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n't Afraid To Die - 眼睛業障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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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你整個人都快結冰了。總之，這先給你。」

葉澄薰在秦艾的面前蹲了下來，解下圍巾不由分說把對方凍紅的臉半張都裹的看不見，又將刻意多穿厚了的外套披過秦艾縮成一團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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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嬌小少年「嘩」地猛站起來，同手同腳的轉身大步大步的跨開，大衣直接掉到了地上，葉澄薰飛快地撿起而後追上，再次強行將外套蓋過對方的肩頭，秦艾僵硬的像個機器人，１８０度轉身，調轉方向。

葉澄薰跟著掉頭，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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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秦艾？」

「眼睛業障重，我完了，要瘋了——」

「什麼？大半夜千辛萬苦跑來找你，卻把人當成空氣嗎？真是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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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澄薰挑眉，一把握住秦艾的肩膀，秦艾的側臉上出現了震驚到滑稽的表情，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上下摸索拉扯葉澄薰的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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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來真的啊？」

「還會是假的呀。你看過？」葉澄薰忍不住失笑，身邊要是有更多像是秦艾這樣坦率好懂的人，就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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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可是根本不對啊，這不合理，你怎麼會在這裡。而且……而且這個時間。」悶悶的，帶著鼻音的咕噥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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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說，碰碰運氣？」葉澄薰聞聲抬起頭，秦艾悻悻然後退，而他理了理自己高領的領口，看著對方那嬌小的身影，「你總在這附近晃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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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爸媽呢？他們讓你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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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他故作無所謂的聳聳肩，才想起秦艾背對自己看不到，「他們不知道。」

沒想到，秦艾的腳步卻在下一刻加劇了前進的速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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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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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回去，現在！跟著我幹嘛！你爸媽知道會怎麼抓狂啊？給我回去！沒正事做了嗎？」

「有是有。」

「那就滾去做啊，不然到時候又要說我帶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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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字說的斬釘截鐵，後面卻口齒含糊地一點兒都聽不清了。葉澄薰短暫沈默，看著好友，搖頭輕鬆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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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不就正在做嗎？你趕我走要怎麼辦，很矛盾啊。」

「……」

「你…！一定是故意的，嘖、⋯我說，都幾點了，別亂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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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艾別過頭，嘴巴不可置信的一張一合，話都說不清楚了，分不清是震驚還是凍凍，而當他一發現葉澄薰在看他，又咻地一下迴轉了半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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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澄薰這次沒有壓抑，也並不用偽裝，坦然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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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好笑的？啊？」秦艾兇巴巴的轉身，作為回應，葉澄薰更是刻意地揚起嘴角，伸手抹去鼻尖雪花融化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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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人都在這了，不覺得有點來不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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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艾不回話了，再度賭氣快步的走著，扔給葉澄薰冷漠的背影。

如此，前後無聲行走，任由靜默在兩人之間緩緩蔓延，葉澄薰注視著前方的目光逐漸柔和了下來，街頭七彩絢爛的燈飾，流光閃爍，卻一點兒也分不走他的注意力，視線，始終維持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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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嚏。」視野中央，無盡溫柔集中之處，傳來小小的壓抑的噴嚏聲。

「秦艾。」

「秦艾，有聽見嗎？」

「秦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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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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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艾猛地一旋身，雙腳就這麼一跺踩碎了地面薄薄的冰，眉頭都皺成一團，齜牙咧嘴，「吵死了。有話快說不要在那秦艾秦艾秦艾的你是什麼８０年代電視劇扭捏的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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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那機關槍似高速噴湧出來的字句，葉澄薰雙手插在口袋之中，偏不如對方的意，歪了歪腦袋，嘴角牽起，色素淺淡的雙眼中，有光在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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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氣果然還是有點冷。」若無其事的，他朝對抬了抬手，「借個火？」

「你…！怎麼講不聽啊！」

「我都跑出來啦，還有誰的話好聽呢。」

「弱雞，到時候著涼感冒我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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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艾氣急敗壞，而即使口氣這麼的差勁，卻照辦了，從胸口的衣兜掏出了小小的螢光色打火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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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澄薰瞇眼，本能抵禦乾澀的冷風。

一但知道自己獲得了暫時的、階段性的勝利，溫熱感便從胸口擴散，柔韌的舒展，隆冬之中，彷如夏季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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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秦艾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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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燈的光芒，正好灑落他的頭頂，金色的頭髮帶上了光暈，晃眼之間，宛如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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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頭滾動著應聲，葉澄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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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業障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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