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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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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敲門聲響起，驚動了房內正在打得熱火的男女，男人顧不上回頭望來者，急忙拿起一旁的被子覆蓋下身，女人則正面看到來人一眼，就被男人蓋上的被子遮住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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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回頭望向來人，不由得心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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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滿、妳、妳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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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著旅行提早回來給男友一個驚喜，想不到回到家來反而是有個大大的「驚喜」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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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的油雞飯，最好趁熱吃了。」說後，我將手中的膠袋放到旁邊的櫃上，然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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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男人慌忙下床穿上內褲，就奪門而出，追上正要離開的人，「福滿妳先聽我解釋！我跟她只是炮友！我愛的人只有妳一個！只是……我真的好久沒有做過了，妳又不讓我碰，我才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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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感覺一陣雞皮疙瘩，飛快地轉身同時甩開抓住我手腕的那隻手，腦海一瞬間閃過剛才男人跟女人纏綿的肉身、相交的下體，還有慾火的呻吟，下意識衝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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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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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畢，馬上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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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行李箱漫無目的地走過一條又一條街，我全然沒想過離開跟男友的窩居後要去哪裡，腦中只有那揮之不去的一幕，和最後一眼看到的男友的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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嗶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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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妳是要上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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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聽到的一聲催車聲，我抬起了頭，下一秒木然地上了公交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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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後，我望著窗外的景物如快播般瘋狂閃過，又閃過剛才在窩居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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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只不過想要回家後，得到簡單一句歡迎回家，如果可以，再加上一個緊緊的擁抱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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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為了愛人跟家裡鬧翻，看來真的如父親所言，我終有天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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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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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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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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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凌晨三點多，正好是下班前最後一班車，我望一下倒後鏡，卻發現平常早就沒人的車內還坐著一個人，那人坐在單人座，低著頭像是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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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上就想起這是哪個客人了，因為凌晨的大巴接的都是從機場和市區來回的客人，很少遇到有人在回市區的途中上車，當時看到她拖著行李箱站在車站，雖然身側著沒有面向馬路，但我還是停下車開了門問了她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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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那一下好像有點疑惑，但還未等到我再開口，她就默默地上了車，把行李放到行李區，然後坐到了靠後空著的單人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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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累了吧——我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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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不到直到我駛到了尾站，她都沒有下車，難道真的累得睡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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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口氣，認命地走去車尾，打算叫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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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拍她的肩膀，她隨即抬頭望過來，我張著嘴頓時卡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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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有點睡意，全被她一張臉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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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妳……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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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不是太累，而是淚流滿臉得把妝哭成了鬼節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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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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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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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邊低泣邊說話，讓我聽不太清楚她說了什麼，怎料問完後，本來靜靜地哭著的她突然就放聲大哭，嚇得我後退一步，還好沒有再靠近一點聽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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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問題來了，她只要還繼續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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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只能等她下車後才可以下班回家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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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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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難得一次停車問要不要上車的好心，會落得如此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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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妳會補貼我的加班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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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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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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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來自廚房的碰撞聲，環視一周簡陋狹小的環境，我不禁慨嘆，以前的我一定不會想到自己未來有天會被一個陌生男人撿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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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辦法，不知不覺哭到了尾站，時間還凌晨三點多，附近有沒有酒店也不知道，只能求求司機先生把我帶回家一晚了，我總不能露宿街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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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也沒想到，司機先生會馬上答應，還拉著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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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應該不是什麼危險人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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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先吃點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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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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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買的外賣全放在了舊窩居，還哭了一個小時多，肚子早就餓得扁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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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到桌前，急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但在男人放下大碗時臉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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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大哥，你說的麵......是即食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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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難不成妳以為是什麼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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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牛肉麵也可以啊，加點伴麵的料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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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妳知道的，我是司機。」不是廚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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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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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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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吃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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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命地埋頭吃著淨麵，瞄了眼男人，卻發現他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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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等等，你還沒有洗澡呢！