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 好愛好愛你(上)

劇情微黑有一點病，不過是HE......大概。我覺得是HE。

不是黑得很恐怖的那種（想看這屬性的會失望Orz）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qtLYESffT
真的只有一點點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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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點黑，所以想了想還是開個防爆頁提醒一下（抹臉）

我本來是打算寫清新校園戀愛文啊（滅）

這一部從最初的「好喜歡你」變成了現在的「好愛好愛你」QAQ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byNzr60gz
我明明是滿懷愛情寫下的怎麼會這樣......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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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這是在南臺灣一座繁華都市裡所發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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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請務必記住，這只是一篇「故事」。

內容純屬虛構，與真實存在的人事物無關。如有雷同，係屬巧合。

───

那一年，那個人剛出生不久、尚在保溫箱裡沉沉睡著時，已與他生命中

最重要的人相遇。宛若奇蹟。

他們一起長大，一起學習，一起玩鬧，一起被父母教訓……一起做任何

可以一起做的事。

雙方家長既是多年鄰居亦為至交，兩家人彼此熟稔的程度，從外人總以

為他們父母各生了一對雙胞胎可窺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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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為獨生子卻如雙子般親密的兩人，在國三那年有了新的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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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叫小千，請多多指教。」

轉學生小千對那個人一見鍾情，儘管從他浮誇的表現中誰都不會認為真

的是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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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一直陪在那個人身邊的他察覺了小千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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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們會突然產生這種天啟般的直覺：這是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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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早於思考，心跳已說明一切。

我將這人刻在心底，縱然記憶早就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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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後來拚命回想加美化後所拼湊的「記憶」，我們的初遇大概如下所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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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後盛行到幾乎眾所周知的FREE HUGS當時只是一小波人努力推廣的活動。

正因如此，相比日後不少單純跟風的群眾，他們更加充滿熱情與抱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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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父親不屑一顧。他毫不留情地否決大哥的提案……沒錯，我哥也是充

滿熱情的那些人之一。於是正值中二年紀的我不由感到好奇。

──充滿惡意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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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一個陌生人並不容易。東方人對於肢體接觸的態度多半較保守。

儘管如此，擁抱一個外表光鮮亮麗的陌生人或許沒想像中那麼不容易。

那麼，一個不只與光鮮亮麗絕緣還又臭又髒的陌生人……這些「熱情」的人

們還會發自內心願意給予擁抱嗎？

我決定來做一個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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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購了特殊化妝用的假皮膚，調製腐敗難聞的惡臭液體注入，並將剩餘的液

體作為「香水」噴灑全身。從頭到腳的裝扮都是特別訂製，我本身不必真正

跟那些可怕的東西親密接觸，只需要「穿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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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這樣一層皮囊，就讓我瞬間從平凡的本地少年變成一個面貌醜陋、皮膚暗

沉又病變、全身包括衣服都髒兮兮的佝僂男子，看起來來自東南亞一帶，而

非外國羅曼史小說當中的白富帥「外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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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大力支持我的「實驗」，不僅找了專業攝影師負責拍攝，更在後製完成

後，作為當紅節目的一集在電視上播映。收視率很亮眼，可那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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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很成功、很可悲、很無聊的人性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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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熱情的人們會主動詢問每一個路人能否來個擁抱，卻始

終「看不到」我。彷彿一直蜷縮在角落的我實際上不存在一樣。

即使我抬起頭也無法與他們任何一人對上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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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看到」、「一旦看了就不得不問了」……我隱約聽到了這些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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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活生生的幽魂、烈日下的陰影，被無聲無息地排除在明媚的陽光之外。

那自然且巧妙的迴避姿態令我想哈哈大笑，然則更強烈的感覺是：無聊。

啊啊真無趣。別看我這樣，我很期待見識人性光明面呢。

惡意的黑暗之所以擴大，是因不巧沒碰到陽光──至少我如此深信。

然而，哪裡才遇得到陽光呢？

就在我決定放棄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光。

那道照亮了我本將平凡黯淡一生的光。

【他以為小千只是喜歡跟那個人相處，一如過去每一名喜歡那個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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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這種人不計其數，他毫不意外。

