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87 騷擾
賴吳兩家聯姻,而兩位主角卻分開靜坐兩旁冷眼旁觀,視線從頭到尾未曾交集過,任由雙方家長仨人熱絡商討。
一直保持狀況外的吳解,從踏入房間前就心神不寧,一門心思全擱在進門前——那道一閃而過的身影,是吳痕沒有錯……
她不該在這裡出現,是什麼事驅使她前來這裡冒險,為了他?還是……
「——長輩問話,怎麼不回答?」吳清明從旁提醒,打破吳解混亂的思緒,抬起頭就看到賴媞媛嘴角露出的冷笑,彷彿在說:「別以為只有你才會不甘心——」
這張相看兩相厭的嘴臉,著實令人心煩,還不如不看,於是吳解隨口回答:「我沒意見——」
吳解眼神清冷,說話的口吻更是雲淡風輕的,好似事不關己的寡淡,這種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的姿態,令賴媞媛愕然地瞪著他。
好一個沒意見,本以為他會長篇大論極力反對,沒想到空有架勢,實際上還是個軟骨頭,跟他爸同一個德性,貪戀賴家的權、蔡家的利,就想攀高枝一步登天。
之前說得那麼冠冕堂皇的話,還擺出一副高冷不屑的姿態,如今看來,當初有多高調,現在就有多諷刺,這一切只不過是個完美的偽裝,他們吳家父子聯手設局來誆騙她們賴家,而她才是最倒楣的犠牲品,不要因為他們姓賴,就可以賴上他們家,果然全世界的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不——只剩她的南哥哥是例外。
蔡美謠看著女兒對吳解橫眉豎眼的,這對怎麼都搓不圓的冤家,明明是郎才女貌,外型如此登對的兩人,現在連孩子都已經配好塞了進去,怎麼就不能好好的說話相處。
為了怕賴媞媛脾氣上一來,不顧體面當場發飇,雙方在口角上起衝突,那可就不妙,萬事俱備怎能在當口之下前功盡棄,把婚事給弄僵到難以收場。
於是蔡美謠挺身而出打圓場說:「——這樣好了,由於時間比較趕,天享和清明你們兩個人,看看有什麼特別需求,都可以提出來討論,雙方在意見上達成共識就好辦了,不管什麼事都可以提出來講一講,至於阿解……」
蔡美謠把話停頓一會兒,望向吳解親切笑著說:「別說你沒意見,你過來跟阿姨好好溝通溝通,馬上都是一家人,沒有什麼不能攤開來說的——」說完起身走了過去,吳解只聞到一陣香風飄到他的面前。
雖然在心底千百個不願意,但囿於晚輩上的基本禮儀,吳解還是順從地起身,跟隨蔡美謠到套間小廳去。
蔡美謠瞄一眼賴媞媛正準備起身,立即出聲阻止,「——妳,乖乖留在這裡,跟妳爸和吳叔叔參與意見,生日宴和訂婚要一起辦,有太多事要處理和注意的,而身為宴會的統籌人,還不跟長輩商量規劃,別想跟過來湊熱鬧。」
賴媞媛本想藉機私下跟吳解好好的「溝通——溝通——」,現在計劃破滅,只能耐著性子跟長輩繼續共處一室。
而吳解對周遭發生的一切都毫不關心,看都沒看賴媞媛一眼,真得做到眼不見為淨,耳不聽為清的境界。