還有、我睡在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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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沒想到他會做完麵就去睡，不洗澡也太骯髒了，不行，我得叫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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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過去拍著他的背部，一邊叫喚著，只得到他的敷衍回應，只好再加大力度拍下去，然後他吃痛地悶哼一聲，頭也不抬就指著一個方向甩一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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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那個方向，見著一張小沙發，難道他的意思是讓我睡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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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那個長度根本就睡不下一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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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過頭想叫醒他，卻發現他早就睡得鼾聲作響，怎麼拍打也不醒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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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望向小沙發，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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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我一定不會再寄人籬下了，這次就讓嬌小玲瓏的我湊數著睡小沙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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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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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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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要我回去他那裡怎麼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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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擔憂地看著搖搖搖欲墜的脆弱飯桌，想不到妳人小小卻充滿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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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讓妳回去跟男友的家裡把東西都拿回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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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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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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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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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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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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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我頓一頓，「不對，為什麼是不舉，女孩子家就不要隨便咒罵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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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妳不是在說我，但不知道為何我總感到下體一陣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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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只不過要求婚後才能有性行為，爸媽一直都是這樣說的，所以他出軌就是他不對，我只是咒他不舉已經很友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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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樣，妳都要回去拿回自己的東西，最少也要拿衣服還有信用卡、現金什麼的，我是不可能借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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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那麼小器，明明都讓人家進屋裡來了，就幾千元而已也不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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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有幾千也會先把下個月的房租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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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這一破爛房子也要幾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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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想住大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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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妳嫌棄我的小屋，我生氣地指著大門，反正我不過是趕著下班回家睡覺才讓妳進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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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這不是暫時沒錢租酒店嗎，你就多留我幾天——兩星期——一個月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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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眼神閃縮，我瞇一瞇眼，嗅到一陣陰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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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昨晚是說一晚，剛才說幾天，現在跟我說一個月？」我雙手在胸前交叉，挑一挑眉，「不會是妳銀行根本沒存款吧？錢都花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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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包包啊，每月八號都是法蘭新貨到埗的日子，我都要立馬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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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語氣理所當然得，我托一托鼻樑上不存在的眼鏡，真相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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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大門在那邊，直接出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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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意思？是要趕我走嗎！？不行！我死都不走，除非你借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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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妳說著話走了過來，用力地抱住我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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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妳犧牲色相，我也不會動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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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妳抱住我的時候，我就馬上別過頭來，盡量不去看你，畢竟妳的胸抵在我手臀上的觸感實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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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會不戴胸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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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色狼！你怎麼淨留意人家胸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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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聽到我的話後，反應甚大，還脫手就不停拍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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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停——吼！夠了！大小姐，我就是色狼好了！那妳還留在這幹嘛！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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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你是想用激將法對吧，我偏不！就要留在這！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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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大小姐，行行好吧，回妳的大宅去不好嗎？妳有多嫌棄這裡，妳我都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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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回去。」妳悶著聲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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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還真有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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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因為想要跟那人渣同居，跟爸媽鬧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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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不能，是不想吧。」我看了一眼被一口拆穿的妳漲紅著臉，又嘆了口氣，「妳總不能一輩子待在這吧？更何況妳現在都跟……分手了，還身無分文，就不要死要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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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要面子怎麼了，我自己有手有腳，能養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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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妳知道這間破爛房子月租幾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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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租？不知道，房子不是買的嗎？」妳一臉疑惑地望著我，不懂我為何突然轉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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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妳的那些法蘭手提袋，多少錢一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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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喔，少的一萬，多的三萬多，限量的大約九萬起吧，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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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呼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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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大小姐妳還是離開這小破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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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剛剛不是都說好讓我留下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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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吧大小姐，我根本沒有答應過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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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竟然玩弄我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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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面對這個毫無邏輯的大小姐，我真的完全沒辦法了，「講講道理！妳一個最便宜的袋子都能付我一個多月的房租了！妳還留在這幹嘛！