儘管那個人無比平凡，跟英俊瀟灑攀不上邊，長得不高不矮不胖不瘦，

家境普通，很難歸納出一個明確通俗「人見人愛」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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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顯而易見的事實是對他有好感的人總是層出不窮，不算多也不算少

。奇妙的是這些人多半沒「非得跟他談戀愛不可」的堅持，只是能談戀

愛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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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轟轟烈烈的戀愛情感，不如說單純喜歡的好感佔了更大比例。

直到他偶然在小千家看到了那個特別節目的VCD。

他對那個節目印象很深。

在網路不算太發達的年代，對小孩子來說，上電視是一件令人驚奇、羨

慕的事情。那個節目給了人們很多這種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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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那個人看到那集的時候很懊惱：「居然沒拍到我！可惡！他們要

是再多拍幾分鐘我就華麗登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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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現場？」他不知道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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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老大抓去湊人數啊！說什麼『反正你一定覺得無所謂』，就幫我

勾了出席。」那個人埋怨著，「都是你請假的關係，害我半路被老大攔

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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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過頭了？」

「我忘了跟你說我要出門……等我想起來的時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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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你抱了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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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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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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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超小氣！因為我抱了一個感覺有皮膚病、身上味道超難聞的路人，

就被交代先回家洗澡才准再出現……可是活動只有那幾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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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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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機照下那些擁抱與被擁抱的人們的笑容，節目最後畫面定格在那個人

口中的路人孤零零特寫上，旁白並未做出任何評論，無聲勝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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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一幕，不是結束。

VCD上貼著的標籤被龍飛鳳舞地寫了「陽光」兩字。

他本以為是小千的自然攝影練習，出乎意料地看到節目沒播出的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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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路人是小千。現在的他一眼就能認出來。

眼睛是靈魂之窗，無法「說謊」。

路人當初的特寫並非孤寂而是失望。因為無聊所以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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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無聊賴打算起身走人的小千，冷不防被突襲了。

完全沒搞懂FREE HUGS規則、只是單純見人就衝上去抱的那個人，緊緊

抱住了小千。沒有絲毫猶豫，沒有任何嫌惡或勉強。

笑容燦爛地給了小千大大的擁抱。

──像陽光一樣。

他清楚感覺到鏡頭裡的小千那一瞬間的……心動！

一手高舉FREE HUGS的牌子一手拎著飲料袋，咬著麵包從對街衝過來猛

然抱住自己的那個人的身影……被烙印在小千心底，再也無法忘記。

那個人的擁抱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他笑著說了聲「FREE HUGS！祝

你天天開心！」就匆匆跑去向其他人打招呼。

小千呆立片刻，對攝影機方向揮了揮手，畫面便暗了。

原來小千對那個人的一見鍾情，延遲了快一年才發作。

原來小千跟其他人不一樣。小千他好喜歡、好喜歡那個人。非常喜歡。

因為喜歡，所以光是確認那個人的存在，就足以令他喜悅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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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每天都很開心，如同那個人無心說出的「預言」。】

──羅文將、林裕覺、莫離淺。

從我轉學到你們國中那一刻起，這三個名字便自然而然成為新的「一組」。

把同學老師口中「阿將和小裕這對形影不離的好友」變成「將裕淺三人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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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我喜歡你，喜歡和你、小裕在一起。

國中、高中、大學，不論是社團或班級的紀念冊或相簿，理所當然地「綑綁銷

售」。任何照片，有你們必有我，有我必有你們。

不在相片之中，就在相片之外──負責攝影。

出社會後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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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例外是國三「以前」的那些紀錄。

因為當時我們還沒有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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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並不沮喪。

我無法穿越時空走進你的過去，對此我深感惋惜……

卻無法不因這份「惋惜」而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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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像你和他，很久很久以前就相遇、經歷了誰都無法取代的點點滴滴。

我又不像他那麼溫柔體貼、細心懂你，拌拌嘴再鬧個彆扭才是我們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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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可是，阿將你看！

