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進那個夜晚 - 13.遇襲

亞歷山大其實很慌，因為對方真的找上門來了。

在這個哥白尼剛被殺沒多久的時間點，明目張膽的找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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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孩找上門時，亞歷山大還以為她只是普通學生，直到他湊過頭去，聽到女孩在他耳邊說「你把東西藏在哪裡」時，才意識到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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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做多餘的事，你的命在我手裡」那個女孩當時是這麼說的，隨即，亞歷山大就感覺到心臟一陣劇痛，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握緊擠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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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腦中第一個念頭，是奇怪桃樂絲給他的項鍊怎麼沒發揮作用。但他很快反應過來，那條項鍊應該是能防止別人對他下咒，可如果他身上已經有詛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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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力山大當年被下的詛咒至今為止都沒有解掉，而他的身體被詛咒影響最多的部位，正是他的心臟......不過這個詛咒應該不是這女孩下的，她太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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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亞力山大賭了一把，假裝對方捏心臟捏得太用力，直接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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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賭對方不是駐顏有方的老巫婆，而真的是年輕的女孩，沒有那麼多的手段。他也賭對方不會直接殺死他，這次過來只是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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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暈倒後，那個女生慌張地說了很多話試圖補救，不過本來就沒有人相信是她弄暈了亞歷山大，這讓亞歷山大有點失望......漢娜妳在幹什麼，警覺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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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漢娜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了吧，誰叫亞歷山大裝的太像。

漢娜叫來辛西亞，兩人一人一個肩膀，將亞歷山大架在中間送往巫師堡內的醫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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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孩依然跟著亞歷山大，不過送到醫務室就是亞歷山大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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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理大學有著不只一間醫務室，其中宿舍樓內也有獨立的醫務室，專門負責處理一些簡單的傷病，還會開一些簡單的藥，比如緩解經痛之類的。

巫師堡作為學生宿舍，醫務室內只有一名女醫生......不過好歹是魔法學院的宿舍，學生可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受傷，她要應付這些狀況，就不可能是尋常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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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醫務室的那名女醫生也是魔法學院的教職，還教授著一門選修課。有大人在，亞歷山大相信那個女孩不敢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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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周折，亞力山大終於被送到醫務室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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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同學們，都擠在這裡像話嗎？」

女醫生摸了摸亞歷山大的脈搏，確定他沒有危險後，便起身趕人。

「他暫時沒有大礙，但身體可比看起來的要虛弱多了，否則也不會突然昏倒。讓他好好休息吧，妳們都出去，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等他醒來了，我再讓人通知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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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的僕人，我要留在這裡照顧他。」

漢娜連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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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回去。」

女醫生毫不客氣地說。

「我是醫生還你是醫生？我難道就不會照顧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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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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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好歹是魔法學院的醫生，什麼情況沒遇到過？你要是不放心，就在門口等著吧。有事我也方便通知你。」

好說歹說，女醫生把漢娜趕出去之後，她關上門，將閒雜人等連同外邊的喧鬧一起隔絕在外，室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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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醫生來到亞歷山大床邊：「行了，人都趕走了，你就別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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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醫生這麼說，亞歷山大睜開眼睛，笑著說道：「果然，什麼都瞞不過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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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你的身體一點問題都沒有，而且看眼球運動就能猜倒你是裝的，裝睡的人就算閉著眼，眼睛還是會下意識的轉動，跟真正的昏迷是不同的。你不會以為隔著眼皮就看不出來吧。」

女醫生拿起茶壺，倒了兩杯熱茶，並將其中一杯遞給亞歷山大。然後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不過相比起同齡的男生，你確實挺虛的，喝杯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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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亞歷山大接過茶杯，卻沒有立刻喝。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那個女孩的事情告訴醫生，可他敏銳的發現，醫生把茶杯遞給他後，自己也只是端著茶杯並沒有動，就像在等自己喝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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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亞歷山大也沒有動，就這麼捧著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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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鐘過去了，他就這樣看著醫生，而醫生也看著他，兩人都端著茶杯，沒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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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要加牛奶或糖嗎？很遺憾，我這兒沒有牛奶，糖的話或許有......」

醫生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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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亞歷山大手一抖，茶杯脫手而出。

但茶卻沒有撒出來，茶杯穩穩地懸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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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手不太穩呢，要我餵你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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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問題，肯定有問題！

亞歷山大沒有再推論細節，而是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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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打錯人了，還請原諒！

他在心中默念著，猛的一個翻身，朝床下滾去，同時將手伸進衣袋裡，握住藏在衣服內的左輪手槍，隔著衣服直接扣動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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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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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槍打出，亞歷山大聽到有什麼東西被打穿破碎的聲音，接著女醫生倒地，茶杯也落地摔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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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在地上滾了一圈，剛爬起來，醫務室的窗簾卻刷的一聲自動合上，室內一瞬間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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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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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暗，正好證明了亞歷山大的直覺沒錯。

正常人誰會在這時候拉窗簾！女醫生早已做好了準備，她是在創造環境，創造有利自己的環境——她擅長的法術一定是需要黑暗、夜晚，或者不能被他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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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醫生從地上爬起。亞歷山大看見她的胸腔與肩膀被轟開了兩個洞，卻一點血也沒流。就好像她本來就是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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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是怎麼發現的？」

