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教師】抉擇未來 Haven't chosen - 薄明（はくめい）篇05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9zmKENJ7p

這種近乎是質問的提問不由得使他心情起伏，顯然阿綱的反應並不符合他對他的期望。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mrz5n8KWm

阿綱下意識流露出的滿腔怒火讓骸深感無奈，心中盡是難以言說的惆悵。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ahfLP6nE

骸遺憾地感慨：時間的流逝非但沒能使澤田綱吉接納現實，反而令毫無長進的他變本加厲地被思想糾纏。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op6hOHCln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1P6mcKTF9

內疚與自責雖然能將他們二人捆綁，卻不允許他們對彼此有更多認識。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615rPsDqA

尤其指現實層面的認識。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ylgr8KV3d

「反正你認為我用那些東西是因為你啊。」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xcETwM1p

他幾乎能推想出阿綱的言行舉措是如何受到想像中的話語驅使。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o95A0P4iS

要是肯早點來看他，是不是就能早點發現他在用藥？是不是就能盡早阻止？是不是就能改變現狀？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yy5kmDCJk

此刻阿綱的腦海中，多半只有一堆無意義的假設。而當他的思想被這些設想所佔，他便猶如戴上一副有色眼鏡在遙望世界，使眼前事實被拙劣的假象渲染，逐漸看不清現實。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aykTjf6Qc

直至墜入自責深淵，都無法擺脫對自己沒能竭盡所能、沒能盡善盡美的無盡悔恨。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qvhXIWSoj

活得可憐又可恨。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r6Gl1qYLd

骸冷笑一聲，平淡的語氣中隱隱透著一絲不屑，忍不住揶揄道：「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呢，既天真又愚蠢，還總愛妄下斷言。」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2E9BUtrI0

他若不想面對這種無謂猜想，便只能用現實強行衝擊想像的虛假。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Zr4YUrgob

「如果只是想讓你難受，我有千百種讓你不好過的方式，根本沒必要為了你這麼對自己。」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KtrpQH4Gi

雖然有些瞧不起被糾結所困的阿綱，可他也明白，自己其實不遑多讓。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Ex3PorBXP

骸為此有些抗拒對上他目光，僅是一味微笑強調：「犧牲自己來為難你？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QfvkJvGeX

大概是藥物副作用使然，當負面衝擊席捲而來時，骸面上雖能說得淡然，內心卻無法如以往那般平靜以待。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EpIEFtYzF

也許是對他懷有不切實際的期望，不知從何時開始，骸習慣了對澤田綱吉的表現感到失望。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loa2rKsXR

每當這種時候，骸就會再次深刻體悟：他們果真是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所以澤田綱吉才會總在對上他時難以換位思考；六道骸才會總在對上他時下意識抱有期待。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B6mqY76Cz

畢竟記憶中那抹身影實在太過顯耀奪目，令他難以忘懷、無法輕易割捨。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jUTEaKhXF

然而他卻又矛盾地清楚，那是他不可能擁有、註定只能遠觀的光。所以偶爾，他也會想放棄對澤田綱吉的執著，但貪欲卻將他的行為掌控，總在是否放棄的選項出現時，一再引他選擇持續堅持，繞回終使人導向末路的惡性迴圈。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7s7rstvgE

如今，他只剩下最後一點武裝，和近乎無濟於事的消極抵抗。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tJrm1G5KP

再怎麼對這種無能為力感到厭倦及厭惡，他也只剩下接受這條路可走。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BBOhVt0tP

接受可憐又可恨的他，和自己。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2zSGKfyc

骸嘆了口氣，低垂著眼睫試圖藏起眼底的沉鬱晦暗，懨懨調侃：「你也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澤田綱吉。」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SGqDmhSwi

骸語氣中埋有深深的無力感，然而阿綱卻沒在第一時間感受到他的落寞之意。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385xOy5pX

他私下使用違禁品帶給阿綱的衝擊不小，加上骸的回應又似是種刻意挑釁，讓阿綱像是丟失理智般顧及不了更多，追問：「如果不是，那你到底……」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RB4TIhz5J

骸本能地蹙眉，對他的不依不饒更覺煩悶。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A7XuCNfHA

