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翹家伊澤帶走想回國的雷玟（英雄聯盟二創） - 十三章其之貳－歧路

　　------伊澤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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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倒又擔了件麻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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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也暫且不用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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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我看向四周，才發現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走到高處的杉樹林。再往上爬不遠就是我以往漫步的終點──也就是把那些事物埋藏起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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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上去就是我不熟的路段了。」我這麼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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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轉頭折返，而他也不疑有他，跟著我一同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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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又走了一段路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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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回來，回去之後有什麼打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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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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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說，你是要直接回戰場嗎？還是想試看看能不能調到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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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跟你沒任何關係不是嗎？」她冷冷打斷我。「該去哪裡該做什麼，我會聽從指揮，你沒必要替我考慮這些。」

　　這瞬間，心底被激出一道火，怒氣差點就衝出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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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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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一次也一樣。」她並不想和我爭論。「這和你沒任何關係，你也沒必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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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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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處可發的怒氣只得吞回心裡，一股無奈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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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都是她的回答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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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走了段路，我不斷想著該再說些什麼。直到想好該說什麼才再度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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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真的沒有其他方法了嗎？像你可以對他們說你還需要時間靜養不就好了？反正這樣說也沒錯，你之前又泡水又昏迷、傷口浸海水好幾天、癒合到一半又裂開過，好不容易才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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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該去哪就去哪，就只是這樣。」她再次打斷我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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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我反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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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往後都會被惡夢折磨，你的想法還是不會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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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都是在做夢，不會有任何實質影響。」

　「但那會讓你對不起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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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她愣住、反應過來，最後情緒湧上的表情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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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己？對不起我自己？你又知道些什麼了？」她一樣反問我。「對我來說，賴在這裡不想回去，這才叫做對不起我自己！應該在戰場時沒和同伴一起，這才叫對不起我自己；指揮部收留我這樣的孤兒，一路培養我、提拔我到現在，而我現在竟然還想著要離開對我恩重如山的他們，這才叫做對不起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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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再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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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沒反駁，但感覺得出他眼底浮現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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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無論如何話不吐不快。既然都說出口了，剩下的可沒法再憋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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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根本就在說謊吧？如果你真能接受，真能原諒你自己，你就不會每晚被惡夢折騰，也不會待在這跟我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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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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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說過了，所以我也早就明白你都是在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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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死期大概是越來越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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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還是一樣，還是得堅持把它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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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再問你一次，之前也問過的──一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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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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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他們要你報答恩情的方式，是要你以違背你自己──違背你靈魂的方式去達成──甚至還要你變成一個不再是你自己的人的話。那麼，照著他們的要求去做，真的是正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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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我也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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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我回答！」拋開油燈（雖然破了，但好險沒就這樣熄滅）雙手抓住她的肩膀，逼她面對我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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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我，我可不想發現你還在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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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死也不肯回應，眼神始終不肯正面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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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不知多久，才聽見她輕聲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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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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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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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又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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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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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也是在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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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玟默默把手上的油燈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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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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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手一把將我的手揮開（手像差點被她打斷般痛），反抓住我的衣領問道：「你說你不想留在德瑪西亞，想和你過去的一切斷得乾乾淨淨。那你又為什麼私底下跟德瑪西亞的人往來？別騙我說那個女法師和你、或者和德瑪西亞沒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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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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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德瑪西亞的事……全都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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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什麼都不知道。而且我又能知道什麼？到目前為止，我唯一知道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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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直都是個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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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抓著她手腕的雙手因脫力而鬆開，輪到我因為不想面對她的質問而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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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沒有進一步的舉動，最後只是把我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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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的沒錯，我──」我自顧自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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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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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一個騙子而已。

　　到現在都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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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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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玟聽到了，但她沒再理會，就只是逕自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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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 其之貳－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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