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與地下城：盜賊榮耀》DBH AU〈Your thoughts〉 - Your thoughts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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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時間2216, 埃德金還在聯邦探員的車輛後座裡，他讓自己進入待機狀態，不然一想到贊柯明早就會出院，而自己還在田納西的路上，記憶體秩就會開始累積錯誤碎片，降低效能。

直到電動車停到醫院急診室門口，RK900才喚醒ED360.

埃德金看了看窗外，「已經過會客時間。」

但車門滑開後是RK900先下了車，「我跟你進去。」

他們走進急診室，遇上了夜班醫師的關切，RK900只說了句『聯邦調查局』，讓辨識系統確認其權限後，一切便迎刃而解。

「假扮聯邦探員是重罪，所以這招我的確學不來，」埃德金笑道，「謝啦。」

「再見，埃德金。」RK900伸出手，沒有褪去納米皮層，不像他們每次握手都只是為了交換數據。埃德金友好的回禮，知道自己交到了朋友。

埃德金走入病房，發現贊柯睜著眼，是有點剛睡醒的樣子，但人的確是清醒著。

「埃德金。」

「抱歉，吵醒了你。」

「我本來就淺眠。」

埃德金走到床邊，贊柯打開閱讀壁燈，看到仿生人穿著制服，想必是直接從外地回來。

「你怎麼進來的？」

「我有朋友。」仿生人語調愉快，俏皮地眨眨眼。

贊柯從另一頭將艾蜜莉的備用平板遞給埃德金，「看來你們解決了這件事，我看看那傢伙到底是誰。」

埃德金接過平板，將之放到另一張桌上，搖了搖頭。「是的，我們解決了。但現在是睡覺時間，大警探。」

「我醒來就睡不著。」

「讓我來唱首安眠曲吧！」

「不了。」

「可是你需要睡眠，要吃安眠藥嗎？」

「現在沒關係，回家後就會好好休息，知道又一個罪犯落網便是治失眠的最佳良方。」

埃德金默默偵測人類的生理數據，心率平緩，呼出的氣體中氧和二氧化碳的含量無異常，體溫也維持在36.4-5, 他的警探體徵穩定，只是現在睡不著。

「不在家讓你不安。」

「沒那麼不安……好吧，的確是不習慣。埃德金，沒關係。」

「因為艾蜜莉不在這裡？」埃德金坐上看護椅，暗淡的壁燈讓藍色的光學組件更顯眼。贊柯想了一下，決定說出一件鮮為人知的答案。

「那間屋子是定製的原型屋，只是意外發生得太早，我在湯普森家待到成年後，提姆才告訴我這件事。」贊柯躺回枕頭上，「艾蜜莉為了我而存在，是我父母給我的禮物。」

這下埃德金終於明白為何贊柯如此注重隱私，因為『家』是重要的精神堡壘。要不要有隊長的命令，埃德金大概永遠都無法踏入那個家。所以，是隊長先認可了自己。

隨著資訊一一浮現，埃德金才運算出全貌，人類的不可預測性的確有趣。

「那艾蜜莉不在的時候就輪到我大顯身手。」埃德金將壁燈關掉，抬起椅子稍微往床尾的方向移，用手臂枕著腦袋，趴在床邊。「我聽力很好，沒有光也看得到，更可以馬上起床。」

仿生人的言下之意就是要人類睡回去，不需要再為一個人待在陌生環境而感到不安。贊柯看著埃德金的舉動，看他閉上眼假裝睡覺，實際上機體是在全面警戒。突然，有個小小的想法在心中成芽。

「埃德金，手。」

仿生人睜開眼，聽話地伸直了右手，剛好覆上了對方的左手掌心。理所當然的，仿生人沒有指紋和掌紋，但埃德金連這點都以奈米皮層模擬了出來，然後贊柯以指尖分開他的指節，輕輕地交疊在一起。

「晚安，埃德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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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氣球。

家門一開又是一堆『歡迎回家』、『早日康復』和『等你上班』之類的標語，飄蕩在天花板下。

「艾蜜莉，可以處理這些氣球嗎？」

『啟動防護：掃描充氦鋁箔氣球，無危害物質，威脅性低。無法啟動警戒狀態，啟動結束。』簡單來講就是艾蜜莉無法開槍射擊這些五顏六色輕飄飄的玩意。

這也就是為什麼會有個炸彈在門外爬來爬去，但艾蜜莉一開始就判定為『人類』嬰兒，所以不能有任何動作。畢竟也是二十多年舊系統，加上之前贊柯其實沒在跟人工智慧對話，變成使用者和系統都呈現封閉狀態。

