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地翻查着桌上的資料,幾乎每次出入時間都被好好地記錄下來,但唯獨最後一次,也就是上個月聖劍失竊的那天,當天的記錄是一片空白的。
賊人是透過什麼途徑於何時偷的、為什麼守衡至今才發現聖劍失蹤了等,這些事情我通通都不清楚。
「啊,好想跳槽,如果跳槽後能順便遇上白馬王子就好了。」我無奈地呻吟著同時,將身子趴在辦公室的桌子上。
桌子上的未看過的資料與文件如同垃圾山一樣疊得高高的,明明我今星期才正式在這個調查局當上代理局長。說起來,前任局長還真是厲害,掉下一句應付不過來就缷任走人了,現在可能正過得消遙自在呢。
但是我,這個叫作崔孝琹的女人,也曾經在家鄉度過一段快樂且難忘的時光,直至一個自稱是「五海巫女」的人將我的美好日子破壞至盡為止———
無論未來如何,我絕對要報復「五海巫女」對我的家人、朋友、戀人的所作所為,我想要讓遭到殺害的人們得以安息,想要給他們討回公道······可惡,哥哥、姐姐,我好想你們啊。真想讓你們重生活過來,看著我現在成功的樣子,摸著頭稱讚我。
如果有這樣的魔法就好了,為了讓死者復生,我可以賭上自己的性命,不管我必須犧牲多少的東西,我都要讓這個願望實現於這個世界上。
「不管有多困難也好,我也要···我也要······」那個對我所重視的人們施發著魔法的少女的樣子早已忘記了,但是那份不祥的氣息以及藍色的魔法,我至今仍然記得一清二楚。那個身影實在太引人討厭了。
「一直皺著眉頭的話,你那模特兒一樣的臉會走樣哦。」墨昂輝與他的妹妹墨朱櫻遞給我一份報告,我瞪了他一眼後便揭開了那些紙張。
「也就是說,有人故意偷走了密室裏的亞瑟王聖劍,而這把劍卻恰好落到這個名叫孟永熹的男人的手上對吧。」我簡單概括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沒錯,但是就如同一早密謀似的,也有一個叫作『六篡劍』的私人魔術機構想要從孟永熹的手上奪走那把劍。」墨昂輝把話語接了下去,旁邊的少女也點了點頭,似乎也明白他的內容。
「但是他們的動機又是甚麼呢?知道的話,牧氏家族的豪宅被炸毀的原因就能明白得一清二楚了。因為這兩件事情是有關連的。」
「那個時候,孟永熹與牧氏千金牧齡璣剛好聚在一起,可能那個組織一直在監視著他們,並看準時機對他們兩人下襲吧。」墨朱櫻回覆著我。
「牧氏集團這回可真是不幸運啊,上周的董事長就因貧污洗黑錢被補,今周牧氏大小姐就遇上了恐襲。」
「但是並沒有人財兩失就已經很好了。」是的,活著就已經是一件幸福的事情。這些東西我比誰都要清楚。
「對了,最近有聽到有關『五海巫女』的傳言麼?我的下屬們告訴我巫女們也跟孟永熹有著不淺的聯繫,你們知道些什麼嗎?」
「不知道。」墨朱櫻馬上回應道。
「⋯⋯」她一句話便唐塞了過去,但是總覺得她太快回應反而事有蹊蹺。
「無論如何,還是請兩位一如既往的見機行事吧。」我目送著兩人離開現場的背影。
「不過我果然想要見那個孟永熹一面呢,如果跟他談過話後能讓事情有所轉機就好了。」如此往好的一面思索著的同時,我脫下了上班的西裝,換上了平民的衣服,決定親自找孟永熹打探個究。
「呼...幸好她沒有發現你是『五海巫女』之一的力量繼承者,我們的老闆崔孝琹可是很討厭『五海巫女』哦。」
「對著上司裝作穩重的樣子真的很辛苦啊。」墨朱櫻對著他的哥哥吐露心聲:「但是,為什麼我必須成為力量的繼承者不可啊,為什麼五海巫女的繼承者會是隨機挑選的啊!」
「可能是因為你很聰明吧。」墨昂輝隨口編了個籍口。
「...是麼,嘻嘻,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墨朱櫻似乎回到了平日活潑的狀態,她的哥哥見她無大異狀也放下了心頭大石。
在另一邊廂,「六篡劍」的成員齊聚了一堂,正討論著今後的計劃。
「為什麼大家都這麼早到啊?」沙恩· 艾麥爾申比其他人遲到了現場。見此,他的哥哥有些憤怒地揮動了拳頭:「幾乎每個進入這個魔法機構的人都有著自己想要達成的目標和夢想,但是偏偏就是你......」
「你們兩兄弟的性格根本不一樣,糾正他的價值觀的可能性太低了,說下去也沒有意義吧。」芝美瑪· 亨多一邊擦乾淨手上的槍,一邊插話說:「一個太正經,另一個又太隨便了,不過我來這裏的確有自己的源由。我來到初幣大陸並加入『六篡劍』,是為了尋找一個能用槍支來戰勝我的家伙,因為在我的家鄉美國裏已經沒有人能在這個領域比我更為優秀了。」
「是麼,我也有自己想要戰勝的對象,是『五海巫女』呢。不過並非是岑詩堯主席,而是另一個人,那是一個與我家庭背景相近的女人。」花露桐把話語接了下去,旁邊的奧斯汀· 休斯頓籍機吹了吹口哨,說:「我的是秘密呢,不能告訴你們。」
「真惡心呢,秘密主義者甚麼的。」沙恩· 艾麥爾申坦白地講:「我可沒有甚麼願望,我只要待在自己的哥哥身邊就滿足了。但是今天遲大到了也似乎挺過份的,我還是朝你們抱一聲歉吧。」
「所以這份隨意就是你在戰鬥也不露身的理由,甚至在對付五海巫女時也要用分身戰鬥?」利亞姆· 艾麥爾申氣勢迫人地質問著他的弟弟。
「不妙,被發現了麼。不過分身的性格與我本人相差得太大,一下子就發現了真相是很容易的啦。」他的弟弟當堂笑了出來,並説:「制作分身的魔法很困難啦。」
「哼,無論如何,身體沒事就好了。」利亞姆· 艾麥爾申不坦誠地表示著自己對家人的關心,但是作為親弟弟的沙恩似乎馬上就知道了他內心的想法,笑容滿面地搭著他的膊頭。
岑詩堯㬓了一下那兩人,便居高臨下地開口:「所有人住口,勿忘了作為『五海巫女』之一的我才是這個會議的主持人。」
「好蠻横的女人,不過我喜歡!」沙恩· 艾麥爾申直接了當地說。
「果然那天出現的沙恩是假的沙恩。」花露桐不滿地嘟起了嘴:「真實的沙恩根本不會看不起或者討厭上一個女人。」
芝美瑪·亨多好奇地問道:「那麼你還會有當時分身的記憶嗎?」沙恩· 艾麥爾申告訴她也只有一點點,芝美瑪頓時覺得分身魔法真的好不靠譜:「果然只有槍支能夠代表我的心呢。」
