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界交織錄 - 演武

神諭之庭——

相傳，乃是沃恩德蘭諸神於凡間降臨，決議將神之權柄分授給神使之地的所在。

在此地，創世神賽利溫親自創造了三位最初的神使，並於神光之中，託付三主神將部分神力授予於神使之身。

那三名最初的神使，在眾神的注視之下接過了部分的權柄，從此以「神之使徒」之名行走於世間，建立了神使一族。

在之後的歲月之中，神使們亦會在此地與眾神對話，接獲神諭，以及——

進行比武審判。

在眾神的眼前進行演武，由執行者與被指罪刑者進行決鬥，而戰鬥的結果即為神意的顯現，而演武僅於其中一方的生命殞落時方告結束

若「罪人」勝出，其罪將得以赦免，死亡的執行者也會在神的旨意下得以復甦。

若「罪人」戰敗，則視為其罪有應得，當場剝奪其權柄，其所隸屬之主神的神力將在天命下尋找新承載者——神力的繼承與更迭，亦在此一刻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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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薇安簡易的和捷德與札克介紹神諭之庭以及神使一族自古以來的比武審判傳統。

三人跟在族人的腳步身後，從神殿的後門之中走出，來到了作為神殿後院的神諭之庭。

瑞薇安舉起手指向前放那片如夢似幻的庭院，並說道

「我們到啦，這裡就是神諭之庭了。」

眼前的景色如詩如畫——

一座巨大的圓形演武場坐落於庭院正中央，如同這片聖地的心臟般，靜待審判與神意的降臨。

四周繽紛的花卉沿著石製圍欄怒放，鮮紅、粉紫與翠綠交織出一片濃麗的色彩，在微風中搖曳生姿，花香輕柔地瀰漫於空氣之中。

賽利溫的神像雄偉的佇立在神殿與庭院之間。

神像的面容端莊，表情肅穆彷彿正注視著這神聖莊嚴的庭院，它的手掌垂下，傾瀉出金色的流光，在陽光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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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德與札克跟著瑞薇安的腳步走過石板小徑，他們的目光被庭園一側那棵巨大而壯麗的聖樹所吸引，枝葉如同流動的水晶，在陽光下閃耀著淡紫色的光芒，藤蔓垂掛於石柱與拱門之間，隨風搖曳。

捷德與札克眼中閃爍著難掩的驚艷，目光不斷遊移於四周。

「哇 … 這裡就是神諭之庭嗎？好壯觀 …」

札克喃喃的說著。

「沒想到神殿後頭有這樣的一塊區域呢。」

捷德附和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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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三人來到決鬥場周圍的石階，並與其餘的神使族人一同入座。

莊嚴肅穆的氛圍仿若將時間本身都凝固，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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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視線，齊齊地落在決鬥場的中央——

捷德與札克的父親 —— 艾維奇，與神使一族的「執行者」，分別靜靜地站立於圓環的兩端。

兩人皆未開口，彼此對望之間，阿爾卡納的波動在空氣中微微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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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站在決鬥場中央的，正是神使一族的族長萊斯特，他那雙藍色的雙眸冷然掃過四周，聲音沉穩且宏亮。

「今日，於神諭之庭，以創世神賽利溫之名，舉行比武審判。」

「一方為違反戒律，私與人類結合的罪人，時間的神使——艾維奇·魯米納斯。」

「另一方為神使一族現任的執行者，正義的神使——艾諾斯。」

「今日決鬥之結果，乃為神意之示。勝者，得由神裁定其正義與未來。而敗者，將承受神的意志所審判。」

他頓了頓，目光平靜而銳利地望向兩人，最終緩緩走離圓環，將決鬥場的中心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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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階之上，捷德緊握著雙拳，望向父親的眼神之中難掩緊張。

父親 … 將要和執行者一戰 … 而且只有兩種可能——非死即生。

自己的父親正以自己的性命作為賭注，來換取除罪的機會。

與父親相見時，捷德當時反而沒有太多的情緒，而現在，緊張與不安瀰漫在心頭之上。

自己絕對不希望 … 生平首次見到的家人，在自己面前殞落。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幾乎只在札克與瑞薇安耳邊響起。

「父親……他真的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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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克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盯著場中的父親，神情同樣沉重。

「不知道 … 但父親身為時間的神使 … 與我們一樣是三主神，所擁有得神力與權能，是不會輕易落居下風的 … 畢竟那可是能夠掌握本身時間的力量啊。」

他低聲說道，眉頭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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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坐在他們身旁的瑞薇安，目光深邃地凝視著場中的艾維奇，並靜靜地說道。

