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BL】《帝王的第13號男寵》－陰狠難測的冷血皇帝Ｘ想做軍官的暴躁男寵 - 三十九節／撥雲見日

一爺、十爺，披紗帶孝，跪在忠義堂前，燒著黃紙木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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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煙裊裊，燒盡的木頭焚香，是忠義堂裡面一直獨有的莊重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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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豐一身白縞衣，踏入廳堂內，步履緩慢，扶起跪在地上的一對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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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吧⋯⋯你們跪太久了，腳會壞掉⋯⋯快去吃點東西，這裡有叔叔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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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豐叔⋯⋯」一爺站起，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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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叔⋯⋯我、我想我爹了⋯⋯。」十爺靠在兄長的懷裡，哭得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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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別難過了，你爹會心疼，這樣他如何安心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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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號十號，」溫召煙也來了，「懷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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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一爺有罪⋯⋯沒有打理好後宮。」一爺對著溫召煙突然跪下，他的臉色蒼白，已無往日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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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罪之有？快起來。」溫召煙抓著一爺的手把他牽起，柔和地為對方撫平衣料，並拍了拍一爺的肩：「你們的父親是濟國功臣，你們自然也是忠臣之後，都是朕要好好照料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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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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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爺低下頭，雙頰羞紅一片，心動之時，卻也觸動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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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號和九號的事，朕自有打算，你辛苦了，後宮暫時交給四號五號幫忙，你好好安排父親的後事，出殯之日，朕也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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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君上，一爺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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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君上⋯⋯」十爺跟著兄長的話頭道謝，模糊哽咽，泫然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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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召煙看了心裡也相當難受，但人死不可復原，懷靳為國捐軀，死而後已，他身為濟國君王，能做的也只有照顧他的後嗣，再讓懷靳的濟國大將軍牌位於宮廷的忠義堂日夜祭拜，受人代代景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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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豐，他們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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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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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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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召煙上了香，離開忠義堂後，直奔和央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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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爺！君上來啦！」小淞蹦蹦跳跳地跑入內室，溫召煙後腳就跟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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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沈蒔杉原本想吐槽溫召煙去忠義堂來回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但見了對方滿臉愁緒後，心軟了，「忠義堂那邊，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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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溫召煙簡單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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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回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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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沈蒔杉也不知道自己在問什麼，但自從聽聞懷靳將軍死之後，他就一直很想去給對方上香，溫召煙不肯，說他還太虛弱，要他之後再去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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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狀況好多了嗎？」溫召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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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吃能睡。」沈蒔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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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召煙最近對自己溫柔異常，讓沈蒔杉有時候都不知道要說點什麼才好，說這個也不是，說那個也不是，最後對話就越來越短，尷尬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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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能下床走動了，帶你去練武場走走。」溫召煙猜測沈蒔杉的喜好，想著這樣是不是能讓兩人多一點互動：「傷都好的差不多之後，也讓你復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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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職？你是說，我的刺察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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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沈蒔杉一聽見軍銜軍事，整個眼睛都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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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很快就能帶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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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等你傷都好。」溫召煙會心一笑，只覺得沈蒔杉的反應有點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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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好！很快就好，小淞！小淞！」沈蒔杉精神都來了，喜悅之情帶動行魄流轉，諸多靈感一下子全都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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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十三爺，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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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還有筆！我上次想到了一個擺陣法，以為沒機會實現了，現在就來推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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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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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淞很快地備了一大張宣紙和各色墨料，還有塊薄木板，一併端到主子面前，這對主僕養成的默契，連在床上開工的配備都非常完善，都是這個世代沒有的習慣，溫召煙笑看他倆的互動，沉浸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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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來看，鑑定一下這個如何！」