「不行,我果然完全無法理解你的內心的想法呢。我們真的是能交心的伙伴麼?」奧斯汀· 休斯頓玩弄著剛脫下的紳士帽,他的言語似乎在挑釁著芝美瑪。有見及此,芝美瑪只微笑著回應了一句彼此彼此後,便將目光放回到他們六篡劍的領導人身上。
「改變,我想要改變這個初幣大陸的境况。我希望這個地方能被亞瑟王再次統治,為此我們需要前賞金獵人孟永熹手上的亞瑟王聖劍!」岑詩堯堅定不移地説道。聽罷,利亞姆馬上從椅子上站起來,道:「不可能,亞瑟王不應是已逝之人麼。再說這個地方是鄰近中國的一個古老人工島,亞瑟王卻是大不列顛王國的人,歐洲離東邊的亞洲這麼遠,他又沒有如同亞歷山大大帝一樣稱霸群雄與世界的宏願,他怎麼有可能會曾經管治過這個地方?」
「如果我告訴你這個地方曾經是英國的一塊版圖呢?」
「⋯抱歉,我果然還是沒有辦法接受。我心目中的王就只有一個,而那個人就是您——身為『紫』之『五海巫女』的岑詩堯。在我的眼中您確實具備著成為王的資質,但是為甚麼你就不能成為王呢?這些事情一直隠藏在我的心裏,但是我已經無法忍耐下去,我一直無法認同你這樣的決定,為什麼這個崇高的地位必須要由別人來代替你,我⋯我不明白啊。」說罷,利亞姆· 艾麥爾申便先行離開了現場,使得會議中的氣氛變得生硬起來。而他的弟弟也馬上衝了出去,追趕著他。
「難道你打從一開始想要復活亞瑟王?」花露桐的一句說話隨即打破了僵局,岑詩堯毫無遲疑地回答了是,並告訴她只有亞瑟王重生降臨,現在的世界才能被拯救。
「那我們需要尋找亞瑟王的屍體來復活本人麼?啊,但是他的屍體好像並沒有被制成像古埃及君主那樣的木乃伊,隔了十五、六個世紀的屍體我想早也被泥土所腐化而消失殆盡了呢⋯⋯沒有甚麼事情了,不用理會我。」芝美瑪· 亨多加插了一句話,但是她覺得事情反而變得更蹊蹺了:「那麼亞瑟王到底要透過怎樣的方法,才能正式復活呢?」
紫之巫女回應道:「我打算以孟永熹作為靈魂召喚的容器,將亞瑟王的人格複蓋到他的身上並取代原本的靈魂。一個身體不能有兩個靈魂,不然的話,兩個靈魂便會融合成一個,變成既不是孟永熹也不是亞瑟王的人。我不想見到這樣的結果,因為那樣的話我們將要見到的王就不會是原來的樣子了。所以,抺殺掉孟永熹的靈魂是惟一可行且最快捷的方法了。」
花露桐沉默了一會兒說:「那樣我們要追捕他的理由就解通了,不過殺人甚麼的我是不太認同的,但是如果這樣做的話,能夠讓我作為魔法師的實力更強,我倒也是可以為主席你的願望出一分力呢。」
「我就旁觀一下就好了,畢竟主席從來也沒有強迫我們為她辦事,我也就做到點到即止就好了。最近我還覺得與『赤紅惡魔』孟永熹對戰很有趣,雖然他並不會用槍作為武器,但是與他對決的話我就似乎能激起戰鬥的熱情呢。」,芝美瑪· 亨多說:「如果他很快就死掉的話也太可惜了。嘛,但是如果他真的死掉了,也表明他的實力也僅此而已。」
經過了被「六篡劍」襲撃的洗禮,孟永熹似乎也想通了一些事情。現在的自己並不是當年仍是賞金獵人的自己,他不需要再背負著重膽去行刺,亦不需要再摭摭掩掩、避免自己的身份被別人所發現。
「我早已與作為暗殺者家族的家人們斷絶關係了,我已不是當初的賞金獵人—『赤紅惡魔』了。」孟永熹總覺得自己的心裏頓時涼一涼,因為他想起了「六篡劍」的芝美瑪· 亨多知道自己這個在過去的稱號。
「她不會是自己認識的人吧。」他嘀咕了一句,同時他也決定了自己再也不要做後悔的事情了。他認為他從前做得太多骯髒的事情,而現在六篡劍的出現是對他的殺戳太多人的報復。
「但是⋯為什麼那夥人也在尋找『五海巫女』呢,這不是拔出石中劍的人的工作麼?」他將頭伏在床上的枕頭,思考了片刻後還是毫無思緒。
「喲!」金之巫女忽然出現在孟永熹的面前,他默默地嚇了一跳。金之巫女澤敏寧接著說:「被我嚇到了麼,抱歉抱歉。不過我來找你是有著想要跟你傳達的話啦。」,說罷她將在半空飄浮到的身子降落到地面上:「我想要你再次向牧齡璣告白。」。
聽罷,孟永熹老實地坦白:「我上次已經按照你的話,對她做過一次了,我再也不想對我不熟悉的人表白了。不要再為難我了。」。此時,金之巫女將手中的匕首架到孟永熹的胸前,說:「我說過的啊,我是你的主人,若然你不遵從我的命令,我就奪走你的性命。」
是的,就在一年前在死亡邊緣地帶徘徊的孟永熹被金之巫女所拯救,她承諾復活了他並成為了他的主人,但是孟永熹必須從此為了她而活。這是因為金之巫女掌管了他的生命,她將本來命數已盡的孟永熹的生命強行用自己的魔力來延續。
「為什麼必須要這樣做,有甚麼理由麼?」孟永熹好奇地問道,但是澤敏寧並沒有好好地回答他,她只簡單地說明這並不關他的事。「你還真喜歡利用人啊,倒不如我們一起將劍士與『五海巫女』的問題棄之不顧,兩個人遠走高飛吧。」他摟著她的腰,並將她往床上的自己推去,一瞬間兩人的距離之間只剩幾釐米了。可是澤敏寧一不小心,整個身板便壓了在孟永熹的身上,她那有料的胸部也剛好擲在孟永熹的臉上。
「你還是死掉算了,我要棄你之不顧!」澤敏寧以物理上的拳頭毆打了一下孟永熹的腹部,孟永熹馬上主動地將兩人的位置反轉,用雙手將澤敏寧壓在床上,然後他開始玩弄著她金黃色的長髪,又揭開了她的上衣,將手直接移到她嬌人的雙峰上。伴隨著舒服的撫摸,澤敏寧嬌羞地瞇起了眼睛,並變得亳無威脅性:「你這個下僕,想要對主人做甚麼?」,而孟永熹一副以下克上的姿態,在她的耳邊細語道:「很奇怪麼,那我就告訴你,我今天大概就是要把自己的主人吃掉了呢。」。說罷,他提起了她的右腳,並在大腿內側親吻了一下。「嗚⋯嗯,不行⋯⋯啊!」澤敏寧下意識地對她真正的戀人無法反抗,整個身體由上而下都被他操控着、把弄著,一瞬間兩人便沉溺於令人無法自拔的桃色陷阱之中。
就在這個時候,牧齡璣剛在魔法師的學校上完課,而現在她正在返回家中的道路上。
「我該送些甚麼禮物給孟永熹呢?」對於牧齡璣來說,孟永熹是幫助了自己脫離有關父親的困擾的恩人,她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報答他。
「泰迪熊、棒棒糖、還是卡通人物的衛衣?鳴⋯完全不能決定下手啊!」孩子氣的牧齡璣隨即陷入了兩難的局面,忽然她靈機一觸:「哼哼,我全部都買下不就好了麼,但是我的禮物會不會太過幼稚了呢?」,她自言自語道:「不過不要緊,因為孟永熹他是我專屬的騎士大人,而且他說自己對我一見鐘情,既然他是喜歡我的話,我相信不論是甚麼事情他都會包容我的。」