快點回去人渣的窩拿回袋子去賣一賣，馬上就能租到好一點的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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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賣！那些都是我的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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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就約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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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三章就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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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在我們都氣急敗壞之下，又再開始了新的一輪辯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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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法三章，毫不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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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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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鏘鏘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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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鏘——鏘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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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鏘鏘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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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夠了！我起來了！別再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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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吵醒的感覺真差，以前在人渣那裡他都沒敢這樣叫醒我！要不是暫時沒錢，我才不留在這個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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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現在已經十點了嗎？正常來說，這個時間點已經上班了，妳倒好，昨晚十點睡到現在十點，整整十二個小時，睡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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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兒都不好，沙發怪硬的，刺到我背脊了。」我小聲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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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妳這麼快就忘記昨天早上的約法三章了嗎？那正好，根據約定最後一條，乙方違約就馬上離開，請妳一定要收拾好妳的所有東西喔，離開之後，就不要再踏入這裡半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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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昨天跟你定的三章，我就不禁生氣，你倚仗著是自己租的屋子，就定的全都對自己有利的霸王條款，真的太不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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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不是起床了嘛，反正工作得慢慢找，也不用急著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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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沒工作？那妳哪來的自信不賣袋只住這一個月就有錢租房子？哪來的勇氣在我面前說慢慢找不用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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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你難以置信的表情，我不由得有點心虛，一個月之後真的找不到房子就繼續住著唄，反正都已經要住一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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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大概是魚姐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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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在跟妳問笑話，認真點，找工作也得快點，我不想妳在這裡住超過一個月，期一到我就把妳攆走，聽到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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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知道了。」一個月時間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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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嘮嘮叨叨的，睡意都沒了，我只好認命地起床刷牙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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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洗手間出來後，看到桌上的食物，皺一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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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滿意就自己煮，但我好心提醒妳，這裡沒什麼食材，妳用了得補充回來，冰箱有什麼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少了一樣就唯妳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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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你又低頭吃著杯麵。我看著眼前的白麵包、太陽蛋和火腿片，嘆了口氣，也開始了吃這乏味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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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包太冷了，而且點硬硬的……蛋太熟了，蛋黃一點都不流……還有火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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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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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突然放下筷子，伸來雙手捉住我的碟子想要拉過來，我馬上抓住碟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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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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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不都全是問題嘛，那就不要吃了，我還沒吃夠，正好一併吃掉。」你扯一扯碟子，目無表情但卻讓我感覺你在生氣，「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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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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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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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尷尬地低一低頭，該說肚子餓的反應來得太合時宜呢，還是選錯時間出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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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們都沉默以對時，我抓著的碟子忽然沒了扯力，抬頭看到你已經鬆手，繼續吃杯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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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再不吃，我就真的接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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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你又一次的「威脅」，我馬上埋頭吃起剛才吐槽一番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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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應該是咸的食物，卻嚐到一絲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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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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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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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第一件事，是把妳推開，不過由於是單人床的關係，妳接著就滾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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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你發什麼神經病！好痛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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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管妳痛不痛，重要的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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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法三章的最後附加條約，想不到妳一星期就要違約了。」我一把將被子搶回來蓋住了隱約冒起的下身，「內衣必須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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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我都不介意讓你……」妳忽然頓一頓，眼中亮出一絲玩味，然後挺起胸膛，理直氣壯地接著說，「誰說我沒穿內衣的，正穿著呢，你要來搜嗎？不過你真的來搜的話，我可要喊非禮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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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一抽嘴角，自從妳三天前找到一份打工，突然都得瑟起來了，好像完全忘記了自己只是借住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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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好啊，來搜吧，反正搜身後發現妳沒穿內衣就可以明正言順的攆妳出去了，這裡又沒有監控，我可以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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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畢，我準備下床去抓住妳，卻忘了還披在下身的被子，一下子就被拌倒，失去平衡地向前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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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大概也留意到了這意料之外的情況，伸出手來似是想要撐住我，但成年男人的重量哪是妳一個女人能撐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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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雙雙倒躺在地上，我的臉枕在妳的頸窩，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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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摸著什麼柔軟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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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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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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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地看著天花，剛才想著妳應該沒有什麼力量去撐著我，現在卻又被妳一下子推翻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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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起手，望著手，抓了一抓，掌心感受的柔軟已然離去，想到剛剛妳大喊的那句色狼，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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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一口氣，我起來死死盯住手，走了一圈又一圈，心底對這隻手吶喊，你說你怎麼就自作