想見他是一回事，但覺得他很煩又是另一回事。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gmb53PGl

阿綱責問的音量忽大忽小地盤旋在整個空間，刺激著他敏銳異常的神經，於腦海中喧嚷。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YwXHxVVC9

骸有些失控的在心裡直抱怨：難道時隔一年相見，他就不能表現得再讓人滿意些嗎？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gMTj6FRA8

真想讓他滾。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ATRilRSXF

「冷靜點，阿綱。」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Yn8qlSHZK

好在從低處傳來的聲音中斷了更進一步的咄咄逼人，也為骸腦中的喧嘩不止畫下句點。兩人同時往聲音傳出的方向望去，見到的是他們再熟悉不過的一道嬌小身影。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slSHUMZT

阿綱對此並未表現出絲毫意外。骸瞇起眼睛，對里包恩為何出現在這裡感到困惑，同時也懷疑自己的存在是何時曝光，為此他心生警惕。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bfwbnT3D5

是在他想常駐的事傳出去後才知道？還是更早之前？那麼里包恩知道發生在他們之間的事嗎？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owLE75awr

不，他不可能知道。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vh3h6JDf8

疑問才出現不久，骸又立刻否定了問題，並聯想到之所以否定的原因——畢竟若里包恩知道，他絕不可能這兩年來都沒有任何作為，也就不會放任澤田綱吉變成如今這副德行。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BMTZX6Y8c

相較於骸的充滿戒備，里包恩倒是顯得格外輕鬆平靜。他沒理會骸在看見他後會有什麼反應，逕自對著阿綱勸道：「你不是為正事來的嗎？那就應該先把正事問清楚啊。」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TTZLIzGm

「可是骸他……」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r9F5k7RW9

「好了，別再可是了。」里包恩打斷他，冷冷地說：「冷靜點吧，否則你來這兒也只是在礙事。」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zovD0cBo

安撫下阿綱的一時激動後，里包恩的注意力才轉移到病床上的人身上，語氣平淡：「好久不見了，骸。」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AJ6ikBRiC

「好久不見。」骸充滿防備地對上他的眼，態度冷淡疏離：「真意外，你也知道我在這裡？」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7kyWdQdc

里包恩明白他眼裡的敵意從何而來，對此特意解釋：「放心吧，這傢伙把你藏得可嚴實了，一點消息也沒透。就連我都是剛剛才知道的呢。」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c05GHvClg

「……」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W4M8UpqNF

「私底下的事你們之後有機會再說吧，我也不好介入太多，先就事論事吧。」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2iKgnPqcU

骸一語不發，無聲認同。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u4b1MxftN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讓你合理留在總部。」里包恩像是把一旁的阿綱當成不存在般，平靜地向骸確認：「既然是你先放出消息的，應該想好說詞了吧？」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FutoaBsB1

骸看出里包恩是想藉談論正事來和緩隨時都可能爆發的言語衝突，索性就順著他的意思，盡量沉著應對。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zMzvD2PoW

「這種事隨便說個理由就行吧？」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LezuKT5a

他輕歎口氣，待心緒平穩後不以為然的說道：「像是我在任務中受傷，所以回到總部休養之類的。反正看上去也是這麼回事，應該不會有問題。」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ba2wK41PO

里包恩思量片刻，隨後蹙眉反駁：「但這種理由沒辦法讓你『常駐』吧。」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5z7BeSbMA

骸看都不看他一眼，隨口說：「沒關係，只要能爭取到一段時間，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LqBiFCOrd

里包恩見他態度隨性，似是沒把這事放在心上，顯然常駐總部只是個表象，頂多算是達成某個目的的先決條件而已，並非是他的真正目的。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r4228R4D

他上下打量著骸，猶疑不定許久，試探地詢問道：「那你決定常駐的理由……」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2re3KtSBL

聞言，骸向他瞥來一道目光，略有些抗拒地壓低聲音，意有所指地強調：「你不是說私事之後再談嗎？」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iegcoy57V

之後再說嗎……也不是不行。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03ONTPDhR

理解他話中之意後，里包恩點點頭，簡要地表明立場：「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回事，也不想干預你的事，不過我希望你留在總部時別影響到家族。」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vl68xRwNn

