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帳武林】第二篇之六孤浪行 - 第十八話劍嘯六孤

第十八話

劍嘯六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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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電狂雷。

疾劈、銳芒，不容莫聽天有任何閃避的餘地。

橫空捲至的星塵風暴，由一層一層的刀網交織而成。每一道閃光皆足以斷其項，取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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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鏗……鏗……」

莫聽天埋沒於如風暴籠罩的刀影，麒麟幫員更慌忙疾退十步開外免遭波及。

連綿如一的交鐵聲震林懾魂，融化入暴風中的刀影在戰圈中驀然化整為零，一束半弧刀氣不單橫掃至莫聽天半腰，意在橫腰怒斬他於刀下，氣刃乘餘勢刀尖拗了一彎吐出第二式，化成九道碗口大氣環飛襲向數丈外的女子。

奔雷狂焰似的一招兩式，同時攻向麒麟幫兩大高手。

拿捏的準繩、距離的計算、刀意的殺氣、刃鋒的目標，兩式繁複的計算全盤盡在刀手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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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是九環絕斬?」

九道刃環呈外拋內弧的軌跡越過驀然闖進戰圈的女子，宛如一只長了眼睛的氣爪把她「握」入掌中，並於女子的身前驟合，目標直指她身前七步外的血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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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霜子目鋒鎖定來襲刀氣，舉起古劍倒轉劍尖，「噹……嗚……」，運起內勁挽起軒轅兩極劍勁，隨旋轉的步法「嚓嚓嚓」，眨眼間原地轉了九個圈子化去九道刃環合擊之力，手中古劍兀自鳴動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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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型雄健刀手著地即搶步掠至，擋護在女子身前道: 「復蘭，此女子便是在黑道上兇名遠播的血霜子，本幫與歹幫積怨日深，看來令天已經不能袖手善罷。」

女子發呆了一會後，喃喃道: 「她就是……麒麟幫的總壇右護法，血霞子?」

「快握起龍牙劍。」

男子一雙灼灼炬目橫掃樹林一圈，倏地嘬唇朝東北運氣發出迴音長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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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由猛招強襲至發出長哨，時間僅不到五息之間，男子一口氣轉不過來，發出強烈的咳嗽聲。

「巨大哥，你沒事嗎?」

媚柔若水的女子毫不在意強敵環伺，眼中像只有她心中的愛郎，伸手攙扶道: 「巨大哥，不要太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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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聽天於數丈外手執半截斷刀，是剛才臨急從手下腰間倉卒間抽出來迎敵，風塵刀影靜止時，曉得不只手中握著的僅餘下大半截廢刃，身上衣衫如破褸碎布，大腿亦掛了血彩，喘息回氣之間，背後數棵大樹始慢慢發出「格格」破裂之聲。

「沙啦……」

大樹的倒下，令場中人明白到剛才一招好比驟降風雷，快、狠且破壞力之強橫屬一流高手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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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嗆啷…」，擲地有聲。

「巨堂主，九環絕斬，今天見識了。」莫聽天拋棄手中斷刀，接過手下送上來的外袍，道: 「可惜我兩今天用的都不是成名佩刀，否則一定會更痛快。」

莫聽天成名以來，從沒試過一天內連續被對手斷兩次刀，雖然技術上沒有下敗，但在手下面前亦算是不大光彩，故才出言挽回一點氣勢上的失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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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原乘空檔溜入場中扶起野孩，道: 「什麼都不用說，我為你先包紮好傷患處再作打算。」瞥見野孩的手腕時，心中暗叫慶幸: 「還好沒傷及筋骨，剛才姓莫的一刀….野孩算是福大命大。」

「鬼頭刀……」

野孩一雙濃眉大目，仍是離不開插在樹幹上的佩刀。

此言，逃不過在場中的超綽高手，包括巨超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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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本堂主擔保沒人敢動小兄弟的刀。」

巨超調息理氣後，挺起軒昂胸膛，刀尖插地，抱四方揖凜然道:「長河巨超，幸會、幸會。」最後把目光深深看了僧霸一眼，意在透視這麼一位初次相逢的人物。

先禮後兵，然後向身旁的女子道: 「不要離開我三步之外。」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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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超向十多步的箭狼處望去，短促的交換了一個心意神會的眼神。

