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83 臨淵
「嘿,嘿,叔呀~先別急著生氣,坐,坐,坐——」
墨南帶著痞里痞氣地笑容,跟許邊境沒大沒小勾肩搭背,按捺他端坐在椅子上,吳解很知進退,忙進忙出地負責端茶遞水。
手裡捧著茶杯,眼裡瞧見墨南服侍在側,幫許邊境捏肩按摩,一臉浮誇諂媚的笑容,一面熱聊一面對吳解使起眼色來。
反觀許邉境的態度的確變得可親,不像剛進屋時兇神惡煞的模樣,兩人一動一靜合作無間,展現出前所未有的默契搭配,氣氛呈現一片祥和。
明面上看得出來,許邊境火氣降溫不少,接過吳解的水杯啜飲幾口,這才想起吳解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出茶水擺放位置,如此熟門熟路,到底是來過幾回,怎麼都沒有被許邊境給撞見過。
吳解不敢正視許邊境以質疑的目光盯著他瞧,只能試圖轉移視線,然而這個小動作,引來許邊境產生更大的疑慮,立馬身體起了反射動作,「噌」一聲,起身拉住吳解的領口氣呼呼地說:「上回沒把你打殘,真是失策,你——你——跟小痕,你們……」
情勢突然跌宕起伏發生變化,大呼不妙,墨南反應夠快,連忙出手搭救吳解,拉住許邊境正準備揮拳的手腕大喊:「吳解,你快解釋一下——」
吳解卻恍若未聞,一臉木木然,一副慷慨就義,引頸就戮的模樣。
其實許邊境作勢而起,並沒有真想把吳解怎麼樣,但眼前這個人,一臉要打就打,隨便你的死德行,氣真是不打一處來。
這張精緻俊逸的臉,平日看得挺順眼,怎奈此刻怎麼越看越是礙眼得很,該不會吳痕已經是他囊中之物,被這臭小子手到擒來給拿下,所以吃定許邊境不敢對他怎樣——
吳解此刻心境——恨不得許邊境能狠狠地揍他一頓,從事發後到現在,只要想到吳痕,他整個人就感覺到渾渾噩噩、茫然若失,內心深處湧現出深層地懼怕,為了壓抑這股負面情緒,只能找些事去分散注意力,抵擋住想見吳痕,又怕見到她的念頭。
正好許邊境誤解他跟吳痕發生不可告人的關係,他多希望現在就能大聲叫嚷:「就是我——」,為什麼這麼多年,未曾與吳痕突破那層關係,現在想來後悔不已。
世間沒有後悔的藥,當出現「早知道」的念頭,就已經成為事實,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接受事實,認命重新開始。
墨南見吳解仍是悶不吭聲淡漠面對許邊境,只好自行快速招認:「許叔,昨晚小痕沒有跟吳解怎樣,她是跟我在一起——」
果然許邊境聽到後,放下對吳解劍拔弩張的態勢,心情也明顯地鬆弛下來,還暗自嘆道——還好事前的防範措施奏效,半路有安排墨南去攔截。
不對——墨南這小子,動物性比吳解還強上幾倍,他才是需要更加防堵看管的對象,還是棋差一著,佈局不夠完善,要不是還有事情給耽擱,抽不開身,唉~真是顧此失彼。
許邊境將鋒利的目光轉向墨南,「——叔,別這樣看我,我會怕怕~小痕現在跟她的胖鯊和豚豚在一起,到哪裡去,我也不太清楚——」
墨南加快語速,因為他知道再不解釋清楚,就得承受許邊境的重拳款待,但仍被敲一記爆栗。
