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者，屹立於大地 - 眼裏看見的事物

眼裏看見的事物

Aug 28,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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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華特！」哈芙抱着頭上綁了繃帶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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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這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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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剛剛只是在作夢，是你太懷念原本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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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還沒停？」你看着窗外依然在嘩啦嘩啦大叫的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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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連續下了幾個小時...」哈芙放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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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趕不了路嗎...」你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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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瑪卡城，離帝國領土最近的大城市。平時街道上充斥各種各樣的人，現在卻被一堆垃圾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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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人怎麼了？」你想起對鬥獸棋有興趣的男性和女性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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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把你送回房間後，和他們對局了許多次。」她避開你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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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有賺到錢嗎？」你雙手按着她的雙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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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十個銀幣...」「也很多！」你抱着她，「你有甚麼東西在頂我。」她的臉變得很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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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哈哈哈。」你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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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甚麼？」她指着從你衣袋裏掉出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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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枚橙色的...彈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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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那個明明只是夢。而且要怎樣把夢裏的東西帶到現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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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昏倒的時候在夢裏見到的。」你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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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甚麼夢？」她坐在你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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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難以啟齒。長話短說就是我回到故鄉，但所有事都和印象中的不同。」你仔細檢查那枚彈殼，和現代用的9mm子彈一樣尖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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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定是個惡夢吧。」她看着你疑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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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說是惡夢，可怕應該比較適合。不是被恐懼，而是被陌生嚇到了。」你把子彈放回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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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道那個東西是甚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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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它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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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子彈不應該是這個顏色的，通常是光滑的黃色，而不是莫名奇妙的橙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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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她會知道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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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嘗試過多次她都沒有回應你，這次應該也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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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床，「你要去哪裏？你的頭不痛嗎？」哈芙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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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力圍繞你的腦袋，你連要看清前方也很困難，雖然你想活動一下筋骨，但看來是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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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你呼喚不到她的原因，是方法錯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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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過只要向天大叫你所祈望之物，她就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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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如果不說出你想要甚麼，僅僅吸引她的注意，會不會成功？畢竟她一直在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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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帶着這個戰略，看着灰濛濛的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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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向天花伸出手，「神啊！我想要的是...」當你說到這裏，有一瞬間感覺到時間被涷結，然後又繼續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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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被她發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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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上一次你在精神崩潰的時候，確實見到她了，難道要再次將心智破壞，才能從她口中問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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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感覺非常難受，也不肯定你的靈魂會否一去不復返，風險實在是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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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只好等到有大事發生，你再次忍受不了的關頭，又或者自己找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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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華特，為甚麼你向天空大叫？」哈芙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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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沒甚麼，我只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在作夢。」你放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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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就好。好好休息吧。」她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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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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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在那一瞬間感覺到一種親切的氣息，好像有另一個人也在這裏、這個世界過着不合時宜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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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那個臭女人知道中了計，出來後又馬上縮回去吧，因為那個感覺在時間再次活動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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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暫時沒有方法，那就先令自己變得更強。雖然你身邊的人都是怪物，但最少不要被秒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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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起床櫃上的羽毛筆，開始不斷轉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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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轉筆，不論是小學生或是中學生，在課節變得無聊時便會不自覺地轉起手上的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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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甚至會將這項技術練得爐火純青，筆化為他身邊的氣流，氣流隨他的手指在山脈間不斷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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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可能認為毫無意義，但誰規定做自己喜歡的事一定要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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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他在社會上是個輸家，但他在精神上勝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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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廢寢忘餐地用功讀書，找到一所心儀的學府，然後成為社會的奴隸。跟隨不合理的行程，加班卻沒有加班費，迷失自我，最後變成千篇一律的.EXE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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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追求滿足，選擇逃離痛苦，沉澱在蜜糖池裏，成為極高糖分、對人百害而無一利的毒藥。但這和他們自身有關係嗎？他們只想讓自己快樂，不願成為機器的齒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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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意義是由自己定下的，「拯救世界」？那你自己去啊，關我甚麼事？我只想安穩地渡過一生，請不要將你的原則加強在我身上，我根本毫不介意那些大國紛爭、股票升跌、社會議題，我自己開心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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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是對的，我也可以是對的，可能根本沒有所謂的對或錯，只有由其他人所提出的主觀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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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說過轉筆不可以幫助我拯救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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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着筆的流動，盡量讓手指互相配合，同時讓大腦記下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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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箭和裝填子彈都需要手眼協調，一不留神便會卡住或者令手指打結。重點不是這個，如果在這個充滿怪物的世界裏連遠程武器也不能精通，要怎樣和他們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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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暴風雨作背景音樂，不知道將筆轉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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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哈芙把晚飯送進來，你才知道已經到了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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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好像根本沒有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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