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宅男夢工場 - #38 有你完四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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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的清晨依然帶著陣陣寒意，但冷風吹不熄期待與親友相見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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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六點，Ｐ市機場國內線行李提領區已有零零散散的接機人潮等候。五號行李轉盤旁，兩名大學生模樣的亞洲青年神情緊繃，時不時嚴肅討論，似乎在準備迎接重要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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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表現自然一點。」秋叮嚀男友，同時不停揉捏手中已變形的空紙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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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ma li ho, wa shi a hui.」夏重複讀著手裡小抄，硬生生把不熟悉的語言刻進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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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以三分投籃姿勢，將紙杯丟入旁邊的垃圾桶，轉身揪著男友問：「你覺得他們會不會猜到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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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你爸媽，你應該比我更了解吧。」夏無奈道，右手指尖摩挲左手無名指根，才想起今早已將戒指摘下，藏在房間抽屜。「If they don't ask, we don't t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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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有人下來了。」秋指向電扶梯，抓住男友手臂，隨即又像觸電似地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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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忐忑地往電扶梯方向移動，盯著陸續下樓的旅客，等待秋的家人出現。過約莫十五分鐘，秋聽到媽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小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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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他驀地轉身，見到全家都在身後，驚訝地問道：「媽，恁按怎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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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睜著疑惑的大眼，指向旁邊，「坐電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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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往腦門拍了一記。他太習慣搭電扶梯到行李提領處，加上被帶「室友」見家長的事分心，一時竟忘記阿媽年紀大、老爸腿腳不便，帶著隨身行李自然應該搭升降梯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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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找到家人，該辦的正事還是得辦。「爸、媽，」他僵硬地用大拇指比向身邊的夏，「這我室友 Owen 啦，他爸媽晚你們半小時降落，我們就一起過來了。」講完又用台語向阿媽複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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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父、伯母好。」夏用習慣的國語向男友父母打完招呼，再轉向祖母用生硬的台語說道：「阿媽你好，我是阿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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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時緊張，將「輝」字用國語發音加上台語音調，誤講成台語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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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哈哈哈哈哈哈，」秋噴笑出來，拍了夏的背好幾下，「是 A-hui，不是 A-hue 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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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甲遮勇的查甫囡仔，名號做阿花哦？（長這麼壯的男孩子，名字叫做阿花哦？）」阿媽也笑瞇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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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不懂阿媽說什麼，夏只知自己搞了烏龍，略為尷尬、略為羞赧地跟著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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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媽牽起夏的手輕拍，「真害，台灣囡仔哪會毋捌台語。（真糟糕，台灣孩子怎麼不會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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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阿媽語氣裡沒有責怪的意思，秋可不樂意男友被這樣說，想也沒想便出聲迴護：「阿媽，伊是美國囡仔，會曉講國語就已經真了不起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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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男友手裡牽過阿媽的手，「行李出來矣，我來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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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子們一手一個，從轉盤拿下兩件大行李，秋接過男友手上的行李箱，說：「那我先帶他們回去了，家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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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微笑點頭回應，又轉向長輩致意，「阿媽、伯母、伯父，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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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幫忙拿行李。」男友的父親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頭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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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友的母親站在一旁，大眼微瞇，微笑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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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讓家人先上車，自己將行李放入後車廂，正要關車廂蓋之際，手機震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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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掏出手機查看，見男友傳來簡訊，裡面只有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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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y k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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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機收回口袋，他挑了挑眉，裝作沒事的樣子上車發動，駛向市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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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飯店尚不能入住，他把家人帶回住處休息，開門時特地交代悠悠還在睡覺，別吵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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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媽拿出電腦，把餐桌當辦公桌，連上網路處理公司和學校事務，小語和阿媽則並肩坐在沙發上小聲聊天。