箭狼冒起的笑意，難逃操控戰圈的血霜子一雙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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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肯定是那一雙不知死活的燕子在攪鬼，她們一直沒有出現，該是趕去長河幫處通風報訊。」心中極是不忿的血霜子很快便猜到了箇中玄虛，只是沒有公然說出來。本是手到拿來的局面頓生變數，再一次令她明白到，要對付任何一邦職盜人都絕對不能大意。

箭狼得意的瞪向僧霸道: 「還記得剛才老子說要本利歸還嗎?」

僧霸怎會不知道巨超響噹噹的名頭，心忖: 「他們才來了二人? 咱們這次出動了二百多人來圍捕賊子，總不信你巨超是三頭六臂能以一敵百。」

面上殺意立見，暗中運勁正要整治箭狼這眼中釘，突然東北兩里多傳來陣陣雷鼓敲擊之聲，驚動林鳥由樹頂散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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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巨超身旁的女子喜出望外道: 「哎呀，是太鼓的敲擊聲音。」

她的意外表情，與麒麟幫一眾幫員截然相反，大都露出了驚訝及惶恐失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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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霜子冷眼一掃，提氣下令: 「狄營主，列陣準備迎戰。」

「遵命。」

莫聽天穿回武裝服飾後，提著備用的佩刀走回戰圈，向手下吩咐道: 「把這數名賊子先綁起來再說。」

「莫堂主，閣下好像忘記了在下的存在。」巨超馬上冷言相向。

「巨堂主，本幫與職盜人之間的瓜葛，堂主也非要插手不可嗎? 長河幫要管的事也太多了吧？」

巨超搖指釘在樹上的鬼頭刀，傲然道: 「光是那一柄魔刀，莫堂主又怎可叫在下就此擺手呢?麻煩吩咐你的手下，誰敢擅自碰那柄一下，那只手臂本堂主會為他分家，明白嗎？」

「哼，笑話！鬼頭刀是長河幫之物嗎?」

二人針鋒相對，顯然皆明白今天相會所牽連的絕非等閒，也不能善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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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紅衣幫員快步來到血霜子身畔，低聲道: 「長河幫趕來的人馬不多，才不到三十人，但當中好像看到玄武太座雷一元的身影。」

「什麼，竟然是他?」血霜子凝氣於指，殺心陡起，含混恨意的眼神直迫向被圍困中的箭狼及神駝。

血霜子的視線被巨超身旁的女子察覺，以五分堅定，五分宛委道: 「血霜護法，鄙女應復蘭，可以聽小女子一言嗎?」

血霜子冷冷的瞄一瞄應復蘭手中龍牙劍一眼，漠然道:「原來是應千金，是本護法看走了眼，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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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復蘭，當今長河幫龍頭幫主應懷安的掌上明珠，已故應復匡之妹，江湖上無人不識，無人不曉。自十幫會地界一戰後，應懷安為了女兒不再重蹈兒子覆轍，在她抓髻之年便命她不能向外人透露自己的姓名，命其鋒鋩務必隱沒於江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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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超不待應復蘭說話，擺出無畏無懼的姿態，凜然道: 「跟麒麟歹幫有什麼好說去，讓巨大哥一起把狄老狗那惡賊一起拔去，為江湖除害。」

狄剛聞言撫頦哈哈大笑，搐起嘴角道:「巨超，你以為這裡是武昌嗎? 只要老子一聲下令，你們沒有一個可以完膚走出這片樹林。」

「好呀，臭賊即管試試看，本堂主第一個先斬了你。」

濃眉下的精光暴射，巨超自然流露出一種說得出做得到的權威。

狄剛果然不敢再和他鬥嘴，冷哼一聲，狡目一轉待血霜子發司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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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霜子心中盤算：「人數上我幫佔了絕對優勢，高手有狄剛及莫堂主壓陣，加上本護法及剛加盟的僧霸，實力抵得上江湖上一幫一派。今天本護法要奪名冊，取魔刀這兩件物事是本護法志在必得，人阻殺人，佛阻殺佛。只是，如若把事情鬧大了傳將江湖去對本幫甚為不利，尤其是名冊的下落，此事絕對不能讓應懷安知道。」血霜子隨心意向神駝看去，兩人眼神觸碰下，像被神駝看透了她的心意，故意向她露出耐人尋味的笑意。

