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異能者 - 101. 買個奴隸吧

101. 買個奴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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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周末，普通的早晨，十分不錯的早餐。雖説如此，早餐還能吃出什麽花樣？最騷也就是挖水煮蛋來吃，有錢人的怪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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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個火腿的味道有點怪啊？」亞流聞一下就有所發現。他對美食倒也沒多少研究，只是有錢人嬌生慣養的舌頭在發揮被動技能罷了。他謹慎地只拎起一片火腿，撕咬了一口，咀嚼，「嗯……也還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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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阿古帕改變了我們的食物提供商。」韋德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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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不解：「為什麽？」他并沒有真的好奇這個問題，這只是餐桌上的閑聊罷了，他甚至都不知道先前的食物提供商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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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們家的食物都是來自『我愛綠色錢錢農場』的純天然有機農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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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挺不錯的。」亞流已經開始想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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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決定，從今天起我們應該身體力行支持小農場主的經濟獨立，以後我們的食物都會由附近的哈文村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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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文村？沒聽過。」埃迪迦可不信韋德會沒理由做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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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斯帕奇郡東北部，一個和平美麗又安詳的斯帕奇日傳統鄉村。」韋德說，「剛好也在維昂特選區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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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區？啊。」這下埃迪迦明白了，「二皇子讓你競選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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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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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不是……？我還以爲那是内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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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是那樣。那是個口袋選區，大多土地都由國家或大地主擁有，他們會支持任何二皇子提出的候選人。」共和國的選舉權是有財產限制的，哈文村的村民根本沒選票，「但作爲一個合格的政治家，照顧好我的選區當然義不容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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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信你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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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當然是在説謊，他純粹是想資助一下澤普勒斯的小破村罷了，反正他們三個也不是多挑剔食材的人。而且這樣一來他每周都能見到來送菜的郵差先生了，他總擔心自己一不留神就會讓那老實人被這殘酷的社會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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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韋德陷在上周美好的回憶，在腦海中給亞流戴上頂頂綠帽的時候，站在一旁的管家阿古帕走了過來，表情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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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亞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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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少爺，有幾個僕人存夠了錢想要離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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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讓他們離唄。這種事你辦就好了，問我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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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帕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沒有了他們飯菜可不會自己端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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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去買幾個奴隸吧……我是説廉價勞工。」韋德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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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那面具人説話，阿古帕的圓鼻頭就不滿地直吹氣，并不是他有多討厭韋德，事實上韋德是再好不過的主人了，問題是他不是主人呀。阿古帕只有兩個主子，亞流和亞流他爸，就算韋德和亞流睡在一起也不代表他能越俎代庖。可惜，亞流小少爺完全沒有被篡位的危機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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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隸……」埃迪迦十分糾結，一方面他并不贊成如此貶低人格的制度，但另一方面他也挺想去奴隸市場參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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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好奇心占了上風，反正是周末那就一起出門團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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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帕奇日，啊可愛偉大的母親，衆所周知是建立在廉價勞工制度上的國家。本土六千萬人口中約15%差不多一千多萬人是廉價勞工，其中首都斯帕奇五十萬人口就有20%約十三萬人口是廉價勞工，也就是說四個人中就有一個是廉價勞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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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價勞工無處不在，是拉動國民生產總值持續翻倍的四大馬車之一，另外三大馬車分別是房地產、高利貸和獻祭經濟——就是廣場上賣鴿子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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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每天都能遇到廉價勞工，阿古帕是一個，警察局的前臺小妹也是一個，路上的交通警察和醫院的看護也大多是廉價勞工。這兩類廉價勞工是待遇最好的了，有錢人的家僕又或是人民公僕，基本上能活過二十歲。比較慘的廉價勞工就是艾文廷愛情店鋪中的那些少男少女，在這個時代長得好看不一定就有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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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廉價勞工和奴隸的區別，前面説過了，廉價勞工是受到法律條文保護的，法律有沒有得到遵守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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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阿古帕為亞利安總督服務多年早就存下足夠的錢能贖身了，但他還能去哪找到更好的工作呢？他還等著亞流小少爺給他養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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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難想象，整座城市有大大小小的人力市場，最樸素的就是每周末抓了一籠廉價勞工到人民廣場上趕集的那些奸商。埃迪迦也遠遠見過幾次沒敢走上前去，但他敢保證那籠子裏死人比活人多。這種街頭小販就是來詐騙的，很多單純善良的斯帕奇日人被他們「買一個奴隸養家」「一人做奴全家躺平」「讓你的家庭完整」的口號蠱惑，貪圖這點小便宜結果多月血汗錢換來的卻是一個沒幾口氣可活的餓死鬼，還有的更慘被傳染病奪去全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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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然不是有錢人的他們會去采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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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阿古帕的建議，三位少年騎馬來到了維米納區「讓你叫個不停的超激烈廉價勞工拍賣所」。