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瞳 - 覺醒

隔日清晨，晨曦未至，空和奈央已踏上街道，朝著覺醒儀式的地點行進。街道上人跡寥寥，清冷的晨風拂過，帶來微微寒意。空步履略顯遲緩，還帶著幾分睡意，但眼中的緊張卻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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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我昨天說的那些話，別太放在心上。」奈央忽然開口，語調平靜，似乎是安撫，又像是例行提醒，「那些話的前提，是你有敵人的嫌疑。只要行得正、坐得直，沒做過壞事，自然沒人會找你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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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她頓了一頓，又補充道：「而且，覺醒魔法對你來說是好事。等你擁有力量，遇到危險也能保護自己，難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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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她側過頭看向空，語氣似在安慰，卻偏偏帶著淡漠的疏離。那雙眼睛中看不見半點情感流露，彷彿這一切不過是走個過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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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奈央大人！」空下意識地回應，語調中透著些許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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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奈央眉頭一皺，嘴角微微抽動，似是壓抑著笑容，心中暗自嘀咕：「這小子，怎麼跟那些傭兵一個樣子……大人大人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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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無話，直到走到一座氣派建築的門口前。空抬頭望去，熟悉的輪廓映入眼簾，他忍不住驚呼出聲：「是之前看過的那座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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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文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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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楣上，幾個大字清晰地刻著，字跡蒼勁有力，透著一股不可忽視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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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魔法是在這裡覺醒的啊…」空向諾大的校園望去，眼中閃爍著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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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央微微點頭，仍不忘提醒：「我先去申請，你自己進去看看，別想著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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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空興奮地回應，隨即踏入艾德文學院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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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視線瞬間被內部壯麗的景象所吸引。整座建築帶著濃厚的西方風格，高聳的尖塔直入雲霄，門廳內一排排的拱形柱樑支撐著寬廣的空間，柱頂雕刻著繁複的紋路與神話生物的浮雕，每一處都透著工匠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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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的石板路光滑如鏡，仿佛經歷了數百年的磨礪，泛著淡淡的光澤。四周牆壁上嵌著彩繪玻璃，每當晨光透過時，七彩的光芒便灑滿整個大廳，像極了傳說中聖堂的神聖輝光。空站在原地，屏住呼吸，連腳步聲都顯得格外不合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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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繼續沿著走廊向前，兩側擺滿了厚重的書架，書卷的氣息撲面而來。牆壁上的燈火微微閃動，將長廊映得更加幽靜深遠。偶爾有身穿深色校服的學生從旁經過，步履匆匆，目不斜視，整個空間籠罩在一種肅穆的氛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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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空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之際，一聲突如其來的呼喊打破了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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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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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聲望去，只見一名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正向他招手，臉上帶著熱情的笑意。身著與其他學生相同的校服，但那隨意的神態卻少了幾分約束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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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來覺醒的吧？」少年大步走上前，語氣輕快，「怎麼樣，有沒有想過以後進我們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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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有些愣住，隨即挠了挠頭：「嗯……應該是半推半就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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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聽後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又是那種望子成龍的父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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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叫藤源信平，幸會。」他笑著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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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微微點頭，語氣略帶拘謹：「我是千羽空，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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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記住我的名字就好，以後如果真的入了這裡，來找我，我帶你認識更多人。」藤源信平拍了拍空的肩膀，話音剛落，遠處傳來一聲冷冷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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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過來。」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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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循聲望去，只見奈央正站在不遠處，目光冷冷地掃了藤源信平一眼，隨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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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源信平目送奈央的背影，挑眉道：「看起來，你的同伴不太好惹。行吧，我先不打擾了，日後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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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點了點頭，簡短道別後，快步追上奈央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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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交可以，但別想要把秘密洩漏出去……」奈央走在前方，語調冰冷而平淡，像是在敷衍，又像是在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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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抿了抿嘴，低聲應道：「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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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裡。」奈央簡短地說了一句，示意空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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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的高處還懸著數盞水晶吊燈，光芒被折射成碎片般灑落，給整個空間蒙上了一層神秘的光影。牆邊陳列著奇異的器具和卷軸，散發出淡淡的魔法波動。空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心中的緊張又攀升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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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正中央的高台上，擺放著一顆散發著七彩光芒的神秘晶體，光暈流轉間，宛如流動的生命。空的目光被其吸引，幾乎忘記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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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覺醒的孩子嗎？」一道低沉而威嚴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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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循聲望去，只見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從角落的陰影中走出，雙目如鷹般銳利，卻透著一絲慈和。他穿著深色長袍，袖口繡著複雜的紋路，顯然地位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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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奈央的聲音冷冷響起，讓氣氛更添一分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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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她微微側身，目光如冰般落在空身上，語氣不容置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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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愣了愣，心頭湧上一絲緊張，但奈央的目光像是釘子般將他釘在原地。他只得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忐忑，抬步向高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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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的腳踏上高台的瞬間，整個教室的氣氛驟然一變。