現在的我這麼喜歡你，依然這麼喜歡你。

因為喜歡所以惋惜，因為惋惜所以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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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非常喜歡你。

有你在的地方，我的眼裡只有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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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影即使存在也成不了什麼大事，嗯，怎麼說來著？喜歡的力量能拯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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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如果可以永遠跟你在一起就好了。」

「至少這輩子，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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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咧我咧？阿將小裕就算你們交往了也不准拋下我啊！不然我會哭哦！」

「目前是沒這打算啦，不過以後嘛……」

「不會拋下你的。」

「阿將好過分！嗚嗚還是小裕比較溫柔。」

「那你去愛小裕吧。」

「欸欸欸阿將不要這樣啊！我最喜歡你了！小裕是第二名哦第二名！永遠第二名！」

「小淺請顧慮一下我的心情。」

「第二名已經很不錯了啊小裕，乖，你要想想那些連名次都排不上的人們的心情！」

「小淺老愛混淆視聽，別欺負我家小裕唷。」

「阿將……話題是你帶起來的哦。」

「是這樣嗎？」

到底多麼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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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到恨不得從出生就和你在一起。

喜歡到知道你曾受過傷，就忍不住妄想回到那時候，將一切危險、不幸或痛楚

從你將走上的道路搬開。

尤其喜歡你的笑容，非常非常喜歡，喜歡到──啊啊你肯定又要嘲笑我太誇張

。可是我很認真哦！一直、一直都很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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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都是掏心掏肺、最真心誠意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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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的笑容，喜歡到願意把我所能給予最美好的一切都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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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竭盡所能可以讓你一直露出幸福的笑容，那麼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三人大學畢業的十八年後。一棟所有窗簾都被拉下的透天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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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手持手術刀，在眼前那片肉色劃下一道道又直又深的線條，工整得像教科

書上說明平行的示意圖或刀工精熟的廚師才能做到的高超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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颱風吹動門窗的聲響進不了他們耳裡，世界在這一瞬間被按下了靜音鍵，在這

裡，只有男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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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不甘心錯過你？不甘心在你的生命裡遲到？

別鬧了，我哪有那種閒情逸致去懊惱……

光想到來得及參與你的未來就感到高興不已，心臟怦怦、怦怦地跳得好快。

捨不得浪費每一分鐘，比起煩惱啊懊悔，不如珍惜我能把美好獻給你的每一秒。

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我還在不在這個世界，能確認的只有「當下」。

萬一生命的沙漏其實只剩最後一小撮，還在那邊想些有的沒的，那樣我死掉之後

肯定會後悔莫及！我絕對、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是全世界第二幸福的人，因為第一幸福的人必須是你。

能與你相遇，能愛上你……真是太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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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喜歡你唷阿將。

沒錯，是戀愛的那種喜歡。

或用我愛你來描述才更接近「真實」──儘管我不能也永遠不會訴之於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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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特地約我？都這麼熟了，有必要這麼鎮重嗎？哈哈。」

「是你有話要說吧，小淺。」

「哈……果然瞞不過你啊。你總是這麼細心。」

「阿將，就拜託你了。」

「你說什麼傻話！他選擇了你，拜託我算什麼啊！」

「你喜歡他，不，你愛他。愛情的愛。」

「……那又怎麼樣？」

「現在的我不方便繼續守護他了，我只放心你，也只相信你。」

「我才不希罕你的信任！你給我收回去！」

只要看見你幸福就已滿足。

人的一生很短暫又很漫長。

在短暫的人生裡，有人沒來得及找到存在的價值就逝去；

在漫長的人生裡，有人終其一生迷途在光陰洪流中倉皇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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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我幸運，我比他們都清楚。財富、名譽或其他都不是我活在世上

所渴求的「生命意義」……我所追逐的，只是你。

你就是我生命的意義。

我是為了讓你幸福而存在的。

能付出這樣的愛情，我覺得很幸福。

能有機會說出對你的愛情，我覺得很幸福。

能看見最喜歡的人擁有最喜歡的人並得到幸福，我覺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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