一小時後，前門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夏提著兩件行李，帶父母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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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父伯母好！」秋從沙發彈起，站得比鉛垂線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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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an，好久不見。」夏母依然和藹可親，「恭喜你要畢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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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伯母。」秋欠了欠身，把家人介紹給夏父夏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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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輩先是客套寒暄，互讚對方家教良好、兒子成材，聊著聊著便停不下來。當兩位優秀好兒子為他們端來咖啡和熱茶時，話題不知何時已經分成兩邊——媽媽聊兒子，爸爸聊當兵。無論是哪邊，兒子都不想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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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將熱茶遞給阿媽，問中午想吃什麼，阿媽想了想，用手比畫好大一個圓，「我頂回看電視頒美國電影，內底的披薩遮大一个，有彼無？（我上次看電視播美國電影，裡面的披薩這麼大，有那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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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意料之外的答案。他記得阿媽並不喜歡吃披薩，可能只是難得來一趟，想開開眼界，看看美國的披薩是不是真的那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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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下如此熱鬧，勢必吵醒樓上的人，沒多久 Yuna 也梳洗打扮好，下樓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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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悠，阮阿媽想欲食巨無霸披薩。」秋傻笑著向乾姊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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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una 拿起電話話筒，「無問題！姆婆，我來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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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完訂餐費加小費給外送員，秋獻寶似地向阿媽展示邊長近半個人高的披薩盒，阿媽見了興奮得像個小朋友，迫不及待想嚐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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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家人有說有笑，圍著餐桌分食一個巨大披薩，和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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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吮掉手指上的油漬，問：「阿媽，好食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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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媽笑咪咪回答：「歹食，但是真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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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午餐，也差不多到旅館入住時間，秋帶阿媽回自己房間休息，與夏的雙親打過招呼，便送爸媽去預訂的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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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理入住手續的空檔，媽媽冷不防冒出一句：「咱小語眼光閣袂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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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應該是對老爸說的。可是哈囉，我還在這裡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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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其妙之際，老爸轉過頭來直接對他說：「Owen 彼个囡仔看起來真好鬥陣，嘛真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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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尚未準備好與父母深談這個話題，只是輕抿雙唇，嘴角微揚，向老爸點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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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住處，夏父夏母已自行前往旅館，一樓只剩夏單獨收拾餐桌，兩人終於找到機會私下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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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媽媽很漂亮。」夏把杯盤放進洗碗機，「之前聽你說你長得像媽媽，今天終於看到了。真謝謝她給你這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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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媽說你很好，還說，」秋有點不好意思地搔搔頭，「我的眼光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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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聞言微愣，露出難得的羞澀表情。兩名即將畢業的大學生用手肘你推推我、我撞撞你，為父母的認同一起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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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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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業典禮當天，秋姓畢業生七點就被阿媽挖起來。「戇孫，早頓攢好矣，緊起來，毋通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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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媽……畢業典禮十一點才開始……」他抱著棉被掙扎無果，呵欠連連被拖下樓，發現夏已經端端正正坐在餐桌前，神情畢恭畢敬。「誒？你怎麼已經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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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尷尬微笑：「我剛起床要去洗澡，開門遇到阿媽，就被拖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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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我阿媽興奮過頭了。」秋打著呵欠坐下，見桌上是熟悉的白粥、醬油煎蛋、醬瓜、土豆麵筋，還有肉鬆，都是家裡常吃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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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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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陡然清醒，指向餐桌叫：「阿媽，這你紮來的哦？肉酥袂紮得啦！（阿媽，這你帶來的哦？肉鬆不能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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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恁爸母嘛按呢講，啊無影。（你爸媽也這樣說，才沒有。）」阿媽得意地舀了一大匙肉鬆灑在乖孫碗裡，「緊食，你毋是上愛肉酥攪糜？（快吃，你不是最愛肉鬆拌粥？）」又舀一匙放在夏碗裡，「阿輝嘛多食寡。（阿輝也多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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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已經帶進來了，不吃白不吃。