見骸沒回應也沒反對，里包恩便繼續提出要求：「還有，常駐期間如果有任務需要，你不能拒絕。」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sTa7aKYZs

沉思幾秒後，骸不急不慢地回應：「……可以。」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jSAaj4GDs

他的答應讓阿綱猛然一怔，連忙反應過來出聲：「可是里包恩……」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0W1WfvSlB

「好吧，那就這麼說定了。」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fdOfhLMp1

里包恩微笑著，刻意提高音量將阿綱的話再次打斷，表現十足強勢。他側過臉向阿綱交代：「那麼，高層那裡就交給你去說服吧。」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W8cgvIP0o

「啊？嗯……」他理所當然的態度讓阿綱有種回到學生時代的感覺，不由自主地愣愣應下。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3E9J31Fri

其實在里包恩和骸的談話告一段落的現在，阿綱已逐漸平和下來，只是狀態仍算不上平靜。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edU6euEJg

他對骸有著太多的不解、擔憂和……難以言說的歉意。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WN289v8rY

他手足無措地時不時朝骸拋去一個焦急的眼神，顯然對他輕易答應里包恩提出的要求感到相當擔憂困惑。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LNetlYMwZ

他擔心骸的身體不假，卻不明白骸為何明知道他心裡的諸多介懷，還如此偏執行事。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5qjoD6m1l

阿綱不自覺攥緊了拳頭，不知是在氣惱骸的任性而為，還是自己的力所不及。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766Il7Yut

見狀，里包恩微揚起嘴角，向他勸道：「剩下的我來，你先去處理讓骸常駐的事吧。」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TgXerZjTd

阿綱放不下心地眼神飄搖，似是還想說些什麼，卻不敢隨意開口。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RI8lr7dLY

阿綱看向骸，但骸卻閃躲著他的視線。無奈之下，他只好改向里包恩問道：「那……你和骸呢？」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Ci7zCgSS

「我還有點私事想再和骸談一談。」里包恩淡然地說著，隨後轉而尋求骸的附和：「你應該不介意和我談吧，骸？」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vD30EWFTj

骸閉上眼，側身躺回床上，心裡似是有所盤算，卻滿臉無所謂的悠悠應下：「都行。」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e5Xo6ACZY

里包恩對骸的回應相當滿意，隨即指向門外，對著阿綱吩咐：「好了，那你可以走了。」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GgM5KT1n9

「可是……」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ZIo6xWcNU

見他遲遲不走，里包恩壓低帽沿，淺笑說道：「反正這裡是『沒人在』的地下室，就算對首領動粗也不會影響到首領威權吧。」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C6TR6q9nP

「……知道了，那……我走了？」儘管里包恩看上去似是純粹說笑，但阿綱卻深知那絕不是什麼玩笑話，而是實實在在的威脅。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SleNMX6mW

他只能先行離開。只是臨走前，他餘光瞥見骸闔眼後的蒼白模樣，神情份外複雜。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d89v5yEEn

確認阿綱離開地下室後，里包恩果斷地關上房門，開門見山就問：「所以，你們是怎麼回事啊？」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UZgtGrbOM

「呵。」他的過分直白，惹來骸的一聲輕笑。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d2T89SzW

他思考著，讓里包恩介入後究竟能有助於他多少。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bvaY3X3TC

雖說剛才迴避了里包恩的試探，但骸其實不介意讓這人了解部分情況。至少在能有助於他的情況下，他並不介意。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fSa3Kmjlm

方才拒絕，只是因為還抓不準里包恩想了解這些的目的為何，加上有些事情他不想在阿綱面前提，才暫時避而不談。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Ri5ZvyLry

只是想透過里包恩的介入讓事態得以重獲轉圜也非易事，實際上能起多少成效他不敢說，甚至連讓他知曉這些後是否對自己有利，骸都沒什麼把握。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TMm8NzMYb

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冒險賭一把。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ulzOggiOP

「你的問題太籠統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骸緩緩睜眼，小心謹慎地觀察對方態度，斟酌著該如何應對最為合適。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VcCVFeZ9Z