女醫生扭扭脖子，對自己身上的洞毫不在意。

「還有，你這是什麼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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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沒有廢話，砰的一聲，朝她的腦袋又開了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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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卻沒有出現想像中的一槍爆頭，腦袋開花的畫面。

女醫生在被子彈打中之前，就「融化」進了黑暗中，從亞歷山大的視線中消失了。

子彈呼的穿過她原本站立的位置，打中後方的牆壁，卻一點聲響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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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眨眼間，黑暗籠罩四周，亞歷山大四下張望，卻什麼也沒看見。

就算窗簾被拉上，但現在是白天，外邊天氣正好，房間裡不可能一片黑暗。但他卻感覺周圍越來越黑，就好像有人手動調整了房間的亮度一般，一點一點，逐漸變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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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著往窗簾的方向退去，但就連從窗簾縫隙中照進的陽光都所剩無幾。

很快的，就連窗簾都暗的消失不見了，房間變得比夜晚還黑，伸手不見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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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對方的能力就跟黑暗有關了——不是致盲法術，那種法術的效果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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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馬上做出應對，沒有拿槍的那隻手握住了胸前的系章，開始祈禱。

大部分新生都不知道，魔法學院配發的系章，其實算是特殊形狀的法杖。如果沒有攜帶法杖，系章也可以做為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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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亞歷山大第一個字都還沒念出，就從黑暗中伸出一隻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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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那隻手臂擁有的力量完全不像女人會擁有的力量，僅一隻手，就將亞歷山大舉了起來，按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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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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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順著對方手臂的方向連開兩槍，子彈打空，卻一點效果都沒有。火光閃現，什麼也沒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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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徒勞了，你打不過的。老實交代，還可以少受點苦。」

一個聲音幽幽說道。

已經不是女醫生的聲音了，而是沙啞、難聽、無法分辨性別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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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打空子彈，他無法裝彈，於是果斷扔掉手槍，兩手抓住那隻掐著自己的手臂，給自己的脖子增加一點支撐，勉強還能喘上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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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說什麼......」

他艱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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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問。」

那聲音說道。

「你父親從我們這奪走的東西，你把它藏到那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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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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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東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事已至此，說亞歷山大的父親什麼都沒幹，亞歷山大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父親到底幹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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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謊。」

那聲音道。

「你本可少受點苦，可你非要說謊，那我只能讓你受點懲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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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亞歷山大感覺到全身都像被針刺一般疼痛。

那種感覺就像有上萬根針筒刺進身體，把冰冷的汙水注入皮下一般難受。那是無法忍受的痛，是直擊神經的痛。亞歷山大咬牙，顫抖讓牙齒敲擊的咯咯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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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只是痛苦，不是死亡。

身體正承受著極度的痛苦，但亞歷山大卻興奮了起來。對方相當於表明了不會這麼快殺他，他還有活著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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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死，一切都好說。

嘿，既然妳不會真的殺我，那我就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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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發出這麼大的動靜，漢娜卻沒有破門而入，這代表裡面的聲音大概是傳不出去的，就像亞歷山大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一樣。也許，門窗也被神秘力量封了起來，普通方法不一定能逃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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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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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的腦中快速閃過無數法術與儀式，試圖改變現狀。但他是準備好再出擊的類型，他會的法術與儀式，不是需要特殊材料，就是有準備時間，現在這個狀態很難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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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還有幾招壓箱底，但不到生死關頭，他還捨不得用。

於是除去底牌，他挑選出幾種代價不太大的法術，開始思考脫身策略。正要準備實施，卻聽到啪的一聲，那是什麼東西破碎的細小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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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亞歷山大的胸口亮起一道白光，光芒越來越亮，轉眼間就照亮室內，宛如一顆小太陽。

是桃樂絲借給他的項鍊發揮了作用，上面的十二顆鑽石碎了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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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那隻掐著自己的手瞬間在光照下灰飛煙滅，而對方的型態也第一次顯露出來——那是一個由黑色的黏液組成的身軀，從被亞歷山大用手槍打得支離破碎的「女醫生」體內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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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心中大喜，沒有戀戰，立刻朝門口奔去。然而那黑色黏液般的身軀卻伸出無數隻手，在亞歷山大夠著門之前將他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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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鍊的光芒應該沒法撐太久，亞歷山大趁著室內被照亮的瞬間，亞力山大翻身一撲，從櫃子上抓下一瓶白蘭地，拔開軟木塞，將整瓶酒淋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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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是可燃物，同時也是祭祀的必備品、解放自我的工具、與天地神人溝通的藥物。

以此為媒介，亞歷山大喊道：「我為人火，此身為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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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介和禱詞組成了一個簡單儀式，除此之外的剩餘部分都靠自己的精神力來構築。

