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神永家,靖久的書房内。桌面電腦熒幕上,顯示著三個鏡頭。
「你們應該還記得之前流浪貓繪本的事吧?」靖久話語剛落,其餘兩個鏡頭的Taylor'S成員一言不發,當下陷入了沉默。鏡頭内的成員不是一副回溯的樣子,就是讓旁邊的人拿起手機追查。他看著他們的神情和舉動,以爲是他們完全把這事忘了。正準備提點他們的時候,發現其中一個鏡頭當中,創介看起來若有所思;同鏡頭内的大空則在緊盯手機、看起來神色緊張的樣子。
『——喂,你們在幹什麽啊,神永醫生叫著你們呢!』另一個鏡頭内的小夢叫住兩人,突如其來的尖叫差點沒把靖久嚇到。
『別吵,我在找繪本相關的發售消息。』大空打住。
『不用找了,真的有這件事……』創介面露難色。話語剛落,所有的視綫聚焦在男子宿舍的那個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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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久見狀決定問創介,「……流浪貓繪本怎麽了嗎,創介?」
『深鳥小姐……她……之前……説過發售後,要我離開小明。』創介支支吾吾。
「——什麽時候的事?」靖久錯愕。
『《魔法偶像》動畫新作的快閃活動之後,剛好也是小明被NoirBlanc拽去出席活動那次……』話語剛落,衆人將視綫轉移到另一個鏡頭内的明日香。
面對好幾雙夾帶著不同情緒的視綫,明日香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但她很清楚大家都是衝著和NoirBlanc的事情來的,『合、合約擺在那邊我很爲難,而且……媽媽什麽時候又找上創君的?』
創介聽聞臉色更加難看,悲憤地朝著鏡頭就是朝明日香大吼,場面一度近乎失控,『合約?這種東西一旦簽上了,你基本就沒有人身自由了!我當時就是這樣跑回來的!』話語剛落,他更是掀起藏在劉海之下、當年被小混混燒傷留下來的傷痕示衆。
除了已經知情的大空,其他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無一不爲他居然有這麽一段過去感到錯愕。明日香也不例外,想要説點什麽卻欲言又止,更是陷入了長長的沉默。
『所以這就是這家夥成立「調色盤」的原因之一……』大空幫腔,但明日香的情況讓他突然間意識到,這不是三言兩語、上演苦情戲甚至在網絡上給Taylor'S正名就能解決的事,就傷透了腦筋,『……話説葉山,當初簽合約的時候,你還記得是全員都簽,還是只有一個代表嗎?』
『……不、不知道。同人展之後簽約的事情,我沒被通知……』明日香臉色更加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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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答覆無疑是給衆人狠狠的一擊。靖久瞟了一眼熒幕右下角的時間發現不早了,決定直接進入這次會議的主題,「算了還是先解決繪本主題曲這件事吧。深鳥小姐這邊畫好了,距離發售日也不遠了。我這邊有幾本樣本,這個周末有機會就出來見面順便拿給你們……」
『也好,反正不知道内容也不好作曲……』
創介的答覆再次讓靖久驚訝,但想了想還是不做任何評論,「……我不知道你們接委托的、看内容要看到多少才能開始製作,但記得這個周末出來就對了,快發售了還沒有作曲的話,我也是很爲難的,畢竟答應了人啊。」語畢,他結束了今天的視訊會議,關了電腦後想起發售日迫在眉睫、卻毫無進展就心亂如麻。他隨手拿起收到的樣本翻了翻,看到後面的内容就越感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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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當初談的時候,内容不是全員各奔東西嗎?怎麽變成有一隻找回家的路了……」
「玲鳳又來了,之前跟著我的時候就沒少亂來……已經發生那種悲劇了,她還想再來一次?她……到底怎麽想的?」
靖久將視訊會議中得到的信息、和繪本的内容串聯在一起,試圖從中找出什麽綫索;但他抓破腦袋也毫無頭緒,決定先打給玲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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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玲鳳,那個繪本的内容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是之前就説好了全員各奔東西的結局嗎?」靖久開門見山,急迫的語氣凸顯出他對這次案子的關切。