他清楚許邊境對吳解會手下留情,因為剛才許邊境出手,雖然來勢洶洶架勢十足,但經由墨南真正接觸後,便知分曉——雷聲大雨點小。
可是許邊境對墨南的方式可就不一樣,他可是會毫不猶豫往死裡打。換句話說,如果吳解在他心裡人設是個有文化的流氓,經不起打,而墨南就是實打實痞氣流氓,扛打得很,從小就是經由許邊境的千錘百鍊打熬出頭,磨出來的銅筋鐵骨抗揍算一流。
「先別說這些事,許叔知不知道皮子休有位嬌客——」墨南趁機轉移話題,導入重點。
豈知話還未說完,許邊境立即察覺事態嚴重,大呼:「不好——」
許邊境向前跑了幾步,又回頭從口袋掏出東西丟給墨南,這才直接往皮子休房間跑去,一開門就注意到——房內窗口處還留有一小縫隙,走進一看,窗戶滑軌上留有淺淺模糊的鞋印。
墨南接過東西,看一眼就知道是台追蹤器,隨手拿著,和吳解兩人也尾隨許邊境來到皮子休房間問:「有人從窗戶跑出去?」
墨南一眼就瞧見許邊境正往窗外四周觀察,職業警覺一語即道破關鍵,剛才急著找人,並未細細察看各個房間。
他走近仔細一瞧,跟許邊境眼力相同,一眼就注意到鞋印。
「跑出去的人個頭矮小體型偏瘦,不是皮子休——」墨南看著留下的痕跡,判斷出使力點和重心。
「是泥泥——」
吳解的回應得到許邊境在旁同意點著頭,三個人一同走出住屋,來到皮子休窗戶外頭,向四周仔細觀察找尋線索。
墨南一面觀察,就一面傳訊息給小丁,豈料才傳去,立即得到回音,墨南吩咐他要隊員密集巡邏清水島所有可能的動靜,一有異常發現馬上回報,但不要向前查詢被人發現,尤其關注重點在蔡滿江相關人士身上。
「你覺得這件事跟蔡滿江有關——」吳解聽著墨南講的內容猜測問著,許邊境這時也走了過來說:「那逃出的人說,你爸爸也在裡面。」
墨南和吳解兩人同時轉過身面對許邊境,不約而同地指向自己。
許邊境這才發現自己話中有語病,正好兩人的父親都參予在內,只是立場上有點不同,於是點點頭,雙手分別指向兩人。
「……」
「……」
墨南和吳解放下手,緘默不言望著許邊境,等候他繼續說下去。
皮子休依約,跑來海岸邊等泥泥,他們相約在初見面的地方會合,怎知空蕩蕩哪有什麼人,既不敢高聲叫喊,只好沿著海岸線地毯似地找人,焦急想著——會不會是迷路,可是地點是她選的,這代表泥泥是知道方位,最怕她半路又發生意外——
兩人在許邊境離開後,就窩在沙發上補眠,卻被一陣門鈴聲給驚醒。
皮子休從門上貓眼看到兩名陌生人在外頭,這兩人編制讓兩人心有餘悸,直覺是找上門來逮人,驚慌失措之餘,兩人亂了手腳,所以皮子休提議由他負責拖延時間,讓泥泥先行溜出去,到相約地點等候。
豈知皮子休打發來人,找到會面地點時,只見一望無垠的大海,杳無人煙,他抱著一線希望,找個視野好的地方等候,希望泥泥能依約到達此地。
停頓坐下來的皮子休,在經由一連串擔心害怕的事故後,疲憊精神狀態下,立即反應在身體上,靠在岩石旁看著潮起潮落,聽著規律的海浪聲音,他不知不覺中,耷拉眼皮漸漸闔上睡著了……
「——皮老板,你怎麼在這裡睡覺……」
「——睡得可真香,要不是他打呼聲,我們還真不知道這裡躲個人……」