「發生了甚麼事情了?⋯⋯原來如此,是搶劫啊。」聲音的主人正是我自己,我自己也很出乎預料,原來自己是一個不會對罪惡視而不見的人,我還以為我的伸張正義之心已在被滅族的那天消失殆盡了。
「咆哮吧、天邪鬼的亡靈!」我掏出了腰包上的符咒,並默禱了一下我過去青梅竹馬的樣子。隨即,一個身穿漢服的黑髪男人便實體化,並出現了在賊人的面前。
「不妙,那個女人有著紫色的瞳孔,她是那個擅長操控靈魂的魔術家族——崔氏的后裔啊!」其中一個賊人大驚道,而另一個賊人則回話道:「我們絕對、絕對會被她所召喚出來的男人揍得滿面涙光的!」
身穿紅色漢服的男人馬上對想要逃跑的賊人們使出了過肩摔,但是賊人並沒有因此暈了過去。
「姐姐大人,我的力度⋯似乎放得太輕了。」他一面無法應付的樣子,別過頭去望著我,果然溫柔的莫弦蘇太善良了,他根本無法深深地去傷害別人。
「足夠了,別再打架了,大家快點停手。否則的話,我⋯我就會報警了!」就在此時,一個身穿水手服的陌生少女隔開了莫弦蘇與那兩個匪徒,她棕色的秀髮束著一小綴雙馬尾,天藍色的雙眼如同天空一樣明亮,看上去一付人畜無害的樣子。然而,她一出現後馬上就被面前的敵人脅持成了人質,而那個無辜的女孩也表現出一付難受的樣子,實在令人心痛。
「誰敢過來,我就引爆這個炸⋯彈⋯⋯」
「給我跪下,你這個社會的敗類!」我隨即果斷地舉起了腳,將他手上的炸藥踢飛至半空。就在匪徒們失神的時候,我馬上在他們的腦門上給予了他們一記漂亮的飛踢,在旁的路人們無不為我解救了人質而喝采。
「¡ Adiós !(西班牙語:再見!)」就像完美完成了一個繁重的任務似的,我下意識地拉起了右手的手套。就在我轉過身子的那刻,炸彈便在半空中爆炸,而它的碎片在天空中激起熊熊火光,照亮了我離去的背影。
「果然姐姐大人很厲害,根本不需要我幫忙抑或是擔心呢。」實際年齡比我還大的莫弦蘇朝我露出了和藹的笑容,讓我無所適從。
「你⋯可別再在對危險的敵人放水了,回去的時候給我做一百、不,是三百下的掌上壓吧!」
「嗯,這對於我來說不是很輕鬆的麼?即使你要我做五百下的掌上壓的話,我也不會喘氣啊。與其攻擊對手,倒不如看著你更有意思。」他毫無掩飾地回應著我。啊,這家伙真是的!但是我並沒有說出心底裏的話語。
「那個⋯那個我的名字是牧齡璣,今年十六歲,喜歡的東西是收集古董畫和詩歌背誦!恩人小姐,你的名字是?」剛才拯救了的少女從背後叫喚著我,在旁的莫弦蘇提醒我那個女孩子是牧氏集團的大小姐牧齡璣,聽罷後我不禁倒抽一口氣。
「失禮了,我是調查局局長崔孝琹,在我旁邊的是我作為死靈魔法師召喚出來的靈魂體。最近据聞貴小姐的家中發生了不少事情,請問您過得還好嗎?」
「是調查局的人員嗎?我還真是感到幸運啊,能被你這樣的大人物所拯救。」牧齡璣友善地抓住了我的手,她的雙眼閃閃亮亮的,似乎相當的興奮。她接著道:「最近有不少令我感到痛苦的事情,但是同時也有一些快樂的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例如遇到了兩情相悅的人,我認為這並非謊言呢。」。看起來她並非一個拘㨷的少女,為此我也放下了介心。
「是麼,我也祝福你擁有一個光明的前途。」說罷,我便與她告別了。
「這樣就行了麼?不論剛才發生的事情,她看上去簡直就是一副沈醉在自我世界的樣子。」就在離開的不遠處,莫弦蘇終於打開了話匣。
「大自然,也就是這個世界,弱肉強食是無可避免的。她看起來像個弱者,但是我認為她並不會被大自然所淘汰。」
「雖然姐姐大人的話語聽上去很複雜,但是我卻能夠明白得通透呢。」,莫弦蘇淺笑道:「吶,在姐姐大人所有的復仇計劃結束後,我們不如結婚吧。」
「⋯甚麼?我才不想要冥婚!還有我曾經也有過未婚夫,也就是所謂的戀人了,雖然是遵從家人安排的,而我根本從未喜歡過他一丁點就是了。」我別扭地轉過了頭,莫弦蘇苦笑著嘆了一口氣,說:「我會等姐姐大人承認自己愛上我的一刻的,畢竟你只是自尊心高而己。」
「我就跟你打賭,如果我有朝一日說出喜歡了莫弦蘇的話,算我輸哦!」我按著隨風飛舞的亞麻色長髪,將拳頭伸到他的面前。儘管他那黑色的長辮子拍打著他前額的瀏海,他也馬上作出了默許我做法的行動,並用自己的拳頭碰撞了我的拳頭一下,道:「但是要將棋裏的將軍敗北的日子似乎離現在不遠呢。」面對著在桃花樹下的他,我無意識地露齒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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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總是悄悄地來臨。」,這是早已逝世的兄長給我的格言,同時這也是我自己的人生觀,而我也常常以此提醒著自己的部下在執行任務期間,務必要謹慎和小心地行事,因為誰都不知道下一秒自己到底會遇上怎樣的危險,尤其是著名且身挑重責的人———
墨朱櫻飛快地塗上了口紅,然後穿上之前演唱會的服裝。這是她的組合第一次在黃金時段播出的過年節目中直播表演,但是這也是最後一次了,因為這一天她決定要將一早就決定好的事情告訴給傳媒,也就是她身為偶像歌手的退役。從今以後她將會把自己的重心放在調查局的工作上,但是並沒有人曾經強迫過她去退役,退役的決定從頭到尾都是「紅之巫女」力量繼承者—墨朱櫻自己拿主意的。
「這是我們組合Leonaria全員到齊的最後表演了,我們用盡2000%的力量全力以赴吧☆」墨朱櫻滿腔熱血地與其他的隊友們擊了個掌後,她們全員五人便無悔地來到了舞台上。
「我們是Leonaria,今日我們要演唱我們的最受歡迎的原創歌曲Killer Princess!」。說罷,電子風格的音樂便響起了前奏,而就在前奏開始了的三個小節後,墨朱櫻與她的伙伴們便開始隨著節奏翩翩起舞,單在觀眾席上坐著的嘉賓彷彿整個人都燃燒起來了,也跟著音樂晃動著自己的身體。
