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上的蝸殼 - #27 姊姊大人

　　——唰！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精準進入籃框。隨著周圍爆發出的歡呼聲，比數來到了七比六。

　　投出這一球的荷歌並沒有急於慶祝。她馬上領導隊友佈下防線，防守對方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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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歌——！」「王子大人！好帥氣——！」「姊姊大人——！我愛妳——！」從比賽開始時，場邊就幾乎是應援荷歌的聲音。透過剛才那兩分的進帳，這些聲音變得更加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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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體育課是合班的關係，所以荷歌的粉絲群還有另一個班的學生。原本球場邊就不少人，現在更是被聚集而來的別班學生佔據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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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盤腿坐在體育館的角落。從這個角度，已經幾乎看不到荷歌在球場奔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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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有意願和我們在校慶演奏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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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昨天荷歌的話，我不免嘆口氣。當時，我讓荷歌給我考慮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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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抱著凌亂的思緒回到家，我又把蜂火頻道上的cover都聽了一遍。我越來越確信荷歌就是蜂火。當然也嘗試用影片中蜂火的身材和荷歌比對，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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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我有九成九的把握，荷歌就是蜂火，所以我才這麼煩惱。因為……如果我就這麼答應荷歌，總覺得很對不起甄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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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歌的進度因為沒有靈感而停擺，甄鳴又因為保健室的事情還在氣頭上，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向她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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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乾脆拒絕荷歌？