是一座小巧精緻的三層樓別墅，樸素低調但仍優雅大氣，韋德滿意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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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這是維米納區。曾幾何時這個地方就和斯帕奇日的所有地方一樣是屬於虔信者的天允之地，然而如今卻成了世界上最大的嬉皮士天堂。滿大街的淫穢塗鴉，在嬉皮士眼中看到的女人似乎永遠是袒胸露乳的，爲了强調對身材羞辱的反對，他們畫的又大多是逛街都要坐電動車的肥仔大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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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馬觀花過來，他們三人的眼睛都要瞎了，在那比千層酥還多層的脂肪中時空都變得摺叠起來，轉眼他們就要啓動超空間飛向更純潔的係外行星。查祿皇帝我們懷念你，韋德感傷地想起這個國家更加純潔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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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維米納區最大的問題并不是塗鴉算不算侵犯他人財產權，而是竟然還需要探討這個問題的住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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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顔六色的頭髮醜陋至極，明顯是動畫片成癮已經表現出與現實脫離的重度妄想症需要電擊治療。你説這些人啊也不為帶小孩的家長考慮一下，大家將心比心，萬一他韋德家的埃迪迦也跑去染了個綠帽子該怎麽辦？你説説該怎麽辦？誰負責？還有那扎雙馬尾的，以爲自己還是小學生嗎？多大年紀的老阿姨了也不害臊？韋德都爲你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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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髮倒不是最糟糕的，雖然可恥但韋德也承認很多上流社會的名流也會追求各種各樣奇怪的髮型。但他們是有錢人啊，有錢搞怪是天性，賤民哪來的資格追求個性？不，不是因爲染髮。這些維米納人真正令人發嘔的地方是他們的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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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一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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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纖原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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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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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徒。」韋德氣得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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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麽樣道德墮落的社會？女人們用長袖高領和肥厚外套擋住那雪白誘人的肌膚和令人血脈噴張的凹凸曲綫，男人們性感嶙峋的脚背上不再出現涼鞋勾勒的道道紅印，就連那健美的小腿肌和茂密的腿毛都要隱藏在爛大街的牛仔褲下。男非男，女非女，國將不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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褲子這東西誰都知道是蠻族人的玩意，野蠻人的東西怎麽可能比得上文明人的裙子？呵，他韋德還能不知道這些年輕人在想什麽嗎？一個個嘴上都說褲子方便，這天大的謊言也就只有這些不具備半分自知之明的人才能説的出了。只是自欺欺人罷了。這世界上唯一會覺得穿裙子不方便的人就是那些害怕走光的膽小鬼，就是那些拒絕公共厠所、共用屎棍和男女混浴的異端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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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會問他韋德不也穿褲子嗎？這能一樣嗎？他韋德是個重度燒傷的殘廢你又有何藉口？就算退一萬步好了，他韋德就算不上公共厠所、不用屎棍、不進公共澡堂，這和他的觀點又有什麽關係？穿褲子就不能説穿褲子不好了嗎？不要看他做了什麽，要看他説了什麽，政客啊往往都是嘴上説的才是他們真正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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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現實，這些打扮土氣的嬉皮士大約一百人聚集在拍賣所門前，徹底霸占了往來的馬路導致交通停擺。有的躺，有的坐，還有不少人用膠水將自己黏在了馬路上。他們脖子上都挂著一個類似被拍賣廉價勞工的信息板，上面卻寫著「我也是人」「我也是女兒」「反對奴隸制」等標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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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孩，他們的父母肯定很為他們自豪。」嘲諷的聲音來自一個陌生男人，油頭滑腦，頂著好大一個啤酒肚，挂著金項鏈，每隻手指上都穿著大鑽戒，白色西裝的袖子微微拉起露出左右兩邊兩隻名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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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打量後，韋德禮貌地問好：「你好，暴發戶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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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別那麽客氣，叫我煤老闆就行。」暴發戶諂媚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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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認識？」亞流撇來視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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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老闆一見這黃金男孩笑得更歡了，連忙伸出他的香腸手，「哎呀！幸會幸會！總算見到你了，亞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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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流尷尬地握上對面套著大顆紅寶石的食指晃了晃。他的社交技巧基本爲零，但作爲總督兒子從來都是別人找他社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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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流？」糟了，他的名字被那群嬉皮士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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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流？！」一個傳一個，像石頭一樣他的名字在抗議群衆中掀起了陣陣波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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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的示威者尖叫起來，恨不得一擁而上將這金髮少年打死，可惜絕大多數人都被自己先前的粘粘手粘在了地上，然而還是有不少人成功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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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防護罩擋住了，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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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巴啊！」埃迪迦驚恐地看著像無毛猴一樣在透明罩子外嘶吼的人群，問亞流，「你做什麽了？」雖然他也不奇怪會有人想打亞流這麽欠揍的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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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都沒做。」亞流翻了個白眼。他每天不是在學習就是在訓練、看報，日子充實的很，哪有閑工夫去惹這些吃飽了沒事幹的憤怒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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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隸主！」「奴隸頭子！」像是在解釋一樣，憤青們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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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這樣沒錯，埃迪迦仍然不解，但這城市的奴隸主還算少嗎？爲什麽針對亞流一人？尤其當某位極端大吉吉主義者也在現場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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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位極端大吉吉主義者哀怨道：「我很傷心，我還以爲我才是你們最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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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韋德今天不罵你！」「改天再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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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六如何？我們宗教頻道要辦個跨信仰會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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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不見不散！」