皮子休被吵雜交談聲驚醒,看到兩道模糊人影在眼前晃動,嚇得一激靈,如驚弓之鳥抱頭綣縮身子,口中發出嗚嗚咽咽聲響。
對方因為魯莽行為嚇到皮子休,不好意趨前來關心,卻聽到他喃喃自語:「——不要打我……」
「皮老板——」來人以為皮子休還在惡夢中,用力將他扳正面向自己,皮子休從手腕縫隙偷偷窺視對方。
「——你不認得我了嗎?之前你還請我們喝過飲料,聊過天……」
「你……你是跟小丁……一隊的人……」
「你終於清醒了。」對方輕拍他的肩膀,皮子休這才放下心,整個人癱軟在地上,這一覺睡得可真沉——
現在是什麼時候,皮子休問一隊隊員,他倆回答快要吃晚餐的時間,他們正準備回隊上報到交班,要不是你的打呼聲被我們聽到,我們才過來叫醒你,要不然皮子休現在還在這裡繼續睡下去。
皮子休聽著連忙打哈哈,旁敲側擊問他們在海邊除了看到他,是否還有沒有見到其他的人。
他們回答當然有人定時定點巡邏,就是沒有看到他躲在這裡睡懶覺,要不是被他們發現,換成海巡部的人看到,你早被捉去嚴加調查。
這時他們收到上頭通訊,緊急狀況,要求他們立即歸隊,直接往蔡麒麟住處前去支援。
本來皮子休還想等他們交班後,請他倆一同去吃晚飯,豈知人算不如天算,湊巧發生緊急事故,看來得繼續工作去支援。
一隊隊員看到皮子休和他們前任和現任隊長的交情,又是常在一起吃吃喝喝的飯友,所以不禁對皮子休抱怨起之前與蔡家的恩怨糾葛。
皮子休從中知道最近所發生他不知道的事情,也聽到最新的八卦——蔡麒麟才剛動過手術,沒想到才出手術房沒多久,竟然就能活蹦亂跳出來活動鬧事。
真不知道這麼高端的醫療資源,用在他身上是件好事還是壞事,因為好到他無感於自身的疼痛,以為沒事,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磨損自己的健康。
以前他會認為是蔡麒麟身強體健的關係,但親身經歷後才知道——他臉上的傷正是拜許邊境的高級貨所賜。
看到一隊隊員看到他,未曾問起他臉上的傷,就代表他臉上挨揍受的傷,已經褪紅消腫,讓旁人看不出來。
所以蔡麒麟也應該同他一樣,早已忘掉自己才剛受過傷,有道是——好了瘡疤忘了疼,不就是如此嗎?
想到這裡,他忽然發現蔡麒麟現在出鬧這麼大的動靜,會不會與泥泥有關,反正在這裡也沒有等到她,也許在蔡麒麟哪裡能找到答案,於是他決定偷偷跑去看熱鬧。
而在皮子休和一隊隊員仨人前腳才剛走沒多久,身後出現一道身影,她輕輕甩動濕髮,雙手揉搓髮絲,慢慢悠悠保持著距離,尾隨在仨人身後——她就是剛上岸有段時間的吳痕。
吳痕比一隊隊員還早一步發現皮子休,她那時剛換掉濕的衣服,將所有海底穿過的衣物都塞入背包中,躲過幾撥巡邏人員,竟然好巧不巧與皮老板偶遇,有道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偏偏在躲藏中途遇見熟人,只見這人躲在角落,睡得呼呼有聲的大頭覺。
在潛艇裡看過豪放的睡姿,沒想到上了岸,還是得看人龜縮著睡懶覺,這兩人當真一對瞌睡蟲,那天相邀組個睡覺群組,連打呼嚕聲都如此有模有樣。
真不知道皮老板有床不去睡,跑來這裡睡覺,靠在岩石上硬邦邦又凹凸不平,不嫌硌人嗎?