沈蒔杉興致勃勃，叫上了溫召煙，讓對方坐在自己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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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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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召煙手枕下頜，偏首看著埋頭畫寫的沈蒔杉，笑得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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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喜歡他，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愛得很深，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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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君上⋯⋯我不要！我不要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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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爺哭喊著，撲上前抱住溫召煙的腿，哭得西哩嘩啦。「我沒有叛⋯⋯沒有叛變、奴家⋯⋯這麼愛您！君上⋯⋯我一直都不知道爹爹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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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央宮，六爺無法接受父親和君上對立的雙重打擊，整日尋死不成，也出不了門，如今爹爹被處死刑，君上以一道口諭封鎖延央宮，襄旭奇驚惶又害怕，待溫召煙把其他事務處理完畢，終於來到延央宮時，六爺的硬脾氣已經被磨得一點也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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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相信你，可是，襄顯澄是你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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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召煙也不願意這樣，可是襄家領軍叛變，照理說應當連九族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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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並不想殺襄旭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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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君上⋯⋯對不起！我不該⋯⋯是奴家不好⋯⋯要不是、那個十三！他！他把您搶走了⋯⋯奴家想讓他離君上遠點⋯⋯才、才會！把爹爹跟我說的事情，上奏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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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爺，說到底也只是襄顯澄佈在後宮的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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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號，朕不殺你⋯⋯但是要削除爵位、永住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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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溫召煙能給與的最大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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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這麼做，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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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人來到，沈蒔杉被小淞扶著，很慢很慢地走進延央宮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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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蒔杉？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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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召煙見狀，趕緊前去扶著沈蒔杉的身子，兩人舉動親暱，六爺分外眼紅，哭的更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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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爺全然不知情，他也是被害人，要是真的關在裡面一輩子⋯⋯他怎麼有辦法⋯⋯」存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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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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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召煙知道沈蒔杉話中的道理。

他們都知道，襄旭奇從小嬌生慣養，貶為庶民又押進大牢吃苦，對他來說跟處以死刑一般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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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陷害你和幽家，挑撥我們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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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是君上不信任我，不然他的挑撥會成功嗎？」沈蒔杉眼眉一挑，把溫召煙的話堵得死死的：「再者，他也沒說錯⋯⋯我原本的身份，確實比較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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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為什麼要幫我說話？」六爺問沈蒔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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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事論事而已，」沈蒔杉回答，「所以也請顧慮君上的難處，你父親襄顯澄謀逆弒君，害得國家死傷千人，罪無可赦，要從所有朝廷官員和百姓面前保下你的性命，已經非常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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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蒔杉⋯⋯」溫召煙沒想到，沈蒔杉這麼替他著想，「你來這裡，是為了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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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六爺不肯，你心一狠又把人關入大牢。」沈蒔杉一語雙關，暗指溫召煙不可再犯下同樣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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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我也不想再有人因為這件事情死亡，六爺是無辜的，請君上別取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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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朕允了。」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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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也想了一個方法，你看如何？」沈蒔杉也不會白白拿人好處，「讓我以莫皓霖的身份昭告天下，說明襄王公從來就沒有打算復泉，而我作為皇位第一繼承人，也會遵循這十幾年來的和平，不爭帝位，效忠濟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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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蒔杉，你當真願意這樣做？」溫召煙又驚又喜，簡直現在就想把沈蒔杉緊緊攬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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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如果這樣可以平息民心，是不是就可以減輕六爺和九爺的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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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照你說的辦。」溫召煙點點頭，眼裡只有沈蒔杉一人，完全沒注意到六爺哭著伏地跪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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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君上！謝謝⋯⋯謝謝君上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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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謝，就謝謝蒔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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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十三爺，謝謝你！對不起⋯⋯過去處處針對你⋯⋯謝謝你願意，願意幫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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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蒔杉說了句不用謝，讓六爺起身別跪了，老子還沒死呢！惹得溫召煙笑容燦爛，然後藉著沈蒔杉不可下床太久，把人帶走了，留下獨自淚眼的襄旭奇，思考著過去做的種種錯事，無法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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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節／撥雲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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