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魂 - 四十.

啊欣的家還是老樣子，仿佛像是我昨日才搬離這裡似的。

半年過去了，再一次踏入大門，感覺卻全然不同了。

有懷念，有唏噓，有悲傷，有……心虛。

「你這個鬼鬼祟祟四處張望的樣子……」啊欣醒悟過來，失笑道：「他不在啊。」

是的，我是怕啊欣老公在這裡，在餐廳中啊欣提議來她家坐一下後，我一直都想問她老公在不在，但始終問不出口。

在路上，我想過很多啊欣邀請我來她家的原因，會不會是她忍不住向她老公坦白了八個月前開始發生的事，然後今天叫我來這裡攤牌的呢？又會不會是——

「我離婚了，現在我自己一個住在這裡，你放心吧。」啊欣回房放下了手袋又出來對我說。

他不會出現就好，我剛剛還在想，要是啊欣老公一時忍不住要對我動手，我該自衛還擊抑或是先下手為強先把他打趴下呢？

要是打了起來，啊欣一個小女人應該拉不開我們，萬一搞出人命了該怎麼辦？

嗯？

啊欣剛剛說什麼……

離婚了？

「你不用這麼愕然吧，這個結果你應該早就預料得到的。」

預料得到？

難道啊欣知道了她姐姐和她老公……不，和她前夫之間的事？姐姐的記憶都被啊欣繼承了？

啊欣嘆了一口氣：「算了，不要說他了，不如說說你。」

一股危機感在我心中出現，我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你第一次來到這裡那晚，原來我不是做夢呢。」啊欣向我步步進逼。

啊欣真的繼承了姐姐的記憶！我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你聽我解釋……」我心虛地作出最後的掙扎。

「不用解釋了，那晚我約你上來，其實也有那方面的心思，要不然我怎麼可能會在孤男寡女的情況下喝醉酒呢？」

我已經退無可退靠在大門上，但聽到啊欣這樣說我就鬆了一口氣，她不似有責怪我的意思，我應該不會被metoo了……吧？

啊欣站到我面前，她的胸部都快要撞上我了，要知道現在她是沒有穿升球大墊的，可想而知她站得有多貼近我。

「不過……」

我的心又懸起來。

「原來你一直以來都對我有意思啊？」啊欣竟然還用手挑起我的下巴。

什麼情況？跟我想像的完全不同啊？

啊欣不是應該笨頭笨腦，不，是天真爛漫的嗎？怎麼可能會這樣挑逗別人？她在這半年中到底經歷了什麼……

不對，啊欣不會這樣的，除非！

我抱住了啊欣的纖腰，顫聲問：「是你……是你嗎？」

啊欣撇了撇嘴：「這麼快就發現了啊，真不好玩。」

我愣住了，大腦一片空白。

直至，嘴唇上傳來的柔軟感覺讓我清醒過來，然後又很快陷入到混亂之中。

嘴唇上的溫軟，胸口下方的壓逼，還有下面正被一隻手……

啊欣的雙眼近在咫尺，甚至因太近而看不清了，不，應該說我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了。

我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像被捲入了一道旋渦似的……

懵懵懂懂之間，我像是回到了童年的時光之中。

嗯，我正在公園中玩耍。

一個大我幾年的姐姐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跟我一起玩啊。」

媽媽說過，不要跟陌生人搭話的。

不過這個姐姐身上卻有一股熟悉的感覺……

但和女孩子玩耍會被人笑的！

姐姐的手真軟啊……

姐姐的腰也很軟……

姐姐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轉眼間，升中學了。

感覺女同學都高得很快啊，身體也變壯了。

姐姐問我，很好奇嗎？

我漲紅住臉點了點頭。

原來性教育堂上教的都是真的……

一個恍神，升中四了，但自己還未拍過拖，雖然旁人都以為常常出現在我身邊的姐姐就是我女朋友。

同學們都在為著功課而苦惱，也對，功課不像初中時那樣只需要抄抄課本就能解決掉的，幸好有姐姐來教我。

同學們都在羨慕我有個已經畢業了的師姐當我的免費補習老師，但他們不知道每次我在她面前看其他除了我媽以外的雌性，我的下場會有多淒慘……

十六歲生日那天，姐姐她把我帶到她家中。

只有我們兩個在……

她拿出了本數學教科書開始教我虛數……？

教著教著就教到在床上，數學堂也變成了生物堂……雖然不是第一次上了。

但今次是第一次上。

上床的上。

那天之後，姐姐終於敢在別人面前牽著我的手。

我也莫名多了個女朋友。

摸不著頭腦，雖然感覺也挺好的。

中學畢業進了大學後，已經工作的姐姐盯得我更緊了，我也牽她的手牽得更緊。

直至我也出來社會工作之後……畫面崩碎了。

我眼前的一切也回歸原狀。

是姐姐的雙眼。

「發生了什麼……」我搞不清現狀。

「這樣，我就算參與了你經歷過的人生了。」姐姐又抬頭親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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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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