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花事 - 三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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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澡堂時小東腳都不帶停的，他剛剛改了主意，不打算帶花姑娘去澡堂了，一是怕花姑娘在澡堂裡看上哪個裸男發花癡，雖然來這個老舊澡堂泡澡的大多都是四下鄰裡的退休老頭，但也有不少在周邊務工的農民工，偶爾會有貌端體壯的年輕人，不得不防；二是怕找搓澡師傅給花姑娘搓澡會引來他誤會發瘋病，花姑娘的怪力他也算見識過了，可沒把握能當場制住，為避免給廣大群眾製造混亂，他還是勉為其難帶回家自己幫他洗澡吧。

小東覺得自己的理由正當又合理，真是個正直善良的人民好員警，給自己點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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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會兒，小東把花姑娘帶進了自己租來的住處，用一付賞恩的大爺語氣說：

“便宜你了，除了我家裡人，我還沒帶別人來過，老焦衛哥他們都沒有呢。”

花姑娘困惑又好奇地打量四周，小東這才發現自己的住處真是像狗窩一樣亂糟糟的，有點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馬上又心想：算了，這傻子又懂什麼呢。

然後開口催促：

“別瞎看了，來，我帶你洗澡，瞧你髒的。”

說著把人帶到浴室外，伸手去脫花姑娘的衣服，花姑娘乖乖的沒有半點反抗，心中不覺暗暗得意，他果然被自己迷得死死的。

三兩下就把花姑娘剝得一絲不掛，看到花姑娘羞羞澀澀地遮掩下體，小東忽然又覺得很沒意思：果然還是男的，沒啥看頭。

把人推入浴室內，一邊給浴缸放水，一邊調試花灑水溫，說：

“好好沖一沖，瞧你這樣子，估計得搓出兩斤泥。

這是浴液和澡花，用來洗身體的，會用嗎？”

花姑娘乖覺地走到花灑下淋浴，又把浴液擠到澡花上搓揉打泡。

小東暗道：還行，還沒傻到家。

自己剛剛一身汗，現在又一身水，怪不舒服的，小東心說也跟著洗個澡算了，於是走到外面，找好兩人待會兒替換的乾淨衣物後，也脫光了走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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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東剛二十出頭，稍顯單薄的年輕身體處於即鍛煉出了青年期的緊實肌肉，又保持了少年期的纖瘦線條的中間狀態，穿衣顯瘦，脫光後胸肌腹肌人魚線一處不少，又沒有健身過度後那種發麵饅頭似的誇張，正是花姑娘最愛的那款。

看到花灑下濕漉漉的花姑娘睜大眼，像個無辜的、不知世事的妖精，眼睛亮亮地緊盯著自己的裸體，臉飛紅霞，神情迷醉，小東心下有些得意，故意用上低沉誘惑的語氣說：

“沒見過這麼棒的身體吧，想摸摸看嗎？”

像是被他蠱惑住，花姑娘扭扭捏捏地慢慢向他靠過來，就在他伸手摸向小東的胸膛時，小東一把抓住他的手，冷笑道：

“想得倒美，也不看看自己，不知被多少男的操過，髒死了！”

然後把他的手狠狠甩開，力道之大讓花姑娘跌撞到靠牆的浴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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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小東為什麼突然翻臉的花姑娘仍是聽懂了他語氣裡的輕蔑和惡意，默默低下頭，蜷縮在浴缸邊，泫然欲泣。

小東心下大叫：

就是這個！就是這個可憐兮兮的勁兒！真他媽勾人，讓人想狠狠欺負他，操弄他，操得他狂哭浪叫，真是個騷貨！

察覺小兄弟有抬頭的樣子，小東大步走到花灑下沖洗起來。

先澆澆邪火，不能讓這個妖精這麼容易如願，他得好好調教調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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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洗了個戰鬥澡，看到花姑娘還縮在一邊，抬手招呼：

“別躲了，過來，我給你好好洗洗。”

將人拉到跟前，粗魯地用澡花搓揉對方的身體，力道重到讓皮膚都發紅，花姑娘受痛地哼出聲來，小東罵道：

“發什麼騷，給你搓泥呢，忍著點。”