管他什麼生日宴還是訂婚宴,都只是掩人耳目的假象,等「事情」發生過後,一切都將化為烏有不存在。
蔡美謠吩咐下去,讓人再去準備些飲品和點心到小廳,詢問吳解有什麼想吃想喝的,他簡略回答都可以,自從被人設局下套過後,基本上,他不太會去動來路不明,或列為黑名單的東西。
當有工作人員推著茶點過來時,將點心架和精緻茶具等配件擺放好,準備轉身端起骨瓷杯,輕輕擺放在吳解面前,卻因為沒拿捏好位置,角度有些偏斜,以至於在倒茶水時,水注碰觸杯緣濺出來,茶水滴落在桌面。
工作人員一時心慌不已,手部動作立即受到影響,掌心不由地碰觸到熱燙的壺身,反射動作哆嗦抖一下,只好將茶壺迅速放回桌面,壺蓋因重力向上跳起,濺出更多水滴灑落在地面,工作人員早已嚇得彎下腰,以九十度鞠躬向吳解連聲道歉。
吳解起身向前關心詢問:「我沒事,你有沒有被燙到?」
沒有當場發脾氣,出現高傲擺架子的態勢,此舉深深博得蔡美謠的好感,立即命令工作人員擦拭桌面和地上,還回頭掃視工作人員沿路是否也曾留下水漬的痕跡。
就在工作人員手忙腳亂處理善後,對蔡美謠背過身,正面靠近吳解,將他桌面的骨瓷杯擺正時,工作人員口中發出細若蚊蚋聲音:「手術室」,然後才又恢復唯唯諾諾、惶恐不安面對蔡美謠,等候她的發落。
蔡美謠看著吳解求情的眼神,於是揮揮手示意對方離開,反正自然有人會替她做懲罰,賣個順水人情給吳解。
工作人員離開後,蔡美謠從吳解對面的位置走近吳解,落坐在他身旁的位置。
吳解眼睛看著工作人員離去的背影,腦中還沉浸在「手術室」三個字裡,這是張揚派人暗示要他去的地方嗎?
就在吳解走神之際,蔡美謠已胋近坐在他身側,雪白纖細的手指,輕柔覆蓋在吳解的手背上問:「沒燙著吧……」
吳解一抬眸,就看到近在眼前的蔡美謠那張精緻妝容的臉,這已經超出一般人正常該有的距離,而且對方還是身為長輩,以如此親暱輕撫的動作——這已經超越界線了。
吳解雖心生反感,仍不動聲色,也沒把手給抽走,只是淡淡說了句:「沒事,好香的茶。」
蔡美謠媚眼含笑地說:「這是上回研討會時,北州送來的紅茶,口感厚實濃郁,澀味適中,還帶有酒香與焦糖水果香,十分獨特的香味,你喝喝看,合不合你口味,要是喜歡喝的話,我讓人準備好,送過去給你——」
「我之前到過北州,邀請他們來參加交流研討會時,張揚就是泡這紅茶來招待我們的,難怪聞起來有股熟悉的香味——」吳解藉由喝茶的動作,緩緩抽出手來,舉起杯柄輕抿著杯沿,實則未將茶水飲入,假意喝下茶的動作,此刻的吳解,更加確定剛才工作人員是張揚派來的。
「那你跟張揚很熟囉~」蔡美謠優雅雙腿交叉翹起腳來,興味盎然嫵媚地托腮看著吳解。
「嗯——有接觸,比點頭之交更深入一些。」吳解也沒有急於否認,接著只是細細品味茶香,兩人在布滿茶香和絲絲甜滋滋糕點香氣中,兩人悠閒品味著。
坐在吳解身旁的蔡美謠,微張嘴唇輕輕啜飲,透過氤氳裊裊的水汽,欣賞著吳解修長的手指舉杯優雅的動作,輕滾著性感鋒利的喉結上下滑動,而清晰的下頜線,溫潤的唇,直峭的鼻樑,墨睫低垂,那乾淨的皮膚熠熠生光,吳解整體身形寬肩窄腰大長腿,堪稱男人中的尤物,豈是那些油膩的老男人可比擬的。
