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渡人 - 第二章工作

美好的早晨需要有什麼？溫暖的太陽、清新的空氣、輕快的鳥叫聲、香酥脆的蛋吐司，最後再配上一剛泡好的拿鐵，就能為一天做個美好的開始。

上次體驗到這種早晨是什麼時候？十幾年前？

現在，你只需要知道，哎呀6點了，該準備早餐了。畢竟乾淨的陽光與空氣是如此的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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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被偷了？」我停下手上的鍋鏟，對著電話裡的傳出的消息感到十分疑惑。

「你們不是說它放在最嚴密的保險庫嗎？別跟我說那麼危險的東西沒有好好鎖著，然後隨便找個保險庫塞進去。我要來龍去脈，快講，蛋要煎焦了。」

鍋裡躺著兩顆煎得焦黃的蛋，飄逸出的蛋香是叫醒那兩個傢伙的最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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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把它放在局裡的83號保險櫃，最隱蔽、最安全的角落，狂轟濫炸也不怕的那種！對方單槍匹馬衝進來大亂一通，上去阻止的人全被打成重傷！高層原本想說安全機制都觸發了，他絕對進不去。結果？他無視了安全機制的轟炸，直接衝進去把『千手』給拿出來！早就跟高層說過但他們不聽阿……』

「等等等等，先打住。誰拿的？雖然我大概有底了……」

我將蛋鏟起，放到一旁的吐司上。接著撕開火腿的包裝，拿起三片直接放入鍋裡。

『代號『鐵門』，前一年用第三名的成績從帝大畢業，進入我們單位工作的大名人。』

「還真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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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大，全名為婪都帝國大學。就如其名，座落於羅森檀帝國的首都：婪都。入學門檻高的嚇人，能夠從那裡畢業的傢伙基本上不是精靈就是獸人，人類鮮少能從那座大學的門口走出。

在這座城市，人類與其他種族罕見的是平等且和平的相處著。這大概是帝國少數幾個美好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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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他應該算你的學弟囉？』

「嗯哼……」火腿在鍋上煎得滋滋作響。這時，後方第一個房間傳來了梳洗聲。看來終於有人睡醒了。

「有說要什麼時候找到他嗎？」

『沒有。不過最好是在今天找到，上面不希望東西弄丟了。』

「好吧，跟上面說一下，我今天會處理好，但酬金要付平常的兩倍。」

『比我想像中的少呢。我還以為你會趁機大敲一筆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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嗶一聲。我直接將電話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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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原本夾在右耳旁的電話丟到一旁後，我將火腿鏟起放到煎蛋的上面。這種日復一日的早餐也有點吃膩了，得想辦法換個口味才行。

「有新工作了？」聲音的源頭是一個有著濃密白色鬍子的老人。他擦著臉上的水珠，看著放在餐桌上的早餐，「是不是該填滿冰箱了？」

「我晚上會去買，別操心。今天的單你應該也聽到了，等等幫我跟楊說一下。」

「不用說明了，我剛剛有在聽。」

一名裸著上半身的年輕男性從房裡走了出來，說道。

「今天這麼早起啊楊，我還以為你會睡晚點的。」我瞥了一眼他那沒有一絲贅肉、結實飽滿的身體說道，「蟲子補充好了嗎？」

「早好了。要用多少隻？」

「全部。先丟一排出去找人，『鐵門』知道『千手』上有追蹤器，老早就把它挖掉了。高層現在連位置資訊都沒有。」完事後我一定要去找高層算帳。

「裝備呢？只用近戰類型的就可以了吧？之前帶槍出去結果都用不到啊。」老頭邊吃著吐司邊說道，「盾牌多帶點對吧？」

「對，越多越好。話說你也沒有多少槍吧。」

「是沒錯啦。」

「這次的可憐蟲有沒有資料啊？」楊一邊把手上的黑色圓點丟出窗外一邊大聲問道。

「有是有，不過還蠻乾淨的。這次應該是被指使的，至於幕後黑手嘛……」

上頭沒通知，所以他們也不知道。真的沒一個東西是好的。

「剛剛上面發訊息過來了。這次的案件由『清道夫』全權接手。」楊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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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權接手？很好，非常好。該好好利用這次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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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趕快把你的早餐塞進肚子裡。」我瞪著楊說道。