「追查魔宮名冊下落花去了十年春秋，一定要奪回去交予幫主覆命，否則魔宮的秘密便會洩漏予委託神駝的人手上。不管了，看來施以強奪也沒辦法了，如幫主所猜測，曉得魔宮名冊尚存的除了六魔之外，江湖上只有三方人知曉，一方是負責擔當建宮的奇雲堡雲賀天的後人，一方是我們幫主，餘下的便是曾與六魔私交甚篤的柳隨風，所以幫主推測江湖上可動用職盜人諸多委托者之中，嫌疑最大是柳隨風。至於箭狼，如能一併幹掉便最理想，但拿不下也沒關係，他的死敵鷹王已經由西域來到少可汗帳中，今天殺不了他也可留下他的賤命讓鷹王去對付他。至於其他人非關鍵人物，所以…..萬里神駝，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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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霜子的右手剛搭在古劍柄上，應復蘭便察覺有異，同時不自覺的執著龍牙劍劍柄，抱勸阻的想法好言相向道：「血霜護法，不如今天各走各路，我們可以裝作什麼都看不見…..」

「復蘭，小心！」

巨超冷喝時，探手環抱起應復蘭的纖腰一起疾退三步，寒風隨劍刃出鞘刺刮，只聽血霜子冷冷道：「火武營聽命，搏殺萬里神駝，阻撓者格殺物論。莫堂主，請好好的看管巨堂主。」

陣中馬上轟然回應，狄剛與血霜子共事多年，第一個聽明白護法的心意，舉起壯臂衝入圍捕圈子中，咧嘴笑道：「火武營兄弟，誰拿到臭駝子的人頭賞一千兩，箭狼賞五百兩，其他的三百。給老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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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剛快，箭狼的箭比他更快。

箭狼快，血霜子的劍比他的箭更快。

卻誰也想不到，一道青光以古劍出招的速度同時橫渡而至，「鏗」。

血霜子身法一陣窒礙，已經知道誰人在插手干預，眼中暴射凶光：「不識好歹，神阻殺神！」

身法、劍氣、內勁，隨多年潛修的軒轅兩儀劍式踏出如曼妙舞姿，倏轉兩圈施展出絕殺一招。

「接本護法一招‘兩儀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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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哥，小心應敵！」

一聲充滿關懷愛意的叮囑後，血霜子聽見劍浪中傳來的，是一聲發自龍牙劍的’龍嘯‘，「苛……」

「血霜子，得罪了。」

應復蘭本非好戰之徒，身為龍王之後更並非懦弱怕事之輩，只是眼前維護愛郎有責，絕對不會臨陣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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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浪與劍濤，化成一道劍漩包裹著血霜子以陰陽合一施出的絕殺一劍。

古劍隱透的紅芒被由巨蛟齒所鑄的龍牙劍所吞噬。

兩股劍氣中，一道是凝聚內外相修的兩儀劍勁，外勁可盪開任何反擊劍招，內勁則可破穿敵人的護身劍氣，乃穹蒼派失傳已久的顛峰劍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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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斷魂崖上，穹蒼三絕之一的嚴一岳，曾以獨劍戰下血霜血霞兩子同使的軒轅兩儀劍法，那天後血霜子便獨自潛修以單劍使出之法，十多年下來日子有功，將劍法真髓參透融滙貫通，配合麒麟火勁，修練出另一套破壞力極強的軒轅兩儀劍法。

她驟然使出絕殺一招，不單想阻止應復蘭的行動，確是有敗殺她於劍下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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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的應復蘭，龍牙劍傳自舅舅青龍太座程冠林，但其習的招式，卻是來自父親應懷安。自應復匡被夏成中’復仇‘成功後，應懷安為免睹物思人，吩咐雷一元將戰龍戟長埋怒江險嶕底下，自始棄戟不用。

