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劍派的清翠山谷一如既往地靜謐,晨霧繚繞,溪流潺潺,陽光透過松竹灑下斑駁光影。然而,谷中的氣氛卻與往日不同,隱隱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凝重。掌門蕭寒梅閉關數日,近日返回山門,敏銳地察覺到弟子間的異樣。葉孤鴻沉默寡言,林風致神色複雜,楚夢瑤與孫冰之間的對練也少了往日的笑語,彷彿一層無形的隔閡籠罩著眾人。
這日清晨,蕭寒梅將林風致召至竹樓內的靜室,屏退左右,獨自與他對坐。靜室內茶香氤氳,蕭寒梅目光如雪,靜靜注視著林風致,緩聲道:「風致,近日山門氣氛有異,你是二師兄,可知其中緣由?」
林風致心中一凜,知道瞒不過師父。他低頭片刻,終於將那夜葉孤鴻醉酒的經過和盤托出——從葉孤鴻對孫冰的告白,到孫冰的拒絕,再到楚夢瑤的誤會,以及四人之間的糾葛,一一道來。他語氣平穩,卻難掩一絲憂慮:「弟子本想勸解大師兄,卻不知如何開口。現如今,師兄妹之間心有芥蒂,恐影響門派和睦。」
蕭寒梅聽完,沉默良久,目光望向窗外遠處的雪峰,似在沉思。她輕嘆一聲,語氣淡然卻帶著幾分深意:「情之一字,最易亂心。孤鴻心性穩重,卻也難免為情所困。冰兒與夢瑤,皆是好苗子,卻因年少氣盛,未能妥善處理。此事若不疏導,恐成心魔。」
林風致點頭,低聲道:「師父,弟子也覺此事棘手。大師兄如今閉口不提那夜之事,卻整日練劍,似在借劍法排解心緒。冰兒與夢瑤雖未明言,但對練時頗有較勁之意。」
蕭寒梅微微頷首,目光轉回林風致,沉聲道:「風致,你性情沉穩,劍法亦有進境。從今日起,你前往寒冰崖練劍三月。一則磨礪你的飛雪劍舞,二則遠離山門紛擾,或許能為門派帶來幾分清淨。」
林風致一愣,隨即明白師父用意。寒冰崖環境嚴苛,練劍於此,既能提升武功,又能讓他暫避這場情感風波。他拱手道:「弟子遵命。只是……大師兄與師妹們……」
蕭寒梅擺手打斷,淡淡道:「孤鴻之事,我自有安排。夢瑤與冰兒年紀尚輕,心性需磨礪。你只管安心練劍,其他不必多慮。」
林風致不再多言,恭敬告退,當即回房準備行囊。他收拾了厚實的雪裘、三個月的乾糧與水囊,又仔細檢查了佩劍,確保萬無一失。臨行前,楚夢瑤聞訊趕來,欲隨他同往寒冰崖,卻在練功場外被蕭寒梅攔下。
「師父,我也想去寒冰崖!」楚夢瑤眼中閃著期待,「我在那裡練過劍,定能幫二師兄!」
蕭寒梅搖頭,目光嚴肅:「夢瑤,你的劍法已有小成,但心性浮躁,需靜心打磨。你與冰兒從今日起,每日在練功場對練兩個時辰,缺一不可。練劍之餘,細細體會飛雪劍舞的意境,切勿再為雜事分心。」
楚夢瑤聞言,頗感失望,卻不敢違抗師命。她轉頭看向孫冰,見她低頭不語,似也有些不情願。兩人雖因那夜的誤會心存芥蒂,但師命難違,只得齊聲應道:「是,師父。」
另一邊,葉孤鴻聽聞蕭寒梅的安排,心中五味雜陳。他明白,師父讓林風致前往寒冰崖,既是為了磨礪劍法,也是為了給他一個冷靜的空間。那夜的醉酒與失態,讓他羞愧難當,對孫冰的感情也變得愈發複雜。他無意再糾纏,卻也無法完全放下。師父的決斷,無疑是為他好,他唯有心存感激,默默尋一處僻靜的山崖,獨自練劍,以劍法排解心中的鬱結。
當日午後,林風致背上行囊,獨自踏上通往寒冰崖的崎嶇山路。谷口的清風送來淡淡松香,他回頭望了一眼山谷,目光中帶著一絲不捨,卻也堅定。他知道,這三個月的寒冰崖之行,不僅是對劍法的試煉,也是對自己心性的淬鍊。
與此同時,練功場上,楚夢瑤與孫冰相對而立,各自手持長劍,開始了兩個時辰的對練。楚夢瑤的劍法靈動如雪,孫冰的劍招執著堅韌,兩人劍光交錯,叮叮當當的聲響在谷中迴盪。雖然彼此間仍有隔閡,但師命在前,她們不得不全力以赴。對練中,孫冰暗自咬牙,試圖追上楚夢瑤的進境,而楚夢瑤則有意放慢節奏,給孫冰更多機會,卻不露痕迹。
蕭寒梅站在練功場邊,靜靜觀看二人的劍法,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她深知,飛雪劍派的傳承,不僅在於劍法的精妙,更在於弟子的心性與團結。這場風波或許是一場試煉,只要眾人能各自成長,飛雪劍派便能迎來更輝煌的未來。
夜幕降臨,山谷重歸寂靜。林風致已在寒冰崖的風雪中揮劍,葉孤鴻在山崖間獨自舞劍,楚夢瑤與孫冰則在練功場上完成了對練,各自回房休息。這一夜,四人各懷心事,卻都在劍道與情感的交織中,尋找屬於自己的答案。而飛雪劍派,這片隱於崑崙的武林聖地,也在這場風波中,悄然醞釀著新的篇章。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Dgv1SHM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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