「那就一件一件來吧。」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casNsRSAx

里包恩隨意地在骸床邊地板上盤腿而坐。他細細留意著骸的反應，問：「我想先確認，他為什麼會說不肯見你？明明把你藏進總部的也是他。」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eV4kpfA7Q

該說真不愧是里包恩嗎？不過隨口一提，就選中了最複雜的問題。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wdS7yRkUV

如果是這種程度的一針見血，那倒是挺讓人困擾。雖說骸表現得像是願意讓里包恩了解更多，但他同時也對對方不甚信任，煩惱著要是被知道得太多太詳細，他將無法掌控後續發展，那……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LCFXaIDmA

果然還是將這個提問敷衍過去較為合適。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0tMDHXkzu

決定好將方才稍稍釋出的信賴收回，骸接著泰然自若地說道：「還能是為什麼，不就是他覺得我身體變成這樣是他害的嗎？」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l1rSB2lPW

他低垂著眼眸，在心裡衡量幾番後避重就輕地假意解釋，實則刻意模糊問題焦點：「畢竟我是因為他才被抓回復仇者監獄的，他不想看見我，多半是因為自責導致的罪惡感作祟吧。」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HgOJtSp3

然而里包恩卻瞥了他一眼，嚴肅地說道：「不，應該不只如此吧。」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6AFBqwdt

里包恩態度肯定地將他的解釋否定，表明不信他這番說詞，甚至進一步提出反駁：「乍聽之下雖然很合理，但阿綱早就不是十幾年前那個毛頭小子了。會因為『害你被抓回監獄』而感到自責，那是過去的阿綱才可能有的想法。」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mSWp0pDSb

「……」骸對自己的多說多錯感到無語，同時也確認了里包恩願意和他談話的用意。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HlDowQKa4

看來他是打算從自己給出的回應來推導出真相呢。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ZQTqPwXh

發現自己被利用後，骸索性翻身背對他，暗自琢磨著不如就隨意把人打發掉，之後再做其他打算為好。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e72Vomvjk

覺察到骸對與自己談話明顯感到排斥，里包恩巧妙地將話題轉移到對自己較為有利的方向，小聲嘀咕：「但阿綱的逃避……又確實是他在內疚時會有的行為表現，還是他在找不出解決辦法時的慣性反應……」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Q0pFCQfsB

骸沒理會他的低語喃喃，像是完全失去了與他談話的意願。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tG4B4w2f0

傷腦筋，不肯說話呢。里包恩望著骸那副抗拒交流的模樣，暗自思索下一步。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7Ye5dnI6n

如今他確認骸就是能得知阿綱反常原因的唯一線索，既然如此，那就絕不能僅因對方這區區一點不配合而輕易退縮。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ork5Ubov5

在阿綱正式接下首領之位後，里包恩就很少插手接觸家族裡的相關事務。尤其是這兩年，阿綱表現得比過去還要兢兢業業，甚至勤勉得讓人挑不出毛病不說，還越來越有首領風範，可靠得讓身為教師的他，完全沒有任何出手的必要。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mOulzv9RM

但那麼多年相處下來，里包恩深知阿綱的變化只是表象。在他看來，與其說阿綱的表現是一種成長，不如說是一種意義不明的贖罪。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28xFt16HN

當然他也曾想再更深入了解，但阿綱卻不願向他吐露半分，還拙劣地偽裝成有所成長的模樣，用家族事務來麻痺自己，也藉由工作繁忙來推開所有人的關心。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1DFYTe0nM

阿綱明顯有什麼心結，卻讓人無從下手。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fDejZPYsk

因此里包恩只能耐心等待，等待突破口的出現。於是，便等來了骸放出消息說自己準備常駐總部——再接著，從阿綱口中探得，原來這一年來骸一直被暗藏在總部的秘密。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IdZgsBfO

在得知消息後，里包恩便直覺這阿綱反常的原因定和骸脫不了關係。即便和骸無關，骸也不可能一無所知，因此要想知道阿綱的心結，就不能放過骸這個線索。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j3l0u2c06

里包恩沉默著陷入沉思。雖然骸已不肯多說，但就他的反應推測，至少能確認「害骸被抓回監獄」只是個假說詞，主因定是另有其他。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peG1NRF5V