「是是是，老大。」

「裝備點好了。隨時都可以走。」老頭說著並看向楊，他像是想起了甚麼，「蟲子找到人了，在東北方3公里不遠，廢棄的冶煉工廠裡。」

「還蠻近的嘛。裝備拿一拿就上車吧。」

「噢還有，」『壞小子』轉過身來，「學校主任不久前傳訊息過來，今天新生訓練喔，下午你有課吧？」楊說完後，他便與老頭一臉壞笑的看向我，

「新生總是特別恐怖啊……」我將兩枚硬幣丟給站在門前的兩位，「結束後去老地方。」

老頭與楊點了點頭，便走出門外。

「小雪，」隨著一連串顆粒碰撞的聲音，一名睡眼惺忪的白髮女子站在身後，「剛睡醒阿？」我轉過身，捏了捏她兩邊的臉頰，

「姆……這個天氣很好睡阿……」她回答道，

「醒醒，要工作了—」我將她抱起，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下，

「這麼早……還可以再睡晚一點的姆……」很好睡沒錯但別在我的懷裡睡著阿。

「起床啦……」我將她放在沙發上，將唇印上她的臉頰，

「姆……」她將臉蓋住，不知是為了遮擋光線還是為了掩飾她羞紅的臉頰，

「都幾次了還會害羞，當初我可不記得把妳設定的這麼可愛阿？」

「好啦好啦—」她起身並躺在我的大腿上，一金一藍的瞳孔直盯著我，並說道：「今天的工作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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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不是人類。正確來說，她並不是生物，而是屬於「泛光技術」的產物。

泛光技術是TPE的衍生，原廠的外觀類似一把蝴蝶刀，理念就是為了將軍用TPE升級，能量輸出能夠在短時間超出原本的5~10倍以上，類似於「超頻」。如果經過專人改造（價錢能買下一個小國家）甚至能賦予人體與心智，並讓能力維持在更高的水準。

不過大部分人都是自己來就是了，如果深知高層的能力就不會找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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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抓妳的老相識『千手』。」

「姆……又跑出來了……」她伸出潔白的手指戳著我的臉頰，「這次要試試看『百頁』嗎？」

「我想用『赤限』，針對『千手』的砲擊應該是可以吸收掉的。而且我也想測試『赤限』的上限。」

「嘛……都可以啦！」她的手開始擺弄我的頭髮，「頭髮真的不剪嗎？」

「……我喜歡留著長髮，所以不會剪的。」我摸著小雪柔順的白髮說道，「好啦閒話家常就到這邊，該去工作了。」

在白黑交雜的方塊重組後，「小雪」變回了一開始的樣子—一支黑亮的軍扇，扇骨雕刻著精美的紋路，並且閃著規律的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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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的警察在接到需要浪人處理的案件時，會由浪人的聯絡部門通知警察封鎖現場。依場地而定，會建立一個只有浪人能夠進入的區域，一是為了不影響浪人工作，二是為了不被誤擊。

警察們戲稱這個區域為「雪地」。「別看現在這麼安靜，進去後你是走出來還是被抬出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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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負責現場的警察是老面孔，人稱「茶佬」。他習慣在任何犯罪現場泡幾杯茶，緩和現場情緒。別看他一臉笑笑的，近距離格鬥與小型槍械的運用在世界是數一數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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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佬早。」我走下廂型車，向他行了個禮。

「早啊清道夫的隊長。來，今天泡的是阿夫忒拉山產的紅茶。」他向我遞了三杯香氣四溢的紅茶，並指了指後面的廂型車，「也給後面兩位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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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左輪用起來如何？順手嗎？」我接過茶杯，將兩杯紅茶遞進車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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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用過一次，還是在靶場開槍的。真的不能透漏一下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嗎？」

他瞄了一下我後方的車窗，看到伸出窗外的兩隻大拇指，表情變得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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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商業機密阿。左輪的確無法長期承受快速連發帶來的壽命縮短問題。而我的工作呢，就是讓武器的『不可行』變為『可行且完美』。現在聽你這麼問，槍應該是合手的囉？」我將三個茶杯遞給茶佬並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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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合手！你給的裝備大概是全城最好的了。」他將茶杯放上茶几，並看了看廢棄的工廠，「好了，茶也喝了話也聊了，該辦正事了。感測器在整個廠區都觀測到了信號，分辨不出哪個是本體，我已經請人把位置給你的隊員了，剩下的要你們自己去確認。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請書記官做好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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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來都希望有個正常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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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的定義其實太廣泛了，就我來說的話……

文書之類的？

抱著這種心態，年近30的我去應徵浪人的「書記官」，然後……還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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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想還蠻好笑的。一個書記官是在法院裡，一個是在戶外，而且還被分配到了不得了的隊伍：『清道夫』。傳奇的隊伍，功勳滿滿。

