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贏就咬你 - 第四十九章門開的聲音不是救贖，是審判

第四十九章門開的聲音不是救贖，是審判

Jun 9,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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４９章

他轉身要離開，想冷處理這段異常，但門還沒關上，一聲爆響就從外頭炸進來——

「——他就被關在這種鬼地方？」

煬霏的聲音在走廊炸裂，門被硬生生踹開，整個鎖具應聲飛出。

她手裡握著一串沒用完的鑰匙，紅馬尾甩得像鞭子，一步踏進房內，眼神馬上鎖定煬呈。

「你上次在地下場出事的時候我已經忍一次，這次你被關成這樣我還要再忍一次？」

她往前一步，整個人壓下來：「你他媽是想死還是想當寵物？我現在問你——」

煬呈還想還嘴，但嘴唇在顫抖，他不敢開口，因為知道她是真的帶他走的人。

煬霏深吸一口氣，像是在克制自己別掐死眼前這個白癡。

唐曜回身那瞬間，她已經一拳砸上他胸口。

「你把我弟關在這裡多久了？」她一手撐著他肩膀，直接把他壓到牆上，動作快狠準。

「他身上那些傷……哪一個是比賽打的？」

唐曜沒閃，沒還手，只是喘了一口氣，語氣依舊平：

「你來得比我預期的早。」

「所以你真的預期我要來？」煬霏冷笑，眼神往煬呈身上掃了一圈，然後立刻轉回來，語氣冷得像剛從冰水裡泡過：

「這種樣子也叫做『訓練』？還是你從頭到尾就不是想教他，只是想……圈養他？」

她那個「圈養」兩個字一出口，整個空氣像炸過一次。

煬呈沒動，只是坐在那，看著兩人對峙，喉間有東西動了一下，但沒有開口。

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真的……來不及了。

唐曜仍站在牆邊，額角有一道傷痕，嘴角有血，卻一臉沉靜。他抬眼看向煬呈，開口低聲：

「你要現在走，還是留？」

煬霏冷笑，「你以為你還有資格讓他選？」

她轉身看著煬呈，聲音低了點，但仍不容質疑：

「穿上衣服，我們回家。下週飛機，你要去哪我已經幫你申請好。你不用再被這種人框在這裡自我毀滅。」

煬呈沒馬上回答，只是站了起來，撿起地上的衣服，慢慢穿上，動作一點也不快。

他拉拉衣角，頭也沒回，只對唐曜說了一句：

「你不要太早得意。」

「我會回來的。」

唐曜沒有笑，只有那句幾不可聞的回應：

「我等你變得值得回來。」

門被煬霏砰一聲關上，整個空間陷入死寂，只剩牆上的掛鐘，滴答滴答地，像倒數某個你永遠無法控制的時間。

唐曜站在原地，沒有追。

牆角那處還留著煬呈丟在地上的毛巾，一小塊灰色，吸飽汗水又被踩過，乾了，像一片失溫的布標。

他低頭撿起來，甩進垃圾桶，動作沒有任何多餘情緒。

手環還留在桌上，白金色的扣件還閃著光，像某種沒機會啟動的訓練裝置。他看了一眼，沒收，只是把它推進抽屜，關上，像是蓋住一場還沒上演就夭折的佔有計畫。

空氣很安靜。

沒有人喘，也沒有人反抗。

他花了三分鐘，把房間收拾乾淨，連床鋪都重新鋪好。

像這個人從沒來過。

—

監控關掉的時候，他特地沒有看最後一眼畫面。

不想看到煬呈的背影，不想確認他走了多久，也不想知道自己等了幾秒才動作。

他的手指摸到玻璃杯邊時停了一下。

杯子是早上煬呈沒喝完的，裡面水溫早就涼透，但杯口還沾著一圈模糊的唇印。

他沒洗。

只是用手指把那圈水痕擦掉，像刪掉一段失控的草稿。

『他走了。』

『不在這了。』

唐曜在心裡重複這句話三次，像在確認某個不願承認的事實。

然後他打開手機，把那幾個被他封鎖通知的訊息點開。

教練來電七通、訊息十六條，還有一封聯盟發來的預約表格。

下場賽事候補名單上，他的名字還掛著，備註一欄寫著：「若本週未報到，視為棄賽。」

他盯著那一行字，眼神沒變，指腹在螢幕上緩慢地滑過。

三十秒後，他撥了通電話出去。

「……我打。」

對方在那頭靜了一下，接著傳來粗啞的吼聲：「你還知道打啊？你他媽去哪了？」

唐曜沒回答，只低聲補了一句：「我會準時出現。」

—

掛掉電話後，屋內只剩他的呼吸聲，極輕。

像連肺部都開始節能運作，怕一不小心就洩出什麼不能說的東西。

他靠著牆坐下，頭往後仰，眼睛睜著。

冷氣沒有關，房間太靜，像一個被清過太多次的手術室。

什麼都乾淨，什麼也不剩。

他忽然低聲說了一句話，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我本來只想馴服你而已。」

但那句話一出口，就像一根卡在喉間的刺終於刺穿皮膚。

他第一次懷疑——

如果那隻狗從籠子裡跑了，不再看他、咬他、理他，那他現在這種寂靜，還有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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