蔡美謠半瞇著眼眸,眼波迷離望向吳解,真不知道女兒為何情有獨鍾於墨南,此種顏值超標的男人,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遇到的,更何況還是共結連理。
不過現在是小鮮肉,以後也一樣會變成老臘肉,想當年四君子中,年紀最小的朱玄武高大威猛,一看就是做英雄人物的樣板,再來就是吳清明這位翩翩濁世佳公子的最佳代表,吳解這點倒是遺傳到他父親,甚至青出於藍更勝於藍,如今吳清明雖不再年輕,但依舊保有他翩然俊雅的氣質,算是三個人當中,保持狀態最好的人,為何說三個人,因為朱玄武英年早逝,來不及看到他變老的模樣。
再來就是蔡美謠的枕邊人——賴天享,年輕時面貌就是四人中最平庸,也許他就是以這種平平無奇的姿態,讓人疏於防範,才導致他異軍突起擄獲美人心,取得旁人信賴奪取政權,然而沉浸在爾虞我詐的環境中久了之後,那張嘴臉益發地俗不可耐油膩起來,回頭來看過往,真不知道當初在想些什麼,唉——
最後就是年紀最長的墨世居,這位奇葩人物,很少人能真正看得懂他,做事總是突發奇想難以捉摸,長相不出挑,但也不至於太難看,從年輕到老,感覺就是沒有太大的改變,墨南這點倒是跟他父親有點雷同,剛看時覺得這兩人,長得一點也不像,但相處久了,卻總有種相似的身影重疊的存在感。
不過墨南身形可比墨世居頎長挺拔,即使因兒子賴虜戈的關係,對他總會不知不覺懷著難掩的惡意產生,但平心而論,墨南身上帶著一股獨特男性魅力,有種潛移默化深植人心的魔力,不論他從軍或帶護衛隊,都能看出他異乎尋常的領袖魅力,所以賴天享想倚仗他,也懼怕他,賴虜戈更是從羨慕、嫉妒到恨,賴媞媛更是直接了當成為他的小迷妹,也因為賴虜戈的關係,讓墨南對賴媞媛特別細心照拂和保護,以至於讓她對墨南,產生既是依賴也是占有的濃烈情感,拜倒在墨南那張百看不厭的眼緣魅力下,成為今日癡纏到底的執念。
蔡美謠沒見過墨南的母親,不知道他到底是長得比較像誰多一些,只聽傳聞她是位精通音律的氣質美女,現在是不是仍舊是美女,也許只是在傳說中出現過而已。
墨世居對自己的妻子隱藏保護的滴水不漏,到現在賴天享仍未找出她的行蹤,所以,只能捉住墨南對賴家愧疚這個把柄不放,原因就是在此。
在墨家父子即將離開賴家體系之前,吳氏父子成為他們夫妻首選人物,尤其是吳清明對吳語失聯後,長期壓抑難以紓解的心結,正是他們重要突破的關鍵點。
現在的吳清明,甚至不惜以自己的兒子,來換取女兒的存活,才演變到如今不費吹灰之力,將吳氏父子收編過來的局面,只不過賴媞稍稍麻煩些,蔡美謠其實很期待兩人孩子的誕生,要不是自己已經過了生育最佳時期,而好的時機有可能只有這一次,為提高成功率,只能把期望先擺在女兒身上,也許之後會有其他不同的機緣發生也說不一定。
蔡美謠的踰越之舉越發呼之欲出的明顯地來,她那赤裸裸的目光,簡直是想把人整個給拆食落腹,趁還未有實質大動作之前,吳解顧不上應有禮儀,直接撂下:「賴夫人,如果沒別的事要談,我先離開。」