只是，

龍吟長河，武者魂歸何處？

十年江河，應復蘭依然長為婷婷玉立的少女，應懷安也走出了亡子之痛的陰霾，重拾起戰龍武藝，特意為應復蘭從戰龍十戟中精化成一套有利女子體質修練的劍法，名為’龍濤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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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濤氣吞山河，劍圈猶如連綿不絕的激流湧向血霜子，一波一波的銀影激浪令血霜子如一只身陷激流旋渦的小舟，快被扯進不復浪濤。

「兩儀歸一的外帶劍氣竟然沒法挪開她的劍式?」電閃的念頭不容血霜子細想，惟身經百戰的武者神經無懼於陷處劍浪衝擊之中，驟然運起火勁迎抗:「劍勢果然是傳承自戰龍十戟，招式乃一脈相承，可惜女娃兒功力太淺令招式陡具意識，威力不足以阻礙本護法。」

血霜子抽回手中古劍劃出一組太極圖案，劍浪隨即被火勁扭曲帶動，在劍尖差一點能刺傷腹部時，因內勁力有不逮一𣊬間露出了破綻。

「叮」，龍牙劍劍尖被凝血指彈開。

「應千金，接本護法一招'萬物穹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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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龍牙劍雖非血肉之軀，卻受凝血指勁滯留的指力變得重若石磨，應復蘭劍勢被破後一時間換招不及，加上臨敵經驗不足，那還有心情細味什麼是'萬物穹蒼'?

應復蘭驚魂未定，秀眉輕蹙往巨超瞥去，愛郎此時正受莫聽天殘刀所擾，那有空擋來施出援手。

「怎算好? 我的手腕好麻。」

凝血指勁透入腕脈，倏判應復蘭將予血霜子任意擺佈，生死懸於一線間，勝敗依然掌握在敵人手中。

火勁驟起，古劍猶如化身成一條火龍由血霜子身上破籠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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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命休矣。」

應復蘭頓感火勁刮面，兩儀劍氣襲致，身體像不受自己控制般寸步難行。

「噹」，「姐姐不要呆立，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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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赤影斷劍橫切而入格著了古劍劍鍔前方的刃鋒，一張醜臉嚴然不懼麒麟天火擋著無匹火勁，咬牙道: 「小原今天跟妳拚了。」

「哼，臭小子，你配嗎?」

血霜子毫不猶疑遞出左手血指，插向小原頸上的致命大脈。

小原雙手握著劍柄抵著吐出炎炎劍氣的古劍，身體受著不繼增強的麒麟火勁，任劍八步如何精妙，一時間也使不出來。

額角滲汗，血指來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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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

凝血指蜇中的，是勺子，是由斜上方伸出來的一根長勺子，好好的勺子瞬間變成凹陷的廢鐵。

「吼……不准妳傷害小原!」

「砰!」

血霜子被一具冒煙的龐然身軀沒頭沒腦的猛撞，她並非沒察覺到有敵人來到近處，而是沒想過此人會施展出毫無招式可言的蠻力肩撞，其覆蓋範圍之廣大出她的計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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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血霜子護身氣勁之強豈會輕易受傷，卻錯失再狙擊應復蘭的時機。回神看見衣衫被燒焦多處，如從深山走出來的野人如一座小山般站在小原身前，自己的衣裳則沾上了野人一身臭汗水，心感厭惡不忿外，還感到像被沾污侮辱的羞恥。

「臭小子，豈有此理。」

冷艷的面上，展露出罕有的既惱且愧的怒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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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原看見衣衫一片狼藉的阿牛，關懷道:「笨阿牛，沒有燒傷嗎?」查看之下始發現阿牛手握勺子的一條手臂正在發抖，青筋暴現。

「好厲害的指力，不知道她使的是什麼武功，如剛才給蜇中必定非死即重傷。」

後方傳來一把柔美若弦的聲音道: 「小兄弟謝謝你出手相助，你們沒事嗎?」

小原別頭看見應復蘭一雙剪水雙瞳，氣定神閒的瞧著自己，心中不禁一熱: 「我……我沒事。」提高警覺道: 「小心，她不會放過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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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林中亂成一片，大至分為野孩、箭狼及神駝背靠大可石避守一處，以搶奪回來的刀、斧及盾牌苦苦抵抗火武營的進攻，在狄剛戰術指揮得宜下，箭狼空有一身箭技此際也無用武之地，全憑神駝獨創千奇百怪的步法負責遊鬥引開狄剛的追殺，始能支撐好一會兒。另一邊廂，莫聽天的東香堂手下撥出一批來圍鬥巨超，正是鬥得難分難解，莫聽天從旁虎視眈眈，伺機出手。