『内容?流浪貓難道不會想家嗎?我這樣畫有什麽問題嗎?』玲鳳不解。
「你又來了……之前我頻頻退你的稿,背後的用意還不明白?」
『我投稿過那麽多家出版社,就只有社長你這麽做!之前給小學生道德課本畫插畫,對方也沒覺得有什麽問題啊!』
玲鳳的舉例把靖久嚇得一時失語,靜默一陣之後神色茫然,之後才緩緩開口,「……等等,當初負責你這個案子的,是哪家出版社?怎麽會拿到教育部的案子?」
『水無瀨出版社,怎麽了嗎?他家社長比你好多了,把關沒那麽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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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久聽聞臉色都快嚇白了,稍微整理情緒後才緩緩開口,「那家出版社推的書,基本上是賠的;而且據前員工說他家社長根本不理會編輯的意見,職權基本上是被架空的……出版界圈子很小的,我當然有所聽聞。」
『不怪得……他家的編輯試圖不讓我的稿子過、甚至一度爲難我,但社長出馬就直接批了。』
「編輯只是在做他們的工作而已,如果你對他們發脾氣才是爲難他們。都説了多少次,別那麽自我爲中心……」
『哪有?我只是想要表達我的想法而已!』
「你這次的内容不正是嗎?這次是我介紹你的案子,劇情自然要跟著走啊!你怎麽擅自改走向的……這樣我要怎麽向甲方交代啊!」
靖久的急迫將玲鳳推到邊緣,她顯得神色慌亂、情急之下語氣也開始急促,『我也想跟著説好的劇情走向啊!但……真的畫不出來……』
「樂團是你指名要Taylor'S的,我才幫你拜托他們;現在你又搞成這樣,還好對方好像還沒有開始作曲,不然要是知道你畫這種内容,不知道該怎麽辦好……話説我剛剛和他們開會了,創介說你私底下讓他在繪本合作結束後、要求離開明日香……到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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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想……既然小明跟天王寺他們混得不錯,還拿到了《魔法偶像》動畫新作的合作,所以……』玲鳳支支吾吾。
靖久這下氣得拍桌,「工作都還沒完成,你就這樣和你的合作對象講這種話!難道你就不怕之後再也沒有機會合作嗎?何況明明是你有求他們在先……」
玲鳳表示激動,悲憤交加且聲淚俱下,『社長你根本不明白一個母親的苦心!有哪個母親不想孩子過得好的!你看看創介他們這樣整天不務正業、沒事就惹事,這對小明的未來不好……我也不强迫她去做什麽稅理士了啊!之所以希望她能繼續跟著天王寺,這樣她的理想才有保障……』
「你這個想法很自私!先不説指名別人要和你合作還要踩別人一脚,都多大的人了居然把工作和家庭私事混爲一談……」靖久氣得上氣不接下氣,任何一句話都卡在氣管表達不出來,「話説得這樣,創介他們被你講得多難聽我也不想再提了,天王寺他們要是知道了會同意嗎?你這只是一廂情願而已!我這個周末會帶著你的樣本去見Taylor'S的孩子們,接下來他們會對你的内容有什麽反應,你最好自求多福,我能幫的已經幫到儘了。」
『可是社長——』未待玲鳳説完,靖久直接結束通話,一點情分都不留。
靖久將手機扔到桌面上,接著到書房内的小沙發躺下,小憩一會整理情緒。即便如此,他對於玲鳳的言行還是不能接受,「都多少歲也成爲母親的人了,怎麽還那麽任性……」
書房的門突然被打開,循聲一看是馨進來,「剛剛發生什麽事了?聽你拍桌子那麽大聲,還駡人。」
「玲鳳她真是的,談好的工作又擅自亂來,這樣就算了還去對合作對象提出不合理的要求……更甚的是,我沒想到她居然還有不切實際的想法,我想都不敢想……」説到這邊,靖久單手頂著額頭表現出無奈。
「……什麽想法?以前大學時期已經提點過她了,但怎麽沒想到還會這樣呢。如果真要説她做到最對的事,大概就是不答應月森津久雲了吧。」馨感嘆。
「玲鳳她希望明日香,直接加入天王寺醫院二兒子他們所在的團隊進行活動,説是對她以後的職涯更好。雖然不得不否認,那團的作品很有水準,不怪得能被《魔法偶像》動畫制作組錄用。但是如果是玲鳳想借此讓明日香通過——」
馨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該不會是想讓她直接嫁入天王寺家改善家境吧?要知道她當時嫁給現在的丈夫是因爲出自自己的想法啊,當時我勸説她也勸説不了……她就是這樣,決定好了要做什麽沒人能改變她的想法,更別説阻止她了,就好像大學時期讓她別穿得像洋娃娃那樣、要注意安全,她也是回覆類似喜歡就好的答案。」
