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行者 - 「無辜」的操弄者

所有學生往校外逃跑，其他老師安撫著剛剛受到驚嚇的同學，所有人無不被剛剛駭人的事件嚇著不輕。他們開始點起名簿，這是卑微的他們可以做的事情，確認生還者——還是其實是確認恐怖活動的參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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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言不由衷的氛圍愈發瀰漫，特別是在經歷一場騷動，看著些許煙霧從窗戶飄出，混雜進城市的一部份。寒意平等地撲向所有人，愈是等待愈是坐立難安，他們開始懷疑絢爛的文明是個謊言，火種已然備齊，只待鳴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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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斯‧金......他還在樓上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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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面面相覷，似乎想說些什麼，隨即卻停在嘴邊。少女站起雙腳，說出了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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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剛剛伊凡斯同學替我們爭取脫離的時間，但是他直到現在都還沒回來，難道我們不用確認他的安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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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們開始躁動，哄鬧聲從零散的響應變成統一的意志，迫使他人接受他們的意志。不變的是那些學生的眼神依然空洞，老師沒聽進他們的半句話，而是凝視著少女擠出眼淚的表情，令他自己也差點深陷瘋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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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點，你忘了你剛剛也毫無還手之力嗎？那裡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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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說得沒有錯，但是我對伊凡斯同學的行動深受感動。我想以剛剛他們的行為，並不會對學生下手，如果他們的立場是站在學生角度上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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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的臆測呢？還是確有其事？艾莉卡同學，你什麼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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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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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凌厲的語氣強行打斷，瘋狂應和的學生立刻停止吵鬧，連同對象一起停駐思考。那樣的演說力甚至成熟的不像大人，如同天生擁有才氣與頭腦一般，讓眾人的目光注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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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明白，我這麼做會徒增困擾。但正是這種時候必須有人以身犯險，我有信心可以安全脫身，請務必讓我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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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準的鞠躬姿勢，精彩的難以令人拒絕，沒人會阻攔如此盡禮數還正直的女性——尤其那位老師早就明白少女的意思，依然演出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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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但安全起見，給你帶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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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做樣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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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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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隨便帶走一個自願的學生，消失在眾人眼前，眾人只管祈禱，那混濁的煙幕之中必有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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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任務就到這裡了，剩下的事情我會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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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走進教學大樓後不久的事，那位學生被「強制」進入了昏迷狀態，安置在空曠教室的角落。他的頭歪向窗外的五光十色，不完全閉合的雙眼就像在交織的光線裡尋找不可名狀的真實，那終究是不在這個城市裡的東西，只有人類冒充上帝所構築的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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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麼回事啦！我會再來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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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卡的本性險露無遺，他隨即大搖大擺的往上行去，從樓上傳來清楚的步伐能稍微推斷伊凡斯還在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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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命挺硬的耶......不過今天收獲也不少呢？」少女的壞校格外純真，令人更加摸不著頭緒，那是「很像在打量壞事」還是「正在打量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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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不遠處看見紅色之心的成員毫無效率的四處搜索，一個成員奔向她前面，很自然地開始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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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請在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會找出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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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今天可以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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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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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目的已經達成了，不急著處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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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啊！那可是個執行官，不可以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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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裡就行了，這是命令，那位執行官由我來試探，後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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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在近處做響，成員在面前倒地，所有人一置逃進最近的教室去，放任屍體在樓梯間形成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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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你說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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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著我，用你的槍對著我的頭腦，我是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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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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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斯很快便撞開堆著障礙物的門，正想舉槍射擊，立馬看見俘虜著艾莉卡的恐怖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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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過來！不然我要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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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斯！不要管我！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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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個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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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卡......你不是應該跟同學一起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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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我就是看她跑太慢了。我給你一個選擇，我不打算殺這名學生，只要你不追究直接離開，我便放她一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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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相信你們的話啊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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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整個人都不理性了，手指發抖的摸著板機。肅殺的沉默一點點抑止怒火，但他實在不能相信紅色之心的話語，執行官或許只是一個工作，但唯獨今天遇到的人，他不希望今天便是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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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樣，把槍放下，雙手舉高......等等！不可以走過來！你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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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把你手上的人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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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傻嗎！她是我用來......呃......」

男人頓時語塞，在怎麼說那也是隊長，身分比自己更高的人，他不敢為了一時逼退小丑而失言。小丑的犀利的眼神似乎隨時要揭破他的謊言，正當他覺得不行時，艾莉卡發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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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斯，夠了。今天能遇到你，我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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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說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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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覺得平時課堂好沉悶，同學間聊著沒意思的話題，所以我一直都沒什麼朋友。今天跟你說話，發生這樣的事，我意外的覺得新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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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好像是二樓，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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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希望可以出國找個沒有城市的地方呼吸新鮮空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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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奪走了美好的願望......但那並不代表眼前的少女也要跟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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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新鮮空氣』呼吸起來是什麼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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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會讓你實現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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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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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快速近身，抓起男人手上的槍枝，沒有一絲猶豫地搶過艾莉卡。也不知道是什麼臂力，他用槍托砸碎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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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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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手抱住艾莉卡護在懷中，愣是不知道踩著什麼跳躍出去，如同電影般的誇張特效，在一點也不搭調的老舊校園裡。至於後面會引來什麼問題，全然拋諸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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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令人無法移開視線的人。」小丑萌生一股自己也說不明白的情感，只好用一句話當成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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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辜」的操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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