眾妖僧則以僧霸為首為血霜子壓陣，只是疑於血霜子的面子沒有插手助拳，只要血霜子退下火線便會馬上一擁而上，圍剿小原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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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快去助野孩他們，快去。」

「小原……但是……」

「不用但是了，小原可以照顧自己，快去。」

應復蘭揉搓手臂舒緩了麻木的手腕後，輕揚柳眉道:「小兄弟，我們一起合鬥血霜子如何？」

「好。」

小原戰意高昂道: 「她是敵陣的主將，只要我們能纏她一刻鐘便會有一線生機。」

「對。」應復蘭道: 「我們的人很快便會趕到，我們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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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霜子剛才一招失利在眾人前大失面子，暗中提運內力，道: 「霸爺，那大塊頭交給你處置好嗎? 小心他的蠻力。」

「哈哈，血護法，洒家的金身尋常刀劍也不怕，豈會怕那廚子的蠻打亂撞，待本佛爺在長河幫趕來前把他料理掉。」說時「呼」的一聲，躍出數大步揮出惡拳向阿牛背後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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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堅肉厚的阿牛背心沒頭沒腦硬吃一記重拳，痛入心脾，但誰都沒想過他自小長年被農家欺負，忍痛耐力之強非常人能及，猛然如野獸般大喝一聲，左臂反手往後奮力橫掃。

「呼」。

僧霸豈曾想過世間會有人吃了自己一拳能渾無所感，斗大拳頭橫掃來至眼前要閃避已經太遲，輕敵之下雖及時以掌護胸，「砰！」，自問身位也不輕，卻仍被阿牛的大力掃出三丈多遠，跌成卧八叉𨄮入了草叢。

一眾妖僧看見如此神力豈還敢惹他，一窩蜂似的奔入草叢看顧頭兒去。

阿牛吃痛下心中氣悶，大手隨意一抓，把走在最後的一名妖僧如小雞般提捉起來，大叫一聲：「去吧！」，直把他摔入數丈外火武營的火槍陣中，為箭狼等製造混亂。

阿牛繼而發起神勇衝入火武陣，抓起地上大石當為武器，以最原始的打法砸去火武營的火槍手，一時間殺得敵陣潰散，讓野孩騰出空擋以大刀還擊，混戰間粗言四起，罵聲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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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燒傷數處的狼箭終於能探手取出弓箭，咬牙切齒的道：「火武娘們，是老子反攻的時候了。」

「颼….颼…..颼…..」

三箭、六箭、九箭，箭狼施展出獨門的三扣箭法，每一發便是三箭，箭箭吃敵，更是瞄準把前排近處的火武營槍手的下盤，不到數息間十多名火槍手盡傷於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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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怕他，盾牌手上前！」一名火武營頭目命令道：「狄總有賞，大毛孩的人頭是五百兩，用盾牌陣迫他入絕路，他的箭快用盡…..吔！」

一句還沒說完，口腔被箭狼送了他一箭，什麼五百兩再沒他的事，一命嗚呼。

頭目雖去，但由十名幫員組成的盾牌陣漸從雛形變成緊密的半孤圈，把箭狼及野孩二人迫回大石。

「啪啪啪…….」，亂箭彈空一地，一輪密集的擋箭聲，箭狼身上的箭確是賣少見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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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執刀的野孩戰力早大打折扣，節節後退中道：「大毛狼，還有什麼拖延辦法？」由於被高餘頭頂的盾牌擋著了視線，令二人身陷孤立苦戰中，但即使能看見又如何，小原、巨超及阿牛等同樣是自顧不暇。

「野孩，盾牌手用的是輕斬刀，所以按陣法他們不敢迫得太近，來到丈許外他們的勾索手才是主力，他們一般會在盾牌下方出手，只要看見盾牌舉起離地，我們便一起衝前跳入左首包圍處，明白嗎？」

