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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哲玄按幾下密碼開了門,給薛瑞凱放了一雙拖鞋讓他先進去,自己在後面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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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沙發上吧,戶型估計都差不多,別緊張。」郝哲玄把鑰匙丟在玄關旁的鞋櫃上,走到薛瑞凱旁邊,在適合的距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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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郝哲玄家裡有一種獨特的香氣,薛瑞凱喜歡這個味道,它稍微有點濃郁卻又不會熏的人頭疼,不是花香也不是清香,是檀香味的,他的眉頭都漸漸舒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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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在學校過得還適應嗎?我感覺你都不怎麼說話認識同學。」郝哲玄看他沒有馬上回應,又起身去廚房倒了兩杯水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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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讓你來關心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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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不知道怎麼開話題,我想著先問問這個,再說說別的,不好嗎?」郝哲玄看著他的眼神熱烈,眼睛睜大裡面透著疑惑,眉尾下垂嘴角微微下滑,薛瑞凱沒敢直接跟他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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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可以吧,我感覺學校挺好的,課程挺有趣,還有競賽什麼的。」郝哲玄點點頭,把手上的杯子放下,眼睛隨著薛瑞凱垂在身旁的手緩緩向上和他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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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說話,薛瑞凱躲閃他的眼神,手裡緊緊攥著杯子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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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過…你的眼睛很漂亮嗎?」郝哲玄這句話一出口薛瑞凱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鬆開手把杯子放回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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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空間又陷入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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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學競賽是下禮拜了,王老師有給你題目嗎?」郝哲玄往後靠著沙發,閉上眼睛,薛瑞凱看過去啊時,他的喉結因為脖子伸長,說話時一上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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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了還沒寫,留著明天後天。」郝哲玄嘴角微微上揚,他真的很厲害啊,把天聊死這方面的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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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選擇轉學到這裡?」他依舊向後靠著沒起來,薛瑞凱不自覺地感到輕鬆,也向後靠著,郝哲玄感覺到他也靠著,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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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選擇的,被逼的,我哥做壞事了,拉個人當墊背的,不能有污點,我就是最佳人選。」他說的輕鬆,像在解釋別人的故事一樣,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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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哥哥?」郝哲玄睜開眼睛又閉上,抓住話語中的關鍵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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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一個哥哥一個姊姊。」薛瑞凱把墊在背後的枕頭拿出來,往後坐滿沙發,抱著枕頭說話,聽得出來語氣裡有點疲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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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係不好?我是獨生,沒有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姐妹。」郝哲玄輕輕慢慢地說,聲音低沉,微微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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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好……不然也不會讓我頂罪了,這麼一大口黑鍋蓋我頭上…我姐…我姐不用說了,一個月都沒說過幾次話。」郝哲玄沒有馬上回答,只靜靜的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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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家裡人關係都不好,父親母親哥哥姊姊,沒一個關係不錯的,所以離了家裡附近的學校後,才選擇搬出來住。」薛瑞凱聲音不快,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說,說到後面感覺呼吸有點重,沒忍住打了個無聲的哈欠,逼出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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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很好的選擇,出來住自在多了…我倒是沒有和家人關係太不好,只是因為我媽媽重新結婚重組了家庭,我有了異父異母的弟弟和同母異父的妹妹,他們自己的生活很和諧,我才決定不再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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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瑞凱一直沒回應,郝哲玄睜開眼睛坐正了,往旁邊一看,他呼吸已經很平穩了,眼睛也閉的好好的,手抱著胸沒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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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個場景郝哲玄愣了一下,這麼快就,入睡了?是睡眠品質太好嗎?他嘴角微勾,在思考是不該他叫起來,還是悄無聲息移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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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選擇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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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哲玄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先是彎下腰給他脫鞋,再一隻手穿進脖子後方,一手放進膝彎,使力將人抱起來,薛瑞凱沒動,呼吸也沒有被打亂,他抱著他走向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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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開門,郝哲玄用膝彎下的左手伸去開門,進去後將人輕輕放到床上,把棉被從旁邊拉過來蓋上,而自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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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瑞凱一直睡到晚上十一點才從床上醒來,睡得太舒服,一度想繼續躺回去,還抱著棉被不放,他覺得味道太好聞了,埋進了棉被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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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哲玄已經從客廳進來房間,洗完澡坐在書桌前看書有一段時間了,薛瑞凱慢慢坐起身來,眼睛都還沒睜開,意識到什麼立刻睜眼環顧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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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郝哲玄正笑著看他,一瞬間不知道要做什麼,宕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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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繼續在這睡嗎?還是想回去了?」薛瑞凱下了床,先是躲進房間裡的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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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哲玄真的被逗笑了,看著他一句話不說躲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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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薛瑞凱從洗手間悄悄摸摸的出來,郝哲玄已經坐在床邊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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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薛瑞凱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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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謝謝你,我先回去了。」郝哲玄站起身來送他,直到看到他進了家門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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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瑞凱被搞得睡不著了,不只是剛剛在郝哲玄家睡了一覺導致現在不睏,還有對自己的無語,到底怎麼能第一次去人家家裡就睡得這麼熟,甚至都被抬到床上了還沒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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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明天要去學校,現在不睡明天去不了,明天去學校還是單獨和他待在教室,算了先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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