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機甲」的交線點 ✗ - 「破口」其三

下一秒，紫蓮猛然向前衝刺，浮游砲台在她的四周呈扇形排列展開，所有光束齊齊對準重驅武，編織出一道道致命的光束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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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驅武像是感應到了威脅，它的炮臂開始瘋狂地翻轉調整射擊軌跡，連續射出數道致命的光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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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咲早已經預料到這一切，她冷靜地調整姿態，紫色粗壯的機體如同游魚般靈活地穿梭在光束之間，每一次迴避都精準無比，同時還啟動浮游砲台構建屏障，硬生生扛住了幾道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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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反應時間零點三秒……稍微快了一些。」咲的瞳孔微微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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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驅武的學習能力異常驚人，它已經開始根據紫蓮的行動模式進行反應，每一道光束的發射位置與提前量都在逐漸變得更為精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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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咲！它的學習能力……」我正想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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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咲打斷了我的話，聲音依舊冷靜，但隱隱帶著莫名的興奮：「但我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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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肩加農砲的充能達到頂點，發出刺耳的嗡鳴聲，機體表面的能量排放口閃爍著灼熱的靛色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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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擊，將會是紫蓮的最大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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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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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蕩的能量瞬間扭曲了周圍的空間，紫蓮兩道粗大的光束如雷霆般直朝重驅武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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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驅武似乎感受到了危險，核心的紅光猛然一閃，機體向側方滑動，試圖閃避這道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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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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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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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蓮的浮游雷射砲台系統改變陣列模式，所有砲台瞬間轉換角度，形成一道收縮的夾擊火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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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嗤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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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射如同交錯的利刃，從四面八方切割向重驅武，將它的行動完全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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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加農砲的光束即將完全擊中重驅武時，它突然做出了不可思議的動作——彷彿被賦予了自保的反射本能，只見它的肢體猛然揮舞，硬生生將機體懸空旋轉了幾度，閃避了一部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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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束依舊打中了它的側翼，劃開了大片裝甲並引發了一連串的火花與爆炸，卻未能徹底命中它的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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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竟然被躲過了！」艾莉維爾咬牙喊道，雙槍快速射擊以掩護紫蓮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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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完全是失敗。」庫俐娜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推論著。冠藍鵲IV持續拉開距離以避免被重驅武和紫蓮的交火波及。「重驅武的運作開始出現些微異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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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輸出！」隨著咲冷喝一聲，浮游砲台迅速重新配置，形成多層射擊模式，光束火力達到極限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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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嗤嗤嗤！咻碰！咻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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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驅武在不間斷的火光中掙扎，眼部閃爍的紅色光芒比之前變得更加狂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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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的反擊卻愈加精準，每一次回擊似乎在迅速計算並調整應對策略。炮臂上的模組不停的發射光束，像是在對紫蓮的攻擊做出某種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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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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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學習你的攻擊模式！」我對著咲大喊，灰質全力加速，太刀緊握，準備尋找突破點。「別給它機會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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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我注意到它的行動似乎開始出現短暫的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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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聽著！咲的策略比我們預期的還要好，它的核心確實已經開始過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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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的聲音從通訊頻道中插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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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過熱？」我盯著重驅武。「那接下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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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阿明的語氣充滿緊張和興奮：「再過不久，它的冷卻機制很快就會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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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我咬緊牙關，駕駛灰質迅速迴避紫蓮與重驅武之間的光束攻擊，同時調整機體的姿態，準備在關鍵時刻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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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郎、庫俐娜、艾莉維爾，接下來靠你們了。」咲傳出來的聲音毫無波瀾，即使是在同時跟重驅武如此激烈的火拼。「武器系統已經快到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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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藤同學，核心的位置呢？」庫俐娜急切地詢問，冠藍鵲IV在戰場上高速穿梭，藍光劃破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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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確認……稍等！」阿明的聲音在頻道裡顯得急促，伴隨著遠處機房中的鍵盤聲響。「核心應該位於主動力模組下方偏右，靠近它胸甲下方的接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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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貼近突破！」艾莉維爾低喝，亞斯特拉猛地一個旋轉，雙槍再度開火，光束密集地打向重驅武的裝甲。「咲，停止攻擊，讓我們切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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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咲的聲音平靜而堅毅，紫蓮的火力瞬間停歇，浮游砲台快速收攏，整台機體穩定地退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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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所有注意力已經集中到了我們三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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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維爾、庫俐娜！」我猛地推動操控桿，灰質如一道銀色閃電般切入重驅武的視野範圍，吸引它的炮臂轉向。「換我們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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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庫俐娜毫不遲疑地回答，冠藍鵲IV跟在灰質旁急速的衝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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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一起解決他！」艾莉維爾也立刻明白我的意圖，亞斯特拉雙槍迅速開火，光束如雨點般擊向重驅武，成功干擾了它的瞄準，使重驅武的攻擊不斷地偏離於我們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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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視線死死盯著重驅武胸甲下方的接縫，那裡的金屬表面已經被先前咲的攻擊燒得焦黑，露出一絲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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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核心的位置在正前方嗎？」我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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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明立即回覆：「絕對要一擊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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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我大聲回應，操縱桿猛然向前一推，灰質的引擎爆發出劇烈的轟鳴，背後引擎爆發出炙熱的光焰，彷彿一道銀白的流星，直衝向重驅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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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藍鵲IV迅速繞到了它的側身，長槍和光束刀再次閃爍，不停揮砍、破壞著著重驅武的諸多炮臂，火花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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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斯特拉從另一側猛然切入，雙槍齊射，直擊重驅武的身體，將它的裝甲戳出了一個巨大的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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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體內部的能量紊流隨著裂口噴湧而出，閃爍著刺眼的紅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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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暴露了！」艾莉維爾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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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重驅武的動作突然慢了下來，胸甲的接縫處冒出微微白煙，像是整個機體即將進行緊急散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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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冷卻機制啟動的跡象！」阿明的聲音裡透著壓抑的喜悅。「就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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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給我吧！」我將所有的力量集中在操控上，灰質的太刀高高舉起，瞄準那道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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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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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準備落下最後一擊時，重驅武的眼部光芒猛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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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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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其中一條外肢再次動了起來擋住了致命的一擊，不僅重新穩住了身形，甚至核心也沒有如預料中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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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還能動？！」