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機甲」的交線點 ✗ - 「相遇」其一

239496402683db5bfe97f04.12700115-225566.png

隔天早上，一切安好——如果能無視我此刻這副鬼樣子的話。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G2NLhM5qb

我沒上天堂，只是被送進了醫護室，而且還附贈一張半面包紮的臉跟一根限位用的頸圈。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9nkGPiofh

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但這次的感覺格外丟臉……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lgeUPEEEe

「老爸，可以不要一直笑嗎……這很痛。」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xVnDDnmJv

我瞪著學生證上的立體投影說，口氣盡可能平穩，雖然話講出來像卡車壓過的破喇叭一樣悶。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fub0ZdQgC

「哈哈哈哈……不行，我真的忍不住，好糗！」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KcICrXvRM

投影那端的父親笑到眼角擠出皺紋，一邊嚼著早飯，一邊對我豎起大拇指。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cRPX15Bv

「你這樣像極了木乃伊啊，嘴巴還有專屬透氣孔欸？」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e7im2lo7L

他看起來心情很好，也許是確認我沒死的那一刻就已經安心了。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pWIKMeJh

我哼了一聲，反駁起來的聲音有夠不流暢：「唔……這個……講話有點卡……」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kWf4JvNxX

畢竟我臉的下半部幾乎整個包住了，只剩嘴巴能動，但張口還會牽動到刺痛。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umxk2k3DC

老爸聽見我的悶聲抗議後還是笑得停不下來，搖頭晃腦地說：「你怎麼搞的啊？爆炸？生吃電鰻了？嘴巴居然傷成這樣。」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6YORxokCj

「……呃，算是……觸到電了。」我講得很含糊。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OVcwG3tv

「電？學校這麼危險嗎？」老爸皺起眉來，看起來是真的有些擔心：「而且是傷到嘴巴欸？」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UQvoF9o3e

「沒、沒啦，是我自己不小心……」我連忙擺手，卻牽動頸圈，讓自己多痛了幾秒。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mDACxnrL1

……嗚，連我老爸也得瞞著嗎？

在學校有秘密要瞞著朋友，現在唯一最親近的人也要保持距離——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OZqlt9EwQ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0uad6vXj

但「碎片」的危險性，校長說得再清楚不過了。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7ciZYWtfB

那是會引來政治風暴與爭奪的存在，知道得越多，就陷得越深。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fb1DOsO24

可是真的面對「不能說」這件事時……連眼前這個替我擔心的老爸，我也得撒謊——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S24q78j5Y

好一個「最高機密」，連我爸都成了需要防範的對象，真是夠諷刺的。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wf1FZ6rdm

「嘴巴……還能動就好。」老爸說著，語氣柔了一點，視線也垂了下來：「只是，眼睛呢？眼鏡拿掉之後，你這黑眼圈都快蓋過你的眼皮了。」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Ftmq20FYx

老爸突然收起笑意，眼神盯著我裸露的那對眼睛。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RoNX619SP

「是不是太操勞了啊？最近還好嗎？」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AhR7wZf4g

「……」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feouf01E5

我眼睛稍微飄了一下。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TVTkgY0P

說不上來——是操勞沒錯，但問題也不只在這。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ltfD290O5

從駕駛課、技術支援班，到機密開發小組……

我已經分不清哪段才算我該屬於的生活。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afHHm5H1h

「……嗯，反正也要記得停下來喘口氣。」他終於說了句話，像是怕我聽不懂似地又補了一句：「我知道你還在為你的機體努力中，可不要在那之前過勞死啊。」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2CGBI40za

我苦笑著點了點頭，沒有接話，偷偷地在螢幕反光裡確認自己是不是真的一臉「虛脫」。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lhuPcEBSQ

視訊還沒結束，醫護室的門忽然被猛地拉開了。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PxScExlga

「阿明！」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92V3pK4Bi

伴隨著極有爆發力的開門聲，熟悉的腳步聲急促地踏進醫護室。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wUPJnXFAO

是次郎。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gbSy5uuBa

他的眼神從我臉上的繃帶、頸圈、一路掃到我裸露在外的嘴唇。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7tx0MXhVb

「搞什麼？我是聽說你進了醫護室，但是沒人說你是這樣被送進來的。」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UWG0zwOK0

