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三個,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回到帳篷之後,媽媽叫我們三人於床邊坐下,她自己則站在我們對面、以我們未曾見過的嚴肅表情訓話著「為什麼明明都這種時候了,還要往充滿危機的市區跑?今天還好是那些叔叔搶在怪物前先找到你們,要是你們自己一人在路上遇到危險那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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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們是因為看到爆炸,大家都在逃跑的時候才想說得趕緊離開那裡,不然會有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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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這樣。」媽媽依然不改顏色的說著「那就更應該要跟學校的老師還有同學們行動、一起去避難所才對啊,怎麼可以就你們三個自己在市區裡面亂跑?你們到底知不知道今天的狀況究竟有多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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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啊!是……。」聽到這裡,承原先板著的臉變得有些紅,語氣激動的說道「是我跟他們提議說要出去找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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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承?為什麼要冒這個險?你可是哥哥,做哥哥的要優先考量弟弟妹妹的安全才是啊?為什麼要做出這麼任性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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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也是媽媽妳的孩子啊!」承說到這裡突然開始哽咽著,淚水緩緩從眼角流下「不是只有婕跟辛而已,我也是媽媽妳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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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爆炸離公司那麼近的時候,我心中也很難受啊,一想到媽媽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我就很害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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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妳從來就不肯聽我好好說話?難道我的擔心在妳心裡就這麼不重要嗎?難道我的想法真的就這麼無關緊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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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承這麼大的反應,媽媽顯然有些嚇著了,語氣瞬間就緩和了下來「……不、不是這樣的,媽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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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媽媽說完,承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就跑出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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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我到底、我到底都對那孩子做了些什麼……。」媽媽萎靡的坐了下來、低著頭抱著臉,能感受到其語氣中帶著無盡的悔意。
我伸出細小的雙臂,環抱著她的同時輕聲安慰道「別想太多啦,媽媽。大哥一向講話都很衝動,但我相信他肯定沒有這個意思。」
「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們啊……。」媽媽她就這樣哭了起來,我與辛也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得面面相覷的看著這一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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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你陪一下媽媽吧,我先去外面看看。」我指了指外面的方向,以氣音悄悄地在辛耳邊說道。他彷彿立馬就理解我的意思,輕快的點了點頭、隨後就移動到媽媽身旁並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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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前,我再度朝他們撇了一眼。
只見辛似乎在媽媽耳邊說了些什麼,原先只是略為抽泣的她轉為豆大的淚珠快速落下,不過她的表情比剛才舒暢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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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心的踏出帳篷。
話說回來,辛在調解與鼓勵這方面,總有著特殊的天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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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依舊迴盪在周圍。
雖然在來這裡的路上,瀧有數度掛保證說血魔多數受人群吸引,比較喜歡往人多的地方去;但ㄧ聽到那令人背脊發涼的聲音,再搭配上被夜色染上深黑的樹林景象還是使人難以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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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地繞過燈火通明的營區。
整座營區是以山崖為中心的半圓配置,瀧給我們四人於近山崖、最安全的內側安排了一間空帳篷當休息的地方,他與其他士兵則在比較靠近樹林的區塊輪流休息與站哨,警戒範圍幾乎涵括所有視角。因此正常人要悄悄溜入樹林中不被發現,跟想要闖入這個營地裡一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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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對正常人來說。
我瞄了一眼坐在高處草皮上點頭如搗蒜的士兵大叔心中暗自竊喜著,隨後便快速邁步進入森林中。潛行移動什麼的這對體型小的我來說本來就是小菜一碟,更何況是大家早已疲憊不堪的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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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此時不在營區內的承,也是藉由這樣的空檔偷溜出來的吧。那傢伙一但心情不好,就會往沒人的地方跑,似乎是想獨自靜一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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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慢腳步,在森林中緩慢穿梭。
即使入夜已久,森林中依舊熱的像個蒸籠,一絲微風也沒有。啪吱啪吱的枯枝斷裂聲於腳下傳來,我仔細地盯著眼前每一處可能的落腳點,遠處露營燈發出的微弱光暈替在森林裡行動的我提供了些許光明,但由於距離的問題且周圍有無數顆大樹遮蔽,使我只有能勉強看清身邊事物的基礎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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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圍的森林中打轉了好一會後,最終於一顆倒下的巨木上發現承那孤寂的背影,白色月光從枝梢間灑落,使得承那疲憊的臉龐顯得更加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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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躡手躡腳的走到他身旁,以飛快的速度朝腰間揍了一拳。承完全沒料到這突如其來的一擊,一個重心不穩的從木頭上摔下、差點掉進旁邊的小水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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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痛!婕妳幹嘛啦……。」他一手撐著樹幹、一手輕柔著被我揍的地方,小小聲抱怨性的嘀咕道。
