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證人 - 8-10 破綻出現了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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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8-10 破綻出現了

弄墨

Apr 23,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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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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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發思考後，邵毅很快就發現了這起案子不少弔詭之處。

他在警校裡上過犯罪心理學基礎課，知道連環殺手──除去以暗殺為職業的，本質都是癮君子，對殺戮上癮。

上癮，意味著他們的殺人行為雖然可以進化，但總會重覆一些殺人習慣來獲取滿足感。

也許是事後留下或取走某件特殊物品，也許是偏好使用某種兇器，也許是對受害者屍體進行加工或破壞，又或者挑選特定對象和地點等等。

這些就是他們的簽名（Signature）。

例如「BTK殺手」，正是一個以綁、虐、殺（Bind, torture and kill）手法聞名的連環殺手。

另一個惡名昭著的連環殺手，「夜行者」理察·拉米雷茲，則會在夜間潛入殺死受害者，在犯罪現場留下一個倒置的五角星圖案，以宣示自己信奉撒旦教。

H城本地的「雨夜屠夫」杜月琴就更不用說了，作案的時、地、人、手法，風格都極其鮮明而且固定：她專在雨夜作案，在的士站色誘男司機或男乘客，帶到家中下毒殺害，然後挖心肢解，保存心臟作為紀念品。

但是現在的復仇女神，模仿得如此拙劣，簽名也如此混亂……

退一步來說，就算這復仇女神喜歡花式犯案好了，唯一簽名是高調宣告「死罪」，屬於表演型罪犯。

表演型罪犯理當格外重視自己的簽名，容不下模仿犯冒簽，更容不下掛羊頭賣狗肉──可是黑客插一腳搗亂，點名杜衡，人現在還活得好好的，明顯會破壞復仇女神的計畫；復仇女神卻不以為忤，自顧自地殺第三人。

這也太奇怪了吧？

Mortis說得對，復仇女神顯然不是典型的模仿犯。

在邵毅看來，也不是典型的表演型心理變態殺手。

邵毅趕緊再凝神閱讀Mortis第二行留言。

【Please gxxgle “復仇女神”】

「什麼鬼？」邵毅登時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99999點侮辱。

他完全想像得出Mortis一臉嘲諷的表情，以耍得刑警團團轉為樂。

復仇女神，顧名思義就是神話中司掌復仇的女神，有什麼好查的？

不過看在Mortis第一點說得有理，照他說的去做也不會有什麼損失，案件陷入膠著，不差在這搜一搜關鍵字的幾分鐘。

邵毅無奈地抽了抽嘴角一聲，隨手輸入了「復仇女神」四個字，按下搜索。

可搜索結果跳出來的時候，邵毅就笑不出來了。

【涅墨西斯（希臘神話中的復仇女神）- OO百科全書 | 涅墨西斯（希臘語：Νέμεσις，意為「復仇」；英語：Nemesis，「報應」）為希臘神話中人格化為冷酷無情的復仇女神。亦稱為拉姆諾斯的女神（Rhamnousia／Rhamnusia）……】

【相關傳説 - 復仇女神_XX百科 | 復仇女神厄裏倪厄斯（Erinyes）是復仇三女神──阿勒克圖（不安女神）（Alecto）、墨紀拉（妒嫉女神）（Megaera）和提希豐（報仇女神）（Tisiphone）──的總稱，任務是追捕並懲罰 ...】

復仇女神的傳說……竟不止一個！

邵毅隱約意識到了，從一開始，警方似乎就被嚴重誤導，忽略了一個很關鍵的可能性。

他馬上點進第二個搜索結果裡，仔細從頭到尾閱讀一遍，臉色愈來愈凝重。

原來，復仇女神只是中文裡的籠統說法而已。

希臘神話裡，除了涅墨西斯（Nemesis／Νέμεσις）以外，還有另一種說法──厄里倪厄斯（Erinyes／Ἐρινύες）或者歐墨尼得斯（Eumenides／Εὐμενίδες），到了羅馬神話裡，又稱為孚里矣（Furiæ）、哈耳庇厄（Harpȳia）或狄賴（Diræ）。