　　但這不只是荷歌的邀約，更可以說是「蜂火」的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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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想像蜂火的貝斯加入我的歌曲，我就感動得雞皮疙瘩。更何況還要彈奏我的歌《蠍之火》。如今這天大的機會，卻令我頭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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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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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低頭苦惱時，花煙草的香氣拂過鼻間。聲音的主人自然地在我身旁坐下——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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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一邊用毛巾擦著額頭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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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姊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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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取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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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歌嘟起嘴巴，輕搥了我的肩膀。我借力使力，稍微坐離她遠一些。因為從荷歌坐下的那刻開始，我就感受到一些不自然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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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嘛這麼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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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歌皺著眉頭，用她的肩膀撞上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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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絲很多的姊姊大人，您也看看周圍吧。有幾道聚光燈可是打得我好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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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想著該用什麼理由應付荷歌時，她突然睜大眼珠，接著扭動身體，離我遠些。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這距離感至少讓我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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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歌有些不安的眼神打轉，僵硬的表情微微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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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抱歉……我、我的身上有汗的味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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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歌一面吞吞吐吐地說，一面斜眼偷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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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在意這個啊。老實說，她身上也只散發出香味而已。但我要是把「不會喲！妳超香的！」這句話說出口，接下來的高中生活會被說是氣味癖噁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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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倒不如說是我的臭味。我剛才在旁邊投籃也流了不少汗。所以妳突然靠近，我才想離妳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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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我急中生智的謊言，荷歌眨了眨眼睛後，露出溫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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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響……你是個挺細心的人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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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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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你身上才沒有什麼臭味。」荷歌抱著膝蓋，從下方抬起視線看著我，「是好聞的味道。香根草……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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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厲害，沒想到她竟然能聞出春樂幫我選的香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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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姊姊大人喜歡聞別人的味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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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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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這次是認真的搥啊。我揉著被痛擊的肩膀，向荷歌問道：「找我……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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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想找你聊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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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歌不假思索地說，臉上一丁點猶豫的感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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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來問我關於表演的答覆吧。畢竟排練也要時間，實在不能拖著。我正要向荷歌開口時，她搶先開啟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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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響最近都聽什麼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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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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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遲疑了一會兒，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趕緊回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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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伊』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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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歌聽了我的回答，眼神立刻變得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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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沒想到春響也聽他的歌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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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歌興奮地搖晃我的肩膀，似乎又忘記這層距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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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讓荷歌冷靜點，然後打開手邊的寶特瓶喝了口水。她尷尬地向我道歉後，接著說：「感覺蝸殼最近可能也在聽謝伊的歌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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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這句話害我被水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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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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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歌慌張地輕拍我的背。我平靜下來後，用手勢向她表明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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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謝伊、謝伊很紅啊，會聽他的歌也不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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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伊是DIAMONDS的招牌歌手之一。是個擁有金屬跟龐克風格的獨立歌手。雖說是做獨立音樂，卻身處DIAMONDS這種「大公司」。但這種狀況在目前業界也屢見不鮮，獨立的定義越來越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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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指的是風格啦。你想，蝸殼就不會聽『律』的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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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是DIAMONDS的律啊……我懂荷歌的意思。畢竟，律是偏向流行的女歌手，甚至是跨足戲劇的國民偶像，而蝸殼則被貼上獨立音樂的標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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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律的歌我也會聽喔。而且，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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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真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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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歌突然說出不像她的話。雖然是表達憤怒，但她的語氣卻平靜得可怕。荷歌的眼神變得絲毫沒有情感。我對這突然的轉變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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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律……那個女人明明是後面才來的，為什麼啊？我付出比較多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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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歌抓著我的衣領，直勾勾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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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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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妳先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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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怕刺激到荷歌，所以試著慢慢拉開她的雙手，結果卻紋風不動。她的力氣也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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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是有了些名氣後推薦《dust》，卻被大家說是蝸殼的恩人。我可是從蝸殼訂閱不到十人的時候就喜歡上的人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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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歌的眼神沒有光，只剩下我。我真的快被嚇到尿出來了……我逼迫自己的腦袋高速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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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薦固然重要，但能在什麼都還沒有的時候就相信我……咳！相信蝸殼的妳！蝸殼怎麼可能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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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看見妳這副模樣，我這輩子大概忘不了這種快被刀捅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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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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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是我的話語有傳達到，荷歌慢慢鬆開雙手。她像壞掉的機器人偏著頭，嘴角有一點點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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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拼命點頭，她的眼神才逐漸恢復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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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律推薦讓更多人認識蝸殼，這沒錯。但像妳這樣……從最初就一直在的人，才是他能撐下來的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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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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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歌有些不好意思地抓著後腦杓。看見她終於恢復那副熟悉的模樣，我暗自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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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多說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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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歌抓著我的衣袖晃了晃，我覺得好像要糖吃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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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好吧。我清了清喉嚨，準備發揮平常有事拜託春樂時的百分之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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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這樣的粉絲，蝸殼怎麼可能會不記得？那種從第一天就一直守著的人啊……是最無法取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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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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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如果我是蝸殼，會覺得妳是唯一一個不想讓她失望的粉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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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討厭啦～～蝸殼真的這麼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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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掩飾羞澀，她用拳頭敲我的肩膀。好痛——真麻煩啊！這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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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是真的啊！妳可是有資格成為蝸殼的N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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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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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歌的眼神像含了一口蜂蜜。她發出少女的尖叫，感覺下秒就會叫店裡最貴的香檳。看來今天業績已達標，我差不多能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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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我可是在蝸殼被攻擊時，拼命幫他拉風向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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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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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瞪大雙眼，懷疑自己剛才聽到什麼。荷歌沉浸在她的世界，並沒有在乎我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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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網上可是被稱為蝸殼的媽媽或姐姐喔！是稱讚我理解蝸殼就像他的家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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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歌一臉幸福地捧著自己的臉頰，感覺有幾朵小花在她的周圍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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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就是妳啊！！多虧妳，害我常被網路上的人揶揄「護航蝸殼的媽媽粉真多，現實不會也是母控吧XDD」。而且妳的腦袋是迪○尼樂園嗎？竟然用這種方式理解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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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到無奈地望向球場，比賽不知不覺已經來到第三節，像是要驅散這與我無關的火熱氣氛，我悄悄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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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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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從美好世界回來的荷歌忽然叫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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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對她投射疑惑的眼神後，她向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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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三班的甄鳴同學是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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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荷歌沒來由的問題，我的神經突然緊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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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順著荷歌的眼神看向體育館的另一個角落，甄鳴獨自一人坐在那裡。在我發現她後，甄鳴將頭撇向一旁，似乎是想裝作沒注意到我們。原來體育課是和甄鳴的班級一起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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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我遲疑了一會，「在幫時弦做事。」然後給荷歌模稜兩可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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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啊。甄鳴同學挺關心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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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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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中午她有來班上找你喔。你在保健室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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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鳴的確有說過，她有到班上找我。一想到昨天的情況，我好像就開始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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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說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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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次看向抱膝坐在角落的甄鳴，她低著頭似乎是在划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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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倒沒說什麼，但我說你在保健室休息後，甄鳴同學似乎很擔心你的樣子。她向我道謝後就離開了。」

　　「……是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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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惡感促使我把視線從甄鳴身上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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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甄鳴同學沒有謠言說的那樣嘛。」荷歌溫柔地瞇起眼珠，「其實她人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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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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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頭，無意義地細數腳邊地板的紋路。耳邊不斷傳入球落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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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獨自茫然時，荷歌的朋友群向這裡招手。帶頭的是華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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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歌，換妳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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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音的聲音即使在吵雜的體育館也很柔軟，聽起來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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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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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歌有朝氣地起身後，我向她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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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慶的暖場表演，放學後會給妳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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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我說的話，荷歌回應我一個燦爛的笑容，往她的朋友身邊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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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荷歌和她的朋友往球場走，唯獨有一位男生在原地看著我。從他帶刺的眼神中，我大概想起他是誰。應該是班上喜歡荷歌的貴族男之一。我想他是誤會了，但我並沒有很在意。因為我更在意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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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向體育館的另一角，那裡已經沒有甄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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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姊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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