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sdevr 開拓者 - 再會（1/11更新）

太陽升起，燦爛的陽光穿過玻璃窗戶，喚醒了還在床上淺睡的我。昨晚睡得不好的我嘗試側起身體以作最後的抵抗，但是歷史證明人類無法跟大自然作對。經歷了一番折騰，我懶散地從床上坐起，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時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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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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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還好好的物品，第二天還是有可能會壞掉，這就是人生嗎…… 我悲觀地如此想著，拿起手機，看到現在是早上10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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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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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餐，簡單清潔自己，玩了一會手機遊戲，浪費了一些時間，直到11點的時候，我便準備出發離開。如同平常穿好衣服，整理好物品，打理一切后，我終於打開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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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門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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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性地大喊，但是換來的是一陣清靜。4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KxckwwXM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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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沒人會回復，父母都出去工作了，妹妹去了上學，只有我一個遊手好閒地放著暑假。深知此是徒勞之舉的我慢慢關上大門，一邊自嘲自己什麼時候這麼想家了。也許是覺得這是我最後一次機會看家一眼吧？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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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我現在出門了，海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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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喂……太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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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拜托你改一改這個習慣吧哥，有沒有聽説過聚會太早到是很不禮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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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沒事，反正我會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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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對哦……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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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我在找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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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電話的群組裏默默留下已經出門的報告，便在刹那之間收到了各種回覆，不論是充滿熟悉感的吐槽，還是那個你永遠不清楚是在説笑還是認真的發言也是，讓我完全感受到21世紀網絡的抽象，也使我在無奈與苦笑之間來回切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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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就跟平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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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一樣，我的朋友也盡是一群在網綫扎根的賽博小子，心甘情願地把大多數的青春浪費在網絡的世界上，一去不復返。而就是這樣的一群人，突然有人坐不住屁股，宣言要好好利用假期游覽這片大地，而經過一番的討論與煽動後，我們便出奇地一致通過這般突如其來的提議，並約定在今天的12點在填海區域附近的大鐘樓[1]集合大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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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究竟當初提議人是在認真提案，還是在玩碰草梗而已呢？真相自然無人知曉。但我的心中也顯然有一個答案，因此我本來打算堅定否決提案，但當我向自己詢問否決的原因時，心中給出的答案卻僅僅是因爲這「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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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常？哪裏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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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問，而得到的卻只有心中的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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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半個多小時，我達到了目的地。香港的填海工程從未停止，人造土地像瘟疫般蔓延在大海之中，卻也是人類克服大地的證明。而在這片腐土上，唯獨孤高的鐘樓眾城市中聳立，與周邊格格不入，但也成為我不討厭填海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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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打開手機，看了一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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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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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時間啊…… 也好。我不討厭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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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岸邊的欄杆上，面向鐘樓，無聊地看著秒針規律地轉動著，靜靜等待中午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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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噠……滴……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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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聽到遠方的機械組件一般，我在心中靜靜模擬起了鐘錶的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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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噠……滴……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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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聲音則如同是在證明著自身的存在一樣，在我的腦海中越發清晰、越發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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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正常——我心中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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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違和感到底是在那時開始的？……今早？從朋友突然的提議開始？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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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夢，我作了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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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偵探找出了答案一般，我的心逐漸堅定起來，慢慢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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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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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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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不是修飾。我的周圍猶如是電影的子彈時間特效一般，蒙上了一片淡淡的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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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空的禽鳥，到正要撲向礁石的白浪，和即將要重叠一起的時針、分針和秒針，都毫不例外地定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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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圍熱鬧的人群，也不約而同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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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噠……滴……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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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唯獨懷錶的擺動從未停止，仿佛證明著它正是造成這一切的元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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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這份疑惑，緩緩望向聲音的源頭，發現一名黑髮女子靜靜地靠在岸邊，她穿著充滿異國特色的黑色禮裙，華冠禮服的背後卻是一份神秘，絲毫沒有任何本地人應有的特徵；晶瑩秀亮的碧藍瞳孔靜靜地盯著無盡的大海，猶如造工精細的寶石般倒映出遠方的地平綫；但我好奇地注視著她的真正原因，無非是她手上把玩著的懷錶——「滴……噠……滴……噠……」我很肯定，它就是聲音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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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巧的裝置是如何把聲音傳至千里的，我倒是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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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女子也發現了陌生的目光，開口打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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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會在這個海邊逗留的人，都不會是什麼正經的人呢……看來今天有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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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做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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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就當是做夢好了……絕對不是綁架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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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女子開了一個讓我心裏發寒的玩笑，面容卻始終保持僵硬，眼放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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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想過遠航大海，走出這座監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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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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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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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再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但很快女子又抛出了下一道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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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這座大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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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這個夢也太莫名其妙了吧……我到底是腦子哪裏出毛病才會夢到一個心理醫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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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當自己讀書讀壓力太大發了瘋，產生了第二個人格，而這個人格碰巧正在跟你聊人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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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也暫時不會放我出去吧……儘管與這裏格格不入，但我並不討厭聳立於此的它……倒不如説這是填海區唯一説得上合格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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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倒是覺得它挺適合繁忙的香港，它無時無刻都在提醒我們要珍惜時間。