忽略陽具和股間，小東上下前後大力搓了三遍才甘休。

看到花姑娘被他欺負到又在默默流淚，小東暗罵一聲騷，把澡花遞給他：

“自己洗雞巴和屁股，用點力，洗乾淨！”

默默接過澡花，花姑娘乖乖地搓洗自己的生殖器，接著是菊穴周圍。

看到他還會把手指伸入菊花清洗裡面，小東心中大罵騷貨，卻又覺得身體發熱，剛好浴缸已放滿水，大步跨了進去，泡在水裡舒暢地歎了口氣。

轉頭對洗完身體的花姑娘說：

“洗完了就進來泡會兒，我家可比外面澡堂乾淨多了。”

花姑娘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跨進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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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缸不大，小東又霸道地占了大半，花姑娘幾乎無落足之地，看了會兒他局促窘迫的模樣，小東才發善心般坐起身，讓出一半空間，花姑娘抱膝坐下，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縮在角落裡。

浴室裡寂然無聲，小東不知在想什麼，沉默地盯著花姑娘，花姑娘悄悄抬起頭，看到對方幽深的目光又趕緊低下頭。

過了會兒，小東向花姑娘靠過來，拉過他背向自己坐好，然後一邊捧起清水澆浴對方的身體，一邊慢慢仔細審視。

花姑娘的身體比起他的臉吸引力就小多了，沒多少肉，有點過於乾瘦，脊骨凸顯得厲害，皮膚很白，身上到處都有青紅斑駁的印跡，不知是之前哪些野男人留下的，特別屁股上，還有些陳年傷痕，也許是被皮帶抽的，也許是被人咬的，一想到這些痕跡發生的場景，小東就覺得既噁心又興奮：

“看你這副樣子，倒底被多少男的操過，到處是痕跡，真他媽賤！”

小東擰過花姑娘的臉，只見對方有點害怕又癡迷地盯著自己，還是那付情意綿綿的樣子，不由暗歎人真是視覺動物，明明之前花姑娘一臉濃妝時做這付情狀只會讓他身上起雞皮疙瘩，滿心反感憎惡；現在換了張漂亮臉蛋，同樣的神態，卻讓他心中仿佛有把火，在最深層慢慢燃燒熨燙。

歎口氣，小東輕輕摸著花姑娘的臉，溫聲叮囑：

“你乖點，這個月不許去公園，不許碰別的男人！下個月我讓你摸我，好嗎？”

說完感覺有點不對，怎麼自己像在出賣色相一樣？不過不管了。

花姑娘也不知聽明白沒，只是乖乖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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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東滿意地笑笑，然後趕緊在心頭火完全燒起來前把花姑娘趕出去，自己在浴室回想著剛剛花姑娘那張泫然欲泣的勾人臉蛋，匆忙擼了一把泄完火，才慢條斯理地走出來，給自己和花姑娘收拾乾淨。

看花姑娘換上自己的衣服，那明顯大兩圈的尺寸穿在他身上晃來蕩去，搞得小東心裡也跟著晃來蕩去，心想他媽的真是個天生的勾人精，穿個衣服也能穿得這麼騷，得趕緊送走，不然自己完全沒有信心能堅持到下個月。

這會兒已經過了兩點，小東叫了兩份外賣，兩人草草吃過午飯，又躺在沙發上休息了會兒，快到四點時，小東帶著花姑娘，騎上所裡的老自行車，送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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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了半鐘頭，才到達東郊的戶棚區。

這裡也是本地髒亂差的大窩點之一，市里早有計劃拆掉這片地方，但一直因為各種原因拖延下來。這邊聚集的大多是服務城市的底層務工人員，雖然髒亂差、小偷小摸不斷，但大體上的治安還可以，不像南效和北郊，沒有發生過什麼惡性案件，唯一的隱患就是怕發生大型火災了。

