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將 - 第二章壯志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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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只是一時的勝負，所有的光榮都淹沒在一場慘敗中，日本人設了一個局，
族中的勇士在神木林中被包圍，一個一個在槍林彈雨中死去，那時莫那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RALU2ldY8
清醒了，許多靈魂給予了莫那力量，狂風在神木林中怒吼，許多日本士兵發覺子彈亂飛，槍枝抓不穩，而下一刻就被莫拿活生生的扭斷頭顱。幾十個日本兵倒下，僅存的勇士趁機突圍，那一天起，族人奉莫那為首領。隔天─莫那投降日本，戰爭已經讓族群元氣大傷。
莫那思考著，「這男孩會是未來抵抗日本人的棟樑嗎?」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z14QKRw7
在那之後已經過了十幾年，莫那已經放棄抵抗的念頭，自從參觀了日本的軍
工廠以及陸軍軍備後，莫那就知道報仇無望了。許多家族因不聽從日本人的管教
而慘遭殺戮，但那時的莫那縮在屋中不敢出來教訓那矮小的種族。
「你這恥辱的傢伙!還有臉稱自己為賽德克。」莫那對著自己說。幫死去的同胞報仇或幫助剩餘的同胞活下去，這兩種想法纏繞著莫那。
而那孩子很神奇的，成為日本人了─日本為了推行以番治番的政策，給予那
孩子日本姓氏，並讓他受日式教育。
莫那忘不了那孩子臨走之前的話語，那孩子雖然小小年紀，卻有著無與倫比
的勇氣，他說：「莫那，等我長大，一定會殺了你為父報仇，同時我也會把日本
人都打入黑暗的深淵。」
「等你。」莫那熱淚盈眶的說。已經很久沒有人敢說反抗日本了，一族的勇氣正
在流失，這孩子是一族的希望。
莫那眼神恢復憂鬱，他說：「我會告訴同胞，當你殺了我，你就是族長。」
「我才不想當什麼族長，但我會回來殺你的。」
以前的XX已經死了，現在站著的人是花崗一郎，每年都有那麼幾天，他會
回來找莫那切磋，莫那從來沒打輸。
花崗一郎似乎不受祖靈寵愛，寄居在七種植物的靈魂，似乎都討厭他，他完
全無法吸收祖靈的力量。
花崗一郎這是第 10 年向莫那魯道挑戰，他俐落的揮著武士刀，武士刀是少數
不受風精干擾的武器，似乎千錘百鍊的鐵，有消滅靈魂的功用。莫那將脖子一偏
躲過刀鋒，又一腳踢飛花崗一郎的武士刀。
「虹將的魔法。」花崗一郎苦澀的說。
「你什麼時候才能受祖靈喜愛阿，XX!憑你的身手，如果成為虹將，一定能
輕鬆殺掉我為父報仇。」莫那魯道似乎對這件事感到大惑不解。
「畢竟每個祖靈都知道你的存在，你走過的地方所有的靈魂都開始騷動。」
「我就是做不到。」花崗一郎沉痛的說，他撿起地上的武士刀，大踏步的離開神
木林。莫那提醒他，「明年同一地點。」
花崗一郎在台中師院的宿舍盯著天花板，一隻蒼蠅正在天空亂飛，花崗一郎
拿起桌上的武士刀，一刀將牠劃成兩半。
「還是這麼厲害啊!」他的室友似乎見怪不怪，他拿起桌上的蘋果，大咬了一口
「日本的虹將還有可能，莫那太強了。」花崗一郎自言自語道。
「為什麼力量離我遠去，我曾經指揮過風偏移莫那的刀啊!」花崗一郎痛苦的說
他似乎經常抱怨這一點，他的室友已經見怪不怪，不對他說的話做任何評論。
他的室友拿起一張紙，要求那只想著報仇的室友將他背起來，內容大概是讚
揚櫻花的詩。「又有長官要來?」花崗一郎煩躁的說。
「他們給了我們未來，好好表現。」
花崗一郎不耐的拿起桌上的紙，看了看。
散る桜　残る桜も　散る桜
「うらを見せ　おもてを見せて　散るもみぢ」
「形見とて　何か残さむ　春は花　山ほととぎす　秋はもみぢ葉
花崗一郎現在滿腦子只有復仇的念頭，卻毫無著力點，莫那是虹將，他打不
過，而日本帝國又太強了，他對身為賽德克族卻被當成日本人養大的自己感到
悲哀。
他將桌上的武士刀收回劍鞘，那把名為櫻落的武士刀，散發出不吉祥的氣味，
那把刀纏繞著無數的冤魂，是把妖刀。