艾莉維爾露出詫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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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斯特拉試圖再度開火——但重驅武的反擊比她更快，鋼鐵外肢猛然揮舞擊向亞斯特拉，將她的機體打得向後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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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麼會這樣？」阿明也對此感到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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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AI在強制延遲冷卻？」阿明那端的通訊裡冒出了不認識的驚呼聲，聲音的主人似乎對現在的狀況有所理解。「為了保命，甚至違反了自身的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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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嗚！」庫俐娜的聲音帶著慌張，冠藍鵲IV因為過於貼近目標，無法及時退後，也被炮臂揮中，重重摔向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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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我嘶啞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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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切彷彿進入了慢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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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斯特拉和冠藍鵲IV的機體分別墜向兩側，掀起大片的宇宙塵埃與金屬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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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維爾！庫俐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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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聲音因為急促而顫抖，但頻道中傳來的，只有一陣刺耳的雜訊和微弱的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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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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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視線重新落在重驅武身上——它的核心附近終於噴出熱氣，延後的冷卻機制似乎現在才發動，而它的肢體也開始穩定運作，恢復了部分攻擊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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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了，靠冷卻機制來擊破的計畫已經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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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驅武的核心紅光逐漸褪去，冷卻完畢的它再次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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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重驅武的炮臂突然抬起，能量逐漸匯聚，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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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郎！不要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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咲的聲音從通訊頻道傳來，紫蓮的浮游砲台在我面前展開，扛住了幾發重驅武發射的光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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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那壓倒性的炮擊之下，我也無法肆意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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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這種無力感——

過去的記憶瞬間湧上心頭，像是在嘲笑我的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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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做點什麼，你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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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驅武的火力突然轉向，咲來不及反應，炮口已經鎖定她的機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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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蓮迅速後撤，浮游砲台啟動防禦模式，但重驅武的炮臂如同攀附獵物的毒蛇，瘋狂地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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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射擊都比上一次更快、更準，浮游砲台的屏障不斷顫抖，裝甲外殼不時被重驅武的光束削去，逐漸流失質量——顯然無法再承受多次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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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睜睜地看著咲的機體逐漸被壓制，身體無法動彈。握著操縱桿的手彷彿失去了觸感，艙內的空調明明是正常溫度，我卻感到刺骨般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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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如果我再不動，咲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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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對札魯斯，還是學院的對決……我永遠都不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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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當我的夥伴們需要保護時，我卻依舊無法阻止眼前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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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重蹈覆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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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受過這麼多訓練，我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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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頭來，無論怎麼追逐，我與強大還是如此的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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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逐漸失去力氣，宛如要被吹散的燭火，熱度一點一點從胸中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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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恨、苦惱、焦躁，這些情緒彷彿也跟著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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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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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裡無數片段飛速閃過：那些一起訓練的日子，那些未曾實現的承諾，那些還未說出口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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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還不夠！我不只是想保護大家，而是……我想變得更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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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想再奪走任何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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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響徹了我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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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一瞬間，像是意識被某種力量拉扯一樣，我倏地睜開眼睛，向前推動操縱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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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內湧起一股陌生的熱流，周圍的光線似乎被數層淡淡的紅色所渲染，隨著呼吸的律動而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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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動條件滿足——進入「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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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無中生有的，猩紅的焰氣從灰質的每一個關節中釋放出來，籠罩整台機體包裹住灰質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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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感受到這股力量從全身傳來，灼熱、狂暴，卻又充滿某種不容忽視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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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機體不再是由我操控，而是某種力量正在回應我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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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並不陌生，但卻久違得讓人迷惘——

灰質不再是我操控的機械，而像是我的血肉、我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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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郎？」阿明的聲音透著驚訝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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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的血液在燃燒，心跳急促得像是要撕裂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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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並不害怕——這股力量，正是我所渴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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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毀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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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聲音低沉，幾乎不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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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畫面被濃濃焰氣覆蓋，此刻，體感的時間被無限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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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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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被焰氣染紅的灰質發出了低沈的鳴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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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上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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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盯著螢幕，手心冒出冷汗，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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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態』（First Phase）。」我低語，這不是我第一次看到灰質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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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如此，那種由內而外釋放出的威嚇感依然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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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被觸發了。」老鍾校長推了推墨鏡，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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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不像是擔心，反而像是在等待某種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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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質身上的紅色焰氣越來越濃烈，像是要將整片畫面吞沒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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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屏幕上的灰質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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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道紅色的殘影朝著重驅武的方向襲去，灰質的太刀高高舉起，刀刃上的焰氣猶如活物一般扭動著，燃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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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這……」賽維亞抬起了頭，眼神中透著不安。「谷山次郎明顯還沒有駕馭這狀態，真的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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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還能完成任務，問題就不大。」