記得倉庫今天好像還會有一批新貨運到,該不會把事情都丟給老爸去處理了,反正老爸是以一擋百,貨真價實的好員工。
原本想準備走過去把人搖醒,卻見遠處走來兩名一隊的隊員,吳痕身子自動又縮回原地去,躲在一邊,不想讓一隊的人發覺她的存在。
卻在隱密處聽牆角,聽出點事來,這也讓吳痕興起尾隨在後的想法。
因為在海底時,她發現胖鯊和豚豚總會循著一股特殊海流前進,以前她不太會去注意這些小細節。
這次牠倆洄游徘徊在一處後,就停滯不走,原地打轉,這才令吳痕開始密切關注起牠們的動向,向四周仔細觀看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這時吳痕感覺海水中有一股細絲,環繞在身上令她感覺特別地舒服,吳痕也同胖鯊和豚豚一樣,在海水中不斷翻滾,將似有若無的細絲全部包攬在身上,他們一直順著海水中流動那股特殊水流,游到一處海底洞穴中。
再順著特殊水流繼續前進,洞口漸漸縮小容不下胖鯊游進去,留下吳痕和豚豚游了進去,最後洞口窄到連豚豚也得停住,留在洞口處,看這洞口口徑只能容吳痕游入。
吳痕考慮是否要單獨入洞穴內探險,她想一會兒後,打個手勢讓豚豚先停留在洞口等候,她準備進洞看一下,絕不停留過久,將捲掛背包外的細繩讓豚豚咬住,再綑綁在身上。
一切準備就緒,她才往洞口內游入,預計只游到繩長處就回頭,超過自身能力對未知的探險,是她無法承受的,而過於執著,只會令自己陷入無法自救的險境中。
洞穴有向上爬升的感覺,還好尚在繩索長度的範圍內,吳痕就已經看到前方水面投射下來的光線。
她游出水面爬上岸後,仔細觀察周圍環境,發現不遠處有座建築物,是嵌入岩洞而建的,而有道汩汩水流沿著岩洞屋子往外流出,正是在海裡所感應到的特殊水流,這時一陣陣吵雜聲不斷由屋內朝外喧嘩而出。
吳痕趕忙回到水裡,浮沉在洞穴邊邊旮旯角處,從無數細小洞孔往上看,就聽到有人高聲叫著:「沒有流了——」
另一個人跑過來斥責回答的人,兩人開始交互指責對方的過錯。
斷斷續續爭吵的重點在——好不容易成功萃取而得的研究成果,竟被對方的疏忽毁於一旦,要是被上頭的人知道,是誰要承擔下來,罵來罵去就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聽到都是巴拉巴拉批評著對方的話。
「全都是你的錯——」
「——要不是你……才會——」
兩人在沿途回去的路上,仍是罵罵咧咧地吵個不停,吳痕從兩人吵架內容得知——這流出的液體很有可能是「生之源」。
最不可思議是這玩意兒,蔡家竟然是近期才研究萃取成功,卻因為研究人員的疏忽盡數流入大海,是吳清明的關係,是他正式與蔡美謠確定合作關係才造就出來,還是……
吳痕曾陸陸續續從吳解口中得知,當年「生之鑰計劃」發生嚴重的事故後,所有實驗體和研究資料付諸一炬,令雙方真正反目成仇的關鍵點——不論在陸地搜查,或者是海底打撈,都未尋獲一星丁半點實驗體的遺骸,雙方猜忌陰謀論應運而生,最終分道揚鑣合作計劃破裂。
耆老在山上成立——周含雨與朱玄武獨立秘密實驗中逃過一劫,而吳痕更是附屬在吳解暗地裡研究實驗,所以更是密中加密不被波及影響。
也因為合作計劃告吹,耆老和賴天享師生情誼因此生隙,賴天享得到蔡家全力扶持,實則南州蔡家以他來制衡瓦解中州殘餘勢力,進而取得中州掌控權。
賴天享表面是尊師重道,卻一步步蠶食鯨吞清算起中州青壯派來,如今的逍遙部落只留下追隨耆老身旁忠誠的死硬派部屬,部屬中的子女大都在北州,一同來到中州較年輕的子女,都被調派下山,賴家在南州各地安插職務工作,鮮少與家人連繫,如果是從軍,那就更是十分隱晦而神秘,都面臨下落不明的命運。
