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少年 - 16. 才不是什麼特別要好的朋友

本章BGM: drunk by keshi

聖誕假期過後，考試結果紛紛出爐。藍時羽一如既往地保持水準，令人意外的是呂浩軒進步了很多。舞會那一晚，藍時羽問他和葉千琳的進展，他卻守口如瓶。難道他始終沒有勇氣說出口？即使這樣藍時羽也不會取笑他的啊。還是說他被拒絕了，所以才發憤讀書？可能性很小，但不是零。可是，最大的可能性是他其實成功了，但出於某些原因不說。證據就是他最近經常看着手機傻笑。

當然藍時羽也想過問葉千琳，可是他想起那晚她說過的話，還是算了。之後他們在補習班遇見，又有點尷尬起來。

他主動開口：「我認真想過你說的話了。我不會怪你也不會討厭你，但我想我還需要點時間才能做個了斷。」

見葉千琳一臉擔憂，他便轉移話題問她呂浩軒的事。她漲紅了臉，支吾以對。

藍時羽很確定地下了一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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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會那天，藍時羽說去呂浩軒家玩，結果他們不是忙考試就是忙着籌備舞會，忘記了這件事。到了新年，呂浩軒以慶祝舞會成功和自己成續進步為由，邀請藍時羽和學生會成員到他的家。距離上次藍時羽去也有一段時間了，他的家沒什麼變化，而他的房間仍是和上次見到的一樣凌亂不堪。

他們玩了一會兒電子遊戲，玩到某一個位置時，卻卡關卡了很久。他們分為兩派人，楊書明和藍時羽提議上網找攻略，呂浩軒和王逸行堅持靠自己過關才有意思，柳翔樂則保持中立。見他們馬上要吵起來，柳翔樂提議他們玩些別的。

楊書明說：「就算玩其他遊戲也會發生這個情況的。」

「沒錯，阿軒的技能就是卡關。」

「你好意思說我？」

王逸行看不下去：「那不玩遊戲就行了！」

呂浩軒靈機一動：「不如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

他馬上興致勃勃地拿來一個空的啤酒瓶和幾罐啤酒放在桌上。

柳翔樂眉頭一皺：「這是在做什麼？」

「還要我解釋嗎？轉瓶子，瓶口指着誰就誰答，不想答或不想做就喝酒。」

「我們還未成年。」

「誰說未成年不能喝酒，不能買酒而已。放心，我爸不介意的。」

柳翔樂板着臉：「不是這個問題，我討厭酒。」

「你可以不喝的啊！別這麼掃興啦！」

他嘆了口氣，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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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浩軒轉動酒瓶，轉了幾圈，瓶口竟然指着他自己。他有點無奈：「真心話。」

藍時羽心想，真是天助我也，他急不及待問：「你是不是在和葉千琳交往？」

可是他覺得呂浩軒還是不會回答，會選擇喝酒。

怎料，呂浩軒雙頰發紅，吞吞吐吐地說：「是啦⋯⋯你怎麼知道的？本來我想等穩定點才說的。」

王逸行開了一罐啤酒：「是人都知道啦！你經常看着手機傻笑。來，我們慶祝你脫單！」

除了柳翔樂，所有人都喝了一大口啤酒。呂浩軒再次轉動酒瓶，這次瓶口指向柳翔樂。他選了真心話。

楊書明好奇地問：「你為什麼討厭酒？」

呂浩軒心想，竟然是這個無聊的問題，白白浪費一個機會。不外乎都是酒很苦很難喝，還能為什麼啊？

柳翔樂卻像個雕像般一動不動，一聲不吭。沒有人料到他不想答這個問題，可是他既然討厭酒，就更不可能為了不答問題而喝酒。楊書明見狀，正打算問另一個問題，藍時羽打開了放在柳翔樂前的啤酒，喝了一大口。