「不必太過擔心。」

她的語調平靜且篤定。

「艾維奇先生，身為時間的神使，一向被視為神使一族中的佼佼者。」

她頓了頓，語氣略微放輕。

「我曾聽父親說過，除了他與上代光之神使以外，似乎沒有人在訓練中真正的擊敗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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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德與札克對望一眼，彼此眼中多了幾分安心，卻也仍舊難以完全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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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薇安捕捉到了兩人的神情，並再度輕輕地說著。

「別擔心 … 萊斯特與艾諾斯 … 都是艾維奇先生過往的好友 … 也許 … 事情能出現轉機的，我們就好好的相信艾維奇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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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鬥場上，艾諾斯面容冷峻，周身散發出壓迫感，他首先開口，聲音如磐石一般低沉而堅定

「艾維奇，你相信命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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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奇並未立刻回答，他只是靜靜地看著艾諾斯，片刻後，隨即微微地露出了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

「命運嗎 … 做為時間的神使，我能看見無數未來的片段，那些未曾發生但已存在的可能。」

「若你問我是否相信命運，我會回答，相信，也既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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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諾斯微微的皺眉，不明所以的回答

「這話聽來矛盾，你到底 … 再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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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本就是矛盾之物。」

艾維奇緩緩踏前一步，藍色的眼瞳中倒映著艾諾斯的身影。

「時間，從來都不是一條直線，而是一片無形的海。」

艾維奇頓了頓，接續說道

「過去、現在、未來，彼此交織、重疊。萬象皆同時存在。」

「只是人們的視角過於狹隘，無法窺見其全貌。」

他舉起右手，一顆顆藍色透明球體的在他手心浮現，其上有著時間的符文，而其中映照出無數的時空。

「命運，確實存在。它是我們皆已踏上的命途，但這條軌跡不是唯一。」

「我們的選擇，我們的意志，可以讓我們的腳步偏離原來的方向，走向我們想到的地方。命運不是枷鎖，而是可能性。」

「而我選擇此刻站在這裡——正是為了改變那即將墜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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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諾斯沉默片刻，似乎也對這番話有所感觸。

「許多人，視你為破壞秩序的叛徒。但我並非執意審判你……我只相信一件事。」

他緩緩腰中拔起長劍，並指向艾維奇。

「那就是——實力，才是最終的審判者。無論命運為何、意志為何……唯有勝者，能夠走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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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奇微微點頭，袖袍一甩，流光閃爍間，湛藍的魔法陣浮現在掌中，其上還有著宛若星環般的時輪，緩緩流轉。

「那就讓我們在此——讓眾神與同胞們見證，我們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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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雙眼同時綻放出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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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

艾維奇低語，腳尖一點，整個人如光閃電般瞬間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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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之不得！」

艾諾斯腳下一踏，瞬間拉近距離，直衝而來，手中之劍閃耀出青藍色的阿爾卡那光芒，劍勢破空，帶著呼嘯之音。

他的劍不容分說，直指艾維奇的要害。

那瞬間，他的手臂在疾速揮舞中幾乎化為殘影，劍氣凝成一道鋒銳無匹的半月形斬擊，劃破空氣，產生爆鳴。

斬擊如浪潮襲來，所過之處空氣劇震，連地面都因劍壓微微震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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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艾維奇眼神未有絲毫波瀾，他身形猛然止步，腳跟輕點地面，雙掌在胸前猛然拍擊而合——

伴隨著他雙手交擊的瞬間，四周空氣劇烈震盪，無數顆半透明的藍色圓球自他周身疾速生成，懸浮於半空。

那些圓球像是浮動的星球一般繞行，每一顆接嵌有的符文，並沿著圓球邊緣運行，就像時鐘的刻度轉動。

接著艾維奇右手一揮，數顆時間之球猛然飛出。

這些圓球內部時間流速慢如凝滯，當艾諾斯的劍氣撞入其中時，霎時破碎如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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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艾諾斯瞳孔微縮，腳步略微一頓，下一個瞬間，他已身陷在錯亂時間的圓球陣列中。

「這是……」

他右手微抬，揮起長劍，一道劍氣掠過數顆圓球，但其中時間的流動竟將他的攻擊折斷，似乎落入了某種「尚未發生」的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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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劍，或許能斬下罪惡，卻無法斬斷未來。」

艾維奇低聲開口，沉穩地說道。

他的指尖再次一彈，另一枚圓球包覆過來，這次的圓球中時間開始「逆流」，萬象倒轉，竟將艾諾斯甫前一擊強行倒退，讓斬擊逆流而去，襲向艾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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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諾斯眉頭緊蹙，低喝一聲。