「我說你啊,講話一定要那麼難聽嗎?」我瞇起眼睛雙手抱胸,故意以類似老師對學生訓話時的聲調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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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這可由不得我。」他仰頭閉上雙眼,以酸溜溜的語氣說道「話說回來,妳這時候怎麼還不去好好陪著她、還有閒工夫來找我啊?妳不是她最看重的孩子嗎?反正只要有妳在她身邊,媽媽就會很高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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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有個比我更擅長照顧人的傢伙在陪著她呢,我也總不能就這樣放著你不管吧?再怎麼說你也是我們的哥哥啊。」我朝承翻了個白眼「而現在可好了,把你最喜歡的媽媽弄哭了,你高興了吧?雖然你之前每次都習慣用情勒解決,但這次你真的太超過了。」
「但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媽媽她確實也有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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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將頭低下來。
即使嘴上依然這麼說,臉上滿滿的都是悔意。
想必他一定也對稍早前的所作所為感到無比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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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心情啦……透過這幾年的相處讓我深刻地了解到,承是那種把家人、朋友的羈絆,看得比什麼都重的那種人呢。明明對他來說是無比重要的關心,不被接受就算了、反而被心中最重視的人誤會,那種滋味確實很難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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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不至於說這種話吧?」我輕輕地嘆了口氣,走到他身後背對著承說道「媽媽她只是不太懂得表達罷了。你自己心裡也是知道的吧,她可是很關心你的,畢竟我們三人可是她獨一無二的孩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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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數分鐘後,承輕輕抹了下眼角,將呼吸平穩下來後再次開口道「……好啦,我知道錯了,不該說那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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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你等等親自跟媽媽說吧!我相信她一定會理解你、並且會很開心的!」見承的狀態逐漸回穩,我以略為跳起的步伐回到他面前,以溫柔的笑容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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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就快到我們要離開的時間了。」承透過枝梢間透出的微光,仔細看了下手錶上的指針「已經快四點了。」
「真的假的,時間過的這麼快啊?」我朝樹林出口的方向比了比「我先回去看一下媽媽跟辛的狀況呀,你覺得狀況好些了就趕緊回來休息,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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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了點頭,隨後便將目光放回從樹梢間撒下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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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走出樹林時,瀧雙手交叉的靠在最外頭的樹上,像是老早就在這裡等我似的、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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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怎麼啦?是小孩子間鬧脾氣了嗎?」瀧故意帶著微笑看向遠方,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說著。
「……這位大叔,“偷聽”這種行為我覺得真的非常不可取喔。」我瞇著眼睛盯著他看,怪不得剛剛一直能感受到彷彿有股視線在注意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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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還是被妳發現了嗎?」他偷偷撇了我一眼,隨後將視線移回星空「總得要有人時時留意妳們的安全啊,不然萬一到時候出事了,上面我可不好交代呢。」
「區區亞洲地區重要企業的家庭,我可不認為我們有這麼尊貴呢。」我一臉疑惑的盯著他。
「不,事實上,妳們可比妳自己所想的還要來的重要。特別是妳喔,小妹妹。」他胡亂地拍了拍我的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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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啊,我也得要好好謝謝你們呢。看著你們一家人的互動,彷彿讓叔叔我經歷了一段過往不曾擁有的美好時光。說實話,令我挺羨慕的。」瀧的眼裡映著天上的那片星空,流露著喜悅的同時透著一抹淡淡的哀傷「要是那傢伙,也能過上一次近幾年來這樣的生活,該有多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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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們能出生在一個不存在戰亂的地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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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心底悄悄升起一股暖意。
沒想到過了這麼久,這傢伙的心底居然還是掛念著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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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你……喜歡現在的這種生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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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笑面向我蹲下,眼睛正好到可以直視我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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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我是個在孤兒院裡長大的孩子。
準確的說,是在大約七歲那年因為戰禍而被送到孤兒院去。那個是個充滿血與淚的時代,跟今天的狀況一樣,弱者隨時被不講理的因素奪走一切,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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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被送入孤兒院後,有段時間我總是以淚洗面,也曾有想過何必如此痛苦的活著、乾脆一死了之算了。但在就我最低潮時,我在孤兒院裡遇到了一個“家人”,或許我們身處的環境總是使人感到絕望,但他永遠會當那一束光、指引我們前進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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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改變了我對這個世界的看法,讓我覺得也許還有什麼事情可以做,所以我才會想成為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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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這裡,瀧原先那帶著笑容的表情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哀傷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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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卻總是失敗,屢屢讓眾人失望。即便是被稱作“最強戰力一角”可到頭來,卻總是連重要的人都沒能拯救,每次都是這樣。」他再度仰首,凝視著那片漆黑、卻閃爍著點點亮光的夜空「我還有好多話想對他說、好多事想跟他分享,但不論如何總是慢一步的我,想必現在早已來不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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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我是說如果喔。叔叔還有機會能見到你的那位朋友、還能再和他說上話,你最想再跟他說些什麼呢?」我以輕柔的笑容面對瀧,雖然他現在……可能已經認不出我了,但我還是很高興能再次遇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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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對不起”,和“謝謝你”吧。」