「但他們人數太多，跳入陣中又如何？」

「搶盾牌再拖一陣子。」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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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步劍法小原，龍濤劍法應復蘭，一個以精妙步法乘虛進招，一個憑龍牙寶劍強襲敵人，展開了黑道上罕見的上乘劍法苦鬥。

小原曉得此戰再不能有任何保留，亦明白強弱懸殊下任自己如何傾囊施藝也難傷血霜子分毫，反令他沒再有任何顧慮，把八步劍法盡情發揮。

致令一顆劍心晉入了和佟心試劍時的無外境界。

「姐姐的劍法是主攻，所以我可利用八步劍法採取攻守兼備的打法，在擾亂血霜子的視聽外同為姐姐作掩護，只要她露出破綻，再以佟老師的強身劍法攻之。」

小原心中打定了應敵戰略，施展難以捉摸的劍八步配合應復蘭的步法在外圍八尺內遊走進劍，手中斷去銳鋒的血琥珀像被龍牙劍所牽動雀躍起來，運劍時竟像輕了兩分。

「血琥珀怎樣了？好像不怎施力便能得心應手的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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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霍…..」

古劍由眼平線封殺過來，小原矮身走𢁉位先退，「噹」，龍牙劍剛好為他擋去一劍，小原再轉坎位，閃到應復蘭的右則向血霜子刺出一劍，血琥珀劍鋒雖去，但他刺的是血霜子腰眼要穴，斷刃亦足以令她全身酸麻。

他快，只是血霜子比他更快，早踏兩儀糂妙的步法避開，卻令小原茅塞頓開。

「啊！她的步法是按太極八掛來走的，那就好辦了，我的劍八步正是由八掛的方位領悟出來，變化還要多上數倍不止。」這一刺雖然落空，對應復蘭喜道:「姐姐，小原再不懼怕她的劍法，只需要提防她會發光的手指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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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原不懂凝血指的名稱，只能這樣形容給應復蘭知道。說罷大喝一聲，不退反攻，主動施展出劍八步狙擊血霜子。

小原由坎轉兌，再由兌轉震，繼而不順太極之原理穿至𢁉位而倒踏天乾，三步間把血霜子同時迫退了三步。手中血琥珀威力不怎麼樣，卻能指東打西，指西打東，出至半招又收回再刺，似是而非的像攻又像守，險行奇著搶佔了先機，先行封鎖了軒轅兩儀的步法，令血霜子剛要踏上的方位如自行迎上血琥珀，故而不得不忍氣退守。

惟同一時間，真正具威力的劍法更是不容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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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苛…..」，龍牙劍，每一招皆好比江龍翻浪之勢，一浪一浪的推向血霜子，應復蘭雖然臨敵經驗不足，但對龍父親傳的一套劍法卻能使得隨心所慾，此際由小原來制造出空擋，可全力把一套龍濤劍法的真正威力顯示出來。

血霜子驟然受兩套初次對上的劍法所合壁攻來，率先出手的先機驟失，更被小原的八步劍法反客為主搶回先機，而龍牙劍的威力絕對不能漠視不理，久戰江湖的眼力告訴血霜子必須先放下輕敵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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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兩儀劍法是一套可以少勝多的二人劍法，本護法早諳通憑單劍使出來的奧義，怎可能會被兩名初出茅廬的小傢伙弄得手忙腳亂？」

「叮叮叮叮…..」

血霜子忙於撥開血琥珀時，又再按孤圈退了三步，縱然穩守不失，卻總是脫不開小原的奇步怪劍，令其殺意開始動搖。

「這小子怎麼好像看通我的步法方位，出劍總能比我的預計早著先機，他使的究竟是什麼劍法？」

「鏗！」運勁擋開了龍牙劍一記猛招，身法抽身一躍丈許，以俯瞰之勢向小原看去。

「找不到，找不出那小子的步法軌跡？白道跟黑道都沒有這樣的劍法，他是從那裡學來的？」兀自明白小原使出的是能媲美自身劍法的高明劍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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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看來此子乃本幫心腹大患，先叛擅逃，今天再來阻礙本護法。如果今天不把他除去，終有一天會成為本護法的尅星。」念至及此，心中殺意遽盛。