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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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知道走了多少圈，我最後走到洗手間緊閉的門前，磨蹭了好一會兒，才徐徐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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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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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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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妳反應那麼激動，我只好等一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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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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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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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語地看著門，輕輕嘆了口氣，如果被摸到真的是那嚴重的事情的話，那我也讓妳摸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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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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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下瞄一眼，發現本來冒起的地方更加難以說明了，扶一扶額，處了二十八年的功能果然承受不住一次刺激性過大的意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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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也不怪我，沒錢又沒臉，哪有人會喜歡呢，而且只是工作都差不多用了大部份時間了，聚會也沒能參加，現在竟然還因為一個女孩的肉體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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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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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想了，還是等我們都冷靜下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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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瞄了眼時鐘，十點四十分，隱約感覺好像有件事要十一點前做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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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我著急地拍起門，「快出來！我到點上班了！還沒梳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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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拍了十幾下，洗手間門才悠悠被打開來，我馬上溜進去開始梳洗，完全不理會妳的瞪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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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出門時，才偷偷望了妳一眼，巧合地對上妳的視線，察覺的瞬間馬上別過頭，然後慌忙地跟妳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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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乘搭著升降機，我撫上胸口，急速亂跳的心跳聲同時在耳邊響起，我皺一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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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心臟有什麼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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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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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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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飯桌旁，看著正在炒菜的你的背影，自從那天意外後，我已經有好好地履行三章的最後附加條約——天天在家裡都戴著內衣，而你也沒有再刁難我，還把床讓了給我，自己難受地曲起腿窩睡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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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看著你起床時皺起的眉和越發疲倦的臉容，我不只一次想開口讓你跟我一起睡好了，但自從意外發生後，你幾乎都不看我一眼，就算視線對上，也馬上別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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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吃虧的是我，你卻似是要避開什麼瘟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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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隨著每天一早餐的習慣，我每次說的反饋，你都有好好地在下一次微調，本來乾巴巴的早餐慢慢變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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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這個腿蛋三明治，蛋煮得剛剛好，又有蛋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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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的話越來越少，我只好時常開新話題，試著就此打開你的嘴，可惜的是，你依然不動如山，只間中回聲嗯、點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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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的滋味好像漸漸增添了些許澀味，在我口中化開來，揮之不去，沖亦不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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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在我多話、你少言的來來回回中，不知不覺快要到約定的一個月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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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約地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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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著當初來時的行李箱，裝著走的卻是生活在這裡的一點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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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幾步，我回首望你，你還是沒有任何挽留，難道跟我生活的這一個月真的讓你那麼難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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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一開了個頭，就止不住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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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眼中的溫熱脫眶之前，我收回望向你的頭，決定就此離開，可是就在我準備踏出第一步時，背後響起你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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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妳還想留著在這……也是可以的……我只是說如果……妳不想的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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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聽到你的聲音，我馬上就轉過身來，撇下手中的行李箱，飛快地撲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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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晚點說出口，我就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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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完就緊緊咬著下唇，不想讓眼淚流下來破壞我高興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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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慢慢回抱著我，僵硬的身板毫不顯示你的不知所措，可是下一句話卻一下子打破了這讓我感動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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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章到期，附加條約沒了……你可以在家隨便不穿內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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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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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你像是在說著什麼色色的話，但一想到當初跟你的約法三章，我就不禁破涕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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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起頭看到的是你不好意思的表情和通紅的雙耳，我忍不住逗你的心思，傾頭向你靠近，在你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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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像是老媽子一樣對我管東管西，就算你時常開口責怪我，就算你說著色色的話，依然掩飾不到當中的處處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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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遇到的前男友經常說著甜言蜜語，而你卻半句都不說，然而這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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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到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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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捨不得你給的關心、你給的溫暖——你給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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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你也同樣不捨於我，給予我們機會可以一月接一月，一年續一年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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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想一直一直一直留在這裡，你說，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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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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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個破舊房子裡，一個男人突然單膝跪下，桌上是簡單到不行的燭光家常晚餐，他一邊在衣袋中取出個小盒子，一邊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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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上一年的某一晚遇見了一個人，在這一年的同一天想要向那個人約定之後每一年的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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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雖然不是兩人開始相愛的日子，但卻是見證著他們相遇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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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一意，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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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盒子被打開，一對仿水晶手工戒指呈現在女人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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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的話，有沒有覺得十一月十一就沒有那麼孤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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