說完不管不顧,也不去想之後的下場會如何,直接往銜接大廳的房門走去,儘管蔡美謠在後頭說些什麼,吳解完全都沒把它聽進耳裡,匆匆跟賴天享和吳清明禮貌性點頭致意,就果決離開這令人窒息的房間,先回自己的住處,再偷偷轉移到秘密手術室。
快到手術室之前,那名端茶水的工作人員,很快過來跟吳解接觸碰頭,身後還跟著穿著護衛的人,張揚這次帶這麼多人來到島上,而且還能滲透安插到各個不同單位,可見清水島早已有潛伏臥底的人當內應,才能如此順利,以內神通外鬼的方式遊走在清水島。
抵達手術室內,卻看到睽違已久的朱席紅,但不知是時間的隔閡的關係,彼此打招呼中,罕見朱席紅笑容中呈現著幾許羞赧的怯意,不同以往相處時,落落大方灑脫姿態。
兩人尚未正式交談,朱席紅就見著張揚從裡頭走了出來,她隨即轉身離開手術室,讓出空間給吳解與張揚單獨說話。
吳解看著朱席紅轉身離去的背影,這才察覺,那天引他到這裡的警衛竟然是她去偽裝的,難怪他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
「——看啥?先跟我過來。」張揚一見到吳解一直盯著朱席紅背影看,二話不說先拽起他的胳膊往裡走。
「——那天是她引我來這裡,對吧。」吳解順從跟著走,口裡問了句話。
張揚抬眸看看他,沉吟半响終於還是決定老實告訴他的小老弟,「是她在這裡發現——你爸幫你和賴媞媛動手術的……」
吳解瞬間頓下腳步,微啟唇,卻沒開口說出一個字。
「——好了,別婆婆媽媽要死不活的樣子,誰家沒有一些烏七八糟的事,就因為咱倆是兄弟,我才會坦誠相告,別想太多,為難自己,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先跟我進去看看。」
張揚說完就感覺對方胳膊有意掙脫他的拉扯,而此時吳解腦中浮現出——朱席紅略帶不自然羞澀笑容,心理就異常尷尬。
張揚看見吳解一臉憋扭的模樣,站在原地不動,忍不住說他兩句:「叫你別想,你還想下去,只不過發個情被人看到——」
「你閉嘴!這是個人隱私的問題,那能大大咧咧拿出來講,你說得輕巧,換做是你,你好意思被人這樣說出來嗎?」吳解冷峻臉孔瞬間羞紅直透耳垂,因情緒激動而雙目泛紅,下頜顫慄對著張揚大吼。
張揚詑異瞪大眼睛看著吳解,這隻傲嬌炸毛的大貓,臉紅彤彤可比平日冷冰冰,來得人性化可愛太多了。
「——要是我,當然是以牙還牙,他不仁我不義,如果對手是我在意的親人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但是我敢做的,不見得你做得到,反正算我失言,阿解你就饒過你哥這一回,不然這樣——下回我跟女人『交配』時,會特地留個位置給你觀摩、觀摩,好讓你平衡——平衡一下心態。」
原本張揚前頭還懺悔得感天動地,豈料越說越不像話,聽到後頭吳解冷凝著臉,微瞇著眼眸,朝他直接掃射一遍。
「哼——」鼻腔發出冷哼氣息,然後轉身就往回走去,今天真是霉運當頭,接二連三不是被女的貼身騷擾、就是被男的口頭調戲,怎樣嘞,現在的吳解看起來如此軟綿好欺負嗎?