好在這個儀式本身就不複雜，儀式瞬間成功，轟的一聲，亞歷山大全身都燃起熊熊烈火。烈火灼燒他的肌膚，沸騰他的血液，炙烤他的靈魂，灼燒的疼痛遍佈全身，他以肉身照亮黑夜，正如那句禱詞一般，他成為人形火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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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火」又稱神火，是上天降下的火焰，同時也代表神賜予世人的光明。上天賜下的火焰被地上的人類掌握後，就成了「人火」，於是人類終於有了憑藉自己照亮黑暗的手段，不再需要依賴太陽或者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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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祕學中，「人火」這個法術是一種燒盡邪祟，驅逐災厄的手段。

這種法術非常難掌握，如同玩火者亦可自焚一樣，不是誰都能隨意燃起人火，錯誤的點燃更可能傷及自身，施法者需要「堅定不移的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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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人火的掌握很困難，但這個法術實在是非常好用。它對所有邪惡存在都效果拔群，同時還可以用於拔除詛咒，或者作照明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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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火」也是神職人員晉升的考核項目之一，因為神職人員經常會碰到驅逐邪祟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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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由於人火始於人心，因此意志堅定、內心強大的人，點燃的人火就越強大，所以也可以據此判斷一個人的精神。在神秘學領域，內心強大無疑是一種非常重要的天賦。很多神秘現象都對人的精神有影響，只有內心足夠強大的人才能在這個領域走得足夠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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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自認內心強大，但他理論上是無法點燃人火的，因為「人火始於人心」同時是字面上的意思，火焰是由內而外的燃燒，一腔熱血首先要有一顆熊熊燃燒的心。

可亞歷山大的心徹底被詛咒浸染，已經與詛咒密不可分。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還算不算是人都要存疑，一直無法拔除詛咒也是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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詛咒就是一種邪祟，亞歷山大要是用正常的方式點燃人火，首先會把自己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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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醫生」顯然知道亞歷山大受詛咒的事，所以壓根就沒有想過他會這麼果決，用「錯誤的方式」點燃人火，震驚之餘，纏繞在他身上的黑色手臂眨眼間就被燒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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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力山大暫時獲得解脫，搖搖晃晃的搶到門邊，但門卻鎖得死死的，被人火灼燒的門把手發出滋滋聲響，看來是被法術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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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咬咬牙，決定先放棄解鎖，優先把女醫生解決了。

女醫生最擅長的就是黑暗屬性的法術，然而這被人火所克制。除此之外，對方的攻擊手段應該也是偏邪惡的類型，桃樂絲給他的項鍊能防下。亞歷山大基本可以確定，只要他全力以赴，應該是能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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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亞歷山大也並非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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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燃人火的方式很特殊，是以酒為引，將自己視為火炬，避開心臟，從外而內的燃燒。但用這種方式點燃的人火，缺點非常多，優點幾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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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術者會真正體驗到烈火焚身的痛；再來，這種方式點燃的人火效果會打折扣，痛楚對精神造成的影響會反應在人火的強度上；最後，火焰還是會慢慢燒到心臟，所以亞歷山大的人火存在天然的時間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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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速戰速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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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從袖口摸出一枚事先藏匿好的銀製刀片，準備割破手腕，執行血肉獻祭。論即戰力，這招算是亞歷山大的底牌了，雖然用起來代價很大，但保證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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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這時，醫務室的門突然爆炸開來，火光乍現，碎片紛飛，衝擊波將亞歷山大掀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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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是被人從外面暴力破開的，而門外站著的，正是有如戰神的桃樂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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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亞歷山大，還活著嗎？我來救你啦！」

她的一頭金髮已經放了下來，正如火焰一般鼓動飄盪，根根髮絲都散發著遠超火焰的光與熱。

她的長裙也附著著白色的火焰，看起來就像一席戰袍，而她則是下凡的女武神。至於她的雙手，一手拿著金光燦爛的長矛，另一手則提著那名給亞歷山大帶來危機的女孩，女孩看上去已經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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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樂絲身後還跟著漢娜與辛西亞等人。亞歷山大從地上爬起，一看到金光閃閃的桃樂絲，想也沒想，就直接往她的方向跑去，連後背也不設防——反正有桃樂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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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還沒見過桃樂絲戰鬥，但他一眼就看出她身上的火焰不是人火。

桃樂絲身上的火，是光輝之神的權柄，就好像亞歷山大點燃的人火一樣，桃樂絲點燃的是太陽之火，此時的她就是地上行走的太陽神，戰力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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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兩聲，有什麼東西從背後飛來，不用說都被桃樂絲擋了回去。

桃樂絲非常好心的等亞歷山大躲到她背後，才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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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舉起那把將光閃閃的火焰長矛，朝女醫生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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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醫生」兩次攻擊失效，知道再僵持下去已經沒有意義。還沒等桃樂絲發動攻擊，她就「拔腿就跑」......她連身體都不要了，體內那黑影一樣的的東西一陣蠕動，將自己從女醫生的嘴巴中拔了出來，像脫皮一般扔下軀殼，黑糊糊的一團事物朝窗戶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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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桃樂絲的金矛後來居上，轟的一聲巨響，刺眼的光芒伴隨著滾滾熱浪，瞬間將那個黑色玩意燒得連灰燼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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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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