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縊 - 14. 求仙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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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14. 求仙

醜怪

Dec 14, 2024

17

5 Mins Read

x

　　

　　張輕其實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過來的，他只感覺自己被阿芳帶著在風中穿越，回過神來人已落地。

　　兩人在一片山壁前停下腳步，這裡完全看不到村莊，別說村民能不能找到他們，他能不能走出去都是問題。張輕回頭只見得一片烏壓壓的樹林，再往前抬頭一看，前面有洞窟，猶如巨獸之口。

　　張輕略微四處打量便發現幾步遠的地方有塊空地，空地猶有前人搭火吹灶的痕跡，泥土仍有焦黑。

　　「走吧。」

　　眼見阿芳向山洞裡走去，張輕忍不住問道：「那些人是怎麼了？他們發瘋了？」

　　「他們沒有發瘋。」

　　「沒有？」

　　張輕不敢置信，連同沈安平在內，那些村民魔怔邪異，絲毫不可理喻。

　　跟在阿芳身後，張輕走進山洞。

　　「在他們看來他們信仰許久的神明沒有幫助他們。」

　　「幫助？幫助什麼？」

　　「很多，不重要。」阿芳淡淡地說：「見識短小的人就是這樣，他們很討厭比他們懂得更多的人，而且背棄志樂神信了某些東西之後，越是想跟他們講道理他們就越團結。」

　　「妳跟他們講過道理？」

　　「我跟很多人都講過。」

　　雖說月光照不進山洞，對於目力比一般人強上不少的張輕倒還不是問題，阿芳一邊走、一邊彈指，牆上的火炬便燒了起來，張輕算是看明白眉目，書上都說武者內力如火，這想必便是用自身內力來點燃火炬

　　每走幾步便有長滿濕苔的石頭台階，路上張輕還能看到桌椅木桶的物事。

　　「我聽到他們說他們在私祀的那東西叫做廣大仙。」

　　「從今以後別叫那個名字。」阿芳頭也不回的說：「日後你要記住，無論從哪裡得知類似的名字，都不要叫出來，你要稱呼祂就稱之為『不可說』。」

　　「跟仙這個字不見有關？」

　　「這是一部份原因，對於登堂入室的武者來說叫祂們的名字很危險。」

　　張輕不解其意，還沒來得及細問便看到前面一片明亮又有月亮照映，走出洞道外邊赫然是石頭天穹，而月光則從穹頂的破洞照下，斜劃出一格銀光。

　　畫面雖美，石窟裡面卻讓張輕感到恐怖，裡面半側的石壁上每隔幾步的地方便鑲著鐵銬，其中一道鐵銬還銬著枯骨，而靠著張輕這邊半側的石壁邊則有桌椅跟草蓆。

　　他能想像到一個畫面：一些人因為某種原因被關到這裡，而負責關押的那方會派人來看守，這幾乎是不需要任何經歷隨隨便便一個普通人來看都能想到的事情。

　　暫時忘卻疑問，職業習慣驅使下張輕走到骸骨面前查看，旁邊排泄物粉屑跟身上破爛的衣物，處處都證明這個人被關在這邊很久，脖子上由志樂教所發、壓制變異的木頭項鍊早已腐壞，張輕只是手指輕摸便化為齏粉，碎屑如流沙沿著指尖落下。

　　此人的下半身骨頭完全變形看不出正常人原有的樣子，長滿了尖銳的骨刺且腿骨異常膨大，這只有一個人惡鬼化到一半就被殺害才會發生，碎裂的肋骨恰好印證張輕的觀點。

　　「看出什麼了？」阿芳在背後問。

　　張輕回頭，阿芳只是懶洋洋地盯著自己，臉上沒多餘表情，他說道：「這人應該不是本地人。」

　　「喔？」

　　衣物破布零碎掛在屍骸上面，張輕翻過來便是一個圖案，和村子寺廟裡囚禁的那隻惡鬼身上穿的衣服不能說完全一樣，然而無論是型態或是顏色都十分相像。

　　「我對這衣物的標誌有點印象，是臨縣織造坊生產的，村子裡的人跟我說過他們的東西都是自給自足，我看他們衣服的縫造跟外面也有些不一樣，想來村民也沒理由騙我。」

　　連續兩次看到這種圖案也讓張輕終於想起來，他想起臨縣邊城有間店鋪叫做蓮花堂，張輕剛開始聽到時還以為是辦喪事的，後來才知道那是有些名氣的織造坊，若是他沒認錯，這衣服上的圖案十之八九便是蓮花堂的。

　　如果不是張輕辦案曾經路過，他也不會認出衣服上的花紋。

　　「你倒不是太笨。這，也是他們想對你做的事情。」阿芳平平淡淡地說，指著那具屍骨，聲音在這片石穹迴盪。

　　凡人行事都有理由，張輕想不透，便問道：「他們要把我抓起來，這我看得出來，但是為什麼？」

　　「他們要獻祭給不可說。」

　　張輕臉一僵，想到了很久遠的事情，轉頭望著那具屍骸愣愣發呆，他的腦海閃過一個畫面：村子裡所有的人都被殺死，屍體聚在一起，血水染紅河流，烏鴉天上亂飛，殺光村民的只是兩個披著斗篷的人，他們嘴裡喃喃禱念著什麼字眼，那時候他聽得很分切。

　　他們要降仙，他確實知道村民要做什麼。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ksoliL4k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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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序篇

#4 03. 旬尾村

#5 04. 志樂觀

#6 05. 將入山

#9 08. 死者處

#12 11. ㄒㄧㄢ

#21 幕間：數月之後的事情

#22 幕間之二：後話與前序

#23 ————————卷一：反倒篇

#37 031. 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