瀧露出釋懷般欣慰的笑容。從那天之後已經過去快七年的時間,他給人的感覺也還是跟以往我認識的一樣瀧,只是時間的流逝依然在他臉上留下些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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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緊急事態!」此時,一聲急促的喘息聲於左側傳來。我回頭去看,只見另一名從未見過面的士兵踏著倉促的步伐,急忙朝我們的方向跑過來。
「你先冷靜點,發生什麼事了?」瀧瞬間收起原先與我對話時的溫和口氣,以長官應有的嚴肅姿態面對眼前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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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在執行此次任務的五個隊伍中,第四班與第三班因故、共計有五名成員失蹤,其中有三名被同隊的隊員親眼證實已死亡,於十九點被正式記為陣亡。然而就在剛剛……。」那位士兵露出仿若見鬼的神情,吞了口口水說道「然而就在剛剛,系統有接到來自那五名隊員的座標信號,他們正由西南方筆直朝這裡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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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瑪斯班於防衛線周圍持續保持警戒,一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報告,爆破手趕緊架好迫擊砲,目標預計於五十分鐘後抵達、我們要做好迎戰準備。托馬斯,於目標周圍的聲波讀數是多少?」瀧繃著臉,一邊指揮著各組動作、一面加強邊際防禦。即使臉上擺著擺著一副像是在說著“一切都在掌控中”的鎮定,他的手依然在悄悄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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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讀數信號依舊小於一,是屬於人類的反應、狀況一切正常。」一位拿著平板電腦的士兵跟在瀧身後說道,手指不忘快速操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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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令下去,從現在開始進入備戰狀態,全員開放夜視鏡與魂力使用許可,給我提高警覺、不准有任何大意與疏失,一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即向我彙報。我們要照著原定計畫離開這裡,全員都不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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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瀧、瀧!」我與瀧一同進入營區。瀧一改原先輕鬆的神情,全神貫注的指揮防禦工程,叫他好一陣子他才意識到一直緊跟在身後的我「真是的,現在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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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頭,面色沈重的看著我說道「抱歉了,婕。叔叔現在和其他人有事急事必須要先處理,壞人可能正在朝我們的方向過來了,為了大家的安全可能暫時沒辦法繼續陪妳聊天。不過我有個很重要的任務想交給妳,妳願意幫叔叔一個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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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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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乖,謝謝妳。」他蹲了下來、一手扶著我的肩膀,以叮囑重要事項般的語氣沈穩地對我說道「妳現在趕緊趕回帳篷處,把妳正在休息的媽媽、二哥叫醒,然後帶著他們到營區中心這邊。承的部分不必擔心,等會我會親自去帶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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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可能會有一場大混戰,在我身邊、才能比較好保障你們的安全。婕,妳能辦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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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速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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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孩子,去吧。」語畢,瀧露出了安心的笑容,隨後便站起身、繼續去履行身為長官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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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人……是七年前使昆特市覆滅的那個元凶嗎?
我緊張地嚥了一口口水,轉身趕緊朝帳篷處跑去。
一股不安感於心底猶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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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通行過營區後半時,士兵們手上全都有了代辦事務、一副十萬火急的進行各種準備,明顯能感受到其中的氛圍與稍早前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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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了擺放無數個形似收納箱的區域後,一頂軍用的迷彩帳篷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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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承、辛!」我一個箭步衝上前,刷的一聲就將布簾拉開。只見媽媽與辛相擁著一同入眠,不規則的輕微鼾聲傳遍帳篷的各個角落,兩人仿若沒受到外面絲毫的干擾、依舊沉沉的睡著。
這也怪不得他們呢,畢竟今天可是遇到了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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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外面這麼吵啊?」媽媽睡眼惺忪的從臥榻處起身,一臉茫然地看向我。此時,帳篷內空間也因外頭的騷動而染上些許光源,在略為昏暗帳篷中,媽媽臉上乾掉的淚痕依稀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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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地裡的大家都在做準備,說是……危險就要來了,瀧大叔說我們獨自在這裡太危險了,叫我們趕緊過去他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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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未畢,只見一絲憂心的神情再度浮現媽媽的臉龐,使她顯得更加憔悴。看到她不安的樣子,我決定將害怕的情緒暫時藏於心中,做出一副“一切都會沒事的”的表情說道「一定沒事的,等等我們大家就會到安全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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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也是呢.....。」媽媽心情似乎有稍微恢復,那雙如藍寶石班的眼睛又再度閃耀著光輝「那我們趕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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