他靠近幾步，上下再次打量我幾眼。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HelnKAg93

「你臉被……被炸了？」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6acuVtRC9

「……嗯。」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LDFk1ASZK

實在不想回答，但否認也沒用。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cW4ZDHwIs

然後次郎，很自然地向我爸點了點頭。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rzg6ofm0c

「啊，叔叔好。」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kTTfH46P

「噢！你好啊，次郎君！」老爸的語氣一如既往地親切：「你就是阿明一直提到的室友對吧？終於見到本人啦！」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LPUJjL2XZ

「欸欸欸，我哪有一直提！」我忍不住插話，卻因為牽動到下巴肌肉又疼得皺眉，悶哼了一聲。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SD8jFqPoo

「哈，你真的有夠彆扭。」老爸笑得還是很開，隨手擦了擦嘴角的早餐屑。「不打擾你們了，阿明記得等等把流質的東西喝完，能補點糖最好，身體比較不會那麼虛，還有不要亂動。」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AUkNGLvNf

「我現在根本沒辦法亂動吧……」我嘟囔。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8Pk2hRbqt

「那就好，先這樣啦，小鬼！」他比了個再見手勢，畫面一閃，投影斷線。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fvZwMCXO

我轉頭看了看站在床邊的次郎，他的表情在我面前是少見地有點糾結，像是話卡在喉嚨裡還沒想好該怎麼說。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8oF27rnI0

我搶先開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N9uXEdDiF

「我也是聽說了才趕過來的……」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WdXBQhuW

次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盯著我那張半張臉全是包紮的樣子。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feMuHT7sv

「早自習沒看到你，一開始以為你又搞失蹤，結果問了老師，查出勤紀錄才說你昨晚被送來醫護室。」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LZ4qh07wT

「……」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P00JyTJb

我知道他肯定還有很多話想問，比如：「怎麼發生的？」、「在哪裡？」、「你做了什麼？」……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U7Lvh9eIM

但我不能說，真的不能。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b3aziAL53

我不是不信任次郎……但那不只是技術支援班的事了，那是「碎片」，直接被列在機密分類第一等級、由校長親自授權、註明的保密事項。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Olcq8FrmE

不過，我心裡某個角落也閃過一絲模糊的困惑。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qkf6FofXY

他們都已經和重驅武正面對決過了，不是嗎？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OJSOov1Ho

如果「碎片」技術是造成那一切的元凶，那他們……是不是也有「知道」的權利？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TW5askUst

我搖了搖頭，趕緊把這念頭壓回去。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BGfvaD2v

「……我，不小心，碰了東西，結果就……炸了。」我把視線轉向牆邊，語氣盡量輕描淡寫。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p49HQ3fis

「你不小心的事情也太多了吧。」他半開玩笑地說，眼神卻一點都不輕鬆。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f9DpFkasz

我沒回答，只是扯了扯嘴角，試圖苦笑一下。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TDCPDLdy7

可惜嘴巴動一動就抽痛，我的笑容可能還不如撲克臉來得自然。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B69Bfpd4Q

次郎仍盯著我，像是想從我臉上找到更多線索。可惜我現在這副模樣，臉上除了繃帶什麼都讀不出來。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N7B3elrgd

「你啊……還是老樣子，開車撞神驅機、駕駛奧克托引爆EMP，然後現在這樣——」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zgFJAfQm

他頓了一下，眼神稍微偏開。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bC6ZtZhQM

「你要逞強到什麼時候……？」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aCrIBri1d

我沒有立刻回應，視線飄到一旁的流質補充瓶。裡頭的各種碳水化合物混著電解質水一層層分明，像極了我近來的精神狀態——分層、分離、懸浮不定。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RLaS8lSE

正當我陷入混亂思緒的漩渦時，次郎忽然輕聲說道：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zDNhmmFUT

「——你想知道我第一次遇到『灰質』的時候嗎？」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ZsRGIodL

我抬起頭，有點驚訝。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LqDrX2ugH

他沒看我，只是坐到床邊，把手肘搭在椅背上，像是回憶起什麼很久以前的東西。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ImtO5JJ6

「這件事我一直沒有跟你分享……但我覺得應該要讓你知道。」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tr9xzrl4c

那個平常總是被身邊的人牽著走的次郎，這時候的語調卻異常的主動。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17d4jridu

我沒有出聲打斷他，甚至連呼吸都刻意放輕。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jGc9fDWAF

因為我知道，次郎這種人——如果願意主動說出過去，那表示他把你當成某種值得信賴的存在。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MH1qrSnc

他的眼神輕輕落到窗外微亮的天光上，然後開口了：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GoATnN28p

「那時候——」

ns216.73.216.159da2

「相遇」其一

REGISTER

LOGIN

Interface Language:

Story Langu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