「Oh 純情的歌之公主啊,一開始的妳又到了哪裏去了呢♪」,墨朱櫻帶領著團隊唱著歌,並將內心的感情都通通放到接下來的主歌上面:「是因爲忍受不住而隱藏起來,抑或是一開始就不存在♪」。隨即,完美無瑕的合奏便就此展開了:「I am, I am the Killer Princes,用盡身上的一切、一切來盡情玩樂♪♪♪♪♪」。
「來!我們盡力狂歡吧,Who's the most dangerous♪......」
「嘴上說著不要,結果還不是來了麼,利亞姆。」奧斯汀· 休斯頓戲弄著才剛出現在舞臺後台的利亞姆· 艾麥爾申。金髪的利亞姆隨即用他那雙祖母綠的眼睛,冷冷地瞪了一下奧斯汀,說:「哼,我才不要你管。」。說罷,他便轉身離去。
「真小氣呢,不過既然他的弟弟沙恩能說服自己的哥哥與我們六篡劍的其他人同行,相必沙恩也是一個很厲害的語言藝術家吧。」奧斯汀吹了一下帽子上的灰塵,又重新戴好了它。他用魔法塑造了一個誰也無法竊聽的對講機,並朝著話筒道了短短的一句:「可以動手了。」
「去吧,我的洋娃娃!」花露桐從蘿莉塔裝的裙袋裏向舞台的半空中扔擲了三個洋娃娃,隨即洋娃娃便炸毀了會場的大門,而在場的人們見此也被嚇破了膽,不少人迅速地往另一個逃身方向跑去。
「把鏡頭轉一轉吧,沒錯,就是這樣。」在芝美瑪· 亨多威迫之下,工作人員們只好為了保住在場所有人的性命,而違背良心地配合著六篡位的做法。
「我們是『六篡劍』,為了重新整頓這個世界,以及消滅世界的所有人對未來的不安全感。我在此宣佈,我們這個魔法機構正式對初幣大陸的政府宣戰。沒錯,所有東西都是為了復活亞瑟王而戰,將手拿亞瑟王之劍的前賞金獵人孟永熹交出來吧。否則,我⋯⋯」紫之巫女岑詩堯如此說道,並將舞台上的燈光裝置用魔術破壞:「我們將摧毀一切!」
「嘩,我們這下子不就變成了自我主義的恐怖分子麼。」芝美瑪· 亨多對此言論有些許驚訝,但是在旁的花露桐似乎意見不太一樣:「主席的這一番話雖然說法不太恰當,但是在徹底明白了她行動的原因後,我卻認為她至今所有的行動都是正確的。而她那份過人的決策力與行動力正正就是吸引我成為她的同伴的主因。」
「在某種程度上,你還真是厲害啊,矮子。」沙恩將手臂放在花露桐的頭上,及此花露桐不自在地移開了他的手臂。「我⋯我是一個沒有夢想的人,但是當我發現了自己也可以選擇替別人完成願望後,我似乎也有了自己生命上的目標。啊,我指的是協助紫之巫女那件事,同時當然我也想要和哥哥一直待在一起啦。」沙恩慌張地澄清一下自己的說法,以免被花露桐誤會,但是花露桐一開始就壓根就沒誤會過沙恩,他如此拚命解釋反而令花露桐一頭霧水,結果她只好有些煩躁不安地命令他蓋上嘴巴:「我知道你不是在說我,快停下嘴,你超~煩人」。
眼見墜落的燈光裝置快要撃中自己的隊友,墨朱櫻的內心簡直波濤洶湧,彷彿一個巨型的龍卷風正在自己無助的情緒中盤旋一樣。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本來是缺乏魔法師的資質的普通人,但是自從半年前繼承了「紅之巫女」的力量後,她也能施展魔法了。但是她身旁的伙伴們都不知道她已經成為了「五海巫女」,因此她很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以後,Leonaria的隊友們會因而疏遠並孤立她這個從前一起捱過苦的伙伴。
「事到如今⋯⋯我已經不想再軟弱下去了!」沒錯,在墨朱櫻的內心裏果然是人命比較重要。「Switch......on! 」,說罷她便解放了巫女的力量,原本的時尚衣服便被魔法替換成被火焰圍繞著的緊身衣,而她那苗條的身材在衣服的襯托下為自己增添了不少女性魅力。
然後她將手中的長矛往燈光裝置所在的位置扔了出去,被射中的燈光裝置便往紫之巫女所在的位置飛撲過去,並剛好與岑雅堯擦身而過,恰好地折斷了她一兩根的頭髮。
「原來如此,你也是『五海巫女』之中的一員麼,但是為什麼你要攻擊自己的同類?我壓根就完全不明白呢。」岑雅堯從魔法陣中掏出了自己的手杖,她輕輕一掃手杖,一個個蝙蝠出現在墨朱櫻的面前後,牠們便開始成群結隊地眾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無堅不摧的蝙蝠牆壁。然後,就像是毫無預兆的災難一樣,就在牆壁變得完全高過所有在場的人的一刻,牆壁便朝著墨朱櫻的方向倒塌了。
「嗚,我⋯我才不想要死在這裏,我還有不少的願望還未實現啊⋯⋯」如此想著的墨朱櫻默默地閉上了眼睛,她一生普普通通但卻充滿遺憾的經歷,尤如跑馬燈一樣在她腦海中播放著:「在我逝世以後,我學校的同學、老師、Fans們會記得我的存在呢,還有Leonaria的大家、父親、母親,以及哥哥,到底你們會將我的存在牢牢地記在心裏嗎?還是⋯⋯」
「你的哥哥,到了!」就在一瞬間,墨昂輝破壞了場地的天花板,從上空一躍而下,用手中的苦無將蝙蝠製成的牆壁一分為二,但是當牆壁被破壞後,對面卻不見了紫之巫女岑詩堯的身影。
「弄這麼帥氣的一出,到頭來原來是給自己逃跑的機會啊,真是差勁的一個女人。」
「哥哥,為什麼你會在這裏!」她的妹妹從恐懼中放鬆了緊繃的精神後,從背後抱住了自己的親人。墨昂輝就像是照顧自己的女兒似的,為了安慰她而摸了摸她的頭,隨即墨朱櫻一邊擦著臉上的淚水,一邊向自己的哥哥訴苦:「那個女人實在太可怕了⋯⋯」。聽罷後,墨昂輝決定要揍六篡劍全員一頓以便消消氣,然後他便隨意地抓住了離他不遠的沙恩· 艾麥爾申,並給予了他一記物理上的拳擊,果然沙恩是一個亳無警戒性的人呢。
「你是誰啊,為甚麼要揍我?」沙恩· 艾麥爾申一面茫然地詢問著墨昂輝,墨昂輝見他的一拳並沒有成功地讓沙恩跪地道歉後,他便將原因歸咎於拳頭的力度。經過了短暫的思考,他把苦無放入了手中,然後將手中的苦無當成鉛球一樣使勁地往敵人投擲過去。
沙恩驚訝地尖叫了一聲,但是他依然能夠迅速地躲過了墨昂輝的攻擊。他一見苦無被插在了身旁的牆壁後,他有些憤怒地指著面前的男人,說:「你⋯絕對是笨蛋吧,還是魯莽的那種!」
「我才不像你們那麼狼狽為奸!」說罷,墨昂輝無視了敵人的話語,並自把自為地將自己的價值觀強加在沙恩· 艾麥爾申的身上。
——我要貫徹自己的正義,不論我看起來有多麼的我行我素,我也要誓死保護我的家屬、以及其他我所重視的人!
