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台學校 - 驚醒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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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驚醒

希爾希

Aug 18, 2024

138

4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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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擦擦!擦擦擦!

小梅手握住小鐵鏟鬆開土壤，曝曬使她汗如雨下。她挖出來一個大窟窿，然後清晰可見一個小鐵盒子的邊角。小梅不顧乾淨與否，一手便插了進去。小梅天生長著一雙大手板，使得她可以用食指和拇指爽快俐落地把盒子抽出來。

她抽出來之後，那兒便空了一塊。她沒有先急於打開手中的盒子，而是繼續翻找著，可是找了很久卻還是找不著她想找的東西。於是她也只好放棄……

她到了一邊的陰涼處找了一塊大石坐下……她穿著花白的裙子、一雙拖鞋，一副貴婦的模樣……

……

大概在三小時前，梅在巴士上。她雙耳戴上無線耳機，播放著古典樂。在她的背後有兩個皮膚黝黑的小朋友把零食往口裏亂塞，那兩臭小子一邊嚷嚷、一邊把垃圾塞到椅子間的隔隙中。

有人在旁邊偷偷拍下小梅的側臉，「咔擦!」那人忘了關閃光燈和靜音。接下來是尷尬的寂靜。小梅望也沒望對方，因為她慣了…她真的慣了……

對方不知道小梅已經四十多歲，不過永葆青春，看起來像二、三十歳般美麗動人。

車外的風景不是綠樹成蔭，而是高樓大廈林立，她已經不知道多少樹被拆下了，陽光總是被遮敝。她的目的地是大東山頂上，為的是把埋起三十多年的時間錦囊挖出來。

……

「吐!」有人在地上吐痰。

在大石上坐著的小梅，被微風吹拂著…她打開了時間錦囊。把信封拆開了… 「親愛的我自己，你過得還好嗎?你有沒有成為你想成為的人?你跟凝華還是最好的朋友嗎?你找到了自己的夢想了嗎?有伴侣了嗎?等待你的回覆。致二十年後的我自己……」

小梅看著從前那天真自己不自覺地笑了出來，嘴角卻由微微上揚漸漸到不自覺地往下扯…淚水一滴一滴地打在小梅手上的信紙上…信紙糊掉了。

她抽泣了良久，鼻子也紅透了。「哈…呼…」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以冷靜情緒……

她的耳邊響過凝華的話語：「二十？定三十年再挖開黎睇？三十啦！

到時我、你、黑仔、班長，大家一齊挖開黎睇！」

如今只剩小梅一人，黑仔的還留在這裏，班長也是。不過前幾天小梅才跟班長吃了個飯，可笑又可悲的事實是：最近有跟小梅持續聯絡的人竟然是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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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要好程度比不上凝梅的中學時代，但陪著小梅經歷母親、寵物的葬禮、弟弟的畢業禮、姐姐的婚禮等等⋯屬於小梅的人生大事的伴幾乎都是班長，因此小梅也常出席班長的大小宴會。

經歷歲月的洗禮，小梅深知「如初」這個詞彙是騙人的玩意。沒有什麼修復不修復的，也沒有什好不好的生活。

「唉⋯」

……

「鳴……」小梅從惡夢中哭醒回到3e的班房中。凝華一如往常地捉摸不透這個女人:「你又做咩呀?」

凝華又再安慰著小梅，但對方的淚水卻止極也不住。

……

回到家中，小梅一打開門便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包租婆看見了小梅的鬱悶，便問了小梅「怎麼了?」。小梅把抄好的水錶單和電錶單拿了給包租婆，便回應包租婆的問題:「我突然好驚一個好重要嘅人會離我而去……」

我很害怕美好的事會離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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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你必須明白一件事⋯⋯人生中總有那麼幾個你認為很好的朋友，他們最後不一定能夠陪你走到結局，因為這很需要經得起時間的考驗。但可以陪著你的人都只有你自己，如果沒有了凝華陪伴你的人生就不是人生的話，那萬一真的有一天她不再能夠陪著你，那你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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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我們的學校

#3 入學的第一天

#4 想成為的人

#6 與左派辯論吧

#11 甲蟲、游泳課（一）

#12 游泳課（二）

#19 陸運會（一）

#20 陸運會( 二 )

#21 陸運會（三）

#22 陸運會（四）

#23 陸運會（五）

#24 陸運會（六）

#25 陸運會（七）

#27 端午節龍舟比賽·女童軍

#28 家長日·頒獎禮

#29 續七夕·告白

#30 月亮代表我的心

#31 結局：最後悔的選擇

#33 鬼節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