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翹家伊澤帶走想回國的雷玟（英雄聯盟二創） - 十章其之壹－報恩

　　------雷玟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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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你幫我去學院一趟，找約德爾老頭拿我前幾天跟他要的儀器。順便給我去城裡買玻璃──妳也一起去，他一個人沒法扛這麼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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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午餐將結束時，奧利安娜的法師父親向我和伊澤瑞爾交代今天得進城辦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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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次對我說了些奇怪的話後，奧莉安娜的身體似乎出現一些問題，而需要李維克執行手術因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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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澤瑞爾聽到我得跟他一起去，一度以「她上次才遭到別人攻擊，這樣太危險。」反對。但李維克只說：「我得在家做好術式準備，所以只有她能幫你搬那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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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人還想抓她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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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皮城那我照會過了，他們會保證我家的人出門都能平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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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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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伊澤瑞爾還有意見，但李維克沒再理會，他只能照他師父的意思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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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到了今早。伊澤瑞爾處理好家務後，我便和他一同出門，走在往城裡的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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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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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到現在都沒開口，看起來仍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但不知是被迫帶我出來的關係，還是只是這兩天的心情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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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為他會主動搭話，但他似乎沒有開口的興致。如此一來，我很難從他口中套到能加以拼湊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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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他昨天告訴我的事──大概在某種程度上算是事實，雖然聽起來大多是在胡扯，卻不像在說謊或胡亂塘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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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就出身自德瑪西亞這件事，對於這點他沒做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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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關於女魔法師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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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這，我轉頭環顧，觀察四周樹叢及能夠躲藏的位置，沒有任何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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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卡特蓮娜告訴我的，自上次德瑪西亞的追捕行動後，就有人一直潛伏在屋子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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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特務試著調查，但因為那人屢屢用法術干擾，無法確認她的真實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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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那人肯定是上次跟蹤伊澤瑞爾時，所看見的德瑪西亞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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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沒對他們說出，我見過那女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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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卡特連娜決定和我分頭進行，她設法抓住那人；我則維持現在的生活，試著從這家裡找到決定性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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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兩邊其中一項成功，大概就能知道──那個每天一邊抱怨一邊開心過活的學徒，他的真正身分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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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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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底卻遲疑著，遲疑著該不該了解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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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已接受命令，我卻怎樣也不想讓卡特蓮娜明白太多。如果被她得到足夠資訊，大概就能推斷出前因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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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伊澤瑞爾真隱瞞了什麼，而我不得不知道那件事的話，我並不想讓卡特連娜或其他人早我一步確定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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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現今慢慢習慣的生活真得改變，我真得因為謊言回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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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真的騙了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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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親手撕開他的面具，看清他那人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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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向目標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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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著一頭金髮的他，怎麼看都不具有德瑪西亞王室的的特徵，無論是外表還是心態，不存在一絲高貴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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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著方面毫無特色，只是粗布衣配上工作褲，符合學徒兼家務長工應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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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時的樣子都是彎腰駝背，表現極其懶散，作家務也會不斷喃喃抱怨，絲毫沒有貴族該有的樣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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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些都能靠著表演和刻意的形象改變加以掩飾，光看外在也不能肯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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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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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發現一直在盯著他看，我維持平常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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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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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以狐疑的視線看了我一眼，又將視線轉回前方，似乎還是不想和人談話的樣子，像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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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我們和上次相同。度過一段沉默的時光，就這樣默默進到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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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走進城，伊澤瑞爾便像如釋重負般，深深吐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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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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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現我又在看他，這次他立刻將臉轉向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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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直看我幹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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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麼，只是好奇你為何要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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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沒、沒啥……」他遲疑了會才說道：「最近壞人多，我只是比較神經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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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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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這樣啦。」他這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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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換了個話題。「話說回來，你和李維克是不是知道那天早上襲擊我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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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聽到這個問題，表情像被嚇到一樣。躊躇了會，才結結巴巴說道：

　　「我們──我和師父是有猜想是誰啦，雖然沒證據，但答案大概是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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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

　　「起初我們想說是單純的強盜，不過這附近沒有；而第二個可能就是皮城的特警，畢竟你……的身分不怎麼普通，他們可能從哪查到了什麼，所以想把你帶回去盤問。但師父卻說除了警長大姊外，皮城人絕對沒膽在他頭上動土，所以第二個選項也否決；至於第三種的話……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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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德瑪西亞的人。」我先一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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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是這樣想的沒錯。但一樣沒實際證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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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搖搖頭，眼睛直盯著他。「肯定是德瑪西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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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為啥那麼確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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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他們試圖掩飾自身所學，但從動作上的細節看得出來，他們學的是德瑪西亞的武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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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喔……他們大概想不到你能觀察得這麼細緻吧。」他評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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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臉上像在刻意維持著表情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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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也不是，他們應該是覺得能手到擒來吧，派了整個小隊，連個落單的人都抓不到的話，該去自盡謝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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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只是話說回來，我和奧莉和──我們兩個如果沒及時趕到，你大概早不知道被帶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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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吧。」我說道。「對於接連兩次救我這件事，我一直找不到機會答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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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聽到這句話後，卻像被什麼東西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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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謝？啊不用不用不用。我剛那樣講沒有要你回報的意思，別隨便誤會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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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無論如何，恩情就是要回報，這是身而為人所該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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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是我應該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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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是對他的恩情；還是對於他們把我帶出孤兒院，培養我至今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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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得加以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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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恩情還是有所謂大小先後的順序。」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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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在告誡自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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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最後，如果因此遇到兩難，我也得做出必要的取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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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聽見後，沉默了一段時間。然後才開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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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如果……」他頓了會。「如果恩人要你報答的方式，是要你用背叛自己的方式完成──甚至是要你變成個不再是你自己的人，只有這樣才能做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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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換成他的眼神正面迎來，像要看透我的瞳孔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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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就把我所能想到──最直接的想法明白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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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背叛自己。」我說。「那就變成不再是自己的人。無論要做些什麼，對於比生命還重要的恩情，我應該以自己的人生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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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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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嘴巴上這麼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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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到現在還是沒能做到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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