當然，再準確的時鐘，它的齒輪也會有崩壞的一天，無一例外——但很遺憾，時間不會因爲你看不見它而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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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時間嗎？我是覺得香港人已經有夠分秒必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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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珍惜時間。說來簡單，但從未有人真正做到。你覺得天天做著相同的事情，爭取得到無謂的成就，就是對時間的珍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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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只是使用時間。但時間不同金錢，時間不能存，只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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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女子把眼神聚焦在我身上，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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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自己説話啊……真是無厘頭（即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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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諷刺自己的瘋狂，深一口氣，再次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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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對人來說來得太快，去得太趕，我們根本無法感受它，更不用說去珍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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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我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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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但你不會去探究一件事，直到你知道它會帶來什麼。時間根本不是重點，我珍惜的，是我用時間換來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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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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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金錢，知識，還是友誼，家庭，甚至只是片刻的清靜，都是我們用時間換來的寶物，是我們會珍惜的，賠上生命保護的，珍是珍貴的珍，惜是愛惜的惜。珍惜時間我相信是神仙也不想做啦。誰會愛惜這種看不清，摸不透，感不來的概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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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珍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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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很老套，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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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我所見，皆為世間之寶。好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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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的？魯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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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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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裏，我不禁笑出聲來—— 不虧是我，真是自我中心。漸漸地，我對這個「第二人格」產生了興趣，一直注視著旁邊的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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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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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裏見過？夢中嗎？真是個沒創意的搭訕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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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像我真是見過你。我看見你站在破碎的殿堂上，見證著文明最後的結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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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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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比夢真實，但我的記憶卻是摸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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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奇。有人說過夢是一種媒介，讓你的精神連接世間萬物的道路。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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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創意的是你吧。我覺得你不是個貨真價實的神，就是個騙子。但是你最有可能的還是更三流一點的騙子——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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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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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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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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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第一次露出感情，不顧自身的形象地捧腹大笑。雖然周圍根本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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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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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啊…… 好形容！我就是個三流的騙子。只是我不寫書，也不拍戲，我只篇故事，沒人喜歡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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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是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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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神是個苦差事，我死也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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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假如我真的當起神來，天下必定比現在還要亂，喊著要反抗天命的人叠起來肯定比天堂還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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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許吧。那……你有想過去反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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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什麽？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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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時間也好，神明也好……假如你注定是這片大地的奴隸，無論如何都阻止不了命定之終……你還會去反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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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假設吧……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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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完，女子口中不斷重複著「作家，騙子」，又漸漸笑了起來…… 我的目光離開黑髮女子，再看了一眼手機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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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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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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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滿意了？請趕快放我出去吧。希望醒來的時候不是在醫院裏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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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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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夢是一個媒介，那一段又是誰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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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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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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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鬧的鐘聲從鐘樓響起，警惕世人時機的到來——一個新時代即將降臨。任何趕不上尾班車的生物都只能被宇宙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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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開拓者們，終迎來又一次的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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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一切早有定數，但并不代表敢於反抗的人會注定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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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低聲說道，她沒打算讓任何人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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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呢……現在還不是我們該放棄的時候。謝謝你，開拓者……祝福你這次旗開得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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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男子早已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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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香港大鐘樓，本故事的虛構地標。於2041年建成，為2030填海計劃后的第一個非商業性質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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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會（1/11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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