不止殺意，火勁猶如噴自一只活生生邪焰麒麟之口，當血霜子上升的去勢盡時，熊熊烈勁隨古劍迎頭向小原無情疾劈。

點點灼膚劍氣率先如滿天火屑灑落，令小原不但難以仰目迎敵，根本只能立在原地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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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開，一定要避開，否則死定了。」小原縱然劍法上仍未算得上真正入流，從眾多劍譜裡所閱覽的見識倒算是世間少有，加上毒經裡所知所釋，曉得頭上罩下來的火勁絕不尋常。

「火勁灼膚如毒蛇，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破敵思維無跡可循下，心中只有山洞中那八個腳印。

「劍八步，劍八步，不管了，若然反正是死定了，便當成和佟老師練劍般，以劍八步避往火勁最弱的一方，然後再使出佟老師教傳授的劍招來反撲。」

步隨念轉，小原也理不得頭上熱勁來襲，面頰手臂如遭烈焰所烘，腳法沿八卦對位交錯的走法進踏，如由上方看下去，便像一頭瞎了眼睛的老鼠不分東西的在原地亂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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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在幹什麼?」

血霜子吐出的火勁依然收不回來，卻發現小原這對手在原地胡亂衝突不成章法，古劍尖凝聚的內勁倏發一刻竟被小原古怪的行徑所擾，劍刃出與不出之間，暗叫一聲「不好!」，始知被他的古怪身法所反制。

血琥珀突破了火勁洩漏的空隙，由震位橫削而來，剛好是血霜子劍尖指地途中右手肘的要害。

「他怎可能看穿此招的破綻? 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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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原不單要削她的肘部，血琥珀的劍勢沿手臂往上直指血霜子的右目。

「蓬」，小原握劍的右臂衣袖化成灰燼，手臂如遭烙鐵所灼。

「叮」。

血琥珀還差兩分刺傷血霜子時，再一次被凝血指彈中。

「砰砰」，一記鴛鴦連環，小原慘吃全單，肩頭及胸口頓感如遭鐵鎚敲鑿，飛跌中「哇」的一聲吐出了兩大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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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光影照，劍浪翻滾。

「苛……」，龍牙劍。

應復蘭初遇麒麟火勁起始有點不知所措，運轉內息兩大周天後終調順氣息使出龍濤劍法來援。

「血霜子，接我一招'怒海奔騰'!」

龍牙劍在應復蘭絞動手腕的牽動下，如一條矯若遊龍隨浪滾擺尾掃開火勁，劍刃擊出一束逞孤圈的銳氣，「噗」，銳風掃中了招式用老的血霜子手背，血霜子縱有護身氣勁掌背也吃痛入心差一點拿不穩古劍，左掌指風疾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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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小原剛才提醒了應復蘭要提防凝血指，好個靈巧的應復蘭自知功力上有差距，倉卒間難以閃避遂倒轉龍牙劍以劍柄相抵，「波」，指劍互碰手腕如遭電殛，尚能逃過戳脈之傷。

應復蘭劍勢由血霜子和小原之間穿過，借勢落在滿口鮮血的小原身旁，橫劍守護道: 「小兄弟，怎樣了?」

「死不了。」小原憑醫理自知傷不及胸骨，但肩頭腫起了一大片對使劍依然造成了不便，加上一口氣瘀塞難舒，說沒內傷是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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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霜子殺敵不遂，垂目看見手背上的血痕，更是恨得牙癢癢的道: 「應千金，今天本護法要除去的人是他，閣下和巨堂主自便吧。他吸入了不少麒麟天火的熱毒，即使你把他帶回東湖總壇去也是沒藥可救的，妳不也是為了巨堂主才前往千柳莊求藥去嗎?」

應復蘭明白剛才小原以自己的身軀擋去了第一波的火勁，自已才能幸免於烈毒侵體，此刻如能叫她捨小原而去?