厄里倪厄斯和涅墨西斯不一樣，是三位復仇女神。

她們一個叫提希豐，一個叫阿勒克圖，一個叫墨紀拉，頭上長滿毒蛇，背後生有翅膀，手執火炬或鞭子，決不罷休地追究每一件兇惡殘暴的事，特別是殺害親屬、高傲專橫、違背誓言，怠慢客人也要遭到懲罰。

重案組到底可否確定……「復仇女神」就是和吹襲H城的颱風同名的那「個」復仇女神，涅墨西斯？

邵毅明白Mortis在提示他們忽略了什麼調查方向了。

復仇女神各種花式犯案，目標各異，手法各異，地點各異，該不會……可能不止一個復仇女神吧？

如果這起案子不是標準的孤狼式連環謀殺，而是交換殺人，利用這場颱風誤導警方……

試著「複數復仇女神」這個調查方向開始思考，就似乎能解釋為什麼有作案嫌疑的人個個都有不在場證明，害重案組這回連連碰釘子！

「大家，趕緊過來一下！調查方向有變──」

邵毅二話不說，招手讓隊員聚攏過來，再仔細地問了一遍各人先前問話的情況，掏出筆記簿，畫了三個表格，一個是不在場證據，一個是疑點，另一個是嫌疑人對受害人的認識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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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郭明蒨在三案裡都有不在場證明，可這足以代表她完全沒有嫌疑嗎？

店舖經理汪嫻和店員張榕翰，會不會就是殺了曹棣的兇手？

又是誰，用那樣神秘的方式殺了歐克儉？

似乎還有一個與劉裕陽有關的兇手尚未現身……Francis又不在，不能好好驗屍……

邵毅一想到男友就有些鎮定不了，只好深呼吸幾口捺下煩惱。

冷靜，要冷靜……保持頭腦冷靜，才能盡快破案，去醫院找杜衡……

他決定先處理最新的案件，重新進了單位，走到屍體前，蹲下來觀察，盡力回憶著杜衡做表面屍檢的一些基礎要點。

屍僵未緩解，有屍斑，屍體還沒開始腐爛，也就是說，死去一定不超過24小時。

劉裕陽口腔裡沒有食物渣滓，代表最近沒有進食，但他瘦成這樣，髒成這樣，一定不是關著餓兩三天這麼簡單。

劉裕陽屍體手指前的那碗白飯。飯只是冷掉，還沒有發臭。

如此看來，兇手很可能會定期上門「餵飼」吊命，不久以前也上來過，用這碗夠不著的飯直接弄垮死者！

一個無親無故的家裡蹲，有吸毒藏毒前科，偷女人內褲，把家裡弄得又髒又臭，肯定不常開門，提防鄰居投訴和警方找上門。

怎樣的兇手能使他放心地開門，以致兇手入屋襲擊禁錮，之後還能定期上門送飯，而不引起懷疑？

邵毅掃視滿屋子的雜物，最後注目在滿地的發泡膠飯盒和即棄餐具上。

他觀察到了異常，慢慢地展露出一個篤定的笑容。

兇手有反偵察意識，可是做太過了反而成了破綻。

在刑警的眼裡更是大大的破綻。

刑警少不免會有分析缺漏甚至錯誤的時候，可是生活和查案經驗一點點累積起來，就是最有力的破案手段。

刑警這一行，忙著查案的時候根本不會有時間做飯，又顧慮到萬一出現突發事件出現場，吃不著事先在家裡準備的飯菜，警務大樓的飯菜又難吃，通常不是吃泡麵、微波食品，就是點外賣。

外賣的垃圾，他們戲稱為「三寶」：塑膠袋、發泡膠飯盒、即棄餐具。

劉裕陽什麼垃圾都留著，怎麼地上連一個外賣膠袋都看不見？

只能是因為袋子上印著餐廳資料，被丟掉或帶走了！

「大家，趕緊找找，死者在被禁錮之前可能曾經將一些外賣膠袋塞在雜物堆裡！」

雖然垃圾鋪天蓋地，勉強翻找又要避免坍塌，過程令人厭惡，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過了一會就有發現。