「正義豈是讓你隨意逆轉之物！」

他猛然撐開右臂，一柄天秤從虛空顯現，懸浮於他身後。

天秤雙盤平衡懸置，其中一側開始發出灼光，將自身遭受的「時間逆流」視作一種「不幸」，並準備轉移至「有幸」之人身上。

伴隨他一聲怒喝，艾諾斯身前浮現出一道如鏡般的銀白圓盾，將隨著時間逆流而回朔的斬擊反向折回，彈向艾維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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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奇瞳孔微縮，右掌一推，瞬間喚出數顆時間球匯聚於前方，組成一道陣列，擋下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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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然一聲震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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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鬥場上空氣扭曲，石板炸裂，兩人同時被震得向後滑退數步，氣浪過後，兩人隨即再次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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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諾斯迅速調整呼吸，沒有留給對手半分餘裕。

他右腳一踏，身形再度掠出，長劍揮出數道交錯斬擊，劍氣劃破虛空，銳利無比。

弦月般的劍氣在空中盤旋飛舞，數量驟增——

他身後的巨大天秤此刻朝著一邊傾斜，使每一道斬擊竟自行分裂、增生，化作數十道高速襲來的光刃，席捲向艾維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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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決鬥場被這密集的劍氣灌滿，連觀眾席邊緣的神使們都不禁露出警戒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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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艾維奇只是靜靜地立在原地，不為所動，他緩緩的舉起雙手，輕聲冷冷地詠唱道

「世界啊，為我停滯吧。」

瞬間，時間的齒輪嘎然停止——

世界彷彿停滯了下來。

所有斬擊在即將碰到艾維奇的瞬間凝固於空中，連劍氣撕裂空氣的聲響都被時間封存，靜得只剩心跳聲與時間流淌的低鳴。

在這剎那，艾維奇腳尖一點，身形如流影般掠出，悄無聲息地繞至艾諾斯身後。

時間，再度流動——

「……接著吧。」

他低聲說道，手掌朝著艾諾斯背部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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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艾諾斯卻彷彿早已預感到了這一擊，身軀猛然一偏，整個人向側方翻滾而出，躲過了這致命一擊。

「哼……時間雖可干預萬物，但正義與公正——不可被扭曲。」

他冷聲低語，右手橫揮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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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時，那些曾被時間凍結的斬擊竟然開始倒流，每一道斬擊像被牽引一般，咆哮著倒飛回原處，全數朝著艾諾斯反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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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艾維奇的反擊——

將他人的攻擊，透過時間的扭曲與回溯，成為逆流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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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艾諾斯並未驚慌。

他站穩身形，雙掌一攤，背後的巨大天秤轟然震動。

天秤兩端光芒閃爍，左右兩盤間浮現出一個符文

「——正義調和 · 罪與報之衡。」

他聲音一落，空間中浮現一道青色的圓陣，那些逆流的斬擊在即將碰觸他身體的瞬間，全數偏轉方向，朝著戰場四周而去，而他們在碰到場邊的眾人之前，皆全數消散——

那些本該反噬自身的「不幸」，被調和為「共享」的審判之力，折射回戰場四方。

這一擊，將原本專屬於個體的因果報應，轉化為全場公平分攤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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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邊的神使們皆低聲驚嘆。

捷德與札克眼中同時閃過驚異與擔憂，但瑞薇安卻目光一凝，低聲呢喃

「……這正是艾諾斯的恐怖。他不只是將『傷害』平等，而是能將任何『因果』轉為『公平』。就算是時間，也無法完全逃脫他制定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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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奇微微皺眉，顯然對這調和能力頗感頭痛。

他再次伸出右手，時間之球如同群星繞身，光芒漸盛。

「——若正義是調和，那麼我，將讓你親眼見證——時間之律。」

他語音落下，四周的空間竟開始出現時間的殘影，數個艾維奇的身影同時出現，分別在不同時間點重疊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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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殘像嗎……！」

艾諾斯低語，戰意更盛，他握長劍，雙目望向四周那些在不同時間點閃現的艾維奇殘像。

他能感受到，這些並非僅是幻影，而是來自「不同時間線的實體可能」，每一個都擁有真實的質量與阿爾卡那波動。

「你想用未來的數種可能來對付我？」

他沉聲低語，身後的天秤猛然一震，浮現出新的符文。

「終審之衡。」

艾諾斯高聲喝道，單手持劍，將劍插入身前的地面中。

下一瞬，身後的天秤消失，而決鬥場上空驟然浮現出一枚巨大的天秤虛影，橫亙於蒼穹之上，將整片空間壓入神聖與公平的審判中。

「凡所有過重之物，皆將落下。凡所有多餘之影，皆歸於虛無。」

虛影天秤光芒大作，鎖定了所有殘像。

在這審判光輝的照耀下，那些時間殘像紛紛開始瓦解、破碎，彷彿世界不允許存在那麼多個艾維奇。

艾諾斯衝入光芒之中，破除重重干擾，直指唯一的本體。

「無論你有多少可能性——我只要斬斷那唯一的真實即可。」

他的身體與劍化為一道青藍色的光芒，筆直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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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艾維奇卻閉上雙眼，低聲呢喃道