場中廝殺聲仍是此起彼落，目前形勢確令應復蘭進退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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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一陣抽心的咳嗽聲更令應復蘭心亂如麻，「不好，巨大哥的火毒發作了。」

血霜子遠遠看見巨超被東香堂的人馬圍得密不透風，莫聽天參陣時更是指揮若定，曉得大局開始穩定下來。

鼓聲依然迫臨五百碼外。

掃視樹林間，狄剛氣呼呼的在窮追在神駝後方兜圈子，而箭狼、野孩及阿牛則仍在和一班火武營手下及妖僧在混戰，奇怪的是無論已方人馬再多，但總不能吃下三名在她眼裡武功不怎樣的人，驚疑間終找出了源頭，喝令道:「狄營主，樹上有古怪，一雙燕子定然藏在樹叢中做手腳。」

「小子，你走不掉的，乖乖的留在這裡待本護法法落。」血影一掠數丈，施展出踏風乘空的輕身功夫，親自向神駝的方向追去。不到三下眨眼，揮出凝血指道: 「萬里神駝，今天將會是你的死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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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嗤…」，兩記指風於丈許外疾射神駝左右兩腿膝彎，當神駝還沒機會回頭看血霜子追至多近時，那能想到指風能及丈許之距，「哎呀」慘呼一聲，如滾地葫蘆在地上打轉，血霜子縱身跳起，將施以絕殺一擊: 「閻王在等你報到呢!」

血霜子捏起血爪，朝神駝的天靈蓋抓下去。

倏地銀影由枝椏間飛射而至，血霜子冷哼一聲，「啪啪啪」，如一串炮竹爆閃連續彈開了六柄飛刀，每柄刀鋒從中屈曲變成了廢刃，冷冷道: 「藏頭露尾的雙燕，妳們剛好趕得及來為神駝送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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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婆娘，誰說的?」

一把妙齡嗓子由樹頂上傳出，「看看這是什麼?」，平空擲下一幅布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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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搖葉動，血霜子驟感前方一股巨大壓力平胸來襲，驚兆剛起，五碼前的葉叢突然破出一個邊界如刀切般完整的大空洞，足足有三呎的方圓。

血霜子不敢托大，立即運起麒麟天火迎之。

一團具實質形態的氣勁，沾著葉粉碎屑於血霜子眼前，儼然化成了一顆拳頭迎面擊來。

正當血霜子要以麒麟天火硬接時，巨拳「蓬」的一聲在血霜子身前炸開，枝葉碎粉四散紛飛，血霜子急忙倒飛丈許免被不必要的波及。

內心縱使早有計算，但強敵臨門確比預想的來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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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元七星拳?」

護身罡氣將所有碎屑彈開，安然足尖沾地時，發現了兩名不速之客一左一右待在神駝身旁，前方插著一幟旗竿，一副逞能得意之色。

王婷與王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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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咯、啪咯…」，骨節爆響隨一把沉雄的男子話音聲起: 「血霜護法，別來無恙嗎?」

旗幟上一頭白虎刺繡隨風飄揚，一名身穿白衣武服男子腰纏藍色絹帶，腳踏金線皮靴，板起古肅的面容道: 「小丫頭，若再有下次擅取本太座座旗，小心老子命手下脫光妳的衣服吊在樹上餵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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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芝嬉皮笑臉道: 「放心，不會有下次的，不會的。」轉向姐姐王婷道: 「看來這裡已經沒我們的事，趕快去解狼大哥的危吧!」

兩女說走便走隨即動身，惟心水清晰的血霜子道: 「要走便先得放下名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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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飛、火捲、拳動，於同一剎拿不分先後於離地十呎的半空相撞，「波……」

雙燕遭拳勁震上了高空，火勁功虧一簣落在後方，被混元拳勁擊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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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本太座已經來到，看來右護法難再運籌帷幄吧?」

血霜子白臉透出寒若嚴冬似的難看面色，自知今天終於遇上了強敵。

中年漢無懼火勁繞身的血霜子，踏上雄步闖入火勁四刮的圈子道: 「還不命所有手下罷鬥，真的要本太座出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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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話音還沒消散，林子中驀然傳來一把鏗鏘如鐵的男子朗聲:「既然雷太座有命，麒麟幫所有人都給我退下。」

字字如鐵鎚敲進各人心坎，對麒麟幫人來說是充滿份量的權威。

血霜子與中年男子同感愕然，同時不禁脫口道:

「是星弟?」

「是段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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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話完

預告: 第十九話拳義野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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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話 劍嘯 六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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