「我都開始懷疑明日香當時離家出走考進曉月,是不是因爲她媽這副德性了,真的不能怪孩子會這樣,換做是我的話我也會。——對了,如果妹妹……不對我是説心心,如果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你會特地去調查對方的背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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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聽聞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吐槽丈夫這個突如其來的發問,「——談這個也太早了吧?律師專業念到來……到時候再説。何況講難聼點,玲鳳好像比心心她還幼稚、比哥哥……不對是譽還難搞,但真要比的話,生了雙子之後帶他們我都覺得比大學時期看著這學妹還省心。」
靖久靜默一會,似乎是在回想,「好像也是……兩兄妹早在小學生的時候,已經決定好未來要做什麽了;雖然不知道玲鳳小時候怎麽過的,但……從她教育孩子的風格來看,應該是沒有想太遠。不過從得到的消息和現在發生的事情來看,轉變如此之大應該是明日香差點被綁走之後吧?」説到綁架,他聞言色變,似乎不想再談下去。
「真的是剪不斷理還亂……算了,看你臉色那麽難看,先去厨房泡花茶讓你緩緩。」正當馨準備轉身離開書房,手機突然響起,提起一看發現是友菜的電話便連忙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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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晚了還打來,怎麽了嗎,友菜?」
『哥哥他……不見了!我今早有通知彩瀨小姐讓她幫忙找,但到現在快要……不對是超過24小時了,還沒有消息……』電話另一端的友菜語氣急促,似乎是夾帶著緊張。
馨聽聞愣在原地,靜默一陣之後才開口,「什、什麽?你説……虹彌不見了?」
靖久聽聞嚇得從沙發坐起,連忙搶過妻子的電話並追問友菜,「友菜你試想,最後一次見到虹彌是什麽時候?」
『哥哥不是回校了嗎?明明昨晚晚飯前他的聊天軟件還在綫的……』
「那麽就答我最後一次在綫的時間,大概也好!」
『……晚餐時段吧,大概七八點左右。然後大概同晚九點半接近十點的時候,已經快三個小時不在綫了,我就打電話給小夜姐幫忙找人……』
「除了心春還有小夜,你還有拜托誰幫忙找?」靖久追問。
『酒館那邊……』未待友菜説完,靖久先讓她休息等消息,接著轉頭就聯絡酒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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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往酒館那端的電話才剛被接通,靖久還沒有開口就被彼端的悠一搶先問話,『是神永醫生嗎?下午的時候自稱是虹彌的妹妹的人打來說他不見了!』
「不是自稱,是真的妹妹,剛剛她才打過來。」靖久終於講上了話。
『有沒有關於虹彌最後一次出現的時間地點?綁走他的人是誰?』悠一語氣急促。
「這……他妹妹沒説,但可能要問那些孩子們,到底是什麽情況。」
『除了神永醫生你們,他妹妹還有找過誰?有沒有可能他們知道……』
「這個的話……或許你可以問問小夜?雖然不知道你有沒有和這孩子見過面……」
『有、有見過,等會兒我去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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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館這邊,悠一連忙聯絡小夜,試圖獲取更多情報。誰知道小夜這邊得到的情報也有限,他也不知道該怎麽繼續才好。
『大概接近晚上九點半快十點的時候,我接到友菜的電話出去幫忙找人。』
『然後人沒找到,倒是先遇到小鳥游前輩陷入苦戰……倒不如是説遇襲被牽連?』
『襲擊他的傢夥?嗯……一個蔚藍色頭髮的眼鏡男,看起來大概有三十五六歲這樣?』
幾段文字下來,給了悠一綫索的同時,也將他推到另一個不解的層次。正當他打算跑出去看看是哪條可疑的街道,突然被旭叫住。
「店長你幹嘛?我才要出去呢!」
「我昨晚在大黑那邊訂的魚,今天可能到,幫我繞一下。」說完,旭就往悠一手中塞了張紙條。
「剛剛小夜說在某條街道啊!怎麼可能在大黑……」悠一不解。
「港口不也是會進一些新貨嗎?多幾個月就入冬要換菜單了,我需要研究新菜色啊。現在不去拿貨的話,這週就別想要試菜了。」旭看起來不為所動。
「店長就不能自己去嗎?」悠一仍舊在乎某條不知名的街道。
「每次都是我去,跟了那麼久你也是時候去那邊看看了吧。接下來冬季的客人會變多,特別是來辦忘年會的企業客。自創介和大空進宿舍後,這裡就剩我們兩個了……忘年會一到沒菜,多掃興我就不說了吧。」