他擦了擦嘴：「我代他喝。」

柳翔樂急忙道：「你不用這樣做的！」

「我酒量很好，沒事的。」

他說謊了。這是他第一次喝酒，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只覺得好苦。為什麼大人這麼喜歡喝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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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們玩了好幾輪，每人都選了真心話，交換了很多秘密。楊書明最討厭的老師是化學老師，王逸行在舞會上收到十朵玫瑰，呂浩軒的內褲是紅色，藍時羽的理想型是溫柔而且笑容好看的人等等。

令所有人震驚的是某一輪柳翔樂的回答。

王逸行問：「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柳翔樂想了想：「有。」

王逸行追問：「是誰？」

「你只能問一個問題啊，我已經回答了。」

王逸行嘖了一聲。藍時羽的腦中一片混亂。是誰？到底是誰？他好想知道。是舞會上認識的女生嗎？她一定很漂亮吧？他們的進展如何？表白了嗎？

接下來的幾輪，他不自覺地把啤酒當水一樣灌，混亂的思緒如一波波的海浪上湧，無法停止，把他淹沒。

直至瓶口再次指向柳翔樂，藍時羽脫口而出：「你喜歡誰？」

柳翔樂愣住了，一言不發地直盯着他看。

「我就知道你不會說。」他又喝了好幾口柳翔樂的啤酒，有點暈頭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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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沒有人選擇大冒險，呂浩軒宣佈之後幾輪改為強制大冒險。本來都尚算正常，如擺鬼臉自拍放上Instagram、把老師加為好友，但之後他從網上找來題目，氣氛便開始改變了。

王逸行被呂浩軒要求和楊書明牽手，他們也沒有異議，只是王逸行嘆道：「男校玩這些真是沒有意思。」

下一輪，瓶口再次指向柳翔樂。王逸行要求他抱着呂浩軒十秒。他話音剛落，藍時羽立刻拿起柳翔樂的啤酒喝起來。

王逸行疑惑地問：「你做什麼？」

「我代他喝。」

「可是他還沒決定啊。」

藍時羽像個機器人般重覆：「我代他喝。」

之後的幾輪，每逢柳翔樂被要求觸碰別人，或是其他人被要求觸碰柳翔樂，藍時羽都會第一時間搶去柳翔樂或別人的啤酒喝起來。

楊書明十分不解：「你好像很口渴？」

藍時羽沒有回答，再仰頭喝了幾口自己的啤酒。他開始頭痛，心口發悶。

這次，瓶口終於指向藍時羽。楊書明要求他隨便親一個人，其實他也只是隨口說說，因為他和其他人都知道藍時羽討厭身體接觸。

當所有人都以為藍時羽又要喝酒，在下一秒，他們卻跌破了眼鏡。藍時羽轉向坐在他左邊的柳翔樂，用右手蓋着他的嘴巴，閉着眼睛，在自己的右手上親了一下。其他人都目瞪口呆，只有藍時羽若無其事地又喝起酒來。

柳翔樂假裝鎮定，奪過藍時羽手上的啤酒罐：「你醉了，不要再喝了。」

藍時羽伸手想搶回啤酒：「還給我。」

可是他現在四肢乏力，而且神智不清，根本不可能勝過無論體型還是力量都比他大的柳翔樂，最終只是撲了個空，倒在柳翔樂懷裏。

柳翔樂扶他起來，幫他圍上圍巾：「我先送他回家。」

其他人見狀，也打算回家，於是紛紛開始收拾東西。桌子上五罐啤酒，有三罐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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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藍時羽放到床上，柳翔樂問：「你明明酒量就很差，為什麼說謊呢？」

藍時羽問非所答：「酒很苦。不喜歡。」

「那你還喝這麼多？」

藍時羽完全聽不進他的話：「你喜歡誰？」

柳翔樂沉默。

藍時羽沒有再問，自顧自地說起來：「不是特別要好的朋友。」

柳翔樂以為自己聽錯：「什麼？」

藍時羽躺在床上，眼神迷離：「你才不是什麼特別要好的朋友。你是⋯⋯我喜歡的人。」

柳翔樂微微一笑，伸手輕撫藍時羽紅通通的臉頰，然後覆上他的眼睛：「你醉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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