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無法接受的事的第一步就是否認,然後逃避,此刻的鄭郁就是最佳典範。
在開門前,鄭郁滿腦子都在想小楓左肩的傷,但一見她裸著上身與只穿白色襯衫的昱依坐在床上,一副要接吻的親熱模樣,之前在溫泉鄉的不好回憶再度湧現腦海。鄭郁握緊拳頭咬緊下唇,心想自己對小楓的擔心害怕有多愚蠢,妒火直衝腦門。鄭警官呆站原地十秒,最終選擇逃離,但沒想到門外的阿柱竟抓住她的手臂攔下她。鄭郁一臉不解,試圖掙脫但無用,兩人的爭執在昱依也走出房間後才停止。
「鄭警官,請放心,我已經說過我跟大小姐是清白的。」陳醫生走過鄭警官身旁,語氣聽不出一點情緒波瀾。
「妳當我是傻子嗎?」鄭郁講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是抖的。
「那妳當大小姐是笨蛋嗎?」對於昱依的反問,鄭郁選擇逃避,但阿柱不像她們一樣心思細膩,他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不果斷與受盡委屈的表情,不等鄭郁做出回應,他粗魯的將鄭警官推回房裡,並把門鎖上讓鄭郁跟小楓單獨正視彼此。
「大小姐愛的人若是妳就好了。」大小姐的醫生跟管家站在門外,此話是阿柱對愛情的沒有邏輯的感嘆。
「我不喜歡事實擺在眼前的假設性問題,因為結果也是假的。」昱依用指尖用力抹去眼角的淚。
路大小姐還是躺在床上,沒有說話,就靜靜的看著鄭警官對房門又打又踹,大吼要阿柱開門,但全是徒勞。過了十幾分鐘的掙扎後,鄭郁才慢慢的轉過身,小楓赤裸的上半身是如此理直氣壯,她的視線努力釘死在地板上。
「叫妳的管家開門,這是非法囚禁。還有,我不是想打擾妳,但是可以麻煩妳先把衣服穿上嗎?」鄭郁又氣又羞的說。
「不好意思,我的衣服在妳旁邊的衣帽間,妳可以隨便幫我拿一件嗎?」小楓的聲音聽來虛弱,鄭郁因此不跟她計較。鄭郁戰戰兢兢的走進衣帽間,差點驚呼,這有錢的瘋女人的衣帽間比她的套房大上了至少一倍。
「鄭郁,我今天是要跟妳說再見的。」
突如其來的道別令鄭郁心頭一震,不自覺捏緊了她選給小楓的衣服,她所有的怒氣也在這一瞬間消散。
「妳傷成這樣還想去哪?那天的事妳也還沒說清楚。」
鄭郁回到臥房床邊,始終撇著頭面對小楓,把上衣遞給她。小楓穿起鄭郁拿給她的深藍色小背心,對於鄭郁的選擇,她其實有點無語,因為這背心有穿等於沒穿,大半身體還是給鄭郁看到的。
「老實跟妳說,鄭郁,我真的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我很意外妳會來看我,我以為妳在忙,我在電視新聞上有看到妳。」
鄭郁覺得小楓想岔開話題,但又不好質問她,只能接著她的話題說。
「主要的救援工作都差不多了,而且那邊也不是我的轄區。」鄭郁坐上床旁的椅子,小楓點頭,兩人隨後陷入沉默。鄭郁玩起了自己的手指,欲言又止,小楓笑了起來,將手邊的圖片拿給她看。鄭郁皺眉,不懂小楓的意思。
「這就是妳要走的原因嗎?」
「嗯……也可以這麼說。」
「因為我,妳要走?」鄭郁一眼看出圖片上的文字是自己的日文名字,而她的這句話是小楓期盼已久的。鄭郁沒發現自己的慌張表現已暴露了她的心,當她發覺時,她已閃避不了小楓那雙充滿愛意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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