幾年前，台灣總督也許想驗證以夷制夷的成效，又或許是想讓在本土的親友
看台灣的原始人，總之，他邀請花崗一郎到他的家。
花崗一郎聽從老師的吩咐，風塵僕僕的從大墩來到萬華，當他踏入總督府時，
一陣陣的低語吸引他的注意，他隨著僕役一路往前，周遭的裝飾越顯主人的貴
氣與奢華。當走入待客的和室時，一股冷冽的感覺沁入心脾，一把裝飾用的武士
刀吸引他的注意。接下來他才注意和室跪坐了兩排人，而總督正與他的親戚們談
笑，他的到來讓周遭的氣氛凍結，許多人開始竊竊私語。
「坐!」總督簡單的下了個命，接下來不理花崗二郎，逕自跟旁邊的人談了起來
「叔叔，看吧!台灣我最大，你要看生番我就把他們叫過來。」
兩人的對話當作花崗一郎不存在，花崗一郎憤怒的感覺油然而生，也許是憤
怒的表情引起了周遭賓客的注意，許多人沉默不語的看著他。
總督注意到這尷尬的氣氛，吩咐周遭僕役上菜，又低頭吩咐幾句，花崗一郎
注意到自己憤怒的表情，趕緊戴上平常喜怒不形於色的面具。平常的冷嘲熱諷他
已習慣，但今天特別奇怪，似乎有東西在影響他。
那把刀似乎在推動他的情緒，但這怎麼可能，族中長老沒說過這種現象，而
書中也沒有記載，當他在胡思亂想時，侍女將精緻的菜餚端了出來，獨獨遺漏
了花崗一郎。許多賓客吃吃竊笑，觀察他的反應，但他只是跪坐在地，不理睬周
遭的人。
總督最後的手段讓花崗一郎勃然大怒，侍女將血血淋的豬蹄丟在榻榻米，用
優越的語氣說：「吃吧!野蠻人。」花崗一郎站了起來，拿起裝飾台上的武士刀，
許多賓客嚇的紛紛後退，花崗一郎不理會他們，拿起地上的蹄膀，丟到空中，
迅速拔刀將蹄膀砍成三截。他將刀收回劍鞘，踞坐在榻榻米，拿起地上最大塊的
蹄膀大咬一口，大喊：「我是日本人。」
侍女被他的氣勢嚇到，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許多賓客發覺沒有危險，坐回
原本的座位，那總督說了一聲：「好。」
他將刀拿給侍女，大口啃起蹄膀，用輕視的眼神注視著剛剛慌成一團的賓客，
總督面露微笑，似乎對花崗一郎的表現大加讚賞。
一個年輕人似乎對一個生番敢於挑戰他們的權威怒不可遏，憤怒的對總督說：
「我想跟他切磋一下柔道，為各位長輩助興。」
總督看了一下花崗的方向，假惺惺的說：「希望兩位彼此交流，勿傷彼此。」
花崗一郎站起身來，注視著那憤怒的年輕人，那年輕人朝花崗一郎衝去，但
花崗一郎一招體落便讓他摔倒在地。
周遭的人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見，有那麼一會只愣愣的看著花崗一郎，而倒在
地上的軍官，似乎也對剛剛發生的事不敢置信。總督先恢復冷靜，他對花崗一郎
說：「年輕人，我來會會你。」花崗一郎跟他糾纏了一會，便被他摔倒在地。
總督哈哈一笑，將他拉了起來，爽朗的說：「年輕人，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
天。」
花崗一郎勉強一笑。「受教了。」他剛剛是故意輸的，但臉上戴著不服氣的面具。
接下來的宴會氣氛變得熱絡，花崗一郎成了宴會的中心，許多人紛紛跟他敬酒，
那些人似乎忘記一開始把他當野蠻人看待，現在他們似乎把他當同胞。
「你的柔道在哪學的?」
「學校。」
「檢討一下，花崗君在學校學的都比你拜師學藝來的強。」
「也許是我從早練到晚吧!一個人日以繼夜練了幾年，總會有些心得。」他給她
們看他身上的肌肉以及手上的厚繭。
看到花崗一郎身上的肌肉，那一名軍官承認自己的失敗。「真勤勞!難怪我會輸
你。」他又補了一句，「改天等我日以繼夜的苦練，必定贏你。」
「等你。」花崗一郎淡淡的說。
「好!你等著!」兩人握了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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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壯志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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