「啊那天我要輪班。」「別擔心我會連你的份一起抗議回去。」「廣播公司那邊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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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約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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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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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只覺得自己錯過了二十章内容，「你們什麽時候關係變那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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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啊總是因果相生、愛恨交加的。」韋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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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議者點頭認可：「天天看你這面具竟也變得可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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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套完，韋德進入正題：「阿提維斯先生，我猜你們是想把亞流爸爸的事情怪罪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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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還知道他名字嗎？」埃迪迦愈發無法想象韋德平時都在做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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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提維斯，一頂針織帽和一副眼鏡，著名的少年政治活動家。其實他也是埃迪迦他們的校友，他是隔壁社會學埃皮歐異能文化研究所的碩士生。還是個未成年的時候他就組織領導過多次政治運動，比如「我愛石油」「異性也有真愛」「拯救胎兒」「男女有別，厠所分立」「是男人就穿褲子」等等，典型的小吉吉觀點。值得褒揚的是，他在小吉吉主義流行之前就是小吉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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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提維斯用中指扶了一下眼鏡，阻止手下激進分子的無用攻擊。人群安靜下來，像個現代人那樣他們中的許多舉起了手機開始錄像，這不需要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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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提維斯開始闡述他的論點：「請問亞流先生住的房子難道不是他爸爸的房子嗎？他刷的信用卡難道不是他爸爸給的錢嗎？他每天的三餐難道不是他爸爸的奴隸給他做的嗎？不只是亞流先生，與他同居的你們兩人，韋德和……那個誰，你們也是同罪的，你們的生活就建立在對奴隸的剝削之上，不過當然作爲亞利安的兒子、從出生起就在壓迫奴隸的亞流是才最應該爲之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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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三餐是四餐，有的時候五餐，你個窮鬼。」亞流懟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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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技術失誤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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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埃迪迦非常感激自己的名字再次被遺忘了，他并不是很想出現在壓迫者的行列中，儘管他也找不到藉口反駁阿提維斯的觀點，畢竟他今天就是出門來買奴隸……呃廉價勞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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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提維斯指著金髮少年繼續控訴：「亞流，你可否知道你爸爸是這世界上最大的奴隸頭子？！光是今年，北海公司的奴隸交易量就達到了五十萬人！今年甚至還沒過完呢！生活在百萬人的尸骨上，你難得沒有半分羞愧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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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這話説的不太公平，北海公司平常一年也就四、五萬的交易量，大多還是些老弱病殘的賠錢貨，只是剛好今年經濟景氣、戰爭也多，這才導致了奴隸市場的減價大甩賣，很多戶人家今年都是第一次買奴隸，對亞利安總督更是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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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至於亞流，「沒有。」他回答，他沒有絲毫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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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很少會在細節錯誤上糾纏，他也不覺得一定有必要區分奴隸和廉價勞工，於是他直擊重點：「你不也是嗎？沒有奴隸去撿大便挖煤礦你以爲你能天天躺地上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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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們都是同罪的，所以我們才要加倍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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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道理，他竟無力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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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只好轉換論題：「説到底奴隸制就沒有錯。你反對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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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提維斯怒不可遏地喊叫起來：「奴隸制天然就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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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聳肩：「我不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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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流也聳肩：「我也不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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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老闆點頭：「我們都不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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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默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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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議者們不可置信地連連搖頭，像是第一次走出家門來到現實世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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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提維斯震驚後開始循循善誘：「奴隸和我們一樣都是人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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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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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隸和我們一樣都有情感和理性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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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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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麽能踐踏他們的人格？！買賣他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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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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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因爲……每個生命都是平等的！每個人都有不可剝奪的生命權、自由權和追求幸福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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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聼過循環論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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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不是循環論證！