他們找到了唯一一款外賣膠袋，上面印著幾行字。

金發茶餐廳

朝6晚9供應早午晚下午茶

金發路13-14地舖歡迎光臨 | 外賣2888-XXXX | 自取八折

是第一受害人歐克儉死前用膳的那家茶餐廳！

鑑證科隨後到達，雖然沒找到屋主以外的指紋或腳印，卻在單位內採集到好些頭髮和皮屑樣本。

重案組將金發茶餐廳全體員工帶回警務大樓調查，鑑證科也加緊腳步，將他們的DNA樣本與現場樣本逐一比對。

一如既往，大D夾在重案組與鑑證科中間當催進度的惡人，這回急得不打電話了，直接蹲在鑑證科實驗室門口等著比對結果，整張臉貼著大門的玻璃窗口，盯著鑑證人員忙碌地進出。

鑑證科頭兒羅明光氣不打一處來，衝出老闆房，一路將大D攆回重案組辦公室，禿頭光芒萬丈，渾身怨念四溢，只差眼睛不能迸射出高能量宇宙射線。

「老闆老闆，當心血壓又升高……」他的美女秘書小跑著跟在背後貼心提醒。

「行了行了──你這重案組的XX給我滾滾滾滾滾！你們重案組每次都這樣！動不動就加急！都說了已經在加急了！」

「可Dr. Law，這真的很急……你看我這，這，都急得一直冒壓力暗瘡了……」

「混帳，你怎麼不提我被你們催得一直掉頭髮？滾回你20樓等著！再半個小時！」

重案組眾人望穿秋水，終於等到了結果。

現場樣本完美地配對了老闆娘錢曼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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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茶風信子

霧散、秋殘

又沒睡的椴生

喵芭渴死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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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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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沉默的證人1：絕對保密》===

#2 妨害風化 (1)

#3 妨害風化 (2)

#4 妨害風化 (3)

#5 一屍兩命 (1)

#6 一屍兩命 (2)

#7 一屍兩命 (3)

#8 姊妹情 (1)

#9 姊妹情 (2)

#10 姊妹情 (3)

#11 嫌疑人太多了 (1)

#12 嫌疑人太多了 (2)

#13 嫌疑人太多了 (3)

#14 Bloody Hell! (1)

#15 Bloody Hell! (2)

#16 Bloody Hell! (3)

#17 終於抓到人？ (1)

#18 終於抓到人？ (2)

#19 終於抓到人？ (3)

#20 突破口 (1)

#21 突破口 (2)

#22 突破口 (3)

#26 誰對誰錯誰無辜 (1)

#27 誰對誰錯誰無辜 (2)

#28 誰對誰錯誰無辜 (3)

#29 番外 - 物似主人形

#30 ===《沉默的證人2：笑面詭屍》===

#31 3-5 神秘得令人煩憂

#32 3-6 John！You idiot！

#33 3-7 無法想像

#34 3-8 人性實驗

#36 3-10 情勢急轉直下

#37 3-11 別小看技術宅啊

#38 3-12 一線之差，一念之差

#39 4-1 天降情敵

#40 4-2 爛桃花

#41 4-3 來自地獄的料理

#42 4-4 Midnight Blues

#43 4-5 貴圈真亂

#44 4-6 杜法醫出事了

#45 4-7 衡衡·Francis·Mortis

#46 4-8 全力追查

#47 4-9 獵人與獵物

#48 4-10 完美

#49 4-11 小警官，你好啊

#50 4-12 自由

#51 5-1 見家長引發的血案

#52 5-2 巴打大發現

#53 5-3 泥炭鞣屍

#54 5-4 家長，又見家長

#55 5-5 吃荔枝吃出事

#56 5-6 另一半

#57 5-7 突破口

#58 5-8 天橋底的啞華

#59 5-9 誰在說謊

#60 5-10 說真話的證據和證人

#61 5-11 羅生門

#62 5-12 榮光加身

#63 6-1 一物降一物

#64 6-2 浪漫與激情

#65 6-3 直播調查

#66 6-4 自殺或他殺

#67 6-5 美女本質上和一坨屎沒分別

#68 6-6 Whatever remains, must be the truth

#69 6-7 三邊不討好

#70 6-8 杜法醫喝醉了

#71 6-9 深♂層按摩

#72 6-10 We’ve got it all wrong!