墨昂輝掏出了煙霧彈,並將煙霧彈扔往高處。隨即,半個會場都蓋上了一層層的灰霧,沙恩無奈地用手帕掩著口鼻,嘀咕道:「為什麼忍者是玩近身戰的啊,這一點跟我印象中的忍者完全不一樣。這種人⋯真麻煩,我好想回家。」
「回家?才不讓你去!」霎那間,性格潑辣的墨昂輝將右腿揮往沙恩的後腦:「對於你們這種人,我想還是在醫院的病房見比較好!」。
見此,沙恩· 艾麥爾申馬上抓住了墨昂輝的腳,而墨昂輝也有膽量地用另一隻腿蹬了他一臉。就在敵人鬆手之際,他迅速地取回了身體的主導權,並後退到出口的門前。
「別鬧了,哥哥,你也看見他已經暈倒了吧。」按下了門閂的墨朱櫻伺機叫喚著他的哥哥,她希望他們能在敵方援軍到來前趕快離開現場。
「不得,我⋯」墨昂輝頓時皺起了眉頭,道:「朱櫻,你還記得我們身為上級忍者的父母都是因為沒有及時給予敵人最後一擊,結果在後來執行任務期間死於敵人的秋後算帳麼。」
——我當然記得,但是我始終不想讓自己的家人的雙手染上血跡。因爲我想要哥哥一直能維持他在我自己心目中好哥哥的形象。雖然我的行動看似是一件束縛別人想法而且自私無比的行為,但是如果這種自私能夠拯救到哥哥的將來,以及他那早已扭曲的內心的話,我⋯⋯
「我⋯我要將這個敵人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除,你別阻止我!我⋯⋯」但是話未完,墨昂輝就被自己的妹妹強行以暴力的手段拖行出會場,而剛才的戰場之地只剩下了沙恩·艾麥爾申他那倒地不起的身影。
「崔小姐,請救救我們!」就在目送了牧齡璣這個千金小姐之後,我與莫弦蘇馬上就從街道上的一側,目擊到了墨氏兄妹正在奔跑的身影,而墨朱櫻的身後還帶著她所在的偶像團體的其他四位成員。
「剛才只差一點點,我們的生命就被終結了,真的⋯很令人膽戰心驚啊。」墨朱櫻與其他人都氣喘吁吁地在我的面前停下了腳步,見此我擔心地向她詢問了事情的經過。
「關於『六篡劍』的所作所為我已經明白了,但是單槍匹馬地與敵人對抗,實在是太莽撞了!你們應該通知我這個上司一聲,那麼我就可以派⋯⋯」聽罷,我不滿地鼓起嘴、手叉著腰,並往墨氏兄妹們的所在處踏前了一步,開始婉轉地指責著他們的做法。
「但是姐姐大人,既然六篡劍已經表明要與初幣大陸的政府敵對,他們有很大機會都是些冷漠無情的惡人,所以我們必須早日將他們繩之以法,絕不能因為善心而容忍他們的存在,否則他們將會令不少民眾變成無辜的受害者,曾經死過一次的我是最能明白這些東西了。」説了不久,身旁的莫弦蘇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提醒我要好好提防六篡劍的存在。
瞧著莫弦蘇他有點憂心仲仲的神情,我不禁回憶起那天他捨身拯救我的一刻,那個血跡斑斑的軀體我現在仍瀝瀝在目。沒錯,我很清楚地明白,我再也不想親眼目睹一個又一個熟悉的人,在自己的面前被暴徒所奪去性命了。
——所以,為了避免同樣的悲劇再度重演,我必須改變自己當年的做法。
但是,我也並不是現在才打算改變,現在先將時間回朔到三十分鐘前,揭露一下我與持有亞瑟王聖劍的前賞金獵人——孟永熹互相討論後所得出來的解決方案吧。
「雖然我的上司命令我要將你手上的聖劍拿回去,但是我並不想這麼做。相反地我希望你能遵從我的指示,也就是將這把劍據為己有。」我將手中的照片遞給了孟永熹看,那是亞瑟王聖劍初到倉庫時所照下的記錄文件之一。當我仔細地檢視了劍上的花紋,並對照片中的劍作出對比後,我確信了被偷走的聖劍的確是孟永熹手上的劍。
「哎呀,調查局的崔小姐,你也不問一下我為什麼會持有這把劍呀?別好像弄得我是犯罪者似的,不、你⋯如今是想要我成為犯罪者吧。⋯你到底有甚麼目的才會刻意地來到我工作的地方找我?」孟永熹似乎洞察到了我話語中背後的意義,冷不防丁地警惕著我。
「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吧,我透過你的人脈去尋找五海巫女的藍之巫女的所在處,而透過完成這件事,我會將你持有這把劍的事情,以及⋯曾經作為有前科的戰犯這件事情壓下去,怎麼樣?」我無視了他對我的推測,將對話繼續下去。是的,只要把目的達成了就可以了,對吧。
「⋯可以哦,我就先答應你吧。但是這把劍並不是我偷走的,而是有一天我看見這把劍在市場裏以低價拍賣⋯⋯」見狀,孟永熹謹慎地回應著我,似乎相當地顧忌著我。
「不用說謊也可以哦,孟永熹先生。我的同夥之前已經看見了聖劍被由偷後,在市場裏假扮成攤位遊戲裏的石中劍,而你只是剛好在攤位遊戲中獲得了這把劍罷了。」我冷靜地分析了他如此說話的原由,然後插話道:「你無必將自己定位成得罪了這個世界的罪人,因為⋯我相信沒有任何一個無辜的人是值得受罪的。」
「無⋯辜麼。」孟永熹淡淡地重複著我的話語,我想他大概是個外表活躍,但是內心是個想法很多且複雜的男人吧。不過,我也是如此的一個女人,如果我和他是普通的學校同學,一定不想與他互相認識並成為朋友吧。因為兩個有著相似痛苦過去的人,就像是兩個想要湊在一起取暖的刺蝟一樣,明明可以互相理解,卻無可奈何地被迫傷害對方。
沒錯,目的就是為了不想讓對方觸及自己的痛處,從而勾起自己那些不坎回首的記憶。我明白尤如刺蝟般的做法其實很自私,會令一些本來可以有機會親近他的善心人士離他而去,但是正正是這樣,我才不可以就此退縮。儘管孟永熹已經答應了我會以交易為籌碼替我行動,我並不會因此而滿足,要將這個人成功拉入我方隊伍且不會反目,我就必須作出一些行動令現在仍是相當猜忌我的前賞金獵人——孟永熹信任我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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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到底是哪裡?」澤敏寧環顧四周,發現她被困在一個黑色的密封籠子裏。