「你——走走走,那個吳痕……在裡面的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張揚在後頭故意語焉不詳放話說著。
吳解一聽到某人的名字,立即一百八十度大轉身,閃身掠過張揚身旁,快步往裡衝。
張揚一面笑,一面小跑步跟上,還不斷搖著頭,早知道吳痕的名字如此好用,就無需跟他浪費時間耍嘴皮子了。
吳解人到手術台上東張西望,隨後的張揚朝他比了個拐彎的手勢,帶領吳解來到另一邊,吳解這才看到有人躺在床上。
——不是吳痕,吳解心中暗嘆一口氣,又被張揚給耍一回,但看著床上的人,他還是摸摸鼻子自認識人不清,去做清潔消毒的動作,才又走回到床邊診視病人。
張揚滿臉堆笑,跟著吳解進進出出,順便告訴他遇見吳痕大致過程,說到吳痕動完刀,請朱席紅幫忙照顧後,就一個人不聲不響的離開了。
由於朱席紅沒有開刀過的經驗,所以完全是吳痕一個人主刀,朱席紅從旁協助幫忙,而張揚對吳痕的開刀技術不是很了解,深怕之後有什麼閃失,於是只能緊急利用安插的人員,把吳解給秘密召喚過來。
吳解一眼就認出,這小女孩應該是跟泥泥同一掛的人,卻不像泥泥一樣是逃出來的人,比較不幸的是,蔡家拿她當性工具,以換取利益上籌碼的人,翻看她後頸的傷口,吳痕處理十分妥貼。
吳解對吳痕的刀上功夫十分有信心,甚至她開刀的技術不比正式醫師遜色多少,她是吳解手把手親自指導教出來的人,而吳解還在其他院所任職時,就曾帶她進入手術室當他的助手,甚至還放手讓她實際主刀過,在蔡氏總院更是常被指派上場過,實際操刀經驗遠勝於其他同期實習的人。
因此吳解對吳痕在技術上,有一定程度的認可,她的離開有可能是為了定位器的關係,吳痕為引開追蹤而至的人才會選擇這麼做。
也許她還不清楚耳釘內容物的功效,其實是可以暫時遮蔽追蹤,甚至沒有耳釘時,她的血也是另一種替代品的選擇。
她帶著定位器離開,雖然這樣能把人引開,以免張揚他們身分曝光的麻煩,但這樣做反而將自己成為眾矢之的,讓她陷入危險當中。
張揚看到床上的小女孩,身上原本發紅的瘀青,如今卻變淡有的甚至消失不見,他正嘖嘖稱奇問著吳解,是自己眼花,還是吳痕動了什麼地方,才把瘀青變淡不見了,該不會是清瘀放血之類?真有這種神奇的開刀技能嗎?
吳解越聽心越慌,他很清楚這是吳痕把耳釘上救急的內容物,塗抹在小女孩身上的功效,他最大的擔憂,是她真正遇到性命交關之際,耳釘上殘留的東西不足以救急,那該如何是好。
吳解問張揚有沒有法子將小女孩送出島,或能找到比較安全的地方藏起來。
張揚回答離開不是問題,但現階段卻是無法把人單獨送出去,而且小女孩對男人十分敏感和抗拒,身旁現有的人,只有朱席紅是女的,她之前也曾任職兒科醫師,是最適當的人選,但安全庇護所實在很難找到,在這處處充滿敵人的大本營之中。
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趕緊離開此地,不能繼續停留在這裡太久,找安全的地方必須等離開後再做打算。
突然吳解問張揚,對墨南這個人的看法如何?
張揚曾與墨南合作過到莊園救回吳痕,而他又是師父教出來的學生之一,身手矯健不在話下,有勇有謀膽識過人,甚至張揚自認在武術上,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把對方給撂倒,而且曾聽師父說起,他帶隊領軍方面很有自己的一套,這種允文允武的人才,很難不被人看重,不論耆老或賴家都想拉攏他成為自己的人,現在吳解卻問張揚的看法,答案呼之欲出就是想找墨南幫忙。
張揚倒是覺得是可行的方法之一,但墨南已經是半卸任的狀態下,影響力必定會大打折扣,最怕是他半途反水。
因為墨南披著賴家陣營色彩太久、太濃,所以他的忠誠度容易令人產生疑慮,即便他為逍遙部落做了防禦陣線,但張揚仍要求師父,別把山上其他隱藏的通路以及密道全盤托出,多少得防著墨南一些。
就在張揚和吳解兩人商量計策時,朱席紅跑進來要求他倆準備把人藏好,因為有人帶著追蹤儀在這附近來回走動,是準備將人引開,還是直接把人給「做」掉。
吳解決定由他出面去看一下狀況,而由張揚他們先將人送到吳解的住處去,盡量不要與來人發生太大衝突,引來更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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