那顆晶體仿佛受到了某種召喚般，原本柔和的光芒突然增強，表面的紋路如脈搏般跳動起來，七彩的光芒在教室內四處流竄，映得四周牆壁也泛起朦朧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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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以前不會這樣的……」老者臉色微微一變，顯然感到意外。他走到高台前，伸手輕觸晶體，目光凝重地端詳著，試圖尋找出異樣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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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晶體表面依然光潔無瑕，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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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無論如何，來吧，孩子。」老者稍稍退後一步，伸手示意空站在晶體前方，語氣中多了一分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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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緊張地咽了口口水，雙手微微顫抖。他抬起頭，看了看晶體，又看向一旁面無表情的奈央，終於鼓起勇氣，將手伸向那顆神秘的七彩晶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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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空的手觸碰到晶體的瞬間，一股冰涼之感迅速蔓延他的全身。七彩光芒如潮水般吞沒了他的視線，周圍的一切彷彿被抽空了聲音與色彩。他感到身體一輕，似乎失去了支撐，隨後便失去了平衡，向無邊無際的深淵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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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刻，他突然感到雙腳穩穩地踩在了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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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茫然地四下張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純白的世界，既沒有天空，也沒有大地，四周空無一物，彷彿整個空間都被白色塗抹得一乾二淨。他的身體顯得格外渺小，周圍靜得連呼吸聲都無法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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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什麼地方？」他低聲喃喃，聲音在空白的世界中顯得尤為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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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立在原地，茫然地四下張望，卻始終找不到任何出口，甚至連自己的影子也無法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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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以為這片空間永遠都不會有變化時，地面突然震動起來，細微但持續。隨後，四周純白的世界開始裂開一道道細縫，像是打破了某種結界。一股暖風撲面而來，周圍的空間迅速染上了柔和的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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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間，空發現自己站在一片繁茂的森林之中。蒼翠的樹木高聳入雲，枝葉間透出斑斑點點的陽光，周圍瀰漫著一種清新的木香。樹影間的光芒時隱時現，如同星辰點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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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又是什麼地方？」空低語著，心中滿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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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被遠處一棵巨大的古樹吸引。那棵樹高得無法看見頂端，樹幹寬厚得像是一座山嶽。樹身上纏繞著金色的藤蔓，隱隱散發著淡淡的光輝。樹的周圍有十六個石座環繞，每個石座都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彷彿在靜靜等待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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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顧四周，空注意到那十六個石座分成了兩種顏色，各占一半。八個石座閃爍著冷冽的白光，散發出一種純淨而威嚴的氣息。而另外八個則覆滿深邃的黑色，如同沉寂的夜幕，帶著壓迫感和難以捉摸的神秘。銀與黑分列於巨樹的兩側，似乎暗示著某種對立與平衡，令人不禁心生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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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意思……」空低聲自語，目光落在石座上。白與黑的對立，似乎隱喻著兩個截然不同的選擇或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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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慢慢靠近其中一個石座，心中充滿了敬畏與疑惑。當他站在這顆石座前時，他注意到，它的表面並非純粹的白色或黑色，而是淡淡的灰色，像是光與暗的交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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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空低聲呢喃，目光在十六個石座間遊走，每一個都散發出截然不同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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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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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道低沉而模糊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並非來自外界，而是他的內心深處。「這是屬於你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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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感到耳邊嗡嗡作響，彷彿整個世界都被隔絕在一層薄霧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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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它……在召喚我嗎？」他心中陡然一震，目光落在眼前的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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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椅背泛著冷冽的光澤，似在靜靜等待著他的靠近。他抬起腳步，猶豫著伸手輕輕觸碰了座椅的邊緣。一種冰冷卻厚重的觸感透過指尖傳來，讓他的心不禁微微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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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坐上去嗎？」空眉頭微皺，胸口起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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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種難以言喻的直覺告訴他，這張座椅與自己的覺醒有著莫大的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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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試的話，永遠不會知道。」他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猶豫壓在心底，隨即咬緊牙關，一步一步走向座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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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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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空坐下的瞬間，四周的空間驟然扭曲起來。彷彿無形的浪潮洶湧而來，將他整個人籠罩。陌生而強大的力量在他體內橫衝直撞，震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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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世界變得模糊不清，記憶如潮水般洶湧而至。他看到熟悉的面孔，刀光劍影下的戰場，還有一片森林——茂密、幽深，卻帶著難以言喻的親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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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他腦中瞬間被潮水般的記憶吞沒，思緒像陷入漩渦般無法抽離，彷彿過去的每一個瞬間都在瘋狂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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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最後留給你的禮物了。」一個低沉而溫和的聲音響起，帶著淡淡的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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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只覺四周瞬間歸於寂靜，彷彿連時間都停滯了。他下意識睜開眼，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夢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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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位身披鎧甲的男子，鎧甲正一點點崩解，化作星光般的碎片飄散。他的半張面孔逐漸清晰，儘管生命似乎已走到盡頭，卻依然帶著淡淡的微笑，仿佛完成了某個重要使命，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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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愣愣地望著他，胸口一陣緊縮。這個男子，正是當初為他取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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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一生中所得到的答案。」男子的聲音依舊平靜，卻透著一絲解脫。他緩緩抬起手掌，掌心間，一顆金黃的寶石散發著微弱卻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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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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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他將手中的寶石向前輕輕一推。其如一道流光，直直地沒入空的胸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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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並未閃躲，他甚至沒有一絲抗拒。胸口傳來溫熱的觸感，像是一股細流融入他的血肉。