不過骸現在的身體……里包恩瞧著床上的纖瘦身影，再回想起不久前阿綱所在意的紙菸。讓這些短時間內得知的諸多訊息在腦中稍加統整後，里包恩不禁皺眉，總覺得情況定比他原先預想得還要複雜許多。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22YPhF9ZY

尤其是骸的情況。雖然聽說他剛逃脫監獄時的身體就不太好，可沒想到時隔兩年不但沒有見好，還差到這種必須用上違禁品來維持的程度。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dEAikNkO

一般來說，若不是成癮，也就只剩沒幾種情況會大量使用到那些違禁藥物，且那幾種……還都稱不上是什麼好情形。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ta4C0Pwe

該慶幸阿綱剛才被衝擊到無力思考嗎？否則要是真冷靜下來細想，恐怕他會更……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FkHQeVsZB

不過擔憂歸擔憂，骸如今的模樣也更間接證實了里包恩的猜測：阿綱那傢伙會變得這麼古怪，鐵定和他有關係。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TAuBbot9q

骸身體的狀態、阿綱心中的芥蒂以及打敗白蘭後世界的變化……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JgAeOYpFD

白蘭造成的影響雖然被一一校正恢復，但他……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uDlAbF8DK

難不成……？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N2fOwS1Ra

「說起這件事，我想起來了。」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aHm0QMLNv

聯想出一點端倪後，里包恩隨即將話題轉移，似是不過隨口一說般的忽然開口提及：「剛成為首領不久，阿綱就很積極嘗試與復仇者交涉，想把你放出來。」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LDVTHQDAn

「……」骸沒搭理他，心裡莫名有些煩亂。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ySUwppzIk

里包恩雙手交叉交疊在胸前，接著說：「但從某一年開始，他完全放棄了這件事。」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xs0KGEccV

選擇和里包恩談這些事，大概是他這輩子頭一件、也是最後悔的事。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aYEcuEAqr

「庫洛姆和你的夥伴們也是，明明一直很執著於助你逃獄，但某次行動失敗後就不再有後續計畫，甚至從此下落不明。」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CvamNYZ94

「現在想來還真巧呢，他們放棄救你出獄的時間點幾乎重合。」他輕飄飄地說著，還刻意在最後用上俏皮的語氣反問：「你說這和阿綱逃避你會不會有關係呢？」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l4ip4DI7W

骸下意識緊咬下唇，一邊暗自慶幸從里包恩角度看不見他的神情變化，一邊故作鎮定地說道：「……很有趣的猜想，只可惜我不是他，並不清楚答案。」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ynb3QtFb

這種時候倒是很不擅長說謊呢。儘管知道骸只是在裝傻，但若沒能從他口中套出更多情報，就算不得有絲毫進展。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LMCHxM3O

里包恩無奈於骸的抵死不從，同時繼續思忖接著該如何是好。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sIZNVjdGW

雖然沒有得到骸的證實，但里包恩心裡已對他的猜想肯定了十之八九。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Vgm2mjVBw

假設真是如他所想，那再考量到骸身體如今的狀態，只怕再不做些什麼改變現狀反而會更雪上加霜。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C1qmHbD2I

在思索後續應對之策的同時，他不再催促與旁敲側擊，而是任由寂靜在空氣中緩緩沉澱，意外地讓骸在不知不覺中降低防備、放鬆警惕。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eSusOUzMn

「其實……追究他為什麼內疚根本無所謂吧。」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vY9gM9zhu

骸的忽然開口勾起了里包恩的注意。他微微抬眸，雖說看不見骸此刻面上神情，但卻能從他的背影看出幾分顯而易見的落寞。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dOFFRqB7

骸輕闔眼瞼，故作淡然地自顧自悠悠說道：「反正在他心裡，我的存在讓他感到困擾已是既成事實。」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e3oPmSGq

聽完他的低語呢喃，里包恩頓時一愣，從這段話中探出了其中關竅。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0mDtprQWc

「如果只是想讓你難受，我有千百種讓你不好過的方式，根本沒必要為了你這麼對自己。」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5E3mwC1a

骸的無意透露使他驚覺，他一直毫無頭緒的原因，是因為他一直以來都只將關注點放在阿綱身上。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W6joEk4ek