悠一沉默不語,準備轉身就走的時候,卻被旭一把推出門外,「快去快回,漁貨很講究新鮮度的,和你的人身安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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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一開著小貨車前往大黑埠頭。在等待交通燈期間,他拿出旭給他的購物清單熟讀一遍,畢竟一切來得太突然且奇怪,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吻仔魚、捲心菜、鮭魚卵……嗯?」
「烤鯖魚、奶油、草莓大福、慢燉白蘿蔔……連蔬菜都來了。草莓大福又是什麼……」
「蔥、橙子、章魚……這些材料至於去到大黑嗎?怎麼看應該只有海鮮部分才有可能需要吧……」
「而且烤鯖魚和慢燉白蘿蔔不是生食吧?——等等……『部分食材若未入庫,可依照其讀音第一音節選擇可替代的相似物品,請靈活變通』……」他推敲了每個食材的第一節發音,「白色的船、危險的船、看到……了嗎?」
雖然是初步的解讀,但解讀期間他嚇得不輕。他嘴角抽了抽再念一遍,臉色變得更難看了,「——店長你到底是在寫購物清單還是恐怖小說啊!」
在綠燈亮起的那刻,他猛然踩下油門,往大黑埠頭的方向全力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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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貨車駛離十字路口,消失在城市的夜色中。經過高速公路和幾座跨港大橋,終於來到了大黑埠頭。
這裡和白天熱鬧的港未來完全不同。沒有觀光客和霓虹燈,只有貨車和昏暗的貨倉。明明距離市區不遠,但像是被隔絕在外。
海風夾帶著鐵鏽和海腥味襲來,港口昏黃的燈泡閃個不停,像誰快沒電的心跳。悠一找好停車位,探頭望了望埠頭的環境,確認安全後才下車。路上他拿出購物清單確認要在這裡拿的東西——手寫紙條被折得四四方方,角落還有點醬汁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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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向卸貨區,步調看起來像是新人夾帶猶豫。他走向一個蹲在紙箱上的碼頭工人,「請問是神月海產嗎?我來拿魚了——」
工人聞聲抬頭,眼前的新面孔讓他起疑,「你是誰派來的?怎麼沒看過你……」
「『時光機』的十時店長讓我來的,這次我先來拿鮭魚卵和章魚——」
未待悠一說完,工人就湊近他,一臉狐疑皺眉看向他手中的清單並打斷,「……吻仔魚、鮭魚卵和章魚是差不多啦,但你這單上怎麼沒有昨晚的松葉蟹、比目魚和花枝?而且還多了草莓大福這種東西?——還是你們要換菜單了?」
「店、店長是這樣說的啦,但……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寫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悠一苦笑。
工人一把搶過清單,瞄了瞄並默念清單上面的訊息,隨後壞笑回應,「……你們店長有時還滿有趣的啊。算了,你在這裡等會兒,我這就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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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一就這樣等著工人進到貨櫃拿貨,期間一陣急促的貓叫聲突然劃過寧靜的夜晚,給深夜多加了一分詭異。他循聲轉頭,只見一直白底茶色斑點貓出現在他身後。即便是當下燈光昏暗,他仍舊發現到小貓身上的斑點分布過於密集,一度令他心生不適。小貓不停地扭動脖子和舔著肩膀,悠一開始注意牠舔著的部位,覺得不對勁。
「喂……!」他試著踏出半步,小貓急忙後退低聲怒吼、隨後就跳走。正當悠一打算跟上去,突然被一股力量往後拉。
「別過去!這裡不能待太久,跟我來!」工人一把拽走悠一。
「可是那隻貓——」悠一還在意剛剛看見的小貓。
「不是貓的問題了。」工人不願多談,接著把悠一拽到自家的貨櫃裡面。期間一道劇烈白光劃過,夾帶著巨響靠近。燈光刺眼得讓悠一睜不開眼,任工人將其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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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發生什麼事?」
「進到貨櫃我才慢慢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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