隊長說，只要做好你受訓時學到的那些東西就好，其他的以後再說。他為人滿豪爽的，在工作時也不拖泥帶水。他還很喜歡在戰鬥時聽音樂，這點我超級佩服的！音樂將戰場的所有聲音蓋掉後，還能精準的閃避所有攻擊，我已經分不清楚這到底是經驗豐富還是反應速度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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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工作內容是紀錄『千手』的抓捕過程。

雖然也不是第一次紀錄這個過程了，但還是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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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工作當然不是只有錄影而已。書記官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影像消化並將其轉為文字，就像法庭中的書記官一樣，只不過我們紀錄的不是口供、不是質問，而是戰場上發生的所有事情。每一個細節、每一幀所發生的事，都得如實的寫下來。

我的思緒被一聲呼喊打斷，看來隊長準備好了。

我向他點了頭，並將平板旁的眼鏡戴上，「『清道夫』書記官：游斯泰爾•休斯，『千手』抓捕行動，現在開始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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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工廠荒廢已久，不管走到哪個地方都能看到許多鏽跡斑斑的鐵管及鋼筋，搭配微風吹拂，迴盪在空氣中的便只有刺鼻的鐵鏽味與少許的血腥味。

就在我與老頭緩慢的行走在廠區間的道路時，楊率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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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子在你們西北方感測到極高的FS反應，防備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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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盾準備就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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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刻勒夫斯特，第一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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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雅的小提琴從我的耳裡傳出，『嗯……這首剛好。』

剛說完，左手便以極快的速度將背上靠左的短刀往下抽出，以橫掃的動作將左前方來襲的3顆子彈精準切半。隨後而來的彈雨便灑向我們。

『楊，能看的出哪些管道裡有槍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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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來，因為每個管道裡都有，每移一次鏡頭就看到一堆。要用砲擊清場的話你們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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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那個時間了，用我給你的那個頻率去找，先把人找出來。』她在拖時間，為什麼？她之前都沒有這樣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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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裡有別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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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快一點！我的盾已經被打爛三個了！』老頭邊吼著邊把被打得破爛不堪的盾丟至一旁，『老大！感測器裡的目標不是只有『千手』和她的槍而已，注意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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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觀測到了，雖然只有出現2秒鐘，但我把它的頻率記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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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擾一下，我找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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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一道青光飛過，緊接著是另外四道光束，全部擊中10點鐘方向的巨型煙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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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們好運，她的浮游砲出動了，我需要換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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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那座被開了一個洞的煙囪，出現的不是焦黑的內部，而是一片金色的六角網狀護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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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我們接手。老頭？錘子準備好了嗎？一個洞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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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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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沒有熱感測器。就算她想要也沒辦法擁有，她的程式碼完全抗拒讓她擁有這方面的能力，而且她也無法「修正」這個問題。

所以與她近身的方法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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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丟出煙霧彈後，就立刻往地板打三段！』

趁著槍口還未對準我時，我趕緊將手上剛生成的煙霧彈往老頭的方向丟過去，『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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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煙霧瀰漫，土石橫飛。

策略很簡單，『千手』現在看不到我們，也找不到我們，我們只需藉著煙塵靠近她就好了。

這招屢試不爽，每次她都會被同樣的套路打敗，而她知道我們會用這招對付她，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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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給我他的位置。』

回覆我的卻只有一陣雜音。

『楊？老頭？』

我下意識的看了四周，卻發現本應該四處飄散的煙塵，就像被凍住般滯留在空中。

『小雪？空氣還有在流動嗎？』

『非常微小，但還是有，這說明—』

『對方也需要呼吸。但這不是她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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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第三者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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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東西在干擾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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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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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者』與隊長像往常一樣採取煙霧戰術的那刻起，小隊的頻道便充滿了雜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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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而來的還有從西廠出現的濃霧，以極快的速度覆蓋他們兩位所在的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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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小子』那邊還有訊號，我嘗試接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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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佬端著茶杯，皺眉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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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小子』聽得到嗎？我是休斯。廠內兩人都失聯了，不要冒險進入廠區，先回到入口彙整情報。重複，不要進入廠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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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我在西廠外圍，大霧是從我這邊出現的，等等會回去講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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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他在西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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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小子』等等，撤銷之前的指令，我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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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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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屏幕有三個畫面，分別對應了三位成員的視角。當然，現在看得到的只有『壞小子』的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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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就在他眼前的那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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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逐漸模糊的畫面裡，出現了一個人。

是人嗎？但他一半的身體在土裡面阿，還很慢悠悠地從土裡爬出來。

最詭異的不是它的動作，而是他臉上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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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紅眼的鬼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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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它將左手抽離地面時，『壞小子』的畫面徹底斷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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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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