———千古的巫女哦,您的壽命即將來到限界之時,而在那個時候我會將您身上所有的五海巫女力量取回去⋯⋯
「啊!」眼見一條巨龍伸手奪取她的心臓,澤敏寧邊逃命邊攻擊著巨龍。巨龍快速地跟隨著使用加速魔法的澤敏寧,就像是嘲笑她的無能一樣。
就在巨龍血盤大口之際,澤敏寧便從睡夢中驚醒。她擦下額頭的汗水,憤怒地朝床頭揮了個拳頭:「那個爺爺,早就化灰了幾個世紀,還打算干涉我的人生!」
孟永熹原打算給她奉上早飯,但目睹這一切後默默地關上了房門。
「啊⋯超麻煩的。」他將早飯放在門邊後,無奈地下了樓。
「早⋯早上好,永哥!我⋯有一些禮物想要給你,有時間嗎?」牧齡璣把玩著長髪,有點害羞地站在門邊。孟永熹只好請牧齡璣入屋,她一進來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我要一杯伯爵紅茶。」
——好的,大小姐大人。
孟永熹按捺著衝動:「今天可是我的休息日,我才不會在自己的家裏上班呢。」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習慣,只是習慣而已!」牧齡璣笨拙地搖著頭,孟永熹只好開玩笑說:「再這樣做,身為長輩的我就會欺負您哦。」
牧齡璣嚇了一跳,說了句才不要後,便塞給孟永熹一盒昂貴的高級巧克力:「之前關於父親的事情,真的很感謝您!」
「不,這是我應份的,畢竟我拔出了亞瑟王的寶劍。」孟永熹邊泡著紅茶,邊收下了禮物。
「我作為他的女兒一直都對家裏沒有歸屬感。自從母親逝世後,他就每日都嘲笑我是不孝女,因為我的存在才會連累母親死亡。」,牧齡璣吸啜了一口桌上的紅茶:「我⋯那個時候就決定了,如果他有朝一日做了甚麼壞事,我一定會報復他。」
「所以,你才捉住了他貪污的把柄,並親手送他入獄,對吧。」
「我⋯我是個很奇怪的女孩子吧。」牧齡璣緊緊地捉住了孟永熹的手,但孟永熹並不想敷衍了事,他只好繼續沉默、傾聽她的剖白。
「所以請你接受我的⋯⋯等等,為甚麼你會在這裏啊!」牧齡璣抓住了剛下樓的澤敏寧,澤敏寧看起來完全不清楚牧齡璣的到來,楚楚可憐地瞪著孟永熹。
「甚麼啊,原來你們是這樣的關係。只有我一個人蒙在鼓裏甚麼的,我⋯我完全接受不到!」牧齡璣不管眼眶有多泛紅,她𢹂起了手提袋後,一支箭地衝出了寓所。
「真是的,所有東西都泡湯了。我之後還怎能去她家上班。」,孟永熹摸索著裝在口袋中的卡片:「崔孝琹麼,畢竟我是中立派的啊,付錢給我就能信賴你。嘛⋯我不如還是去打個電話吧。」
他瞟了瞟同樣沖出寓所的澤敏寧,默默地關上大門。
「齡璣,你打算到哪裏去?」澤敏寧跑到牧齡璣的面前,不讓她離開。
「騙子⋯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牧齡璣啜泣著,將身上的裙子揉得滿是褶皺:「為甚麼要把我從痛苦中拯救出來後,用另一種方式重新破壞我的心靈?」
牧齡璣甩開了澤敏寧的手:「我明白喜歡的人並不會必然地喜歡我,但是⋯但是你和他又為甚麼要故意欺騙我的情感?如果是要從我身上獲取金錢的話,我到是有很多哦。」
牧齡璣的眼神變得冷酷起來,就像是跟他們兩人完全決裂了一樣。澤敏寧也沒有斗纏下去,只好放她離開。她明白其實她和孟永熹都是有目的性地接近牧齡璣,哪怕是一開始的相遇都是以演技設定好的。但是澤敏寧作為活了幾千年的五海巫女,也有不少金錢上的積蓄,單靠自己就可以養活孟永熹一輩子。
「抱歉,更深一層次的理由,我不可能在現在就能告訴給你,牧齡璣。」
「所以⋯這就是你來找我的理由?可笑的同時還真是可悲呢。」這是我與孟永熹第二次的見面,我將會面地點定在清晨的高山上,那麼誰也不會聆聽到我與他的對話。
「這座山還真是陰森呢。一個女孩子來不會害怕麼⋯⋯」最害怕的不就是你麼,孟永熹。你的整個身子都在抖了。
「我可沒說過我會一個人來哦。」,我裝作若無其事地回應著他:「先切入正題,孟永熹你是決定要完全跟隨我了麼?」
孟永熹肯定地點頭,但我總覺得事有蹊蹺。明明從第一次見面只過了兩日,一個人的想法可不能這麼快就能改變,而且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是不太信任我。到底他在想甚麼、有甚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姐姐大人,先答應他也無妨。盡管是現在最為熟悉的人,也不會在當時只見過幾次面的時候,完全信任對方吧。」莫弦蘇透過心電感應打破了我的猶疑,我回了他一句我大概明白了後,就與孟永熹達成了聯盟。
「我稍微有點妒忌呢,那麼快就與認識不久的人達成共識,姐姐大人與我的相遇才不是這樣。」回程的時候,莫弦蘇解除了靈體化,用公主抱抱著我,我抓緊他的身子後,他便從山頂一躍而下。
「誰叫你以前不管對哪個女生都是一樣的態度。」莫弦蘇哈哈了兩聲,便敷衍了我。
「但是以後無論發生了甚麼事情,我都能一直陪伴在姐姐大人的身旁⋯例如是洗澡、睡覺的時候。」莫弦蘇摸著我的頭,我連忙把臉甩過一旁,不想讓自己緊張的心情被他發現。
——鳴噢噢,好丟人。總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像加快了不少。
「姐姐大人,小心!」莫弦蘇及時抓住了我的腰,好讓我不摔倒在草地上。
「怎麼了?」莫弦蘇摟著我躲到草叢後,我環顧四周,發現了六篡劍的成員們,他們似乎在山腳下搞著甚麼動作。
「真是危險呢,姐姐大人。」莫弦蘇在我的耳邊輕吐了一句,我才發現自己的整個身體都貼在他的身上。但是現在已經不是在意男女私情的時刻了。
「不如我們跟蹤一下他們吧。」我們以樹蔭作掩飾,來到了下游的附近。⋯等等,人影不見了?
