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令系列：半慕半尊半傾心【已完結】 - 思念的獨白（六）

日子就在不知覺下悄悄的流逝，迎來了我的繼任大典。

　　在隆重的祭天地及一連串的儀式下，我接下麒麟端木氏族長的信物，站在台上看著底下前來祝賀的各氏族人。

　　而你的一身火紅永遠是吸引我目光的存在，你笑容滿面的為我開心鼓掌，但我心中已有了決定。

　　我環看了四周一眼，目光落在自己族人身上。

　　「感謝各位族人對於麒麟的信任，我端木麒麟將會負起守護端木氏、守護玄都及天下蒼生的大任，現在我將以族長之名宣布及諫言。」

　　我的這番話，讓原本有些吵雜的聲音安靜了起來，眾人聚精會神的看著我，等著我說話。

　　「我端木麒麟在此宣布，終生不娶。」

　　這話引起了軒然大波，眾人無不一震驚我所說，紛紛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而我見到你也是一臉錯愕，那表情像是知道我為什麼會如此說。

　　「再者，我以族長之名諫言我族族人，如與外族通婚，火鳳上官氏是最佳上選良配。」

　　第二段更讓我的族人震撼，而你更是呆楞站在那望著我。

　　我不想向族人解釋我所說的理由，轉身離開祭壇，底下的族人見我離開整個氣氛炸裂亂成一團，有些族人朝我奔來，想詢個究竟，但此刻的我什麼都不想說，快速的閃避離開那些人群。

　　今日是十五，明亮又滿圓的月亮看起更潔淨，我坐在屋瓦上靜靜的欣賞著。

　　我感到有人跳上了屋瓦朝我這走來，我嘴角輕勾了起來，你真的是最了解我的人，也只有你會知道我躲在這。

　　你拎著兩壺酒緩緩走來，將其中一壺酒遞給我後坐在我身旁。

　　我兩誰都沒先開口說話，只是默默的喝著，這沉默持續了一會，你才先開口。

　　「你的族人在底下找你找到都快發瘋。」

　　「隨他們，先讓他們靜一個晚上，明天我再去向我爹及族老們請罪。」

　　我們兩又不再出聲，喝著酒，我其實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就算不交談也是舒心。

　　「我妹妹其實跟我長的挺像的。」

　　「然後呢？」

　　我用著無比嚴肅的表情看向你，這是我第一次對你有些微怒的語氣，你輕咬了嘴唇不再言語。

　　「我喜歡你是因為你是你，不是因為你長的如何。」

　　你用著漾著月光的雙眸注視著我，我也望著你慎重的說著。

　　「我不想娶一個我不喜歡的人，更何況她還是你的妹妹，我給不了她幸福，在這麼漫長的歲月裡，我不忍心讓她就這麼獨守空閨，與其兩個人痛苦，不如我一個人承受就好。」

　　你收回注視我的目光，轉頭看向前方的夜空飲著酒。

　　我從你的神情可以知道，你了解我的堅持及態度，所以你選擇沉默。

　　我和你又這樣無聲的喝著手中的酒一會，你才又出聲道。

　　「你不娶這件事，你爹應該會很生氣。」

　　「勢必的。尤其我還是最純正的麒麟血脈，族人多希望這血脈能一直存留下去，我不娶就等於斷了他們所有的念想，但我現已是族長，就算他們再生氣也不會對我有太重的處罰。」

　　我又灌了幾口酒再說著。

　　「我還有個弟弟，傳宗接代這事就交給他吧。」

　　你見我說的如此明明白白，也不再多說什麼，陪著我飲著酒。

　　你抬頭看向那輪明月說。

　　「我發現你很喜歡月，只要那日有月，你一定會上屋瓦靜靜的欣賞著。」

　　我同意的點頭。

　　「是啊，你不覺得月很美嗎？透著寒色的光、乾淨清澈，獨自在漆黑的夜裡發著光，照耀守護著大地蒼生，即使孤獨也堅持著自己的本份，靜靜的懸掛在夜空，有著高處不勝寒的意境。」

　　「月其實不孤獨，還有夜陪著不是。」你不同意我的說法反駁著。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夜一直默默的陪在他身旁，升起又落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我似乎在你的話中聽到話中有話的函意，但我還不能確認是不是我所認知的那樣。