「你只看見了我——卻沒看見，『時間』本身。」

他猛然睜眼，掌心浮現出一枚透明的藍色圓球，球中是自己與艾諾斯交戰的無數片段。

「——這不是殘像，而是——『多重可能的重寫』」

隨著他話語落下，時空劇烈震盪，場地四周出現一道道如水波般的時間波紋。

那些被審判之力摧毀的殘像，在下一瞬間重現於原地——

但這一次，它們不是來自過去的時間線，而是來自「未來的回溯」，是艾維奇透過自身能力在無數時間走向的窺視中，挑選出最終能擊敗艾諾斯的那一條道路。

每一具殘像，皆為最終勝利的斷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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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艾諾斯神情一震，腳步略微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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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瞬——

艾維奇本體從殘像群中穿出，右手一轉，凝聚出時間之環，轟然鎖住艾諾斯的劍臂，左手則凝聚出阿爾卡那之矛，猛然刺出。

「這是——為未來所選的唯一道路。」

那一擊擊中艾諾斯胸口，在審判天秤尚未調整前的空隙，將他擊飛數丈。

巨大的天秤失衡，光芒瞬間崩散，化為無數光點消融於空氣中。

艾諾斯半跪於地，咳出一口血，隨即重重的倒在地上，失去氣息。

然而轉瞬之間，金黃色的粒子在他周身凝聚，他胸前的傷口癒合，心息重新的脈動。

艾諾斯，在諸神的注視之下，死去，並再度復活，這極為「執行者」的權柄，他緩緩撐起身並，抬起頭，望著緩步走近的艾維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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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邊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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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奇的語氣平靜而堅定

「正義若為均衡，那麼我便成為時間化做的砝碼。」

「因為只有窺見未來的人，才知道該如何守護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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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諾斯沉默，隨後長劍插入地面，低聲一笑

「……這場勝利，是你的。」

他緩緩起身，面對神諭之庭與眾神使族人，高聲宣告

「依神使之律，我以『執行者』之名宣布，艾維奇·魯米納斯之罪，在諸神的見證之下，已被比武審判洗清。」

「從今以後，他將以時之神使之名，重新站在我們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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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瑞薇安露出一抹鬆了口氣的笑容，捷德與札克則終於從緊繃中放鬆下來，眼中閃爍著光芒與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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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哥哥！這下子，爸爸應該就沒事了吧！」

札克興奮的站了起來，握緊雙拳，對著坐在身旁的捷德與瑞薇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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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至少現在，不必擔心爸爸會遭受怎樣處置了 … 對吧？」

捷德點了點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接著轉頭看向瑞薇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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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會尊重比武審判的結果的，但 … 我認為，還是會有許多人尚未能再度接受他，因為 …」

說道此處，瑞薇安的眼神黯淡了下來，似乎有刺在她的喉嚨一般，使她無法接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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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生命與光之神使的逝去，和父親託不了關係對吧 …」

扎克在兩人之間坐下，並接著說道。

「但放心吧 … 我和哥哥會努力的 … 會接過前人的薪火，成為獨當一面的神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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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既然比武審判已結束，父親得以重拾神使的身分，我們過一段時間之後，去找他說說話吧，把疑惑的，想要說出的話語都說出來。」

捷德若有所思地說道。

「而且，還有許多事情要做，關於母親，以及不穩定的亞斯藍德與沃恩德蘭，我們有很多事情需要從父親那裏探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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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薇安點了點頭，隨即朝著捷德與札克微微一笑。

「我想艾維奇叔叔等等會到父親的辦公室一趟，我們不妨休息一會，再一起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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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德與札克兩人互看了一眼，交換了眼神之後並一同的點了點頭。

「那就這麼說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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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決鬥場上，太陽的光芒灑在艾維奇的身影上。

艾維奇拉起了艾諾斯，接著他的目光游移到了在演武場觀眾席的捷德等人。

「孩子們 … 我回來了。」

艾維奇用只有自身聽的到的聲音說著。

——時間的神使，已然重新的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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