年幼時的吳解身形瘦小不起眼,也因為父親是吳清明,所以沒被清算到,張揚是後來才被許邊境秘密收養,賴天享並未得知這號人物的存在,墨南早早就在賴虜戈身旁當跟班,連帶後來墨世居也都成為賴天享重用的人,所以吳解和張揚算是逍遙部落僅存唯二的年輕分子。
蔡美謠為了讓兒子賴虜戈起死回生,在「生之源」消失後,費盡心思和散盡錢財,包攬下當年剩餘的研究人員,在南州軍隊中,秘密組了個特殊小組,收羅蔡氏集團各個行業中適合人選,提供資助取得「合格」的實驗體實驗。
如今又有吳清明的加入,等於宣告重啟當年「生之鑰」的計劃,只是不知道吳清明是否會將耆老和吳解的秘密實驗告訴蔡美謠,但吳痕卻很清楚,自己這個當年吳語的備用容器,很有可能會被出賣給賴家或蔡家,成為他們眼中的俎上肉。
而最重要使用實驗體取得「生之源」的方式,是種極其泯滅人性殘忍的實驗,以至於耆老到晚年,仍沉浸在悔恨當中,從他對周含雨與朱玄武倆人,封存在「生之源」中,不去動他們就看得出來,耆老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這就是吳解對吳痕說出整個事件所持的看法。
而現在讓吳痕難以置信的是——胖鯊和豚豚能在海水中,敏銳分辨出「生之源」,而被其吸引,甚至能找到她,帶著吳痕來到存有「生之源」的地方。
她猜測當初在特殊小組發現豚豚時,有沒有這種可能——是因為在那裡有「生之源」相似的成分,才會使豚豚誤入特殊小組的海域當中,被特殊小組的人捕獲,將豚豚囚禁,或者把牠成為實驗體實驗。
「生之源」的成分需依附在海洋中,這種想法是耆老對生命的起源來自海洋的認知。
從生物與海洋相依相存的關係,進而推演出的研究實驗,不難理解豚豚和胖鯊會被「生之源」吸引的原因,這是必然的現象,牠們與吳痕如此親近,是否也是因為吳痕身上帶著「生之源」的關係。
吳痕沿著繩索與豚豚會合,看牠咧開大嘴鬆開繩索往她身上蹭,一人一魚回到海底大坑洞與胖鯊相聚,此時「生之源」已經慢慢變得淡薄,但這鯊豚二魚組,仍在大洞中悠游享受著,頂上水面光線投射入洞穴,形成幽深海水中,帶著燦爛迷濛光芒相映襯的神秘景象。
吳痕也混在殘留的「生之源」中嬉戲翻滾,童心未泯與胖鯊與豚豚玩起躲貓貓來,她躲藏在僅容身體大小的小洞中,看著那兩條呆頭魚四下亂游尋覓「游蕩」。
吳痕見好就收,準備鑽出小洞現身,卻被岩石劃傷手臂,只見遠在兩方的胖鯊和豚豚,像是心靈相通似地,火速精準往吳痕藏身處游來。
兩條魚嘴喙著岩壁洞口,吳痕嚇得揮手叫牠們讓開,等兩條魚讓出洞口,才一溜煙游出來,來不及有所反應,就見胖鯊和豚豚爭相吸食吳痕周身的海水,差點讓吳痕以為自己這次將要被吞食入魚腹,翻身準備射出戒指中的麻醉針,那知兩魚跟著她的流出的血液游去。
這才印證之前的想法,牠們果真對「生之源」有強烈的感應,不是吳痕有什麼特殊魅力或者是特異功能,只是身上存在著「生之源」的關係。
放下戒心的吳痕,任由兩條魚越吸越近,最後獲准兩魚蹭到手臂貼近摩挲,直到傷口被磨到刺痛難當才驅離牠們。
最後還是由胖鯊馱著疲累的吳痕游上水面,沿途豚豚不甘寂寞從旁推擠,想讓吳痕改變心意換牠馱騎,奈何胖鯊占有體形和寛厚的魚背的優勢,豚豚只能在旁充當備胎,當起隨行小跟班。
揮別胖鯊和豚豚,吳痕想到牠們憑著對「生之源」的感應很容易找到她,而她卻無法憑感應找到牠們,現在她知道胖鯊和豚豚對血液有著很濃厚的感應,那她召喚牠們時,就方便多了,只是這得自殘流點血才行,實在有點痛,不知道換別種方式可不可以,口水、眼淚……還是撒泡尿,甚至米田共,嘻~嘻~嘻~下次有空得實驗——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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