種幾近面無血色,不合常理的死白,要為知己悅容,應該不會這樣兵行險著,他再由她們的臉往下看,其所穿的衣裳,亦是白色,但如果仔細看,她們眾人,不同的部位,都不約而同,滲出一絲的血紅,不,準確一點來說,是由一點慢慢泛開成圓的血紅,當中還夾雜著一絲血腥,如果真的要舉一個近似的例子,大概會是女子成長後,每月來的例假,但不同的是,那些會有巾來吸乾,但眼前的這些人,就沒有,雖則她們也努力的用身邊僅有的毛巾和紙巾,嘗試將血紅盡去,但結果還是血紅仍在。
吾一的視線,緩緩從女子的身軀,掃至雙腿。他竟發現,她們的腿,基本上是懸空而站,仿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將她們從地心引力中解放出來,而能身輕如燕。女子瞥到吾一的目光,初則擔心,後來也不怕了,光明正大的站,不,光明正大的浮在吾一周遭。
吾一心中打了個突,然後勉強笑顏問道:「你們難道是……」結結巴巴的他,彷彿舌頭打結,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拿了藥的女子嘆了一口氣,無奈的坦言:「我們確實是人,不過已是十七年前的事了。」
吾一終於明白,為何女子們給他的感覺,有點詭異。原來就是如此,他接著問道:「那為甚麼你們不走呢?這裏顯然不是一個適合你們集居的好地方。」
女子輕嘆道:「能走的話,我們還會在這裏嗎!那次意外後,我們嘗試過無數的方法:飛呀、跑呀、蹦跳呀、走呀,卻始終走不出白霧的範圍。不但走不出去,連可以止痛的方法,也沒有。那時那刻的光景,每天都在不停輪迴上演,可謂日以繼夜,夜以繼日。」
女子望向男子那幫人時,眼冒仇恨:「最可恥的就是那幫渣滓,日日來叫嚷,又威脅我們,要不是還有心事未了,我們早跟他們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