這是不証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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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這就是爲什麽韋德在這種問題上沒有多少辯論激情的原因了，因爲對手總是要用情感而不是事實和邏輯説話。他嘆了口氣，語氣疲憊，「如果你真的是爲了奴隸著想，你應該支持奴隸制。是因爲有奴隸制他們才能存活下來，要不然他們早就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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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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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沒有奴隸我們就不會去侵略屠殺了？你這是因果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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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爲什麽一定要去侵略屠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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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説的好像侵略屠殺就是錯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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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害他人、剝奪他人的性命當然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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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不証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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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提維斯氣得眼花身抖，「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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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來你們才是不可理喻的。全世界來自不同文化的幾十億人都覺得奴隸制沒有問題，難道他們全錯了？難道真理就掌握在你們幾百個人手中？如果那麽多人都不認可你們的想法，難道你們不應該考慮一下自己是否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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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老闆擡起他的兩隻手腕，讓太陽光正好反射在價值百萬的名錶上，左看看右看看，「時間不早了，還是讓我們趕緊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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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看了一眼被人鏈層層圍繞的拍賣所正門，爲難地說：「這進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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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警察呢，這種時候就見不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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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看了一圈，「啊警察的話就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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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泰迪和道格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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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肯定得了見不到泰迪和道格拉斯以外的警察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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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警察也注意到這邊的騷亂，蓋上甜甜圈和熱咖啡的蓋子，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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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問題嗎，公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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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出氣包，煤老闆的臉立刻垮了下來，「當然有！你們怎麽當的警察？！還不趕快把這群家夥逮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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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迪倒也想啊，他都在妄想中用他的大警棍把阿提維斯抽好幾頓了，可警察還是得按規矩辦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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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老闆又拍了拍亞流的肩，像是在為亞流撐腰實際上又是找亞流撐腰那樣，怒駡道：「你看你們的怠慢都害亞流小少爺在寒風中站多久了？！要是他感冒怎麽辦？！你們負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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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流拍下了煤老闆的咸豬手，向警察解釋：「我不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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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老闆訕笑一下，「那就讓我們認識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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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相甜美的道格拉斯總是這對搭檔中負責溝通的那個，「抱歉先生，但我們沒有足夠的人力來逮捕這麽多人。」他攤開手來，展示現場唯二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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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多找些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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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末，大家都放假了。」讓斯帕奇日人加班是不可能的，今天只是剛好由泰迪和道格拉斯輪班罷了，要是遇上節日那更是連輪班的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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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倒是有足夠的廉價勞工，但沒有多少公民會樂意見到廉價勞工對公民行使暴力，即使這些公民是想廢除廉價勞工制的笨蛋，總之逮捕只能由公民警察進行，這是斯帕奇日公民不証自明的人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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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置信！」煤老闆氣得跳脚，「你知道這會浪費我多少時間和金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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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提維斯冷笑，「你那金山銀山是多少奴隸尸體堆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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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多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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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不今天就算了，我們回家吧？」埃迪迦小聲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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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憑什麽我們要為他們更改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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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難得贊同了煤老闆的想法，他的雙手已經發熱起來，隨時準備給予這群嬉皮士鐵拳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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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那群人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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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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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都請停下，暴力和爭吵不是解決分歧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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