他不知道為什麼，卻從心底對這個人有著無法言喻的信任，彷彿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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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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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聲音如同散落的微風，帶著一抹難以言喻的輕鬆與解脫。他的目光落在空的身上，神色滿足而平靜，彷彿再也沒有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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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這句話落下，他的身影開始逐漸淡去，鎧甲的最後碎片化作細小的光點，飄散在空的周圍。那光點輕輕旋轉，最終化為虛無，只留下他剛剛的話語，刻印在空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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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的寶石逐漸融化，化為一道炙熱的力量在空的體內奔流，彷彿要撕裂他的每一寸血肉。他痛苦地閉上眼，試圖抓住些許理智，卻發現腦海中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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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陌生的記憶如同洪流般湧入，片段交錯，場景破碎，卻無比真實。而在記憶深處，無數模糊的字眼如鬼魅般浮現，伴隨著低沉的呢喃，直擊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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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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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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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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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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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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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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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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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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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無比清晰而沉重的字眼浮現，猶如巨石墜入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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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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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猛然睜開眼，額間冷汗如雨，手不由自主地按住胸口，感覺到那股力量正在侵蝕他的意志。他喘息著，內心掙扎不已：「這些……到底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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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無人回答。四周寂靜如死，唯有他胸腔內那股躁動的力量，像是某種無法馴服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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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心頭一震，雙手不由自主地張開，一股黑紅色的物體從指尖湧出，如流沙般迅速蔓延，纏繞住他的手臂，進而向全身擴散。那東西冷冽、黏稠，卻散發著濃烈的毀滅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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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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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黑紅色的力量如潮水般吞沒了他，將他完全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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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再度睜眼時，周遭的景象已然發生了變化。他怔怔地看向四周，卻發現已經回到剛剛的教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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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的聲音低沉，仍帶著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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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奈央與老者正呆立當場，臉上寫滿震驚與不可置信。奈央的嘴唇輕顫，卻一時說不出話來，而老者的目光中則閃爍著複雜的情緒，像是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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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奈央終於出聲，但聲音中帶著顫抖，彷彿還未從眼前的一切中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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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看著他們，胸口的餘悸尚未平息，卻更加感到迷茫：「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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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央回過神來，目光瞬間銳利如刃，一步跨到老者面前，手中短刀早已出鞘，刀尖直指對方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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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低沉而冷冽，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殺意：「你什麼都沒看見，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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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臉色瞬間蒼白，額間滲出冷汗。他的嘴唇抖動幾下，終於低聲道：「明白……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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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央冷哼一聲，見老者態度明顯軟下來，才稍稍收斂氣勢，將短刀收回腰間，然後緩緩轉身，目光落在仍有些茫然的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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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央？」空低聲喚道，語氣中帶著顫抖。方才力量暴走的景象仍歷歷在目，那股無法控制的狂暴感讓他渾身不安。他不明白，為什麼奈央會對這一切反應如此激烈，甚至不惜威脅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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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央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偏過頭，臉色鐵青，沉聲開口：「你是……變異系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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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異系種？」空怔住了，這個陌生的詞彙令他更加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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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情況下，人類的覺醒只會分為五種系種。」奈央頓了頓，目光嚴峻，彷彿在思索如何解釋更為合適。「但隨著時代的推進，這種系統發生了某種變異。有些人的能力不再符合任何既有的分類，這些變異的力量會像血液一樣流傳，形成新的族群或是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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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越發低沉，帶著難以掩飾的冷意：「這樣的人，被稱為異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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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瞳孔微縮，下意識地握緊了拳：「異族……那這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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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央沉默片刻，語氣變得更加冰冷：「異族的生存並不容易。只有那些正式歸順於政府的族群才能受到保護。而那些沒有歸順的，尤其是孤立無援的異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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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音停頓了一瞬，像是刻意壓抑住了某些情緒，最後低聲補充：「他們會被世人帶著異樣的目光看待，甚至……在暗地裡，被人私下處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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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只覺胸口一緊，似乎有某種沉重的枷鎖正緩緩扣上。他看向奈央，試圖從她的神情中尋求答案，但對方只是一臉冷峻，沒有一絲緩和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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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查明你的種族身份之前，你的秘密絕不能暴露，尤其是這個魔法，千萬不要輕易使用。」她的聲音如刀，語氣斬釘截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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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失去記憶，那些根本無法追溯的過去，該怎麼辦？」同時，奈央的心中也充滿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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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的情況太特殊，若按照常規，與異族相關的一切應該早已暴露出來。但空的記憶丟失，無從追溯他的過去，這讓她的處境變得愈加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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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如此——空不知道自己來自哪個種族，甚至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無法記起。這不僅讓她難以找到有關他的種族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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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只有找出他的過去，才能找到真正的解決之道，但對於失憶的他來說，這幾乎是一個無解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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