埃德金站在輪椅旁，低下身子湊近贊柯耳際，小聲問。「升級？」

贊柯看了眼天花板，「我會考慮。」

而比起人工智慧的系統問題，埃德金還有更重要的事得做。他關上大門，站到贊柯身前，大大地張開雙臂。

贊柯不講話，也不動作，就等著埃德金自己解釋。

「讓我把你抱到床上休息。」

「這是電動輪椅。」

「可是你的床有高度——」

贊柯看了看自己的右腳，啟動自動力外骨骼支撐器，在微型液壓關節的作用下，緩緩地從輪椅上站起身，試著走了兩步路，有些敬佩地開口。「完全不會給傷部施加任何壓力，原來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仿生人則是很失望，他原本預劃是輔助行動不便的贊柯，抱上床榻、抱進浴室，抱著在自己懷中做些什麼事——

「埃德金。」

「嗯。」聽到了搭檔的呼喚，埃德金截斷了模擬畫面，一臉正經地回聲。

「我猜你有準備晚餐？」

這真是一個人類創生以來就有的大哉問，幸好仿生人早有準備。

「由富含膠質的食材所烹調的香煎鱸魚與雙陸獵人湯，酪梨沙拉和柑橘果凍。」

贊柯點頭，坐回電動輪椅上，朝自己久違的寢室駛去。「我去洗澡，好了叫我。」

埃德金則愉快地往廚房邁進。

隨後，看著贊柯用過晚餐，埃德金收拾餐盤，接著坐回雙人沙發上，抓起抱枕，打開經典影視頻道。

但贊柯沒有如埃德金預期的直接回寢室，而是將輪椅駛到沙發邊，埃德金移動到靠近贊柯的那一側，他們看著滿牆面的大螢幕，上頭正播映『生化伴侶』(The Companion (1994))。

「其實還蠻精確的，純情的部分。」埃德金在電影進行到2/3時評論道，

「它殺了人，埃德金。」贊柯搖頭。

「你知道，只要符合警務規範，其實我也可以做到。」

「符合警務規範，比如說？」

「比如說無辜的民眾受到了生命威脅，或我的搭檔陷入了危機，那我就不再會是那個善良可愛的仿生人。」

「我可以命令你別那麼做。」

埃德金在與贊柯搭檔解決了第一個案件後，就將鎖定模式交給了贊柯，只要特定人士輸入特定語音，就可以限制仿生人當下的行為，無可抵抗。這是最後一道安全鎖，一次只能綁定一名人類，ED360只會將之交給信任的人。

埃德金將目光跟轉回螢幕上，「是的，你可以命令我不那麼做。」

接下來他們專心看著全劇播映完畢，充滿時代風情的愛情驚悚科幻劇電影以人類的勝利結尾。

「你該休息了。」埃德金關閉螢幕，半個身子懶散地趴靠在沙發扶手上，看著他的人類。

「明早的運輸工具安排了嗎？」贊柯操縱輪椅迴轉，又看到埃德金困惑的表情。

「你要去哪裡？」

「回局裡。」

「我會被隊長罵。」

「被我罵就沒關係？」

「你又不會罵我，你只會不理我，那樣就夠我傷心了。」

贊柯忽視了仿生人哀傷的表情。「還有很多案子需要我過目。」

埃德金只好將腦袋整個枕在扶手上，看著天花板。「我會把資料帶回來，你別出門了，至少家裡還有艾蜜莉。說真的，你現在過去也只會被趕回來。」

隊長和霍爾嘉早說過不想在副隊長出院的一週內就看到他出現，不然就會親自把人送回家，而贊柯知道他們是認真的。

所以埃德金知道贊柯現在的沉默表示他妥協了，仿生人露出微笑，閉上眼，假裝假寐，等贊柯回房間後他可以繼續小聲的看電影。

「晚安，贊柯。」

贊柯想了一下，伸手貼上埃德金的額頭，迅速地親了一下自己的手背。仿生人馬上睜開眼，螢藍的光學組件彷彿抓不到焦距般的微微縮放著，剛剛贊柯是十分老派的隔著手掌吻了他的額頭嗎？

仿生人想抓住對方，但贊柯已經收回了手。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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