校長淡然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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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次灰質又失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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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維亞這句話一出，機房內的氣氛微微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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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傑夫低聲呢喃，雙眼緊盯著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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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會比『上一次』還要難收拾。」貝爾默默地開口，語氣中帶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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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雙打嗎？」我皺眉，下意識地回憶起之前在體育館的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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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灰質也曾短暫進入一態，速度與力量都暴增，連艾莉維爾和咲都一度無法應對……難道賽維亞是在指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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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貝爾搖搖頭，目光未曾離開屏幕。「是更之前的某次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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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我瞪大雙眼，腦袋才隱約想起校長提過某次灰質差點失控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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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任務…… 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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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這次的狀況已經超出我們的控制範圍。」賽維亞語氣低沉，立即下令：「咲，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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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通訊頻道裡傳來的，卻不是咲的肯定回應，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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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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咲的聲音依舊冷靜，但其中透著罕見的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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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驅武和灰質之間的交戰規模過於混亂，若現在強行撤離，不只我……艾莉維爾和庫俐娜的情況也會更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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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並不是誇張，從畫面上來看，戰場中央已經變成一場近乎毫無理智的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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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質和重驅武，已經不再是普通的對決，而是兩個怪物的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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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束與斬擊交錯，火花與爆炸四散，猩紅的焰氣席捲著戰場，這已經不是誰能夠隨意出入的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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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驅機能有這樣的速度？」馬克仕驚呼，甚至不小心絆倒了翻了旁邊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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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質已經超過了正常機體的極限。」喬的聲音顫抖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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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員要承受的G力無法想像……」海瑟輕聲附和，她的手指僵在鍵盤上，似乎在等著什麼不可預測的災難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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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快點做點什麼，他們會……」貝爾咬緊嘴唇，手指死死按著螢幕邊緣，焦躁地盯著灰質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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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別那麼悲觀。」老鍾校長忽然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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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現在可不是嬉鬧的時候！」賽維亞轉頭瞪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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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校長聳了聳肩，輕輕敲了敲桌面。「所以——我們就來做點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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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點什麼？」賽維亞重複，似乎不理解校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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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微微一笑，將視線落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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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藤明，」他的語氣轉為認真，帶著一種令人無法拒絕的威權感：「我需要你闖入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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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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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瞬間愣住，以為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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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房內的每個人也都像是瞬間被按下了暫停鍵，錯愕地看向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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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這不可能！」賽維亞立刻反對：「我們現在連次郎的狀況都無法掌握，戰場上已經完全失控，在這種情況下，你卻要派一個吊車尾進去？這跟送死沒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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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點，上尉。」校長悠然地揮了揮手，語氣依舊從容不迫：「我當然不是要讓他過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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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轉頭看向我，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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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讓他去『干涉』這場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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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怎麼可能？！」貝爾猛地轉過頭。「後藤同學沒有機體，更別說讓他進入這種規模的戰場，這根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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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我沒有機體、沒有武裝……難道用肉身進去嗎？」我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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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緩緩舉起手，指向機房角落的——奧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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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還有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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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順著他的指尖移動，然後，在場的所有技術支援人員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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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傑夫幾乎跳了起來。「校長，您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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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我猛地後退一步，連話都快說不清楚了。「讓我開這台維修機，然後……衝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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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校長挑眉。「你不想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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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咬著牙，腦袋快速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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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沒期待過親身踏入宇宙戰場——但我從沒想過，會是在現在這種狀況下，以這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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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底要怎麼做？沒有防禦力，沒有武裝，我能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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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提出重驅武應該存在缺陷的時候，我思考了一下其他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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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緩和的說道，帶著某種不容置疑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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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節我待會兒跟大家解釋，但我認為——你的參與會是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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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等待著我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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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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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看向海瑟、馬克仕、喬——任何可能出聲反駁校長的對象，但沒有人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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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的壓力沉重得讓人無法喘息，但某種無法壓抑的情感正在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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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彷彿是在試探似的，校長語氣微微一沉，問出了直擊我內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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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藤明，你有參與這場戰鬥的覺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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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識地握緊拳頭，此時此刻的感覺，就像當初在B轄區的混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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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待在這裡，繼續分析戰況、遠端加油打氣，然後等著一切被擺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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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我能親自影響這個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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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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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靜止了幾秒，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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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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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口」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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