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殭屍滿滿的世界就算了等級還是0【第３部】 - 第十七章【死會活標】

「死會？死會可以活標啊！」──阿程，AZ 105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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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一點多，努伊結束在大坑安全區的工作，跟當周換班的守衛部隊一起回到嘉義淨區，在醫研總部稍作休息後，已經是傍晚五六點的光景，他這才拎起背包，慢慢晃到社區活動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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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努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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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伊來了！今天有努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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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動中心裡，已經有不少孩子們聚在一起，眼尖的孩子遠遠就看到他，興奮的大呼小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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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的，附近人家也有不少成年人，攜家帶眷的晃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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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伊！努伊！今天我們交換故事！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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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伊！我想聽亞瑟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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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啦！綠騎士比較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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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騎士裡面的高文爵士就是圓桌武士其中一個啦北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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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奈特相比，努伊在孩子堆裡人氣可高了，孩子們沒大沒小的直呼他姓名，完全沒有加稱謂，剛開始家長們還會叮嚀管教，但努伊直說沒關係，老爸老媽們也就放任他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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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今天就來交換故事！」努伊用力點點頭，「但等我說完，你們不能像上次耍賴，要老老實實的講一個中文故事給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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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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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問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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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們的承諾太廉價了！」努伊裝模作樣的說著中文，「不是有個姓孫的猴子戰士說，人而無信不知可以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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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孫悟空啦！而且原本又不是牠說的，是孔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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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點！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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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伊快點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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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們鼓譟著，還有已經不耐煩的小鬼，跑到努伊身邊巴著他的腳，賊手摸到他的背包裡，拉出他說故事時配合使用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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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點！」孩子們拉出一件長長的披風，還有用木頭刻成的寶劍、王冠，七手八腳的往努伊身上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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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聽什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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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騎士！綠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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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臟大力的跳了一下，想起了以前，那個小小的房間裡，弟弟布萊恩有一陣子最愛聽的床前故事就是綠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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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哈──我現在是國王啦──！」努伊誇張華麗的原地轉了個圈，然後雙手大大張開，「一年一度的餐會到了！所有圓桌武士都要聚在一起慶祝！我的武士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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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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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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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們興奮無比的在努伊跟前圍成一個大圈，滿是企盼的仰頭盯著努伊，等待接下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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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待的眼睛，跟弟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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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突然，他發現，胸口那處傷，其實已經沒有那麼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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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噠噠噠，有人騎馬來了！」他把頭上的王冠拿下，身上的披風翻面，換成綠色的布料包住自己，「我是強大無比的綠騎士！前來對你們這些圓桌武士們下戰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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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腳踩在椅子上，揮舞著寶劍，環視那群孩子們，有的還專心到忘記闔上嘴巴，呆呆的張著嘴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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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誰敢用斧頭將我的頭砍下來，然後在明年此時，到我的綠城堡來受我一斧？」渾身綠油油的努伊把聲音壓得低沉無比，瞪大雙眼怒視著孩子們，「沒有人嗎──？沒有嗎──？？真是可笑，都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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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年紀較小的孩子被他的怒目掃過縮了一下，他抓住機會，把反面的綠色披風翻回正面的紅色，改變另一個聲音，一個跨步擋在害怕的孩子面前，以保護者的姿態，對剛才自己所站的地方舉起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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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高文爵士！不許你威脅我的夥伴！」他揮舞著劍，回想著布萊恩專注聆聽的表情，「我來接受你的挑戰！把斧頭拿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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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飾多角，他是綠騎士也是高文爵士；他是神祕城堡的堡主，也是堡主的美麗夫人；他更是那指引勸導高文爵士方向的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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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次想起，弟弟的面孔就漸漸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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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次回想，弟弟的聲音就變得更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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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唱作俱佳的演出了一場完美的《高文爵士與綠騎士》，獲得眾孩子們滿堂彩，這才氣喘吁吁的脫下披風，拉了椅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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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場休息，幾個年輕婦人過來向他道謝，他紳士有禮的應對著，更有歐巴桑塞給他自家做的點心零食，要他帶回去好好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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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時間結束後，孩子們重新集合，抽籤決定誰來講中文故事，喧鬧過後，一個年紀較長的站了起來，鄭重的咳了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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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要講的故事是……」他看了看自己的小夥伴們，有些緊張，但仍深呼吸繼續說：「我要講的是我的偶像，『取肉師寇伊』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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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小朋友突然都坐直了身子，直挺挺的端正了起來，目光肅穆筆直地看著說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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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肉師？是字面上的意思嗎？努伊有些困惑，他推測應該是類似屠夫之累的職業，但為了能融會貫通，他決定先繼續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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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日後的頭幾年，很多食物都不能吃，菜也種不起來，到處都是殭屍，連農場的動物都被感染，大家都快要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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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出現了一個神奇的職業──取肉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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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獵捕新鮮的殭屍，將它們外層腐爛的皮剝乾淨，割出身體裡面內層的肌肉，煮熟了做成肉乾，讓大家吃殭屍肉填飽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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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伊，一位荷台混血兒，就是一名正宗的取肉師。他是那個職業裡翹楚中的翹楚，很多人都信任他，願意拿乾淨的水和汽油等等珍貴資源跟他交換僵屍肉乾；他把取肉當作獨門藝術，不斷磨練自己的技巧，他的弟子甚至還把他所教所說，編篡成狩獵殭屍入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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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僵屍不會爬樹，當時大家都住在樹上，搭建樹屋，寇伊就和夥伴發明了溜索交通，讓大家可以在樹和樹之間安全移動。