男孩子們吃完一頓家鄉味十足的早餐，由秋充當國台語雙向翻譯陪阿媽聊聊天，才各自回房準備，輪流盥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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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上學士服，看到衣櫃門鏡中的自己，秋姓留學生終於有點要畢業的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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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媽不大滿意地調整學士方帽和他的瀏海，「頭毛留甲遮長，攏崁著目稠矣。（頭髮留這麼長，都蓋到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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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要緊啦。」他笑嘻嘻地轉移阿媽的注意力，「阿媽今仔日足媠哦，敢若五十歲。（阿媽今天很漂亮哦，像是五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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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攙著打扮隆重的阿媽下樓，見男友已著裝完畢，在客廳等待。夏脖子上掛了好幾條不同顏色的粗繩和彩帶，每條都代表一項榮譽或獎項，顯示這名學生多麼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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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常都說夏熠輝是衣架子，今天真的變成衣架了。秋失禮地想，又在心裡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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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衣架，也是最帥的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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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套上皮鞋，朝餐廳喊：「悠悠，阿媽交你矣。」正歡喜享用肉鬆拌粥的乾姊無暇言語，只比了個大拇指作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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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前往集合地點，途中經過其他學院的隊伍，順道與修課或社團認識的朋友打招呼。大家臉上都充滿幸福的光彩，似乎四年來的努力，全為了今天。Gary 和 Stan 更是樂不可支，拉他們一起拍了好幾張模仿動漫姿勢的合照，害他們差點沒趕上資訊學院的集合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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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同窗一個個神采飛揚，和最後一次期末考前的烏雲壓頂簡直兩個世界，秋不禁覺得好笑，腦中如同跑馬燈，閃過大學生活的點點滴滴。從第一次踏上這片土地開始，每天都像在打怪升級，關關難過關關過，直到迎來結局，簡直就是 R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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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這應該更像養成遊戲——到處上課提升屬性，生活到處有觸發事件，連戀愛的條件都達成了。哈，那出去玩不就是武者修行？典禮上的來賓致詞就如同結局時顯示的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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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宅的養成遊戲應該叫……宅男夢工場？啊，這裡是美國，那可以學記者把「美」放在最前面混淆視聽，就成了「美宅男夢工場」……噗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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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浸在無謂的妄想，為突如其來的靈感笑出聲，引來男友好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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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熠輝，」他握住男友的手，「以前我常聽大人開玩笑說 University 是『由你玩四年』，屁咧！明明超累的。但是有你一起走完這四年，我覺得很幸運。」他在有、你、完、四、年幾字加重語氣，對自己想到的諧音感到十分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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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自己比你更幸運。」夏緊緊回握男友的手，習慣性地想親吻對方的額頭，鼻梁卻撞到方帽邊緣，「Ou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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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友難得冒失，秋一下笑到蹲在地上起不來，「啊哈哈哈哈哈你想幹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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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學見到這一幕，將相機鏡頭對準他們，「Yo，你們兩個。」並在兩人看向鏡頭時按下快門，紀錄這珍貴的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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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著的人一臉尷尬，蹲著的人笑出淚花，雙手依然緊緊相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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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樂的氣氛中，他們聽到學校工作人員用擴音器向這邊喊：「資訊學院，換你們入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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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夜語和夏熠輝相視而笑，緩緩鬆開交握的雙手，隨著整齊的隊伍昂首闊步，並肩走入畢業典禮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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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四年來辛苦你了，接著要恭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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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成功完成學業，也獲得良好的評價，這都是你努力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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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的故事還在繼續，祝福你的未來如同陽光一般燦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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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Y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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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給每位曾經、現在、與未來的海外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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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以BL小說為載體，記錄我的青春，和一代留美學生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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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寫了第一版《留學宅男向前衝》，原本只是想寫個校園戀愛故事，留學生活的點滴都是過場，沒想到留學日常的部分（尤其是各種註解）比戀愛本身還受歡迎XD 而在撰寫的過程中，勾起許多年少時的回憶，於是在砍掉重練的時候，決定將故事主軸放在留學生的求學經驗，希望讀者能透過阿蘭的視角，感受留學生活的酸甜苦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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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代變遷、科技進步、政策改變，現在的留學生比起當年的我們，有不同的優勢，也有不同的煩惱。而共通的經驗是努力在說著不同語言的國家立足，乃至生根，無論時代如何改變，這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美宅男夢工場》能讓沒有留學經驗的你彷彿實際體會了一遭，或是讓有留學經驗的你會心一笑，那就達成我寫這篇故事的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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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一路相隨，咱江湖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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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跪求留言和吐槽啊~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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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有你完四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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