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大陣之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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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嚼文墨,不求長生。胡說亂蓋,可鹹可甜。
各位朋友大家好,叔叔是亂蓋大仙——可鹹甜。上回的協商,除了侍女的插曲外,看來一切順利,只是商談告一段落後,離人城的第一任城主,也是王女部族族長——「聞香香」,邀請長慶於府中漫步。
這回,為這國色天香,嫵媚動人的「大姨」有何要事呢?這就讓叔叔接著說下去,地點依舊是王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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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慶緊隨王女步伐在後,兩人總是有數步之遙。儘管王女步履從容,似無防備,但長慶心中仍存幾分警惕——畢竟初來封地之時,王女部族對映宇種下「情殤」還有剛才那場「意外」,都讓長慶心存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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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保持著這般距離,不遠不近,既不失禮數,也不失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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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始終維持著固定的節拍,偶爾回眸一瞥,見長慶保持一定距離,神色淡然帶著若有似無的戒備。她心中暗自好笑,卻也帶點惆悵,只是放慢腳步,在府中庭院間悠然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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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穿過迴廊,繞過假山,走過花圃。府中景致雖美,但此刻兩人心思都不在賞景之上——王女似有所思,長慶則暗自觀察著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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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走了多久,王女終於領著長慶來到府邸後方一處空曠之地。這裡地勢平坦,四周無遮攔,正是當初長慶佈設迷霧陣的陣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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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刻劃著錯綜複雜的符文,縱橫交錯如蛛網般延伸,每一道痕跡都蘊含著玄妙的陣法奧義。此刻仍有淡淡的藍光從四面八方緩緩匯聚而來,沿著符文脈絡流淌,最終在陣眼中央凝聚成一團柔和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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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與幾個月前相比,這些藍光已經黯淡了不少,不復當初那般耀眼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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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終於停下腳步,靜靜凝視著腳下的陣法。長慶依舊站在她身後數步之外,就算停下來了,也沒有主動拉近彼此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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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王女輕緩轉身,美眸掃過依舊保持距離的長慶,她輕吐了口氣後,親切地說:「長慶啊,你站那麼遠做什麼?來大姨身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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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就轉過身看著眼前的符文與陣法。而長慶雖有遲疑,不過也只是那一瞬,隨後與王女並肩而立,目光都落在陣法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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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王女打破沉默,柔聲道:「長慶啊,大姨的部族男丁罕見,所以在離人封地一直是弱小的存在,為了生存,大姨才會讓族中女子為心儀男子種下情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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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句斷續,帶有點點哀傷,她依舊望著前方,繼續道:「或許在你的眼中,這與妖修無異,但是部族並沒有虧待種下情殤之人,他們之間的恩愛,甚至遠超多數,就連大姨我,也有四個夫君,不也和睦相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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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轉過身看向長慶,嫵媚的眼神卻是帶著清澈,更甚有幾分嬌弱,似乎在訴說著,這對他們而言也是生存之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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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慶當然知曉,只是這事畢竟並沒得選擇,他欲開口反駁,話都到嘴邊了,還是吞下,只是輕回一句:「長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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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看著長慶神色,知道這番說明,並沒有讓他的心防放下,嘆了口氣後道:「唉……看來你還是不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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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轉過身看向陣眼道:「罷了,我們說說招安一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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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慶眼神一亮,心想終於說到正事上了,正色道:「大姨可是還有顧忌?長慶願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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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撇了他一眼後,微笑道:「長慶啊~你們對封地的幫忙,部族豈會不知,長老們早已接受,除了叮囑歲貢要詳談外,對大梁是否有抵禦修行者的手段還是有些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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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說,我們又該如何自保?」
她說完,轉過身再次看向長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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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換長慶微笑回應:「大姨思慮縝密,當真是封地之福。對此,長慶早有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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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落,他便從空間戒指取出一個項鍊,項鍊看來是由礦石製作,表面並無反光色澤,但是卻透亮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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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好奇地緊盯著,不過神色依舊穩定,她問道:「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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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空靈石,映宇師兄當初為封地所求之物,現在已經被晚輩製作成迷霧大陣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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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聞言,那鎮定的神色終於有了變化,她身子往前,急切道:「你是說……有這個就可以控制迷霧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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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的反應似乎早在長慶意料之中,他微笑回應道:「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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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心中大喜,正欲伸手接過時,那手在半空中停滯,又緩緩抽回,心中暗想:「有此物在,就算長慶不在封地,我們也能保障安全。不過他為何不直接用此物作為交換條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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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慶見王女有所思量,便開口道:「大姨,雖然我幫助花語師妹招安離人封地,不過經過我的計算,封地的確需要幫助,並且此地民風純樸,待人和善,再加上這裡可以說是大舅的第二個家鄉,那也算是長慶的家鄉,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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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家鄉略盡丁點之力,也算是長慶的小小心願。」
說完,他便將項鍊置於掌心,雙掌並排,恭敬地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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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聽完,看著這個沁白的項鍊,所有疑慮一掃而空,輕輕取走,放在手上把玩了一番後,急忙詢問道:「長慶~那這該如何使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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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慶笑回:「大姨我們邊走邊說吧,陣眼的中心有個明顯藍光,那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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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邊說著,一邊靠近陣眼,長慶慢慢地說明使用方式,直到兩柱香的時間才離開。在返回的路程中,王女對長慶的親近又多了數分,一直到客廳,才發現花語仍坐在座位上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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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語看見長慶,便起身相迎:「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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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看著花語的舉動,臉上又露出一些狡黠,她轉身對著長慶說:「長慶啊~剛剛那幾位姑娘可有喜歡的嗎?大姨把她們都許配於你如何?她們的姿色在修行界也是不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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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我們走吧,小珊還在等我們呢。」
花語一改端莊,不自覺地攏緊了衣袖,直接拉起長慶往門外走,連道別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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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慶連連開口道歉:「那……大姨,我們先走了~改日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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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你慢點啊,小珊在等我們嗎?要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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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笑容依舊掛在臉上,直到兩人身影消失,她才取出胸口的項鍊,在手中輕撫著,心中暗想:「這小丫頭啊,還真是護得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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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府外,長慶就這樣被花語拉行一段路,終於在路人的眼神下,才注意到自己的舉止有失分寸:「我……我在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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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張地甩開長慶,俏臉一紅,也不顧長慶的呼喊,徑直地往前方而去,長慶茫然,也只能追趕著花語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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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兩人便聞到一股濃郁的藥香,隨著藥香看到了另外一處大宅,門口並無人招呼,長慶跟著花語的身影進入,走沒幾步,看到了一個偌大的煉丹場,場內擺放兩個半身高的大型煉丹爐,旁邊還有桌子以及一些遮陽器具,與當年長慶在青丹宗的擺放方式頗為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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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珊在這大型丹爐前,指導著田石、田望以及一眾長山部族子弟。她看見遠處而來的花語身影,停下課程,奔至花語身前:「三小姐、三小姐!你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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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目光落在花語身上,也紛紛上前,呼喊道:「特使大人!特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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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語見眾人熱絡,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正巧與長慶撞個正著,見她身型不穩,抬手扶住雙肩,花語有所察覺,回眸一望長慶,嘟起小嘴站起身子往長山子弟的方向靠近,連謝都沒說,徒留錯愕的長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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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長慶也找個位置坐下,開始細細聆聽花語的丹道之學,期間他還看到前方的阿望與小珊並肩而坐,動作甚是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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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就到此告一段落。看來招安之事可以說解決了,那麼……大陣開啟後,又會有什麼不同的面貌呢?讓我們下回在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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