過去的他不曾意識到：會感到不知所措的，從來都不只有阿綱一人。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ckbCY5qqw

就像阿綱的避而不見是基於對骸的在意，骸的消極接受多半也是如此。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Yw9tq1YPj

無論是決定不主動見面還是私自用藥，骸行為背後的原因——或許都只是不想讓阿綱難受。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qOGyBJ9tq

有此猜想後，里包恩再接著根據這個猜測前提，去結合骸反問阿綱的那句話推想，得出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可能……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KI5L17wfk

六道骸說不定比任何人所想的，都要在乎澤田綱吉。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aAHZbZOJx

「既成事實……也不見得吧？」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U6YnlGeVi

里包恩一時也不好定義這種在乎是怎麼樣的情感，更不好斷定這份在乎會為他們兩人帶來什麼樣的影響，連是好是壞，都不敢輕易認定。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QMnnxM5Bt

但至少，他們都還有時間、還來得及再做些什麼、還有機會帶來更多變化。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oG8Aocgc0

里包恩垂眸思索良久，隨後他壓低聲音，別有深意地暗示：「如果連你都認定那是事實，那還有誰能點醒他呢？」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9Ze9v70Bl

沉默片刻後，骸緩緩轉過身，他再次和里包恩對上眼，眼中警惕依舊，態度嘲諷地反問：「你該不會是想要我向你尋求協助？」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mFFQofO0e

骸將他的不信任溢於言表，但里包恩卻沒因此放棄將他說服：「你也可以把我的提議，視為一種交易。」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r6VpL9Cjg

里包恩知曉在面對骸時，與其苦口婆心地勸說，不如誘使他以條件交換為前提進行交涉。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ngIAjHppL

這是唯一一個能讓他們雙方安心，進而甘願成為彼此助力的辦法。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ClHcn9mt

「交易……」骸內心掙扎，似是有些被里包恩說動。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izAtlyhM7

里包恩沒錯過骸那一瞬間的動搖，他立刻起身往骸身邊湊近細說：「你用你所擁有的情報作為交換，來要求我滿足你的所有需求，這樣對我們雙方都好。」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D6CLubZkY

他不再拐彎抹角的迂迴勸說，而是直接將要求提出：「骸，我需要更多資訊。」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I8IZHb9oU

他需要更多資訊，好為現狀的僵持不下做些什麼。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Dmj1WogO

他向他強調：「你是我唯一的情報管道。」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O4t11kRrK

骸也明白里包恩強調中的另一層含義：我是唯一的選擇。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jqWxuk5h

「……」骸低垂眼眸閃躲著他的眼神，仍是猶豫不決。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eyyWOz0iT

儘管如此，里包恩依然耐心等候骸給予回應。他就像是下注後篤定自己能獲利的賭徒般，表現得堅定而自信。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LpDycukIW

因為除了他，骸已經別無選擇。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8QRmDBYk0

儘管時間是一切的希望，卻也是一切的制肘。如今骸即便有所期盼，也沒有足夠的時間等待新的選項出現。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QHzLjqeAR

無人能挽留的時間，只會一分一秒的流逝。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nRrU0eX2G

「就算我需要的……是更多時間？」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hWvfqmysC

骸略帶遲疑的提問，使里包恩眼中再現笑意。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4lYAHaJNI

他回覆的同時就意味交易成立，也連帶證實，里包恩就如他所想般，在最後贏得了這場賭局。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T6b0wDrri

「可以，沒問題。」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wgA5AMu1G

交易成立代表他們抉擇相同，未來將因此被注入新的可能，迎來新的局面、新的希望。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J0NfP581k

「我說過，任何需求都能滿足你。」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w9rNYSjex

他只願，他們所選定的未來，能在為他帶來希望的同時，也成為他的希望。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RBZpb01jT

「所以，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吧，骸。」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SxJlz1Z9v

未來，在這一刻的抉擇之後，逐漸發生變化。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4OIzCHQr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rqRmof28h
2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pSStTDJR8

ns216.73.216.166da2

薄明（はくめい）篇05

REGISTER

LOGIN

Interface Language:

Story Langu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