「找到你了。我是不會讓你們從這個結界中逃走的,直到我所在的組織將現在的任務完成為止。」奧斯汀· 休斯頓操控著手上的打火機,從中而出的火焰將我重重包圍,使我無法攻擊他。
倏地,莫弦蘇以肉身阻擋著奧斯汀· 休斯頓,看起來奧斯汀· 休斯頓從一開始並沒有發現到莫弦蘇的存在。
奧斯汀· 休斯頓一不小心就絆倒在地,他的打火機被莫弦蘇拾了起來,而束縛著我的魔法也被解開了。
「別這麼快就舒一口氣,這一切都只是我佯裝出來而已。真正的結界,你們又知道在何處呢?」奧斯汀· 休斯頓毫無壓力地說出了這句話後,他的身影便從結界中消失。
「是立方形的結界麼。」我嘀咕著、試圖走到結界的盡頭,並以拳頭毆碎結界,但是因激烈的疼痛我還是放棄了這個選擇。
「姐姐大人,那裏有一個迷宮,要不要試著走走?」莫弦蘇在我嘗試打破結界的時候,觀察了另一側的結界,似乎只要越過了那邊的迷宮,我們就能逃出生天了。
「真是愚蠢,會想出這樣拖延時間的方法,也只有喜歡惡作劇的小學三年級學生呢。」我無可奈何地跟隨著莫弦蘇的腳步,走進了迷宮一帶。
——嘶⋯嘶⋯⋯嘶吼 !!!
一個比我們的體積大好幾倍的蟒蛇就在霋那間降落在迷宮的十字路口,莫弦蘇站在我的前方,剛好為我阻擋了從蟒蛇卷出來的沙䴤暴 。
「我⋯我要退休。我不幹這行了,我要回家!」我使喚了幾隻獅子式神,他們三兄弟咆哮了一聲後,便很有默契地站在一條線,抵擋著蟒蛇的魔法攻擊。就在沙麈暴消散的一刻,其中的一隻獅子吐出了魔法含量極高的光波,將蟒蛇擊到迷宮的一個死角。
為了確認蟒蛇是否已被擊退,剛才的那隻獅子走到了蟒蛇的所在處,嗅聞了好幾下,然而獅子卻馬上被蟒蛇吞下肚子去了。
「回來吧,天之獅子!」我將那隻獅子收回符咒之中,作為一個死靈法師我可不能讓自己的使魔蒙羞。
蟒蛇抖了抖滿是塵埃的身子,又再次在我們的面前挺起了胸膛。剩餘的兩隻獅子不知是因為害怕,龜縮在我的腳跟旁發抖著。我為了獅子們的著想,也只好將他們兩個也收回符咒裏去。
「這才不是小學三年級生的『嚇你一跳』啊,姐姐大人!」莫弦蘇邊說邊撃打著蟒蛇的腹部:「姐姐大人、姐姐大人?」
我無視了叫喚著我的莫弦蘇,透過一枚空白的符咒,進入到了蟒蛇的意識層。
「該從哪裏開始呢?」我在蟒蛇一生的記憶中漂浮著,一個特別明亮的記憶片段吸引著我的注意。
「這是⋯蟒蛇曾經身為母親的片段?」我快速地閱過了那段時期的記憶層,孩子才剛誕生不久的日子是多麼的幸福與快樂,然而一個人造的橫禍降落到她的孩子,為了不讓孩子變異成無情的怪物,蟒蛇惟有親手了斷自己孩子的生命。
「⋯因此才這麼討厭人類麼。」我回想起自己那個不堪的過去後,我決定要接手這個蟒蛇,且將蟒蛇收伏入我的符咒之中。
「能做到麼⋯不,要做的話就一定能夠成功!」我伸手進入了蟒蛇的靈魂,開始展開與蟒蛇的對話:「我不會傷害你的,快恢復理智吧。人類有千千萬萬種,你以前所遇到的只是其中小部分的惡人而已⋯⋯」
但蟒蛇的意識體依然選擇卷起尾巴,勒緊了我的脖子,並將我倒吊在半空,讓我變得難以呼吸。
「嗚⋯咳咳咳⋯⋯」我喘息著,似乎所有的東西都不能以溝通的形式來解決,我給予蟒蛇交流的機會,但是蟒蛇並沒有任何想要與我互相理解的念頭。
——沒辦法,只能退出去了。
我的靈魂回到了肉身之上後,莫弦蘇責怪我這樣做很危險,我抱怨地哼了一聲:「果然不管是人、還是動物,也有無法互相理解的時候麼。如果所有人都能互相溝通和尊重,這個世界才不會出現那麼多無謂的武力衝突。」
「哇啊,雖說待會兒就會放了他們,但這好像有點過份了。」沙恩· 艾麥爾申望著奧斯汀· 休斯頓遞給他的水晶球,從水晶球中的畫面中,他可以得知結界裏面的狀況。
「不覺得這樣做很麻煩麼?倒不如把他們直接趕走更為快捷吧。」沙思躺在沙發上休息著,不時吃一口放在飯桌上的薯片。
「那如果在他們之中,有人想要向政府通秘,你又能管得住他的口麼?」奧斯汀反問著沙恩,沙恩思索了片刻,回了一句不知道後,他們之間的對話便停止了。
「還未搬好貨物麼⋯好想回總部啊,這裏又沒有空調讓我降降温。」花露桐將頭伏在奧斯汀的脖頭,奧斯汀怪她將熱力傳到他的身上,兩人開始扭打起來。
「別鬧了,我已經派了數百個微型魔法昆蟲,命令它們將山裏頭的魔法爐搬過來了。」利亞姆· 艾麥爾申抓住了花露桐的手肘,花露桐不滿地嘟起嘴巴,將身子穩穏站好。
「對了,今天好像會有一個新人會加入我們六篡劍?」就在沙恩話一落,一個棕髪藍眼的女孩子打開了房子的門口,六篡劍的領導者—岑詩堯也剛好在那個新人的身旁。
那個女生笑容滿滿地朝六篡劍眾人打了個招呼:「大家好,我是今天加入組織的牧齡璣。雖然我是牧氏家族的後裔,作為大小姐也有不少寬闊的人脈,但是我並不會背叛你們。⋯畢竟我可是和你們一樣,都是打算報復那個持有亞瑟王寶劍的男人。」
「你⋯到底跟她說了甚麼⋯⋯」利亞姆有些煩躁地亮出了劍,似乎他不太接受新人的到來。他的弟弟沙恩深感不妙,立馬捂著利亞姆的嘴巴,並小聲提醒自己的哥哥切忌衝動行事。
利亞姆無可奈何地將劍收回劍鞘後,朝牧齡璣行禮:「我代表六篡劍,感謝牧齡璣小姐以資金支持我們組織的行動。」
但在他眼神的背後,這一切、只是一個華麗的謊言。
