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的趕路不說,又從一大早就開始馬不停蹄的到處奔波,還經歷了被人前後包夾的襲擊,兩人雖然受過高強度的鍛鍊,到底還只是十五六歲的少年人,這會兒身體和精神也早就是疲憊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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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是不過是一樁單純的失蹤案,他們只要找到失蹤者就好……而現在,兩名少年終於意識到,這場不知目的為何的試煉,絕對不簡單──光是委託人的身份成謎就是個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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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情況說是一無所獲也不為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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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下榻的旅館,埃德倒頭躺在柔軟的床上,有氣無力地哀嘆出聲,氣若游絲的聲音更像喃喃自語;而凱爾在沙發椅上盤腿而坐,聚精會神的……擦拭著手中的長劍,那副模樣宛若老僧入定似的,神色倒是不顯任何的疲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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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說他那邊調查有結果就會立刻傳訊給我們,這得等到什麼時候啊……」埃德戳了戳擺在床頭櫃上的通訊水晶,一邊盯著另一端化身成大理石像的師弟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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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神情專注,振振有詞,沒有搭理師兄的話,他正在回想今日一整天下來的所見所聞,整理那些在事情發生的當下,被自己忽視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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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性好是好,堪稱是過目不忘,卻往往只會著眼於某個狹隘的部分,關於這一點,教導他的師長們也念叨了無數遍。所以在離開家鄉、成為蒼玄門冒險團的見習生後,他就養成了這個睡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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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氣暴躁頑固,經常欠債卻擁有某個不知名寶物的退休船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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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紙委託單無辜牽連進來的酒館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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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人孝順,但是形跡可疑的酒館女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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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失蹤目標是多年老友,卻經常吵架的釣具店老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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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父親關係不睦,卻會為父親討公道的海產店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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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被氣到入院的老店主外,那一晚最後見到目標的只有三人:海產店員工、酒館女僕與酒館老闆;而對於委託完全摸不著頭緒的酒館老闆暫且不提,那對叔姪倆倒是可疑,其中姪女的言行舉止在凱爾看來是最可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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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還有諸多疑點尚未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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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發出委託的人是誰,這一點他們毫無頭緒,還有,那群來酒館鬧事的人是誰派來的──老店主的兒子明確說過那些人都是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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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狄倫手中的寶物又是什麼東西?是否跟他能迅速還債有關係?還有誰知道這個東西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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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與這些事情看似毫無關聯的……那名自言是他們的「前輩」的黑髮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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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埃德對這位素未謀面的前輩展現了很大的信任,凱爾依然對他的身份存有疑惑,不單是因為在酒館那個宛若幻影般轉瞬消逝的偶遇,還有窄巷間的那一回……那個人一言一行俱是從容不迫,神情變化與舉手投足間彷彿透著一股看不見的魅力,誘惑著人們相信他吐露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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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自認並沒有受到那種言靈般的蠱惑,卻仍受到了點影響,證據就是他現在愈想愈煩躁,思緒轉到青年身上時便亂成一團,像是打結的毛線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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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下一秒,指腹傳來銳利的疼痛,一抽一抽的痛楚,規律如心臟有力的搏動,將他從亂糟糟的線團中拉出。回過神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已竄了上來,縈繞於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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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一瞧,原來是右手食指的指尖不小心被鋒銳的劍刃割傷了。他這把劍還沒沾過血,沒想到這一次見血卻是自己的,說出去要會讓他家那些老頭笑掉大牙,還會招來一頓痛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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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你說過不要邊擦劍邊想事情,再不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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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關注著他的埃德自然也看見了凱爾因分神而不小心弄傷自己的行徑,沒好氣的說,手上的動作倒是沒停──他從行囊中拿出傷藥,正在翻找著繃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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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師兄一番半嘲諷半關心的話,凱爾恍若未聞,只是兀自地盯著手中沾上鮮血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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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白的劍刃上淌著血,鮮紅的液體順著刃緣緩緩流下……嗅著那股淡淡的鐵鏽味,凱爾沒由來地想起掛在寇斯托酒館牆上的那把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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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沾染的血夠多,武器上會不會殘留著洗不去的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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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劍刃有些出神地想,直到細碎的疼痛再一次自指腹傳來打斷他的思考。定睛一看,埃德正在小心翼翼地給他上藥水,帶點刺激性的冰涼液體抹在細長的傷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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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說「這種傷口很快就會好」或是「這點小傷不用包紮」諸如此類絕對惹火對方的話,可是看著師兄低頭專注於為自己包紮的動作,不知怎麼,凱爾忽然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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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十指連心,明明只是小小的割傷,可是指腹的痛彷彿變成了箭簇,通過手臂時又轉而化作一柄鈍刀……以至於心臟每跳動一次,胸口處就會有一陣鈍痛蔓延開來,緩緩流向四肢百骸,好似有誰拿一把刀將他一劍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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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剛給繃帶打上一個完美的結,正對自己的傑作志得意滿著,不經意的抬頭,就見自家師弟少有的露出一副極其痛苦的表情,不免有些詫異,下意識地問:「有那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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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什麼……」見到師兄那雙眼中透出的驚愕,凱爾盡量不著痕跡的深呼吸,調整自己的表情──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己露出了什麼樣的糗態,狀似漫不經心地轉移話題道:「血的氣味……一般會留在刀刃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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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在開口回答這個沒頭沒腦的問題前,先給了自家師弟一個古怪的眼神,彷彿在說「你其實不是手被割傷而是腦子被打傷吧?」,旋即伸手抽走對方手中的布直接把劍上的血跡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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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煞氣很重的刀還有這個可能,你這把沒見過血的寶貝,除非最近砍了什麼東西見了血,才可能留下一點點血氣,不過那也得是很大的出血量。」埃德一邊輕輕擦拭一邊嗤之以鼻地說,那副神情和語氣,就好像他腰間那把劍見過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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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褐色的鷹眸順著師兄的話再度落回劍身上,那點血跡被輕鬆的擦得一乾二凈,只餘潔白的鋒利劍刃;他接過劍後神差鬼使的湊近一聞,彷彿還能嗅得那絲若有似無的鐵鏽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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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那麼近是想把自己鼻子削下來嗎?!別聞了,才一點點血哪會有那麼重的味道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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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眨了眨眼,目光落在左手,另一手攤開朝上,彷彿曾有鮮血流淌而過,淡淡的血色殘留於掌紋間,師兄的那句話被他當成了耳邊風,他看著泛紅的掌心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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