　　「我乾脆改名叫夜好了，上官夜。」

　　我頓時心花怒放了起來，笑著搖著頭說。「不好，不好聽。我喜歡阿鳳......」

　　我將話停了下來與你相視著，但又怕太尷尬又說著。「這個名字。」

　　你會心一笑的點頭。「我也喜歡。」

　　我想問你這話是一語雙關嗎？但我還是沒問，就當是一語雙關吧。

　　「半個月後是你的繼任大典，我就不去了，以免成為別人的笑柄。」

　　「誰敢？我殺了他！」

　　我抿著嘴苦笑了一下。「當然不會光明正大的笑，但定也會是別人茶餘飯後的話題，那日是你的大日子，就別讓那些不開心來掃興了。」

　　我舉著酒壺對著你。「阿鳳，願你一生順遂、幸福美滿。」

　　雖然我笑著說著，但我心中卻十分酸處，你同我一樣接下族長後要承繼傳宗接代的責任，我不願見你與人定親的畫面，所以原諒我缺席你就任的大日子。

　　你也懂我的心情，也沒勉強我些什麼，只是與我輕碰酒壺。

　　我們兩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直到夜隨著月落下，東方昇起了魚肚白，你才騎馬離開有我的村落，回到你的世界。

　　而我也向我爹及族老們請罪，果然如所料他們氣的都火冒三丈，拿起棍子打算對我一頓猛揍，但又礙於我是族長也不能打的太狠。

　　我見他們還是氣憤難平，就自罰進黑水潭的水牢中思過兩個月。

　　我也是有私心的，這樣一來我就不用去參加你的繼任典禮，或許還能避開你的大婚。

　　看著窗外月的變化到只剩滿天星斗，日升西落、月升夜落的一日接著一日。

　　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我請侍從拿了一壺酒來，我雖然無法參加你的大典，但酒還是要敬的。

　　我舉著酒壺對著窗外，滿心祝福的說著。

　　「阿鳳，恭喜你，祝你覓得良緣，一生幸福。」

　　我結束了自罰離開了水牢，才一出牢外就聽到侍從說，你在繼任大典上宣布與我相同的事情，而讓上官氏族老們十分震怒，你被罰去寒山頂峰禁閉。

　　我先是聽到你的選擇與我相同時，心中是一陣狂喜，後得知你被罰去那座孤山思過，心又是一陣心疼。

　　現在時節寒山上應該已經下雪，一向怕冷的你，獨自一人在那思過定十分難受，於是我不加思索的跳上我的馬朝你的所在地而去。

　　我登上了寒山，寒山果然已經下起了雪，地上積起了厚厚的白雪，你如初見時一般，一身火紅的存在這銀白世界中。

　　不同的是，此時的你是跪在雪地裡遙向著遠方。

　　你的餘光發現了我的存在，你微轉了頭看向我，目光中沒有一絲驚訝，反而有種早就料到我會前來的感覺。

　　你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隨著我的移動，從遠到近、從上到下，直到我蹲在你身旁與你相視。

　　「為什麼？」

　　我有著無數的問題想要問。

　　你輕然一笑的回答。「我又不喜歡那個人，所以不想娶她。」

　　「因為我？」

　　你避開我的眼神，不回答我的問題的說。

　　「就像你所說的，不喜歡又何必霍霍別人，弄的她不開心我也不高興。」

　　「那子嗣的事怎麼辦？」

　　你回答的更不在意了。「這有什麼好操心的，我們鳳族一向多子，我還有妹妹和弟弟，子嗣的事有他們就夠了，何況你都不擔心少子的麒麟端木氏，就別操心我們火鳳上官氏了。」

　　雖然你一句句都避開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但又句句是在回應我的心意，我十分感動也十分激動。

　　我緊緊的擁抱著你，我的心跳的極快，呼吸都有些急促，但你卻像無事人一般，不僅心跳沒加快，連呼吸都與平常相同十分平穩。

　　我有千言萬語想說，但最後只說了三個字。「謝謝你。」

　　你嗯哼了一聲。

　　我知道你笑了，而且是笑的十分燦爛。

　　「真要謝，就幫我跪完我後面的罰吧。」

　　我鬆開手，立即跪在雪地上說著。「那有什麼難，要我把之前的補起，我都願意。」

　　見我跪在雪地上，你立即放鬆，慵懶的半撐著半躺在雪地中。

　　我從袖袋中拿出你愛吃的果子遞給你，你接過吃了一口又遞到我面前，我們就這樣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著。

　　雪又零零散散的落下，片片雪花落在你我的頭上，同淋此雪，此生也算是共白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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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的獨白（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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