寇伊讓大家吃得飽，又可以安全出門，安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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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人們都填飽肚子後，就開始想把殭屍佔據的地盤搶回來。可是要打僵屍，就一定要有疫苗保護，當時的疫苗很粗糙，大家都很害怕不敢用，寇伊就第一個使用疫苗，示範給大家看，讓大家鼓起勇氣接種僵屍病毒的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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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肉師寇伊武力高強，單挑僵屍百戰百勝，為了幫大家把地盤搶回來，他就和施舞柳總帥組織一個部隊──三十幾個人的那種，把很多發電廠、紡織廠、鐵工廠等等地方搶回來，更一口氣打進嘉南平原，把整個嘉義廢墟的僵屍殺光光，讓大家可以在嘉義定居、建房子、生小孩、種田養動物，不用再吃噁心的僵屍肉，回歸到陸地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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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填飽肚子，可以維持生計後，大家就開始想，末日前夕的台北有說他們有解藥，如果成功拿到解藥配方，散播到台灣全島，那麼很多破碎的家庭就可以團圓。寇伊又加入施舞柳統帥的隊伍，深入恐怖的死域台北，尋找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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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裡，努伊猜到後面的劇情了，早上左醫師才告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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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藥配方的消息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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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故事的男孩瞪大眼，比手畫腳的形容取肉師寇伊和伙伴們深陷死域，面對滿坑滿谷的僵屍，如何互相合作，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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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伊說過：『我們有比別人更優秀的生存能力，我們有更多的存活機會，但那樣太多了，所以我們要把這些機會分給大家！』」大男孩挺起胸膛，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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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圍繞在一旁的其他孩子們則一臉崇拜嚮往，有的甚至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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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伊專心聽著男孩說的故事，幾個熱心的婦人湊在他身邊，時不時小聲替他解釋比較少用的詞彙，或提醒孩子們有過度補述正史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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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多小時的快樂時光，很快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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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齡前的孩子們揉揉眼，累得趴在父母親懷裡睡著，大一點的則被長者催促著回家，努伊和他們告別，背起背包，獨自踏上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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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肉師寇伊啊……努伊猛然想起，卡珀西亞號上的貧民市集也有販賣殭屍肉乾……對了，之前老張先生不是說過台灣幾十年前有過船支登陸的紀錄嗎？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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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這也沒道理，如果卡珀西亞號有跟台灣島接觸，那麼就應該也會有疫苗啊？他搖頭晃腦著想著，不知不覺間已走到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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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伸出手，門已經『喀咑』輕響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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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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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迎回來。」奈特低聲對他交代，「部隊臨時有事，我說她月事來不方便，我自己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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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努伊知道奈特說的『她』是指靜露小姐，「你會去很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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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清楚。」奈特搖搖頭，「但我會儘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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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小姐晚餐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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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剛睡下去。」奈特指著幽暗的屋內小聲說，「家裡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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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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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拍拍努伊的肩膀，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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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伊點了根蠟燭，在屋內悄聲移動著，簡單盥洗後，確定靜露沒有醒來的跡象，這才安心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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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間巡邏的燈光從窗外灑落，陰暗的屋內安靜得像是時間停止了，突然，其中一個臥室房門被悄悄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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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咿呀──』靜露趕緊停住推門的手，定在那邊一動也不敢動，秉住氣息等待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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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伊沒醒，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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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抿抿唇，揹著隨身的小布包，身上已經穿好了外出的衣服和夾克，躡手躡腳的躍過努伊房門口──他沒關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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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趕緊貼在牆邊，偷瞄努伊，確定他抱著枕頭睡死在床上，棉被還踢到地上……她深呼吸，一個跨步就滑過去，然後走進廚房外的陽台，翻牆從二樓小心跳下，一個滾翻安全著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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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中心地方燈火通明，那些人在準備下禮拜的紀念日慶典，她此時點燈應該也不會被巡邏的人發現，但……她把蠟燭塞回包包裡，決定就著月光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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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步過整齊的街道，循著汁前走過的路徑，她一路往東，向伐木場的地方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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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娘高高在天上，滿天星斗美麗得讓人以為身在幻境，靜露踏進伐木場旁的那個紀念公園，來到高的人像紀念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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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念碑下，學姊的腳邊，有她前陣子在這裡痛哭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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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伸手摸了摸學姊的腳，冷冰冰的石頭回應不了她什麼，但她就感覺安慰……公園裡的池子草叢藏了幾隻螢火蟲，被她驚動的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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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席地而坐，靠著雕像，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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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自沉浸在哀傷裡，痛得喘不過氣，卻又疲倦得難以自拔，好想永遠就這樣，待在這，待在學姊旁，補償失聯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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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讓她在這裡腐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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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獨自一人，拋下了爹地媽咪，拋下了咪咪和曉雯，拋下了學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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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只有她一個人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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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笑的是，其實她的確死了，只是穿越，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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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澳洲也不回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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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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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露？」一個男聲突然從後方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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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驚跳起來，猛地回身，看到阿程站在公園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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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露？」阿程不是很確定的靠近了點，「啊，妳的頭髮顏色我才不會認錯咧！果然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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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他走近，天上的雲就那麼剛好散開來，清澈的月光灑在靜露臉上，將她哭腫的眼睛和消瘦臉蛋照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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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夭壽喔！妳怎麼了？」阿程輕呼，大步靠了上來，「妳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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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我還──我沒事，我很好──」脆弱的一面被撞見，她有點彆扭的撇開頭不想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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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程歪頭看著她，揶揄的開口：