莫弦蘇朝蟒蛇揮動了拳頭,蟒蛇的身子往後傾斜了一下子,又回復了原位。
「可以替我增幅一下能力嗎、姐姐大人?」我點頭答應他後,集中精神將身體內更多的魔力輸送給他。
「增幅⋯已經完成了。」為了打破正控制著蟒蛇精神的魔法,我消耗了不少的符咒。雖然有一種體力被揸取的感覺,但是只要莫弦蘇能夠帶給我們勝利就好了。
「喝!」莫弦蘇使出了一招有魔力加成的八極拳,蟒蛇的動作便逐漸停止了。
「不妙,我的頭⋯好痛!果然魔法不可以傳送多過自身的五成麼。」我忍耐著痛楚從地上站起來,卻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周圍空無一人,而一直攜在身上的符咒都不在腰包內,讓我感到很不對勁。
「⋯難道是計中計麼。」看來那個「六篡劍」的成員有意把我與莫弦蘇分開解決。如果人多勢眾就會將事情變得複雜的話,我也會選擇削減敵人的數量,那麼自身受到攻擊的機會也會降低。
——到底遇到敵方的會是我、又或是⋯⋯
一股濃烈的氣味籠罩著我,我下意識地捂著口鼻。就在氣味消散得七七八八時,我驀然發現、剛才的蟒蛇正無聲無色地俯視著自己,讓我不禁倒抽一口氣。
「擅自進入我心靈的人就是小姑娘你麼。明明長得一付穩重的樣子,行動卻是那麼的我行我素。」蟒蛇持著一付年長者的口吻:「雖然聽上去很奇怪,但是侍奉過不少主人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願意從心底裏接觸我的人⋯⋯攻擊著善意的你讓我心生內疚,所以我不再打算跟隨只把我當棄子的主人了,請將我收入小姑娘你的符咒內吧!」
「棄⋯子?」到底實力強大的蟒蛇為甚麼會被當成工具,我還是無法能夠馬上理解。但是我相信只要我憑著不屈的精神、繼續接近「六篡劍」的話,謎團終會迎刃而解。
雖然我稍微認為快速轉換立場的蟒蛇並不可信,但是蠎蛇卻強調著我的「善意」。難道我⋯我其實是一個會用真心去善待别人的人、並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種渴望著鮮血與復仇的人嗎?
⋯⋯不、與其猜測著自己的想法,現在倒不如解決這個結界比較好吧。
我嘗試將蟒蛇還給我的符咒包放到地上,然後跪下使勁在包中尋找我需要的爆破符。
過了好幾分鐘,僅有一枚的稀有爆破符從暗格內,被我掏了出來,盡我所能地扔到最遠處。
我騎著蟒蛇的頭頸位置,蟒蛇在一片煙霧瀰漫之中,往爆破符那邊探出了頭。
「意外地⋯⋯成功了,沒想到是這麼隨意的結界,居然沒有將結界加密呢。不過會故意露出漏洞的就只有人類了,我一開始還以為結界的魔術是經蟒蛇手的。抱歉了,蟒蛇。」
莫弦蘇安撫著剛從結界中逃生的我,盯了一下旁邊的蟒蛇,然後又望著我,面上明顯寫著「姐姐大人,這是什麼一回事呢?」。
「是新的伙伴啦。」
「⋯⋯別如此說出熱血少年漫畫的主角台詞啦,還是一副撲克臉的樣子。」
莫弦蘇捂著了嘴,但是還是蓋不住當中燦爛的笑容。
「那麼,再不說清楚點,我今晚就會夜襲你的哦,怎麼樣,姐姐大人?」
他保持著爽朗的態度,對我來說這就像是野獸的誘惑一樣。
——性感的唇形、健碩的身體、溫暖的話語⋯⋯
「我⋯⋯果然還是追不上你邏輯思考的速度。」
我總感覺自己的耳根紅透了,明明弦哥哥、不,明明莫弦蘇的外表就是文質彬彬的白馬王子,但是裏面裝的卻是危險的費洛蒙。
嗯⋯⋯還是別思考這些太多比較好吧,理智的最後一根弦線會被弄斷的。
「簡單來說,蟒蛇暫時和我們利益一致,也就是同盟關係的意思啦。」我稍微冷靜下來後,詳細解釋了有關結界的事情。
「我明白了,可以哦。不過,如果那個蟒蛇選擇再次傷害你的話,我絕對會代替你將牠消滅的。」莫弦蘇笑言,但是現在的笑容卻滲透著些許寒意。
——「要改革國家的話,或多或少都是伴隨著鮮血的。但是,你太軟弱了。即使是對於渴望結束你生命的人,你也不敢朝他們揮刀。那種過份寬恕和同情敵人的心態,遲早會令你在沙場上戰死的。」
過去的回憶在腦海中浮現,但是他是沒錯的。因為我在被滅門時,明明只要伸手就能阻止敵人,我卻獨自一人、自私地躲在藏身的縫隙之中。
在那件事發生的時候,他——莫弦蘇背對著我,並留下了深刻且殘酷的一句:「從現在開始,我會保護涉世未深的妳,不致於死亡。這一切⋯⋯都是為了讓妳活下去,並在將來獲得幸福。」。
隨即、他便失去了生命。
這是屬於我、與莫弦蘇寶貴的回憶。
那時印象中的功利主義者,就在那一剎那變成了我心目中的英雄,但現在卻不知為何,他變得開始嚮往起平淡的幸福。大概是因為死過一次了吧,反正這些事情我又沒有體驗過,我也無法給予一個確定的答案。
不過,他在死亡時受到的精神折磨與肉體痛楚,我可不認為我能夠在重生以後承受得到。如果當時死的人是我的話,他或許會比我現在過得更好吧。
——不行,不可以將這個念頭繼續延續下去。
我的性命是由莫弦蘇的犧牲所得來的,所以我必須要連同他的那份生命活下去。
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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