在花姑娘的指引下，七彎八拐的又花了十多分鐘才到達他的住處，讓剛剛後悔沒開車的小東暗暗慶倖還是自行車方便。

等到下車時小東不耐煩的心情已到了最頂點，這裡真是糟透了，坑坑窪窪的黃土路下雨天肯定是一片泥濘；四周都是各種擋板圍起的小院，有個磚土牆的都算豪宅；路邊堆的也不知是雜物還是垃圾，怪味四散；住人的房子不是老磚房就是自建的水泥房，還有不少那種工地臨時住所式的薄板房。

花姑娘住的地方是之前大娘留給他的一間水泥房，在小東看來也就比露宿街頭多了個頂棚，但就這也有不少人打過主意，只是花姑娘的瘋病還是其次，主要他一身怪力，發起狠來是正經能拆房碎瓦的，這邊只有些地皮混混，沒有成氣候的勢力團體，也就沒什麼人來招惹他。

而且聽老焦說，他們所多少和花姑娘也算老交情了，私下讓負責這片的同行多少幫襯了些，所以雖然孤身一人，但這些年花姑娘倒也安安穩穩地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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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這條小巷，兩人就引來明裡暗裡的打量目光，一來小東身上明顯的條子味讓一些老江湖多少有些警戒，二來面目一新的花姑娘實在太招人注目了，這點猶其讓小東煩躁。

推開只能裝裝樣子的薄鐵皮院門，一個正在院裡曬蘿蔔條的乾瘦老頭迎上來：

“您二位找誰？咦，這是……花姑娘？”

老頭瞪大他混濁的雙眼，從花姑娘搖曳生姿的步態上認出這個做了好幾年鄰居的瘋子。

沒想到這瘋子真面容長這樣，要他一早露出這張臉，不得睡遍整個戶棚區，還用得著上外面找男人？

不過再想想，要知道人長這樣，他早就被這片天天憋邪火的老少爺們吃的渣都不剩了，怪力再大也抗不住千奇百怪的陰招。

小東從老頭的目光裡看出對方大概在想什麼，四下一掃，牆頭瓦後不知從哪兒冒出些看熱鬧的腦袋，不少正眼露邪光的盯著身邊這個還在不知不覺勾人的妖精。

心中越發不快，口裡也變得惡聲惡氣：

“別拖拖拉拉了，哪間是你的房子，快走！”

花姑娘搖搖擺擺地在前面帶路，小東都能聽到周圍此起彼伏咽口水的聲音和不懷好意的竊笑，心想：

不能把這騷貨單獨留在這個破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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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後小東立馬跟花姑娘說：

“去把要緊的東西收一收，我帶你回去，你暫時先住我家。”

花姑娘面露困惑，歪頭盯著他，眼裡的疑惑和不解像是長了絨毛的貓尾巴，在小東心坎上又勾又撓。

媽的，真想就地把他辦了！

小東心頭火起，催促到：

“聽懂沒？把財物證件什麼的收一收，我帶你回我家。”

花姑娘似乎才明白過來，面露羞澀，扭著腰肢磨磨蹭蹭地四下尋摸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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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綠綠的女式衣裙，瓶瓶罐罐的廉價化妝品和香水，斑駁褪色的假珠寶首飾，看得小東直皺眉頭：

“存摺呢？證件呢？沒有正經點的東西嗎，盡是些破爛。”

花姑娘這才從不知什麼地方摸出兩張銀行卡，但沒有身份證之類的證件，也是，要有證件他們所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沒搞清他姓氏名誰，這兩張卡估計都是別人留給他的。

“算了，別收拾了，跟我走吧。”

小東一把扯下花姑娘手裡的花絲巾，扔到一邊，花姑娘不解地看向他，小東不耐煩地說：

“這些破爛別要了，拿我家我都嫌髒。”

看到花姑娘被他罵得縮起肩膀，眼眶又開始泛紅，心中一軟，放柔了語氣：

“乖，這些衣服不好看，回頭我給你買新的，保證比這些漂亮。”

不知是否沒聽懂，花姑娘沒有想像中那樣露出喜色，只是默默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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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時，花姑娘回身仔細帶上門。

他這是想著還要回來的。

小東心裡這麼想，然後悵惘地發現，他確實無法保證能讓花姑娘就這麼離開，開始全新的生活，也許一個月後他還會送他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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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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