　　「好吧，妳不說我就不幫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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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愣住。

　　「幫什麼？我為什麼需要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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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程裝模作樣的東看西看，裝忙得確認周圍沒人偷聽，然後才神秘兮兮地彎腰，靠在靜露耳邊說悄悄話：

　　「黑眼圈、眼袋消腫，我有認識的美容師喔，由我介紹的話可以幫妳打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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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哧！」靜露反應過來，噴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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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笑屁！我很認真的好嘛！」阿程露出誇張的受傷表情，「人家好心要幫妳變美美的，不要就算了！我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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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哈哈哈哈──」靜露這次是真的笑出來，阿成莫名戳中她奇怪的笑點，「你一個男孩子幹嘛去消眼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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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誰說男生就不能去！」阿程繼續耍寶，「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倒追女生也要會梳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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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怎麼聽起來怪怪的？不過不管，靜露笑得喘了口氣，用手背擦了擦笑出淚滴的雙眼，然後有些虛弱的蹲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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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啦？妳是想減肥想瘋了把自己弄成餓死鬼喔？」阿程跟著她一屁股坐下，更多螢火蟲從草叢裡冒了出來，「來啦，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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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口袋裡挖出兩顆麥芽糖，一顆給她，一顆塞進自己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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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我的私房零食都貢獻給妳了。」他大大歎氣，「我要回家好好精算一下，利息什麼的加一加，一輩子不愁沒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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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意又咕嚕咕嚕冒出來，靜露含著他給的麥芽糖，讓那濃醇的甜香在嘴裡慢慢化開……莫名的，有食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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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偷瞄身旁的阿程，他沒在看她，只是自顧自地抓一隻螢火蟲放在掌心裡把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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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程很好，人真的很好，但她不可以這樣下去，他的態度太明顯了，她要是裝傻就會變成佔便宜，最少，她自己這關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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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我只是想確認……」她試著開口，「我很謝謝你替我們做的這一切，但你知道，呃──我和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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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糕，如果她完全誤會阿程對她有意思呢？如果只是因為阿程對每個女生本來就那樣呢？突然覺得好像有點水面（往自己臉上貼金），她臉紅了紅，乾脆放棄閉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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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啊，妳跟奈特有婚約。」阿程倒是老實，直接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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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恐怖的直球程──部隊裡的臭機掰郎都那樣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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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她點點頭，有些尷尬的看向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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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死會了我知道啦，」阿程輕鬆說道，「但死會？死會可以活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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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氣氛猛然僵住，靜露的腦子嘎然剎車，她急急轉頭過來，速度快到幾乎聽到脖子發出『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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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意思？」她有些難以置信，怎麼會有人這麼──這麼──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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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什麼意思？」反而是阿程困惑，「就字面上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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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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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喔喔！我知道了，你們澳洲沒有這個制度是不是？你們人口很多啊畢竟……」阿程突然就自己恍然大悟，然後轉頭對靜露解釋：「一妻多夫啊，我們這邊可以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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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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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咦咦咦咦咦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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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念公園裡，螢火蟲被嚇得成群起飛，施舞柳學姊的雕像，在蟲子的光和月光照映下，露出看起來有點促狹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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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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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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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周末連續四更，一三五六日一周五更，

第一個禮拜挑戰成功！！（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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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這禮拜是期末考周

大家加油！

很謝謝期末了還來留言餵飽我的讀者們！！

窩愛你們～～

靜露也會慢慢振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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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預計20章左右完結，

然後會開始寫抽獎活動的點菜番外篇，

（大家出的題目都很棒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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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年假的時候，

會開始連載第四部。

請大家再多陪靜露和奈特一陣子吧！

五部就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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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要來慢慢享用大家的留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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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禮拜三見！

LilyQuali

2017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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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死會活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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