#73 6-11 復仇

#74 6-12 一群刁民

#75 7-1 EOD來搶劫

#76 7-2 Vincent的秘密

#77 7-3 檔案室的不速之客

#78 7-4 Such brutality

#79 7-5 時間是最可怕的幫兇

#80 7-6 師兄弟

#81 7-7 清官難斷家務事

#82 7-8 日記‧照片‧小白鼠

#83 7- 9 奇葩演習

#84 7-10 逆轉

#85 7-11 Chimera

#86 7-12 遵了情義，忘了自己

#87 8-1 杜法醫從不遲到

#88 8-2 風雨欲來

#89 8-3 另有別情

#91 8-5 你才西你全家都西

#93 8-7 新目標？

#94 8-8 正當自衛

#95 8-9 寄生蟲

#96 8-10 破綻出現了

#97 8-11 復仇女神的末路

#98 8-12 熱烈地彈琴熱烈地唱

#99 9-1 雨夜探戈

#100 9-2 盛放的女人香

#101 9-3 反常

#102 9-4 纓紅宴

#103 9-5 變天了

#104 9-6 雨夜屠夫的原罪

#105 9-7 這傢伙有病

#106 9-8 正主現身

#107 9-9 小惡魔如何變成小哭包

#108 9-10 Semper fidelis

#109 9-11 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110 9-12 襲警

#111 10-1 沒羞沒臊

#112 10-2 進了假的心理諮詢診所

#113 10-3 這一行最忌立flag

#114 10-4 雙蛋黃

#115 10-5 騙子

#116 10-6 塑料愛情

#117 10-7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118 10-8 尋釁滋事

#121 10-11 第三人不對勁

#122 10-12 虧大了！

#123 10-13【隱藏結局】All that Glitters IS Gold

#124 11-1 升降機裡的男人

#125 11-2 岳父考槍Time

#126 11-3 白鴿眼岳母

#127 11-4 A PLUS

#128 11-5 我覺得這個人相當可疑

#129 11-6 分道揚鑣

#130 11-7 真的……出事了？

#131 11-8 一屍化雙屍

#132 11-9 一切推翻重來

#133 11-10 沒有線索，也是線索！

#134 11-11 無間地獄

#135 11-12 邵Sir你是個好隊長

#136 12-1 老軍醫無所畏懼

#137 12-2 情人任務

#138 12-3 Things we do for love

#139 12-4 翻車

#140 12-5 禍不單行

#141 12-6 高度危險人物出現？

#142 12-7 父與子

#143 12-8 電競王者之手

#144 12-9 法醫科的猛鬼二三事

#145 12-10 高處不勝寒

#146 12-11 Our poor victim might…

#147 12-12 深藏不露

#148 13-1 下水道驚魂

#149 13-2 重案組の魔法師

#150 13-3 疑幻似真

#151 13-4 急急急

#152 13-5 誰都不像兇手？

#153 13-6 有進展又好像沒進展

#154 13-7 一手策劃的詭計

#155 13-8 峰迴路轉

#156 13-9 來者不善

#157 13-10 杜法醫不對勁

#158 13-11 孤狼

#159 13-12 越獄風雲

#160 14-1 不明勢力

#161 14-2 案件又來了

#162 14-3 縫合怪

#163 14-4 有殺氣！

#164 14-5 邵Sir以下犯上？

#165 14-6 生命的重量

#166 14-7 個心都離一離吖

#167 14-8 邵Sir的goodbye kiss

#168 14-9 杜法醫當不了法醫了

#169 14-10 Move on

#170 14-11 這可惡的差別待遇！

#171 14-12 邵Sir不想當警察了

#172 14-13 昔日烈火鮮血

#173 14-14 心之所向

#174 14-15 這世界真難懂

#175 14-16 必須振作！

#176 14-17 地獄裡唯一的光

#177 14-18 淋浴間風波

#178 14-19 交付

#179 14-20 小人魚．大花瓶．大怪物

#180 14-21 拼起來，拼完整

#181 14-22 無畏

#182 14-23 撞邪的宿舍

#183 14-24 無形的大屠殺

#184 14-25 仆街

#185 14-26 Action！

#186 14-27 不講武德

#187 14-28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188 14-29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189 14-30 沉默的證人

#191 番外1 - 四腳獸與兩腳獸

#192 番外2 - Happy F♂cking-time's 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