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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Ronan

暗夜

Dec 23, 2023

141

4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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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光柱不斷升起，聚到了同一個方向，在那裡，娜諾全身被光所覆蓋著，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漸漸充斥著的能量，像是第一次嘗到乳水的胎兒，拼命的汲取著。

但隨著汲取越多的能量，娜諾卻感覺得自己的情感似乎越來越匱乏，所謂的記憶也迅速的消散，她，正在神化。

身體自主的吸取著能量，即使是娜諾親自操控也無法斷絕能量的進入，她的意識慢慢的變得模糊，像是沉入大海之中。

漸漸失去意識的娜諾拼命的睜開眼球，但卻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感覺自己被溫暖的包覆著，直到她又一次的看見了那隻鯨魚。

那隻鯨魚默默靠近著她，像是要把周圍的水給抽乾一樣的吸入海水，最後，一瞬間將水給噴射出去。

原本正在下墜的娜諾被這股力道沖了上去，意識也漸漸回攏。

她開始聽到一些聲音，一些她很熟悉的聲音。

「快點把能量釋放出去，該死！你布局了這麼久，難道想被吃掉嗎！」

腦袋開始運轉，娜諾漸漸取回了記憶。

「阿…是醫生，對…然後，我是…娜諾，對…我們要…！」

一瞬間娜諾想起了所有的一切，她嘗試調動身體的能量，將其聚在一點，然後猛的發射出去！

以為自己已經逃離的黑霧試圖將自身聚攏起來，就在它要成功時，光束又一次的將它給集散，這次它們不敢在抱有僥倖的心態，就保持著分散的狀態迅速逃離，直到他們再也感受不到一點殘香才停了下來。

「哈…哈…哈…」

將能量釋放出去的娜諾大口喘著氣，試圖平復自己的心情。

「剛剛那是…什麼…」

稍稍平復過後，娜諾心有餘悸的提出疑問。

「那個是，『神』的階段，一但成為了神，勢必就會有這樣的過程，如果你不能保護好自我，你就會成為一個無主的神，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標準化的神。」

醫生用平靜的口吻訴說著，剛剛的驚險是他沒有想到的，他沒想到娜諾這麼快就被世界所肯定，導致測試這麼快的到來。

「標準化的…神？」

「對，所有被世界認可的神，都將經歷這樣的過程，這是來自世界的測試，過於弱小，無法堅持自己信念，又或是被刻意製造出來的神，都會在這一步被測底抹去意識，成為標準的神。」

娜諾只能被動的接收著訊息，剛剛差點消失的驚恐彷彿還停留在她的指尖之上，剛剛的測試比起羅南的吞噬更為殘酷，那是自身一切都將不存在的感覺。

「醫生…這樣的測試…不會還要出現吧。」

娜諾的聲音發顫著，她實在不想在有那樣的體驗了。

「放心吧，『神測』，只會有一次，不會在有了，除非…」

醫生先是安慰說了幾句，但隨後又像是想起什麼，語帶保留。

「除非什麼？」

娜諾追問，她真的太害怕了。

「除非你放棄了自己的神性，如果神放棄自己的神性，你成為神的道路與經驗，都將被剝奪，世界會從這些剝奪的神性中形成一個新的你，取代你的位置。」

「也就是說，你會回到還沒脫離羅南的自己，我們間相處的記憶，我們所做的反抗，你都不會記得。」

「放棄並不會抹去你，但，某種程度來說比抹去你更加可怕。」

娜諾沒有回應，她不知道為什麼醫生會說這些，她不可能會放棄自己的神性。

但她卻能感受到醫生言語中的哀傷，彷彿是，這件事必然會發生一樣。

受到驚嚇的她沒有心力去思考為什麼醫生會這樣，老實說，現在的她連站起來都有問題，畏懼使她癱軟在地，身體完全使不上力。

過了好一會，身體才漸漸散去害怕的感受，娜諾站了起來，緩緩走回住處。

一路上，醫生沒有開口，娜諾也沒有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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